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笑愚迴到家裏,南琴已經睡覺了,他輕手輕腳地走進臥室,生怕吵醒了熟睡中的女人,脫掉外套,也不開燈,隻是沒有一點睡意,坐在一把椅子裏,點上一支煙,想靜靜地梳理一下自己的思緒。


    雖然他和陳默也就見過一次麵,但由於和陳剛的關係,所以心裏麵也不好受,況且一個年輕人就這麽殘忍地被人殺害,做為一名警察,除了憤慨,還有一種使命感。


    但是,他也知道自己不是一名普通的警察,肩負的特殊任務不允許他直接插手陳默的案子,所能做的也就是給公安局打一個報警電話而已。


    最讓他難過的還是自己的戰友陳剛,為了賺幾個錢,辭掉了工作,大老遠地跑來投奔弟弟,沒想到他弟弟已經不在人世了,眼巴巴的竟是跑來給他處理後事,明天要是知道了這個消息,還不知道有多難過呢。


    “還不上來睡覺……愣什麽神呢?”黑暗中傳來南琴睡意朦朧的聲音。作為一名職業警察,她不可能不知道臥室裏悄悄進來了一個男人。


    南琴的話音剛落,房間的燈就亮了起來,隻見南琴身上穿著睡衣坐在床上,一雙眼睛仔細觀察著男人的神情,隨即驚訝地問道:“發生了什麽事?”


    秦笑愚沒有出聲,從口袋裏掏出一個小塑料袋,走到床邊坐下來,才低聲說道:“你看看這東西……”


    南琴疑惑地從裏麵拿出一個類似身份證的東西和一本護照,她先翻開護照看了一陣,隨即就把那張沒有照片的身份證看了半天,抬頭問道:“這東西從哪兒來的?”


    “一個年輕人被人謀殺了,這東西被他用膠帶粘在了床底下,你看看那張身份證,上麵的地址就在我們住的這棟樓上,隻是不在一個單元……”秦笑愚說道。


    “這上麵有磁道,儀器應該能讀出裏麵的信息,這張護照倒不是偽造的,這個汪嘯風是什麽人,是他被謀殺了嘛?你好像挺傷心的,難道你認識他?”南琴問道。


    秦笑愚脫掉身上的衣服鑽進了熱乎乎的被窩,拿過那張身份證看了一遍,說道:“被謀殺的是我一個戰友的弟弟,名叫陳默,就是破解電腦文件的那個小夥子,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個汪嘯風就是汪峰的化名,隻是不明白這些東西為什麽會落到陳默的手裏。”


    “你的意思是你戰友的弟弟被謀殺和他破解的那些文件有關?”南琴問道。


    秦笑愚點點頭,把手裏的東西放在桌子上,摟著女人鑽進被窩裏,歎了一口氣說道:“我從現場帶迴來一台筆記本電腦,應該是陳默的,明天你好好看看,我相信答案就在電腦上……那個陳默以前手裏也沒什麽錢,可是最近突然就像發了意外之財一樣,你說奇怪不奇怪?”


    南琴忽然支起身來,盯著秦笑愚說道:“也許他破解了第四個文件夾中的那些儲蓄賬號,他的錢肯定是來自那些賬戶。


    “可他怎麽能取得出來呢?憑什麽支取?”秦笑愚問道。


    “很簡單,一個賬號,一個密碼或者一個憑證……比如那張像身份證的東西可能就是一張身份識別卡,國外一些銀行隻認身份不認人,有的甚至隻要一個口令就能支取,當然,這些口令密碼都非常複雜……”南琴說道。


    “但是,第四個文件夾中那些賬號密碼已經被加密了,連公安局技術處的人都解不開,陳默怎麽就能看明白?”


    南琴沉思了一下說道:“我懷疑這個陳默已經完全破解了這些文件夾,但是,他在上麵動了什麽手腳,當他認定那些賬戶意味著一大筆財富的時候,很可能會這麽做。


    你上次讓我拿去破解的文件,說不定是陳默按照自己的意思重新做了加密處理,而真正的有效文件隻有他一個人掌握,弄不好有人識破了他的把戲,所以要了他的命。”


    秦笑愚搖搖頭,關於那台筆記本電腦的事情他並沒有向南琴和盤托出,他沒有提到過韻真,也沒有提到過徐萍,更沒有告訴她圍繞這台電腦發生的一些感情糾葛。


    一想到那台那電腦目前就在韻真手裏,秦笑愚不禁陷入了一種矛盾的憂慮之中,似乎隱隱明白韻真之所以熱衷於那台筆記本電腦是另有圖謀,而並不像自己當初想象的那樣,僅僅是為了正義的動機。


    既然這樣,誰會懷疑陳默破解了第四個文件夾呢?徐萍那天讓陳默寫那張保證書肯定是來自韻真的授意,很明顯,她不相信陳默,懷疑他私自複製了那些文件,而她心裏清楚那些文件意味著什麽。


    “你在現場還有什麽發現?他們是怎麽殺他的?”南琴問道。


    “現場很幹淨,連屍體都被他們洗過……致命傷在喉部,被銳器戳了一個洞,兇手懂點反偵察手段……”


    “那怎麽會留下筆記本電腦和護照?”


    “我說的是懂點這方麵的知識,但是並不是慣犯……護照和那張身份證沒有被拿走是因為隱藏的太機密,很明顯,這兩張東西對陳默來說重要,不然,他也沒必要費盡心機把它們粘在床板上。


    至於筆記本沒拿走,我覺得完全是兇手的疏忽,因為筆記本和一些電腦配件放在一起,他可能沒有注意到,否則,絕對不會留下來。陳默似乎有意隱藏這些東西……”秦笑愚說道。


    “你先睡,我看看你帶迴來的筆記本電腦……”南琴好像等不及了,披了一件衣服就從床上爬起來。


    秦笑愚沒有阻止,不過,也沒有睡覺,而是點上一支煙陷入了沉思之中。最後為自己得出來的結論感到一陣恐懼,因為,這個結論有點令人難以置信,但根據他所掌握的事實,又不得不讓他相信自己的判斷應該是正確的。


    “琴,明天你和上麵聯係一下,我想知道陳默謀殺案的一切偵查細節……”


    第二天早上,秦笑愚陪著陳剛吃了一頓早飯,他還沒有來得及告訴他弟弟死亡的噩耗,還在琢磨著用什麽方式告訴他,最後他決定這個不信的消息不應該由自己親自告訴他,隻要等一會兒陪他再去一趟公寓,他什麽都清楚了。


    秦笑愚相信警察現在已經完成了現場的清理工作,但肯定會在那所屋子裏留人,也許他們正在尋找陳默的親屬呢。


    就在這個時候,陳剛接到了一個電話。秦笑愚一看戰友的臉色,就知道是和他弟弟有關,隻是不明白誰這麽快就能聯係到陳剛。


    按道理警方不會這麽快就找到陳剛,畢竟陳默在這座城市裏沒有什麽親人,但是,他們在房間裏的那些電腦配件的包裝箱上找見了電腦城的地址,然後找見了那個女店員,這才打電話和陳剛取得了聯係。


    “笑愚,真的出事了……公安局的電話,說是我弟弟在公安局呢,馬上讓我去一趟……”陳剛神情緊張地問道。


    秦笑愚鬆了一口氣,一看陳剛的臉色,就知道他並沒有想到弟弟的死亡,而是一定以為陳默犯了什麽事,被公安局的人抓了。


    “那就趕快去吧……”


    “笑愚,你陪我一起去吧……你畢竟熟悉一些……”


    秦笑愚本來不想去,可看著陳剛一臉懇求的樣子,繼而想到等他知道了事情的真相之後肯定會傷心,自己在身邊多少也可以勸他一下。好在陳默公寓這邊屬於另一家分局管轄,並是不是自己待過的那個分局,也不一定有人認識自己。


    秦笑愚沒想到陳剛在看見弟弟屍體的時候居然會嚎啕大哭,這與他在部隊時一向表現出的剛毅毫不相符,在失去了自己親人的時候,他終於真情流露了。


    兩名男警察和一名女警察把秦笑愚和陳剛帶到了一間辦公室,這三個警察果然不認識秦笑愚,不過,一聽他和死者的哥哥是戰友,並且他本人也認識死者,所以也就準備向他了解一點情況。


    “你最後一次是什麽時候見到你弟弟?”在姓名職業等相關事項問完之後,那位姓趙的警察問道。


    陳剛還沒有開口,秦笑愚搶先說道:“是這樣的,其實他們已經很久沒見麵了,我的戰友是昨天上午才從嶺南的老家來到臨海市。


    一到這裏他就跟陳默聯係,開始是手機沒人接,後來幹脆就一直關機,我戰友人生地不熟,所以就給我打了一個電話。


    我們去他住的地方找過,可沒有人,那時候已經是晚上十二點了,沒辦法,所以我就找了一家小旅社先讓我戰友住下,準備今天再找陳默,我們剛剛吃完早飯,就接到了你們的電話,沒想到……”


    “你弟弟在這裏有什麽仇人嗎?”另一名警察問道。


    陳剛還沉浸在弟弟死亡的悲痛中,顯得有點心不在焉,猶豫了一下說道:“我根本就不太清楚他在這裏的生活……還是半年前來臨海的時候和他見過一麵,我猜會不會是謀財害命,因為我弟弟最近賺了不少錢。”


    “哦,你詳細說說。”


    “他說幹了兩個工程,賺了幾十萬……具體情況我也不清楚,我這次來就是準備和他一起做生意的。”陳剛說道。


    “你弟弟在這邊有些什麽熟人,和什麽人來往密切,這些情況你知道嗎?”姓趙的警察問道。


    陳剛搖搖頭,內心似乎有點愧疚,覺得自己對弟弟真的缺乏關心,不然也不會落得這麽一個下場。


    “有沒有女朋友?”那個埋頭記錄的女警察忽然插話問道。


    秦笑愚渾身輕輕顫抖了一下,不知為什麽,女警察的這個問題讓他有種心驚肉跳的感覺,仿佛馬上就會觸及他內心的一個秘密。


    “我……我真的不知道……”陳剛慚愧地說道。


    “你弟弟到底賺了多少錢,他對你說過沒有?”


    “他說幾十萬……具體多少我也不清楚……我和他還沒有來得及見麵呢……”陳剛似乎對警察糾結這個問題有點惱火。


    “他顯然沒有對你說實話,那套公寓就是他買的,價值一百六十多萬,你認為這些錢都是他搞工程賺來的?”警察繼續問道。


    “那你說是怎麽來的?難道他搶銀行了?”陳剛氣憤地反問道。沒想到這些警察不去抓兇手,那模樣好像是先要極力證明自己弟弟不是好人似的。


    “他的財產狀況和來源我們正在調查,你不是說有可能是謀財害命嗎?可在案發現場的一個塑料袋裏麵裝著三萬塊錢,兇手並沒有拿走……所以也有可能是仇殺或者情殺,我們希望你能提供一些他的社會關係,這有助於我們盡快破案。”


    秦笑愚昨天晚上也看見了那三萬塊錢,所以,他早就不認為陳默死於謀財,但是又和財有關,兇手殺他為得是一筆更大的財富,那點小錢顯然根本就沒看在眼裏。


    “我真的不了解他的生活……我巴不得早早抓住兇手呢,要是知道難道還會隱瞞?”陳剛沮喪地說道。


    那名警察見陳剛一問三不知,就把目光轉向了秦笑愚,問道:“你能給我們提供什麽情況?”


    秦笑愚張張嘴,忽然就想起了徐召咽氣之前看著自己的信任目光,徐萍的名字在嘴邊滾動了好幾次,最終還是吞了迴去,最終搖搖頭,沒有出聲。


    “你和陳默是怎麽認識的?”那個女警察再次插嘴問道。


    秦笑愚總覺得那名女警看著自己的眼神充滿了懷疑,心裏就有點後悔陪著陳剛來這裏了,不過,他還是平靜地說道:“我是在電腦城買東西偶然碰到陳默的,沒想到聊了幾句,發現他竟是我戰友的弟弟……”


    “真巧啊,大概是在什麽時候?”女警緊追不舍。


    “一個多月以前吧……具體什麽時候我也記不清楚了……”秦笑愚想了一下說道。


    “你們經常見麵嗎?”女警問道,那模樣好像成了主審官。


    “我們年齡差距太大,我隻是把他當兄弟……見過兩次麵。”秦笑愚說說道。


    “他談起過和女人交往的事情嗎?”女警問道。


    秦笑愚心裏又是一陣驚慌,他知道警察糾纏這個問題的原因很可能在現場發現了什麽?也許他們也和自己一樣,在現場聞到了女人的氣息。“他不會和我談這些事情,他是個內向的人,實際上我就是向他了解一點我戰友的近況……”


    就在這時,辦公室的門被推開了,南關分局的周局長領著幾名警察走了進來,其中兩個秦笑愚都認識,一個是市局的歐陽副局長,另一個就是他的戰友李明熙,不過,李明熙並不認識陳剛,因為李明熙隻是在新兵連的時候和秦笑愚是戰友。


    歐陽副局長和李明熙一看見秦笑愚都愣了一下,不過也就是一瞬間的事情,三名詢問的警察齊刷刷地站了起來。


    “局長,這位就是死者的家屬,名叫陳剛……”一名警察介紹道。


    周局長伸手和陳剛握握手,說道:“你弟弟的死我們很遺憾,請相信我們會盡快破案,也希望你能夠給我們提供協助。”


    說完扭頭看著秦笑愚問道:“這位是……”


    那名女警介紹道:“他是陳剛的戰友,不過和死者也認識……”


    “老周,死者家屬就讓下麵的同誌負責接待吧,我們還是趕快召開案情分析會……”歐陽副局長忽然插話道,並且瞟了秦笑愚一眼。


    為什麽市局的領導也來了,從表麵上看,陳默的案子也就是一件普通的刑事案,分局刑警隊應該有偵破能力,難道南琴這麽快就把消息傳過去了?


    “笑愚,最近忙什麽呢?好久不見你了,抽空一起坐坐……”李明熙在歐陽副局長出去之後,走到秦笑愚身邊小聲說道。不過,還沒有等秦笑愚說話,他已經跟著幾位領導出去了。


    “剛子,你不認識他吧,他叫李明熙,我們一個團的,後來調到總隊綜合處了,他現在是市局刑警隊的一名警察……”秦笑愚對陳剛小聲說道。


    陳剛的心思還在弟弟身上,不置可否地搖搖頭,後來忽然意識到他出現在這裏肯定和弟弟的案子有關,於是問道:“你和他很熟?”


    秦笑愚點點頭,說道:“在新兵連的時候我們就在一起待過……”


    房間裏隻剩下那名女警察,她顯然聽見了秦笑愚和陳剛的對話,口氣也比剛才緩和多了。“你們先迴去吧,有事我們會和你聯係,如果想起什麽事情就給我打電話。”說著就給了陳剛一張名片。


    秦笑愚和陳剛從公安局出來,已經是中午時分了,兩個人默默地在街上走了一陣,誰也沒有說話,忽然,陳剛停住了腳步,看著街上來來往往的車輛,憂鬱地說道:“我怎麽跟我媽說這事呢?”


    秦笑愚不太了解陳剛家裏的情況,隻知道他的父親已經過世了,陳默是家裏的小兒子,如果他母親要是得知噩耗,肯定會很傷心。


    “剛子,這事瞞也瞞不住啊,我看你還是迴去一趟,不要在電話裏說這事。”


    陳剛搖搖頭,憤憤地說道:“我不迴去,殺我弟弟的兇手抓住之前我不迴去,幹脆就先瞞著我媽,等案子破了再慢慢告訴她。”


    “那你有什麽打算?我看,你弟弟那個店你先接下來,那個女店員你也不熟,最近還是自己親自照顧為好。”秦笑愚的意思是讓陳剛接下弟弟的生意,也算是在這裏有個謀生的手段。


    陳剛搖搖頭說道:“我對電腦一竅不通,這生意也沒法做,我看幹脆把店麵盤出去算了,我還是在這裏找點零活先幹著。”


    秦笑愚猶豫了一陣,陳剛說的也對,隔行如隔山,他對電腦一竅不通,連那些配件都叫不上名字,想賺錢也不是那麽容易。不過,他的生活應該不會有問題,畢竟陳默給他留下了一棟一百多萬的房子呢,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他比自己還富有,陳默也算是對得起哥哥了。


    “剛子,你想不想做保安?如果你願意,我就介紹你去我打工的公司幹保安,我是給老總開車的,對他說說應該沒問題。”


    陳剛沉思了一下說道:“這倒是我的老本行,先幹著吧,起碼要掙點夥食費……你要是沒事的話,陪我去公寓看看,也不知道這套房子最終算是誰的,聽公安局那些人的口氣,好像我弟弟幹了什麽違法的事情,說不定什麽時候就把房子收迴去了。”


    “你先住著,後麵的事情慢慢說,起碼現在是陳默的合法財產。”秦笑愚安慰道,伸手在路邊攔住一輛出租車,兩個人就一起去了陳默的公寓。


    來自海上的潮濕氣流遇到了南下的冷空氣,形成的細小的水分子漂浮在空中變成了霧,整座城市籠罩在一片迷霧之中。


    徐萍的座位靠近窗口,不過,從窗戶看出去,外麵白茫茫的一片,什麽也看不見,遠處的高層建築都籠罩在濃霧之中,這讓她有種安全感,覺得自己也被濃霧籠罩著,誰也看不見她,變成了隱形人。


    “徐萍,還愣神呢,下課了。”


    徐萍從自己的幻覺中驚醒過來,扭頭一看,原來是李軍笑嘻嘻地站在身邊。於是就沒好氣地站起身來收拾著課桌上的東西沒有理他。


    “我注意到你整節課都在發呆,是不是有什麽心事?。”李軍湊到跟前關切地問道。


    “你什麽時候開始注意我了,好好的不聽課,注意我幹什麽?”徐萍冷冰冰地說道。


    李軍一邊跟著徐萍往外走一邊笑道:“說起來話長啊,自從我到銀行工作那天起就開始注意你了。”


    “神經病!”徐萍頭也不迴地說道。


    “哎,晚上一起出去唱歌,我請客。”李軍試探道。


    “沒興趣。”


    “走吧,我還約了其他人呢。”李軍糾纏道。


    徐萍突然停下來,盯著李軍說道:“李軍,別在我身上花心思,我對你沒興趣,聽明白了嗎?”說完,自顧迴宿舍去了。


    李軍站在那裏呆呆地看著徐萍的背影,自言自語道:“我就不信這個邪,走著瞧。”


    徐萍無精打采地迴到宿舍,今天是培訓班最後一天上課,明天開個總結大會,學員們就要迴到各單位去了。所以,好多人都已經開始收拾行李了。


    也不知道行長打算把自己安排到哪個支行工作,其實想想,還是給行長當秘書來得輕鬆,也不知為什麽,自從殺了陳默之後,整個人變得懶懶散散的,一點都提不起勁來,原本野心勃勃的行長夢也漸漸淡了,就像一個看看破紅塵的厭世者,隻想躲到一個沒人的地方去。


    徐萍無精打采地推開寢室的門,一下就愣在了哪裏,不過隨即就漲紅了臉,憤怒地質問道:“你來幹什麽?”


    秦笑愚坐在那裏沒出聲,一雙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女人,似乎看穿了她的心。一瞬間徐萍有點驚慌失措,可馬上就鎮定下來,心想,他早就不是警察了,怕他幹什麽。


    奇怪,他怎麽不聲不響地摸到自己的寢室裏來了,難道想對自己說些甜言蜜語?多半是來做解釋的,那些老生常談早就聽膩了。


    “如果沒事你就走吧,我要迴家了。”徐萍冷冰冰地說著,一邊把自己的幾件衣服塞進一個包裏麵,然後站在那裏板著一張臉,好像就等著秦笑愚出去了。


    秦笑愚一點笑臉都沒有,站起身來淡淡說道:“我想跟你談談陳默的事情,你老老實實跟我來……”說完拉開門自顧走了出去。


    徐萍腿一軟,差點坐在地上,怔怔地待了一會兒,似乎意識到了什麽,忽然就不顧一切地追了出去。


    秦笑愚已經走到了樓梯口,正準備下樓。


    “喂,你等等……你什麽意思?”徐萍喊了一聲。


    可秦笑愚連頭也沒迴,沒一會功夫就快步下樓去了。氣的徐萍跺跺腳,心裏恨得牙癢癢。不過,男人那句沒頭沒腦的話,已經驚得她魂飛魄散。


    真見鬼。不可能啊。可他那句話分明是有所指。難道他已經知道自己……不可能,也許他是在說別的事情,可什麽事情能讓他如此嚴厲呢?他可從來沒有這樣對待過自己呀。


    徐萍咬咬牙,一陣風似地追了出去,一直追到外麵馬路上才看見秦笑愚站在一輛小車旁。大霧中的男人麵容模糊,可徐萍還是感覺到了一種嚴峻的形勢。


    “上車!”秦笑愚就像下命令地說道。


    上就上,這麽厲害幹什麽?怎麽自己就被他嚇住了呢,他這副苦大仇深的臉很好解釋,肯定是已經知道了陳默死亡的消息,感情是跑來向自己報喪呢。


    哼,陳默又不是他的親兄弟,有必要哭喪著一張臉嗎?哼,不知道他對自己被陳默強暴有什麽高見,他就是這樣照顧自己的,他就是這樣兌現自己承諾的。


    秦笑愚一聲不吭,開著車左轉右轉,也不知道要去哪裏,徐萍忍受不了這種壓抑的氣氛,忍不住問道:“有什麽話就說,我還要迴家呢。”


    秦笑愚瞥了徐萍一眼,把車拐進了一條偏僻的小巷,等停穩了車之後,轉過身來沉聲說道:“陳默死了,是謀殺。”說完一雙眼睛就一眨不眨地盯著女人的反應。


    按道理,徐萍應該裝出一副吃驚的樣子,表示自己剛剛得到這個信息,做為死者的前女友起碼還應該表現出一定程度的傷心和遺憾,可她心裏恨死了陳默,根本就裝不出來,冷冰冰地說道:“你什麽意思?難道你懷疑我殺了他?”


    秦笑愚察言觀色,心裏微微有點震驚,幾乎可以斷定,即便陳默不是她殺的,但是她肯定是個知情人。不然,她不可能表現的那麽淡定,也許她這種態度是準備用來對付警察的,可恰恰暴露了她是個知情者。畢竟沒有經驗啊。


    “一月二十六號晚上你在哪裏?”


    徐萍心中一動,本能地抗拒道:“你管我在哪裏呢,我還想問問你在哪裏呢。”


    秦笑愚沉默了一下說道:“好,我來替你說吧,那天晚上你在陳默的公寓裏……”


    徐萍一愣,差點崩潰掉,吃驚地說道:“你……你胡說……你什麽意思?是不是想給自己找個借口,然後就可以心安理得去找那個女人了,我告訴你,沒必要,從今以後我們再沒有關係了,你是你,我是我……”


    “我現在不是在和你談我們之間的關係,而是在談論一個人死了,你的前男友……你別瞎扯,老老實實告訴我,那天發生了什麽事,難道你想去公安局說嗎?”秦笑愚知道徐萍性格倔強,如果不鎮住她,說不定還想給自己撒潑呢。


    “我不想和你瞎扯……你去找你那個女人吧……”徐萍伸手就想打開車門,秦笑愚一把就抓住了她的手腕,厲聲道:“萍萍,難道你想毀掉自己嗎?我這是在幫你,不然來這裏找你的不是我,而是警察……”


    徐萍一聽徹底傻眼了,心裏麵一陣絕望,沒想到自己原本以為可以瞞天過海的罪行竟然在這麽短的時間裏就已經有人知道了,既然連秦笑愚這個被開除的警察都知道了,那些真警察找上們來的時間也就為期不遠了。隻是不清楚自己哪個地方露出了馬腳呢。


    不過,徐萍不願意馬上就範,極力爭辯道:“你到底什麽意思,難道他的死和我有關嗎?”


    秦笑愚憑著女人閃爍的眼神,以及驚慌失措的表情馬上就確定她和陳默的死脫不了幹係,起碼是一個知情者。


    陳默在本市沒有什麽密切的社會關係,仇殺的可能性不大,基本上可以斷定,他的死和破解那台電腦有關,而電腦裏隱藏的那筆錢很可能是導致他死亡的直接原因。


    對於陳默來說,一旦拿到那筆錢,不可能愚蠢到到處張揚,他甚至對自己的親哥哥都沒有說實話,謊稱是搞工程賺的錢,應該說他明白這筆錢隱含著某種危險,所以他盡量保持低調,就算買車買房也不會告訴無關緊要的人。


    但是,徐萍就不同了,陳默出於某種虛榮心或者其他什麽心態,他很可能會在徐萍麵前炫耀,即便不告訴她實情,但徐萍聰明伶俐,多半會把前男友的一夜暴富和那台電腦聯係起來,要知道,她對那台電腦的情況多少有些了解,誰知道韻真對她說過什麽。


    “我可以肯定,陳默的死和你有關,和那台筆記本電腦有關,陳默死的那天晚上你一直和他在一起,甚至……你們一起睡覺了……”


    徐萍一張臉漲得通紅,吃驚地盯著秦笑愚,心想,他就像是親眼看見一樣,說的那麽肯定,真見鬼,難道他那天晚上一直在跟蹤自己?不可能,他隻不過是在推理,但他的口氣怎麽就說的那麽肯定呢?


    “你……你憑什麽說我……和他在一起?”徐萍聲音顫抖,顯然有點底氣不足。


    秦笑愚心裏長歎一聲,不想再和她打啞謎,因為自己如果不說出個一二三來,她是不會承認的,畢竟這是一樁命案,她知道其中的利害關係,並且,她現在對自己已經失去了基本的信任。


    “我去過陳默的公寓,看見了屍體,看見床上沒有床單,且不說別的,床上為什麽沒有床單?很簡單,因為床單上留下了可以識別身份的證據,所以兇手把它拿走了……所以,警察首先就會想到作案的是個女人,兩個男人是不會在床上……”


    徐萍哼了一聲。打斷秦笑愚說道:“難道這個世界上隻有我一個女人?”


    秦笑愚冷笑道:“如果你聰明的話,當時應該把枕頭也拿走,但是你沒有這樣做,我在那個枕頭上聞到了你的味道……”


    徐萍呆呆地說不出話,這個時候她已經明白為什麽秦笑愚馬上就把陳默的死和自己聯係起來了。按道理說,即便自己在枕頭上留下了氣味,但是,對於警察來說一點價值都沒有。


    可秦笑愚就不一樣了,他曾經把自己抱在懷裏親吻過,並且特別喜歡把鼻子鑽進自己的頭發裏嗅,他記住了自己身上獨特的香味,倒黴的是,他怎麽會找到陳默的公寓去呢?


    可恨的是,他現在已經不是警察了,為什麽還要多管閑事,為什麽揪著自己不放,他想幹什麽?難道想親手把自己送進監獄?


    對了,他還夢想著繼續當警察呢,說不定自己一旦承認殺了陳默,他馬上就會抓自己去公安局領賞呢,自己成了他重新當警察的籌碼了。哼,味道隻能存在於空氣中,難道你還能拿個瓶子保存起來作證據?


    想到這裏,徐萍冷笑一聲,嘲諷地說道:“你的鼻子難道比狗還要靈?說不定是你那個女人身上的味道引起了你的錯覺,不然你現在再去聞聞,看看還有沒有味道?”


    秦笑愚明白徐萍的意思,心想,怪不得現場的偽裝顯得不倫不類,兇手既像是老手又像是一個菜鳥,顯然是徐萍為了逃避警察的追蹤,用她老子那裏學來一點皮毛就想瞞天過海呢,未免也太幼稚了。


    “萍萍,我知道你現在不相信我,有些事情我也不想對你解釋,我今天來找你,確實是想幫你,我不想看到你越陷越深,最後把自己徹底毀掉。


    我答應過你父親,要好好照顧你,不管你出什麽事,我都負有不可推卸的責任,你很清楚陳默是怎麽死的,現場也是你偽造的,你以為那點水能洗掉一切?在我麵前你都有點心懷鬼胎,如果到了公安局,要不了十分鍾,所有的警察都能看出你就是殺害陳默的兇手……”


    徐萍眯著眼睛盯著秦笑愚,她承認自己剛才的表現很失敗,也相信男人的話說的有道理,事實上,最近就算沒有警察來找自己,每天也像一隻驚弓之鳥一樣坐臥不寧,一旦警察真的找上門來,說不定用不了幾分鍾就徹底崩潰了。隻是,不明白他到底有什麽用意。


    其實,他要是想害自己,根本就沒必要和自己在這裏囉嗦,隻要把他的懷疑告訴警察,說不定現在自己已經在公安局了。難道他真的是在幫自己?看來,在這件事情上自己不能感情用事,起碼要先弄清楚他的真實意圖再說。


    想到這裏,徐萍馬上就眼淚汪汪地嗔道:“虧你還記得我爸……你到底想幹什麽嘛。”


    秦笑愚腦袋湊過去低聲說道:“我要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才能幫你,不許撒謊,說的越詳細越好……”


    徐萍有點猶豫不定,可隨即一想,既然他都已經猜的差不多了,告訴他也無妨,反正就兩個人,又沒有旁證,隻是不能說的太清楚,不能說細節,並且這件事和他也有關係,要不是他移情別戀,那天晚上自己也不會喝醉,也不會給陳默又可趁之機,說白了,他也是罪魁禍首。


    “哼,你還有臉問……人家那天給你打電話,沒想到你竟然……”


    說著,徐萍就雙手捂著臉哭起來,一邊哭一邊泣不成聲地繼續說道:“人家當時都不想活了……剛好,陳默打電話來,說是有話要對我說,我本來是不去的,可我們行長讓我去見見他……


    我和他在一家茶樓見麵……後來,他看我心情不好,就讓我喝酒,我就喝醉了,他也不讓我接你的電話,最後,我就什麽都不知道了……”


    秦笑愚那天晚上接連給徐萍打過好幾個電話,先是沒人接,後來就關機了,沒想到他被陳默灌醉了,看來是南琴那個電話讓她受了刺激。可當時自己卻和南琴在床上欲 仙 欲 死,竟然都沒有想辦法找找她,如果那天晚上能找到她,也許悲劇就不會發生了。


    “他把你帶到了公寓是嗎?”秦笑愚內疚地問道。


    徐萍瞥了男人一眼,抽泣道:“他騙人家說是去找你……後來,他就像禽獸一樣把人家強暴了……這下你滿意了吧,人家還是第一次……被那個畜生糟蹋了……被他撕裂了……”說完忽然就趴在男人的懷裏放聲大哭,一邊還不停地捶打著他的肩膀。


    天呐,還以為她是自願的呢,沒想到竟然是……


    秦笑愚心中一陣內疚,想起自己當著徐召的麵做出的承諾,一時既羞愧又惶恐,忍不住伸手摟住女人,安撫似地輕輕拍著她的脊背,低聲道:“所以,你趁他睡覺的時候殺了他。”


    徐萍心裏本來把秦笑愚恨得要死,可此刻卻像抱著一根救命的稻草一樣,隻覺得心中的壓抑也隻能在這個男人懷裏得到釋放,即便母親也不能給自己安全感。


    “我是自衛……他就像瘋了一樣……根本就沒有把我當人,他是在報複,他還給我拍照片,就是那種下流照片……想一直侮辱人家……人家也沒辦法呀……”


    秦笑愚心裏很震驚,他萬萬沒想到陳默竟是這樣一個人,自作孽不可活啊。


    “你們在哪裏喝的酒?”


    秦笑愚原本心裏麵還不是太堅定,打算根據徐萍罪行的輕重,勸她去公安局自首,可眼下他改變了主意。


    顯然,徐萍自衛的說法是站不腳的,首先她是和陳默一起醉酒之後發生的性關係,陳默當時也可能出於醉酒狀態。


    另外,她並不是在和陳默搏鬥的過程中殺了他,如果陳默醒著,憑她一個弱女子也不是陳默的對手,要不然也就不會被強暴了。


    她多半是趁著陳默熟睡的時候動的手,任何一個法官都會判她報複殺人,報複殺人最好的結果也是無期徒刑,這輩子算是毀掉了。如果是這樣的話,自己怎麽能對得起死去的徐召啊。


    “紅磨坊。”


    “當時茶樓的人多嗎?”


    “我們是在一個包廂……”


    “你覺得那裏的服務生能認出你嗎?”


    “不知道……後來我醉了……”


    “你在陳默公寓都拿了什麽東西?”


    “床單……手機……還有銀行卡……”


    “你用什麽東西……戳死了他?”


    徐萍忍不住渾身一陣顫抖,嗚咽道:“一把起子……”


    “起子呢?”


    “我洗幹淨之後放在衛生間了……以前就在那裏……”


    秦笑愚鬆了一口氣,可隨即又問道:“你敢肯定在現場沒有留下指紋?”


    徐萍抬起頭淚眼婆娑地看看秦笑愚,嘟囔道:“反正都清理過了……”


    “你為什麽要拿他的銀行卡?難道你還想取上麵的錢?”秦笑愚問道。


    徐萍搖搖頭說道:“那天晚上,在紅磨坊買單的時候,他是耍的那張銀行卡,我怕……”


    秦笑愚明白了徐萍的那點小心思,說道:“你以為拿走銀行卡警察就發現不了陳默死前在紅磨坊消費過?他們隻要在銀行找見陳默的賬戶,馬上就可以搞清楚這件事,除非,那個服務生認不出你。”


    “也許那張銀行卡並不是以他的名字辦的……”


    “但願如此……你在公寓還拿了什麽東西?”秦笑愚問道。


    徐萍馬上警覺起來,她打定主意要隱瞞那筆錢,秦笑愚沒有理由會知道那筆錢的事情,他又不是神仙。


    “沒有了……他那房子也沒有什麽別的東西了。”徐萍不敢看男人的眼睛。


    好在秦笑愚沒有再追問下去,沉默了一陣,他推開徐萍的身子,盯著她問道:“這件事還有誰知道,包括你和他一起在茶樓喝酒的事情?”


    “沒有……”


    “你們行長知不知道?”


    “不知道。”


    秦笑愚點點頭。“你要做好思想準備,你拿走那部手機沒有用,如果那部手機是用陳默的名字登記的,公安局就能查到通話記錄,那時候,他們會發現他死前給你打過電話,他們就迴來詢問你,你打算怎麽迴答?”


    徐萍愣在那裏,這一點她倒是沒有想清楚,不能排除這種可能性,也許陳默的手機去向反而會引起警察的主意,當時還不如把那條通話記錄刪掉,這樣警察還不一定會去電信局調查了。


    “通過電話又不能證明是我殺了他。”徐萍撅著小嘴說道。這時她的心情又好起來了,因為,她發現秦笑愚好像是真的在幫自己的忙。


    “但是你迴答的不合適的話就會引起他們的懷疑。”


    “那你說怎麽辦?”


    秦笑愚猶豫了一下低聲道:“如果警察來問你,你就承認有這麽迴事,甚至不要否認和他在一起喝過酒,你也不要說和陳默分手的事情,要表現出你們的關係很好的樣子,在一起坐坐是經常的事情,但是那天喝完酒之後你就迴家了……


    當然,離開的時間也不能撒謊,因為服務生會向警察提供這個信息。另外,你最好找個證明人,證明陳默死的時候你不再現場,也許你媽媽可以充當這個角色。


    警察很可能問你們喝茶的時候都談了些什麽,你就說陳默賺了一大筆錢,一晚上都在你麵前吹牛……你明白我這些話的意思嗎?千萬不能讓警察知道你們是仇人,不能讓他們知道你被他強暴,這樣就不會讓他們懷疑你有殺他的動機了。”


    徐萍這下徹底相信秦笑愚是在幫她了,對他的那份怨恨就淡了不少,忽然開始懷疑那個女人會不會是在騙她,也許事情根本就不像自己想象的那樣,可他為什麽不給自己一個解釋呢。


    “哥,我害怕。”徐萍說著就又一頭撲進了男人的懷裏。


    秦笑愚心裏有點慌亂,在南琴身上嚐過男女之間的滋味以後,身體越發容易衝動了,徐萍豐滿的身子還是撩起了生理上的火花。


    “害怕?人都敢殺,還知道害怕?現在害怕也來不及了。如果他哥要是知道你殺了他弟弟,非擰斷你的脖子不可。”秦笑愚威脅道。


    徐萍一個身子鑽得更深了,一隻手捶著男人的脊背嗔道:“還不都是你……都賴你……你說,你說,那個女人是怎麽迴事?”


    秦笑愚氣的在徐萍的屁股上打了一巴掌,心想,這件事情絕對不能再和她糾纏,今天就跟她說個明白,讓她死了這條心,免得今後再找麻煩。於是恨聲道:


    “難道我讓你去殺人了?那個女人和你沒有一點關係,具體情況我也不想說,早晚有一天你會明白的……


    但是,我告訴你,我說過,我會把你當自己的妹妹對待,但是,我和其他女人的事情你今後少管,反正我們之間是不可能的……”


    “為什麽?”徐萍淚眼婆娑地問道。


    “因為我們不合適,跟著我你不會幸福的……”秦笑愚嘟囔道。


    “那你怎麽不早告訴人家,為什麽要騙我?”徐萍抽泣道。


    秦笑愚心裏一陣內疚,心想,在這件事情上自己確實負有不可推卸的責任,正是自己的優柔寡斷讓徐萍產生了誤解,結果不僅傷害了她的感情,反而惹出這麽大的禍端,可現在說什麽都晚了。


    “萍萍,你是一個漂亮的女孩,凡是個男人都會喜歡你,我也一樣……但是,我不能喜歡你,就這麽簡單,至於原因,我不能告訴你……”秦笑愚艱難地選擇著詞匯,可最終還是覺得自己越描越黑。


    果然,徐萍摟緊了男人的脖子,幽幽說道:“其實你是喜歡我的,對嗎?是不是那個女人在逼你……你有什麽把柄抓在她手裏了是不是?”


    秦笑愚哭笑不得,拉開徐萍的手,幹脆也耍起了無賴,沒好氣地說道:“她倒是沒有抓住我的什麽把柄,但是,你做的事情她全部都知道……今後我是不能離開她了,不然她如果一生氣,非到公安局告你不可……”


    徐萍傻眼了,她也搞不清楚那個女人和秦笑愚到底什麽關係,眼下絕對不是和她爭男人的時候,好在終於有一個幫自己的人了,秦笑愚當過警察,最起碼比自己想的全麵,現在又對自己做的事情清清楚楚,看來今後自己是離不開這個男人了,不管他有什麽女人,也隻能幹看著。


    “你騙人……還不是你告訴她的,哼,人家早晚一天會死在你的手裏……”


    秦笑愚沒有理會女人的胡攪蠻纏,發動起車,說道:“我現在送你迴家,從明天開始,照常上你的班,就當什麽事都沒有發生……記住,有什麽事一定要馬上給我打電話,如果,你不聽話,我就再也不管你了……”


    徐萍幽怨地瞟了男人一眼,把腦袋靠在他的肩膀上,嗔道:“人家聽你的還不行嘛……都是你把人家害成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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