“愣什麽呢?我問你對他的印象怎麽樣?”祁紅見女兒臉上陰晴不定,也不知道她在想些什麽。


    “什麽印象?我和他又不熟悉……”韻真迴過神來,應付道。


    祁紅歎了口氣,仿佛不經意地說道:“以前總覺得劉源這個人家財萬貫春風得意,沒想到生活中竟然還是一個挺不幸的男人……”


    “我聽說他有個苦難的童年……他敲鐵皮桶子的那些日子恐怕也不好過……”韻真笑道。


    祁紅白了女兒一眼,嗔道:“我是說他的婚姻……你可能不知道,他老婆在床上癱瘓了好幾年了,都無法盡女人的義務,就因為是糟糠夫妻,所以他一直不離不棄。


    結果那個女人自己也覺得有點對不住他,前一陣主動提出和他離婚了,他心裏也不好受,今天晚上喝了點酒,才對我說了這事情,以前大家都是看到他風光的一麵,誰知道還有這麽一段心酸呢?”


    韻真倒是第一次聽說這件事情,愣了一會兒說道:“我隻知道他早結婚了,還有一個女兒……怪不得,怎麽就從來沒有見過他老婆呢,我還以為他有個賢妻良母呢,沒想到……”


    祁紅歎口氣道:“這就叫家家有本難念的經,不管多風光的男人背後,都有一段不為人知的秘密,就像你爸……”


    韻真撲哧一笑,說道:“媽,你就別瞎比劃了,他和我爸可是兩類人……”


    祁紅哼了一聲道:“確實是兩類人,我手腳好好的,他都瞞著我在外麵找女人,連私生子都有了……哼,我要是像劉源的老婆一樣癱在床上好幾年,說不定早跟著哪個女人跑掉了,所以,他還不如劉源呢……”


    韻真聽著這話總覺得有點刺耳,雖然覺得父親背叛母親是事實,可心裏卻不願意承認,辯解道:“媽,你可別被劉源的花言巧語蒙蔽了雙眼,他也不是什麽好人……你知不知道,明玉是誰的情人?”


    祁紅瞪著眼睛不信似地問道:“你說什麽?難道她是和劉源?”


    韻真點點頭道:“他老婆癱在床上幾年,可他也沒閑著,誰知道除了明玉之外他還有多少女人?男人有時候會做點讓自己感動的事情,其實也就是欺世盜名而已,像劉源這種人,純粹就是暴發戶,能有什麽思想境界,你就別替他唉聲歎氣唱頌歌了,否則可偏離了你政協主席工作的大方向呢……”


    祁紅半天沒出聲,韻真的話好像破壞了她剛剛建立起來的對劉源的好感,自從知道丈夫對自己的背叛之後,她的心理上就有種不平衡的感覺,尤其是對感情不忠的男人感到厭惡。不過,她不自覺地想替劉源辨別幾句。


    “哼,他在外麵養女人倒是有情可原,他老婆也就是一個擺設,畢竟他是個男人……可你爸圖什麽?那個時候我們剛結婚,我年輕的時候哪點比別人差了?他竟然……


    劉源就算在外麵找十個女人,無非是生理需要……總沒有和別的女人把孩子生下來吧,哼,你爸那才叫吃著碗裏看著鍋裏,純粹是道德問題。”


    韻真聽了母親的話,似乎有種不好的預感,她知道,母親也是一個心高氣傲的女人,眼睛裏揉不得沙子,在父親的背叛問題上可能永遠都不會原諒他,況且父親現在差不多應該和劉源的老婆情況差不多,難道她……


    “媽,如果我爸一直都醒不過來,你會不會和他離婚?”


    祁紅渾身微微哆嗦,半天才幽幽道:“他現在這樣子有他沒他還不是一樣?”


    “媽,難道你對我爸就沒一點感情?”韻真心裏一陣惱怒。


    祁紅盯著女兒問道:“你不是也和王子同生活了這麽多年,你對他有感情嗎?”


    韻真一時語塞,她知道,就算母親真的想和父親離婚,在這種情況下,自己也不能說什麽,畢竟父親基本上可以說是個廢人了,總不能讓她守著一個活死人過一輩子吧。


    “媽,劉源真的離婚了?”


    “他說離了。”


    “媽,雖然你還是那麽年輕漂亮,可是……你和他年齡相差也太大了……”韻真謹慎地說道。


    祁紅一張臉頓時漲的通紅,心裏一陣羞臊,伸手就在女兒的頭上打了一下,罵道:“我把你這個死丫頭,你想哪去了……哎呀,我就跟你說白了吧,劉源今晚那番話可不是說給我聽的,我看他那樣子,分明是對你有點意思呢……我倒是覺得你可以考慮一下……”


    韻真有點哭笑不得,愣了半天,這才從沙發上跳起來,嗔道:“媽,你胡說什麽呀……他?我壓根就沒想過……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祁紅見女兒一副狼狽的樣子,吃吃笑道:“姻緣一線牽,有什麽不可能的?他既然離婚了,就是自由身,既然喜歡你,就有權追求你,至於你願不願意,那就是你的事情了……”


    韻真咬著嘴唇,紅著臉,猶豫了半天才嬌聲道:“媽,你到底什麽意思呀,一會兒王子同,一會兒劉源,你到底讓人家怎麽樣嘛……”


    祁紅白了女兒一眼,笑道:“不管王子同,還是劉源,媽的心思難道你還不清楚,我就是想你早點成個家……以後你就知道了,一個女人要是沒有男人的話……你不是想當行長嗎?如果你一直不成家的話,到時候就憑這一點,就會有人提出反對意見……


    退一萬步來說,就算是為你自己將來考慮,是不是也該成個家了,如果年齡再大一點,生孩子都困難……媽和你這麽大的時候都有你們兩個孩子了……”


    韻真雖然嫌母親叨叨自己的婚事,可仔細想想,也覺得母親說得有道理,其實靜下心來的時候,想想自己的將來,總會有一種迷茫的感覺。


    對一個女人來說,不可能像男人一樣把事業當成生活的全部,別的且不說,將來總要有一個孩子吧,都說沒有生過孩子的女人根本就不能算完整女人,難道自己心甘情願過一種殘缺不全的生活?更不要說自己的婚姻對仕途的穩定也有一定的影響力呢。


    可問題是目前確實沒有遇見讓自己動心的男人,這種事情著急也沒用啊,一個離過婚的女人,畢竟受到各種條件的限製,追求的是實實在在的婚姻,而不是再次淪為某個男人一時心血來潮的玩 物。


    就拿王子同來說,他對自己的這種表麵上執著的追求,說白了其實是一種變 態的占 有 欲在作祟,根本就不是出於愛情,就算是愛情,也顯得很另類。至於劉源,隻要一想到他和明玉有一腿,心裏就有點不舒服,如果讓明玉知道了,心裏還不定怎麽想呢。


    不過,一想到吳世兵退休的事情,韻真就顧不上再考慮自己的婚事,她現在對劉源有點興趣了,不過絕對不是談婚論嫁,而是在和吳世兵的最後角逐中,劉源能夠扮演一個什麽角色。韻真很想再詳細向母親打聽一下劉源還說過一些什麽,可又怕被她誤解,所以隻好心神不寧地上炕睡覺了,心裏琢磨著明天找徐萍聊聊,這小東西可能向自己隱瞞了什麽,因為陳默突然被殺的事情來的有點太蹊蹺了。


    徐萍在培訓班結業之後被分配到了和平南路支行作了一名信貸員,在正式報道之前,她有三天假期。


    和平南路支行和解放北路支行都是本市繁華地段兩個效益最好的支行,徐萍心裏明白,自己能被分到這家支行做信貸員肯定是韻真暗中幫忙,否則,說不定會被分到哪個小支行重新坐櫃台呢。


    不過,現在的徐萍對自己的工作已經沒有多大興趣了,分到哪裏她都不在乎。自從殺了陳默之後,緊接著又被秦笑愚揭穿了真相,一直以來惶惶如喪家之犬,沒有一刻安得下心來。


    更可況,家裏的床底下還放著一筆天文數字的現金,她哪裏有時間考慮工作上的事情,要不是為了掩人耳目,她巴不得早早辭職,帶著母親遠走高飛呢。


    徐萍總是擔心警察會突然光臨她的家,那筆錢放在自己的床底下讓她很不踏實,每天晚上那些錢就像一團炙熱的火焰燒烤著她,讓她輾轉反側難以入睡。母女兩經過秘密商議,決定盡快把那筆巨款轉移到鄉下的大姨家裏去。


    為了避嫌,徐萍沒有出麵做這件事情,而是由王卉負責買了兩隻帶鎖的大箱子,把那些錢全部裝在裏麵,然後去派出所找人幫忙。


    老所長家裏有事,哪個警察不幫忙?於是,派出所派了一輛車,在兩名警察的護送下,王卉帶著兩大箱子“舊書舊雜誌”去了鄉下姐姐的家,把那兩隻箱子藏在了地窖的一個角落裏,上麵蓋上一些一百年也不會有人用的雜物,這才放心地迴到家裏。


    但是,錢雖然從床底下拿走了,可徐萍並沒有因此而輕鬆下來,每當一想到那些錢,眼前就會出現陳默的屍體,脖子上的那個血粼粼的洞顯得尤其恐懼,並且,陳默的鬼混也經常在深更半夜來騷擾她。


    有好幾次,在深夜,她睜著眼睛,看見陳默光著身子地走進她的臥室,身上還沾滿血跡,不過,他不知道從哪裏找來一條白毛巾圍在脖子上,遮住了那個嚇人的血洞。


    每次陳默的鬼魂一進門,對床上的徐萍都視而不見,而是直接走到床前,然後趴在床底下,撅著一個光屁股找來找去,最後好像還能聽見他失望的歎息,站起身來癡癡呆呆的看著床上女人。


    剛開始的時候,徐萍非常恐懼,每次都用被子蒙住自己的腦袋,不敢看那雙既邪惡而又充滿乞求的眼睛。可是時間久了之後,也就習以為常了,她似乎明白陳默再也沒有能力傷害自己了,他之所以經常跑來,並不是為了報仇,而是舍不得那筆來源不明的巨款。


    徐萍為自己的先見之明而感到高興,如果不及時轉走那筆錢,也許會被陳默的鬼魂偷走也說不定呢,就讓他找去吧,他總有魂飛魄散的時候。


    但是,深夜裏這種沒完沒了的折騰,讓徐萍感到心力交瘁,最終不耐煩起來,有一點晚上,她又看見陳默的鬼魂悄無聲息地出現在臥室裏,並且像往常一樣撅著屁股在床下找了一陣,最後當他站起身來用憂傷的眼神看著徐萍的時候,她終於忍不住了,一下掀開被子,厲聲斥道:“快滾遠點,不然我再殺你一次……”


    從那以後,陳默好像害怕了,好久都沒有來過,徐萍也睡了幾個安穩覺,可是,沒多久,當她半夜驚醒的時候,再一次看見了陳默的鬼魂在床下找錢。


    徐萍頓時惱羞成怒、怒發衝冠,嘴裏嬌叱一聲,大著膽子朝著那個屁股踢了一腳,沒想到卻踢了個空,她這才明白,原來陰陽兩途,各不相幹,誰也不能把誰怎麽樣,忍不住一陣泄氣,於是隻得好言安慰道:


    “陳默……我殺你確實有點過分了,可人家的處 子之身都給你了……我求求你放過我吧……這樣吧,我明天燒點錢給花,如果你聽話不再來騷擾我的話,今後每年在你的忌日的時候,我都會給你燒錢,讓你永遠有錢花,你不是喜歡錢嘛……”


    徐萍說到做到,第二天,趁著母親不在家,她就把陳默的錢包、銀行卡和裏麵的三千塊錢放在床前燒掉了,燒得滿屋子一股膠皮味,嗆得她自己跑到門外淚流滿麵,那樣子好像是在為陳默的死而哭泣似的。


    從那以後,陳默的鬼魂終於安靜下來,再也沒有來找過她,為此,她對陳默的印象稍微好了一點,雖然還不能紓解破 身之恨,可起碼在心裏麵不再詛咒他了。


    徐萍接到韻真讓她去別墅見麵的電話,心裏著實驚慌了一陣,雖然她知道韻真不可能知道她殺死陳默的事情,可總覺得一旦她問起來,自己很可能不忍對她撒謊。


    因為,在跟了韻真這麽久之後,尤其是在父親去世之後,在她的心目中,韻真基本上已經成了她的保護人,特別是在對秦笑愚的戀情破滅之後,韻真更是代替了徐召的角色,成了她精神上的支柱。


    也許她隻是想和自己談談工作上的事情,陳默的死訊她都不一定知道呢,自己這樣疑神疑鬼、草木皆兵可是很危險,上次秦笑愚已經說過了,忘掉陳默,就當一切都沒有發生過,自己如果連行長那一關都過不去,將來怎麽麵對警察?


    這樣想著,徐萍就強迫自己靜下心來,在去見韻真之前,還特意到樓下的一家美容店做了一次麵膜,起碼讓自己看上去精神點。


    另外,她也沒有忘記上次在電話裏答應請行長吃飯的承諾,先是拿了五千塊錢裝在口袋裏,可猶豫了一陣就減到了三千,最後還是覺得多,減到了兩千。她認為作為一個銀行的普通職員,即便請行長吃飯也不可能這麽奢侈,兩千塊錢已經讓行長足夠體會到自己的情誼了。


    韻真之所以約徐萍在別墅見麵是因為沒有更好的場合,他不想和自己的下屬在飯館裏吃飯,尤其是在得知陳默的死訊之後,不知為什麽,她覺得自己和徐萍就像兩個同謀犯,見不得光,總感到是她們共同的行為導致了陳默的死亡。


    這裏麵要是分責任的話,可以說是各占一半,雖然破解電腦文件的任務是她交給自己秘書的,可自己並沒有讓她找她的男朋友啊,如果她隨便在電腦城找個人,這種事情還會發生嗎?


    別墅裏沒有人,明玉已經走了,柳中原招來的那個女文員也被明玉帶走了,那個小姑娘表麵上說是公司的文員,其實就是柳中原替明玉找來的一個保姆,為的就是他不在家的時候,有人陪著懷孕的女人,從這一點來說,自己這個哥哥倒是挺有愛心的。


    雖然別墅已經租給了柳中原的公司,可因為還沒有正常開張,所以目前明玉和柳中原的活動還僅限於一樓,他們就睡在以前柳中原租住過的那間臥室,樓上的房間裏還有韻真的一點私人物品沒有清理,所以,她想借見徐萍的機會,趁機把樓上也收拾一下,等柳中原迴來的時候,別墅就算是他的正式辦公場所了。


    “天呐,萍萍,你怎麽瘦了一圈呀,你看看,臉都變小了,難道培訓班不讓你們吃飽飯嗎?”韻真乍一見到徐萍,驚訝地嚷道。


    徐萍摸自己的臉,說實話,這一段時間還真沒有注意過自己的胖瘦,也難怪,每天食不甘昧,晚上還要忍受陳默鬼魂的折磨,不瘦才怪呢。


    “行長,培訓班的夥食挺好的,可能是因為太想你了吧。”徐萍見韻真穿著一身休閑裝,一見麵就大唿小叫的,一點都沒有在銀行時候的那種威嚴,一時就心血來潮開了個玩笑,以便讓自己鬆弛下來,不過,憑良心說,已經有好一陣沒見到行長了,心裏還確實挺想念的。


    “吆,進了一趟培訓班,小嘴怎麽變得這麽甜?上樓來吧……”韻真伸手在徐萍的臉蛋上捏了一把,我見猶憐地笑道。


    徐萍以前來過韻真的家,不過客廳裏的擺設好像和以前不太一樣了,記得行長一直都是一個人住在這裏,可一樓顯然多了不少東西,光是門口的男男女女的鞋子就有很多雙,不像是一個人住的樣子,難道行長已經有男人了?


    “行長,這屋子現在不是你一個人住……”徐萍剛問完就後悔了,這不是打聽自己上司的**嘛。


    果然韻真站在樓梯上迴頭瞪了她一眼,嗔道:“你想說什麽?”


    徐萍紅著臉辯解道:“我以為你家裏人也搬過來住了呢。”


    韻真一邊繼續往樓上走一邊說道:“這房子租給一家公司了,我一直都沒有在這裏住過,今天過來把自己的一點東西拿迴家。”


    “哦……”徐萍不明白行長為什麽會把這麽高檔的別墅租給一家公司呢,且不說她是不是缺那點租金,這麽好的房子如果讓一家公司在這裏折騰上一年,肯定就不成樣子了,也不知道她是怎麽想的?


    “公司通知你去和平南路支行上班了嗎?”韻真問道。


    “已經接到通知了,明天就去報到……行長,謝謝你啊……”徐萍感激道。


    韻真一邊從衣櫃裏拿出自己的幾件衣服裝在一個箱子裏,一邊說道:“謝什麽,這是行裏的決定……我告訴你,在支行工作,你可要悠著點,那裏可不像我的辦公室那麽清閑,也不像給我當秘書這麽簡單,下麵支行的人際關係複雜著呢,你聽說過和平南路支行行長陳進武的外號沒有?”


    徐萍笑道:“是不是叫……陳咬金?”


    韻真瞥了一眼女秘書,笑道:“連你都聽說過,看來他這個外號挺響亮,你知道為什麽人家要叫他陳咬金嗎?”


    “都說他脾氣暴躁,動不動就訓斥人,即使對女人也經常口出粗話,罵的可難聽了……原來那裏還有我一個同學,前兩天給他打了一個電話,沒想到已經調到新華北路支行去了,這下人家在那邊一個熟人都沒有了……”徐萍見韻真不提陳默的事情,一顆心就漸漸鬆弛下來,湊過去幫著行長收拾衣服。


    韻真聽了心中一動,問道:“你那個同學叫什麽?”


    “唐軍……我們是小學同學……同一年進的行……”徐萍說道。


    “你們關係怎麽樣?”


    徐萍瞟了韻真一眼,嗔道:“行長,你可別想歪了,我對他可沒有興趣……我們之間純粹是同學友誼……”


    韻真笑道:“我也就這麽一問,是你自己往歪裏想,可見做賊心虛。”


    徐萍一聽韻真說她做賊心虛,馬上就不出聲了,心想,自己這段時間確實是做賊心虛,但絕對不是為了唐軍,但願今天不要提陳默的事情。


    “萍萍,你現在和笑愚的關係怎麽樣?你們……他現在還住在你家裏?”韻真似不經意地問道。


    徐萍原本對秦笑愚深惡痛絕,可那天兩個人談過話之後,又漸漸地改變了對他的看法,盡管在感情上他有背叛的嫌疑,但是他在得知自己殺人之後,卻極力幫著自己掩蓋罪行,就憑這一點足以證明他是真的想幫助她。


    徐萍知道,秦笑愚這樣做對他自己也意味著風險,如果有一天事情敗露,他最起碼也是個知情不報或者包庇罪,而他幫自己出謀劃策的行為已經構成了替自己掩蓋罪行的嫌疑,他為了自己能夠甘冒風險,還有什麽理由責備人家呢?至於那個女人的事情,看他那樣子好像也有什麽難言之隱,在事情沒有弄清楚之前也不好直接下定論。


    “我們兩個不合適……我媽說的……”徐萍知道韻真早就察覺到自己對秦笑愚的那一份小心思了,她不好意思說秦笑愚不喜歡她,而是把責任推到母親頭上。


    “這件事情你媽說了可不算,關鍵還要看你自己……”韻真說道。


    徐萍一聽,心裏麵就有幾分委屈,心想,自己倒是一片癡情,無奈落花有意流水無情,誰知道他為什麽就被一個突然冒出來的女人絆住了手腳,不用說,肯定是他以前欠下的情債,說不定連孩子都有了。


    “我也覺得不合適,他好像早就有女朋友了。”徐萍酸溜溜地說道。


    韻真一愣,笑道:“你這小東西,是不是嫌人家不是警察了,所以就拋棄了他,還找什麽借口?我怎麽就不知道他有女朋友了?”


    “是真的……那天我給他打電話,結果是個女人接的,那個女人明白告訴我,她是他的未婚妻……並且,他們在一個房子裏,他正在那裏洗澡呢……”徐萍撅著小嘴說道。


    韻真不自覺地停住手裏的活,驚訝地問道:“未婚妻?怎麽可能?也沒這麽快吧。”


    徐萍瞥了行長一眼,說道:“我媽說可能是他以前的女朋友突然找他來了……像他這個歲數的男人,就算今天沒有女朋友,明天突然結婚了也不奇怪……所以我媽說我和他不合適。”


    韻真心裏有點淡淡的失落,可還是有點不信,秦笑愚昨天說的很清楚,他和徐萍沒有關係,也許這丫頭被男人拒絕了,麵子拉不下來,所以就編了這麽個理由好讓自己下台階呢。


    “他現在不住你家裏了?”韻真問道。


    “搬出去好一陣了。”


    “搬哪去了?”


    “誰知道。我覺得他現在神秘兮兮的……”


    韻真和徐萍有著同樣的感覺,自從秦笑愚謝絕了來柳中原公司當副總經理,寧願去給王子同當車夫的時候起,她就覺得男人怪兮兮,可昨天的一番話,卻讓她有點雲山霧繞的感覺,搞不清楚男人到底有什麽目的,不排除他替王子同打探自己虛實的可能性,這麽說來,今後還要對他注意點。


    “不說他了,既然你和他沒關係,今後大家也就是個熟人,有些事情該說的說,不該說的就不要說……我還正想問你呢,你怎麽能把那台筆記本上文件讓他拷走呢,我不是一再交代過你嗎,這是一個秘密……”韻真說道。


    徐萍先是一愣,隨即就漲紅了臉,半天才說道:“他……什麽時候……你怎麽知道他拷走了那些文件?”


    韻真觀察著女孩的表情,笑道:“該不會是他偷偷摸拷走的吧?”


    徐萍腦子裏馬上就迴想起從陳默出租屋出來之後的情景。她記得那天自己急著要把電腦給行長送過去,可秦笑愚卻一反常態地提出要和自己看電影,結果,電腦就沒送成,在家裏也就放了一個晚上……


    徐萍把那天的情形細細想了一遍,忍不住在心裏驚唿起來:天呐,這個壞蛋,什麽看電影?不過是他當時的一個借口,原來他是衝著那台電腦來的,他為什麽要拷貝那些文件,那些東西和他一點關係也沒有啊。


    “行長,真的不是我給他的……他……他耍詭計……”徐萍急的滿臉通紅,眼看就要哭出來了。


    韻真一看,徐萍的樣子可不像是裝出來的,連忙問道:“你急什麽,我也就那麽一說……到底怎麽迴事,他是怎麽弄到那些文件的?”


    徐萍義憤填膺地說道:“本來那天拿到電腦之後馬上就要給你送過來,可他……莫名其妙地提出要和我去看電影,以前他可從來沒有這麽主動過……


    所以那天晚上我就把電腦放在了家裏,我也不知道他什麽時候……不過,也不一定,也許是從陳默那裏拷貝的……”


    韻真心裏已經有數了,秦笑愚手裏的那些文件不管是來自徐萍還是陳默,總歸說明他對那些東西感興趣,至於為什麽會感興趣,目前還不清楚,也許他的背後是王子同。他如此處心積慮,說不定王子同給了他不少好處呢,看來他是徹底想開了。


    韻真扔下手裏的衣服,坐到一把椅子裏,盯著徐萍不說話,徐萍還以為行長是在為自己泄露了機密而生氣呢,一時心裏有點惶恐,直到被韻真看得渾身不自在,一張臉就紅起來,偷偷瞥了她一眼,嬌聲道:“行長,人家真的不是故意泄露給他的,誰知道他會對這東西感興趣,哼,等見了麵非要問個清楚不可,他到底什麽意思嘛……”


    韻真一臉嚴肅地說道:“我們先不說秦笑愚的事情,我今天叫你來是想問問陳默的事情,不許撒謊,不然今後我可再也不管你了……”


    徐萍一聽陳默的名字,忍不住輕輕哆嗦了幾下,顫聲道:“行長……你怎麽……對了,我把錢帶來了,在包裏麵呢……我這就去拿來……”說著站起身就想下樓取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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