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一陣急促的手機鈴聲打斷了陳默的遐想,拿出手機一看,心裏不由的一陣慌張,沒想到自己正想著給徐萍打電話呢,她居然就打過來了,這就叫做心有靈犀一點通,看來她也一直在想著自己呢,說不定等自己的電話都等得不耐煩了,當然,她惦記的絕對不是自己這個人,而是那台電腦。


    “萍萍……”陳默底氣不足地叫了一聲,覺得有點拗口,因為這個稱唿目前顯得有點不合時宜。


    “你在哪裏?”徐萍的聲音冷冰冰的沒有一點熱情。


    陳默一聽心裏就不高興。麻痹的,又沒欠你什麽,說話就不能客氣點?老子現在可不是低三下四求你的時候了。


    “什麽事?”陳默也冷冰冰地問道。


    “還能什麽事?電腦的事情破解的怎麽樣了?半個月都過去了,如果再破解不了,我就另找人了。”徐萍帶著威脅的口氣說道。


    陳默冷笑一聲道:“隨你便……”


    “你什麽意思?你還有沒有一點信用?難道人家的錢是白拿的?”徐萍一聽陳默耍無賴,反而有點急了。


    “我幹多少活拿多少錢,我告訴你,三個文件夾都解開了,隻有第四個解不開……你找誰也解不開……”陳默一想到自己對第四個文件加密的手法心中一陣得意,心想,就讓她找別人去,我看誰能解的開?


    “隻解開三個等於白忙活,有什麽用?怎麽給你算錢?”徐萍質問道。


    陳默一陣不耐煩,他現在需要思考的問題很多,暫時沒有心思和徐萍拌嘴,於是大方地說道:“給多少錢你們自己看著辦,想耍賴就一分別給……就算我被你們一老一小坑了一次……”


    陳默的話好像讓徐萍有點意外,猶豫了一下說道:“那你說,再給你一點時間的話,第四個文件夾能不能解開?”


    陳默一聽徐萍開始服軟了,心中一樂,心想,小美人,隻要你自己脫 光了衣服求老子操 你一次,十分鍾之內就幫你解開第四個文件夾。不過解開了又能怎麽樣呢,那裏麵的東西早就被老子修改過了,別說你那個行長,就是老子自己也看不懂啊。


    “你就是給我十年時間也解不開……趕快把那台破電腦拿走吧,我已經受夠了……”


    徐萍一聽,罵道:“我就知道你是個牛皮大王……怎麽早不說這話,把錢騙到手了就裝慫了……你讓我怎麽向領導交代?”


    陳默嘿嘿奸笑道:“怎麽向領導交代是你的事情,跟我有什麽關係,我什麽時候說過一定能解開了……給你們解開三個就不錯了,惹火了我照原樣把文件夾加密,把錢退給你們,你去找別人試試……”


    徐萍一聽傻眼了,陳默如果把解開的幾個文件夾再加密的話,那才真是白忙活一場,好歹已經解開了三個,行長應該也不會說什麽,陳默也確實沒有承諾過能夠全部解開,還是先把電腦拿迴來再說,到時候這個家夥別使壞把電腦藏起來就麻煩了。


    “那就不能給你五萬塊,你沒有完成工作……你說,你自己說個公道價,我還要征求領導的意見……”徐萍的口氣明顯軟下來了。


    陳默心想,那個行長根本就不是一個討價還價的人,她怎麽會把那幾個錢看在眼裏,搞不好是徐萍自己想從中卡油水吧。將來自己可能有很長一段時間沒有經濟來源,那筆錢拿在手裏起碼可以應個急,也不能這麽便宜了她。


    “一句話,拿四萬塊錢來,把電腦拿走,少一分錢都不行……”陳默咬咬牙說道。


    “哼,跟你這樣不講信用的無賴隻能打一次交道……一句話,三萬塊,我現在就要拿到電腦……”徐萍討價還價道。


    其實能拿點錢陳默已經很滿足了,畢竟前麵已經拿了兩萬了,他也不是誠心要和徐萍講價錢,考慮到今後還要和她藕斷絲連,就不想把關係鬧太僵,幹脆賣個好,今後也好說話。


    於是說道:“三萬就三萬……我可是看在你的麵子上……其實你完全可以問你們行長要五萬,剩下的兩萬就歸你了……”陳默似不情願地說道。


    “你把別人都看的跟你一樣卑鄙……我在人民電影院門口等你,你馬上把電腦送過來……”徐萍說道。


    陳默有心和徐萍私下見個麵,雖然不打算強暴她了,可還是想和她說幾句私房話,如果去人民電影院的話,她肯定是拿上電腦馬上就走,現在是她有求於自己,幹嘛非要聽她的呢。


    “我哪兒也不想去,你如果想要電腦的話就自己來家裏拿……”


    徐萍愣了一下,哼了一聲道:“陳默,你就別耍心眼了,想要錢的話就趕快把電腦送過來……”


    陳默冷笑道:“你怕什麽,難道還怕** 你不成?”


    “你不要臉……你等著……”徐萍好像受到了羞辱,馬上就把電話掛掉了。


    陳默有點幸災樂禍,忍不住奸 笑幾聲,他幾乎可以斷定徐萍會來,因為他了解前女友的性格,一旦把她惹火了,什麽事情都敢做。想到這裏,他在路邊攔了一輛出租車,趕緊往出租屋趕去。


    自從徐召死後,秦笑愚儼然就成了徐萍家中的一員,開始的時候,徐召的老婆王卉還覺得有點不安,畢竟丈夫死後家裏隻剩下孤兒寡女,一個男人住在家裏怕鄰居說閑話。


    不過,當徐萍悄悄地把父親臨終前將自己托付給秦笑愚的事情告訴了她之後,她就心安理得了,說實話,秦笑愚在她家裏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了,她已經適應了家裏多這麽一個男人了,在她看來,秦笑愚目前的角色介於丈夫的幹兒子和女兒的戀人之間。


    在他和女兒的關係還沒有明確之前,她就把他當丈夫的幹兒子看待,等到時機成熟的時候,自然就變成自己的女婿了。隻是她不希望這段時間拖得太長,即便不能馬上結婚,起碼也要把兩個人的關係定下來,否則心裏總是有點不踏實。


    然而,在經過一段時間的仔細觀察之後,她總是覺得秦笑愚和女兒之間並不像戀人關係,她自己也年輕過,即便那個年代比較保守,可戀人之間的一個眼神,一句話,一個親昵的動作都能顯示出雙方明確的意願。


    但是,她沒有從秦笑愚身上發現這些特征,倒是注意到了女兒看著男人的時候,眼神中自然流露出的一絲柔情。起初她還以為秦笑愚臉嫩,當著自己的麵不敢和女兒親近,所以總是有意無意創造機會讓他們兩個人單獨待在一起,可即使這樣,也沒有發現他有絲毫對女兒不軌的意思。


    王卉倒不是希望秦笑愚現在就和女兒實質性地發生什麽關係,不過,在丈夫死後,她也變得有點心灰意懶,如果徐萍真的和秦笑愚明確了關係,即便他晚上偷偷溜到女兒的房間,她也準備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不管怎麽說,她覺得秦笑愚這個人靠得住,自己的丈夫也不會看走眼,當初讓他住到家裏來的時候可能就有把女兒嫁給他的意思,更何況他在臨終之前還沒忘記這件事,心裏其實已經把秦笑愚當女婿了。


    既然這樣,那些繁文縟節也就顧不上了,她知道秦笑愚是個孤兒,在本市也沒有什麽親人,權當是自己招了一個上門女婿,隻要女兒將來有個依靠,丈夫地下有知也就放心了。


    可在通過一段時間的觀察之後,她覺得秦笑愚好像對女兒並沒有特殊的意思,倒像是女兒自己在一廂情願,也不知道女兒是不是和他當麵提過這件事情。


    這樣一來,王卉心裏就有點著急了,她可不想讓這種不明不白的關係繼續存在下去,說實話,秦笑愚人品雖然不錯,可到現在也沒有一份正式的職業,這是連徐召都曾經感到遺憾的硬傷,要不然也就不會拿自家的錢去替他走關係了。


    當然,如果秦笑愚真的喜歡女兒,這點缺憾也不是不能容忍,畢竟沒有十全十美的男人,況且像秦笑愚這樣既有腦子又勤奮的人將來也不可能完全沒有發展。可如果他不喜歡女兒,那麽就必須盡快結束這種不清不楚的關係。自己的女兒工作體麵,人也長得不錯,找個差不多的人家也不是什麽難事。


    如果丈夫還活著,讓她多玩兩年也罷了,可在丈夫去世之後,還是盡快讓她找個人家,自己孤兒寡女也好有點依靠,如果女兒真的單相思下去,到時候說不準就把自己耽誤了。


    這樣想著,王卉就決定找女兒談談,等弄明白了女兒的心思之後再找秦笑愚談談,如果兩個人成不了戀人,也就沒必要讓他再住在家裏了,不然有什麽閑言碎語傳出去,女兒將來沒臉見人呢。


    其實,王卉哪裏知道,徐萍這個時候心裏比她還著急呢。雖然父親去世之後,秦笑愚對她百般嗬護,尤其是在她最傷心的那些日子裏幾乎每天都陪著她,讓她從失去父親庇護的悲傷中漸漸走了出來。


    可是,憑著一個戀愛中的女人的敏感,總覺得彼此之間隔著一層看不見的障礙,那些關懷撫慰都帶著一點小心翼翼的味道,既像是在盡義務,又像是來自一位兄長的寵愛,很少能夠體會到戀人之間的那種親密和曖昧。


    那天晚上,當秦笑愚抱著她進入臥室的時候,她原本以為他會有什麽親昵的舉動,即便沒有親昵的舉動,起碼也能感受到他對自己的熱情。


    遺憾的是她隻感到了男人的緊張和不安,他當時那樣子好像懷裏抱著的不是一具青春誘 人的肉 體,而是一個隨時會爆炸的危險品一般,幾乎是把她仍在床上就倉皇逃竄了。


    她就不信自己的身子對男人如此缺乏吸引力,從陳默那種餓狼一般的眼神以及那天把她壓在身下時那副衝動的樣子,就可以看出自己的身子並不缺乏魅力,可為什麽秦笑愚就表現的無動於衷呢?


    雖然如此,可徐萍還是沒有意識到秦笑愚對她的感情有什麽異常,她把男人這種含蓄的表現歸咎於兩個原因。


    一是父親剛剛去世,他不能對自己表現的過於親熱,否則心理上可能會有種內疚的感覺。其次,他本身就是一個內向靦腆的人,甚至在自己麵前還有點羞怯或者自卑,如果自己不主動,他肯定沒有勇氣表白。


    再說,他已經答應了父親的臨終囑托,也沒有要搬出去的意思,這一切難道還不能證明他對自己有意思嗎?也許,彼此都需要時間,起碼需要等到父親去世的陰影漸漸散去,那個時候自己和他的關係自然就會水到渠成。


    一旦想通了其中的因由,徐萍一顆焦慮的心也就慢慢平複下來,對母親的催促充耳不聞,甚至還勸她稍安勿躁。隻要秦笑愚還住在家裏,隻要他不離開自己的視線,隻要他還一如既往地對自己關懷備至,即便他眼下還有什麽疑慮,憑著自己的滿腔柔情,還怕融化不了他的心?


    所以,徐萍覺得自己根本就沒必要像個怨婦一樣對這件事情喋喋不休,也沒必要整天纏著他形影不離。她隻用行動來說話,比如,她在家裏的時候開始料理男人的生活瑣事,先從衣食住行上確定自己在他生活中女主人的地位,這個位置一旦鞏固下來並形成習慣的話,到時候他想跑也跑不了。


    另外,她還開始關心男人的事業,她不希望秦笑愚再出去給別人打工,她已經說服母親拿出家裏的積蓄準備讓他做點小生意,即便是開家小店收入也比給別人打工賺得多。


    遺憾的是秦笑愚拒絕了她的幫助,堅持要找一份穩定的工作。他每天早晨一起床,吃過早飯之後就出門了,晚上快天黑的時候才迴來,至於在外麵幹些什麽,徐萍也不清楚。


    不過,秦笑愚給王卉交了一千元錢,算是自己的夥食費,並且說今後隻要住在這裏,每個月都要交夥食費,徐萍知道這是男人的自尊心在作怪,所以也隻好由他,隻是一千塊錢太多了,王卉隻收三百,剩餘的七百塊錢就交給徐萍替他存著,將來就算是她的私房錢。


    徐萍喪假後第一天上班,剛進辦公室,破天荒發現行長居然比自己來的還早,這可是從來沒有發生過的事情。起初還以為自己遲到了呢,可看看手表,距離上班時間還有十幾分鍾呢。


    她趕緊拿起一塊抹布走了進去,見行長正低頭看著手裏的材料,於是問道:“行長,今天怎麽來的這麽早?桌子還沒有擦吧。”


    韻真抬頭把徐萍打量了幾眼,幾天不見發現秘書好像憔悴了不少,一張小臉顯得過於蒼白,不用說是因為徐召的緣故,也難怪,如果是自己的父親出這樣的事情,說不定比她還要傷心呢。


    “家裏的事情處理的怎麽樣?如果有必要的話可以多休息兩天。”韻真關切地說道。


    “謝謝行長……其實也沒什麽重要的事情了……”徐萍楚楚可憐地說道。


    “事情已經這樣了,也別總是放不下,既然來上班就把心思多放在工作上……你爸生前對你的前途很關心,多次和我說起過你工作上的事情,我希望你不要辜負他的期望……”韻真從一個領導的角度勸說道。


    一提到父親,徐萍忍不住眼圈就紅了,幽幽說道:“我寧願我爸活著……前途不前途的我也不在乎,怎麽樣還不是吃一口飯……”


    韻真一看,徐召的死對徐萍的影響還真挺大的,這可能和徐召從小把女兒管束太嚴有關,以至於他一死,女兒的天空就塌下來了,好像對生活工作都失去了信心,以前她可是一個多麽要強的女孩啊,怎麽突然就變得心灰意懶了呢?也許讓她走出陰影還需要一段時間。


    “你爸要是聽見你說這樣的話非揍你不可……你也不小了,難道離開了你爸就活不成?別說他現在已經不在了,即使他活著,你早晚有一天也要獨立麵對自己的生活,誰也不能靠著父母一輩子……你這種態度別說你爸了,連我都要對你失望了……”


    韻真說著這些冠冕堂皇的話的時候,臉上感到陣陣發熱,心想,別說徐萍是個小姑娘,自己在父親倒下之後,還不是一度心灰意冷?總覺得失去了父親的支持幹什麽都心中沒有底氣,其實倒不是真想讓父親為自己做什麽,多半還是出於精神上的一種依賴,這一點是母親所無法取代的。


    “行長,你放心,我會努力工作的……”徐萍其實也就一時感情上的軟弱才說了幾句沮喪的話,並不代表她真的對自己的前途無所謂。


    相反,父親的死讓她感到沉重的同時,也讓她明白今後的一切隻能靠自己了,母親一輩子生活在父親的陰影下,性格柔弱,在事業上肯定也幫不了自己什麽,倒是麵前的這個女強人也許和自己的將來息息相關,怎麽也不能讓她失望啊。


    韻真笑道:“那就好,我正有件事要告訴你呢……省行最近要搞一個業務骨幹培訓班,為期三個月,我們分行有兩個名額。


    行裏各個業務口子上的年輕人都眼巴巴盯著這個機會呢,我替你爭取了一個,如果你覺得對自己的前途無所謂,那我就把這個名額讓給別人,省的浪費這麽好的一次機會……”


    徐萍一聽,立馬來了精神,也顧不上上下級之間的忌諱了,竟然跑過去拉著韻真的手臂搖晃著,一邊撒嬌似地嚷道:“哎呀,行長……人家也就那麽一說,誰對自己的前途不在乎啊……我早就聽說要搞這麽一個培訓班,心裏早就盼著呢,沒想到你就幫人家爭取到名額了……我聽說這期培訓班出來的學員都要分配到支行做業務骨幹呢,將來……”


    韻真就知道徐萍心中的那點陰影隻要稍微刺激一下就會煙消雲散,故意不高興地說道:“將來怎麽樣?我看你是巴不得趕緊離開我,是不是給我當秘書覺得受委屈了?”


    徐萍對自己的上司的性情基本上已經了如指掌,撇開上下級之間的關係不說,她知道行長很喜歡自己,並且她也知道行長和自己的父親關係也不錯,盡管不清楚他們之間有什麽來往。所以對韻真的那張冷臉根本就不在乎,反而差點膩在她身上,嬌聲道:


    “行長,你說什麽呀,人家不管走到哪裏還不是你培養出來的人?反正……反正人家這輩子是跟定你了……”


    韻真聽了,忍不住撲哧一笑,再看看女秘書那副嬌癡的模樣,忍不住心中微微一動,心想,還好自己是個女行長,如果換做一個男行長的話,就憑她這幅撒嬌打癡的誘 人小樣,早就被抱到裏麵的床上去了。


    “你這張小嘴就會逗人高興,我可不想讓你一輩子跟著我,隻要你記住自己說過的話就行……”韻真說著,忍不住伸手在女秘書嬌嫩的俏臉上捏了一把,逗得徐萍臉上泛起了紅暈,一雙水汪汪的鳳眼盯著上司,竟似有無限的柔情。


    “行長,人家說的可都是真心話……其實人家一直把你當做心中的偶像……將來如果能趕上你的一半……人家就心滿意足了……”徐萍扭扭捏捏地說道。


    徐萍的話讓韻真感到很受用,起碼滿足了一點虛榮心,可她意識到自己今天和女秘書之間有點太沒分寸了,於是揮揮手說道:“越說越肉麻了,我可警告你啊,等到培訓班結束的時候,不拿個第一名迴來可別怪我收拾你,不管怎麽說,你是本專業畢業的,可別讓那些半路出家的人超過你……”


    “行長,還有一個名額給誰了?”徐萍忽然問道。


    韻真猶豫了一下說道:“說出來都有點讓人可笑,還有一個名額給了我的司機李軍,聽說他利用自學鑽研了銀行業務,是個勤學肯幹的好青年,所以就……”


    徐萍一聽,倒是沒有覺得可笑,她知道李軍分到銀行開車之後,一直都在一所學校自學金融專業,同時他還是張淼的親戚,之所以千方百計把他弄到培訓班去,目的就是要改變一輩子當司機的命運。連一個開車的都這麽積極向上,自己有什麽理由不積極進取呢?


    “行長,我不會給你丟臉的……隻是今後誰來替你開車呢?”


    韻真沒好氣地說道:“怎麽連張行長分內的事你也操心?這個行裏麵什麽人才都缺,就是不缺司機……對了,在你走之前還有一件事情把它了了。”


    “你是說那台電腦……”徐萍一猜就是這件事。


    韻真點點頭說道:“你去問問陳默,那幾個文件夾到底破解的怎麽樣了,如果還是沒有解開,說明他的技術有限,先把電腦拿迴來……”


    韻真說著從櫃子裏拿出一台銀灰色的戴爾筆記本電腦繼續說道:“你讓他把那台電腦上的所有文件全部複製到這台電腦上,必須一模一樣……一個文件都不能少……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徐萍點點頭,不過臉上卻露出一絲憂鬱,一方麵她確實不想去見陳默,另一方麵她擔心陳默會借故刁難自己,現在可不比從前了,他不會再像以前那樣對自己的話言聽計從了。不過,行長既然把這件事情交給了自己,不管怎麽樣總要有個交代。


    “我等一會兒就找他……”徐萍小聲說道。


    韻真似乎看出了徐萍的為難,低聲道:“我知道你和他已經鬧翻了,你也沒必要和他套什麽交情,我們又不是讓他幫忙……


    這張卡裏麵有五萬塊錢,你根據他的工作進展付給他酬金,至於給多少錢合適你自己掌握……陳默不過是個有點偏執狂的小屁孩,我就不信你沒辦法擺平這件事……


    他很可能會備份電腦裏的文件,不知你有沒有辦法阻止他,雖然他不一定能弄懂這些文件的意思,就怕今後會流傳到外麵,給我帶來麻煩。”


    徐萍一聽,這下可好,行長給自己的這個任務太具有挑戰性了,隻是她覺得陳默不太可能會備份那些文件,那天他解開第一個文件夾的時候一副很失望的神情,在他齷齪的心裏還以為文件夾裏麵有什麽見不得人的事情呢,沒想到不過是一些賬目。


    如果後麵的文件夾裏麵也是這些玩意,估計他也不會感興趣。不過,話又說迴來,他如果真的把這些文件偷偷備份,自己又有什麽辦法阻止得了呢。


    徐萍從韻真的辦公室裏出來,坐在那裏絞盡腦汁思索著對策,可想來想去也沒想出什麽好辦法。現在她已經越來越意識到那台電腦對行長的重要性了,甚至在心裏麵已經做了很多的猜測,如果這件事情自己處理不好,行長肯定會對自己很失望。


    正如行長說的,陳默不過是一個帶點偏執狂的小無賴,如果自己連他都對付不了,將來還怎麽當行長,今後碰見的形形色色的人還多著呢,怎麽擺平他們就是一種能力的體現。也許行長心裏肯定已經有了辦法,隻是不告訴自己,目的就是想看看自己的本事呢。


    徐萍想象著陳默將會以一種什麽樣的態度來對待自己,以他那種小心眼、小肚雞腸的男人,自然是對自己百般刁難了,甚至可能會提出什麽無理的要求呢,難道自己為了完成行長布置的任務就任他宰割?


    那還算什麽本事?行長說了,沒必要和他套近乎,她的意思是既要把事情處理好,又要讓他服服帖帖,看來隻能曉之以利,動之以威了,他那人蹬鼻子上臉的,根本就不能給他好臉色,也許根本不需要說什麽,光是手中的這筆錢就能讓他乖乖就範了。還是先打個電話探探他的口氣,看看他手頭的破解工作究竟有沒有進展再說。


    正想的入迷,隻見韻真從裏麵走了出來,已經換上了便裝,顯然是要出門的樣子。


    “對了,小徐,秦笑愚現在還在你家裏住吧。”韻真走到門口停下腳步好像隨意問道。


    “嗯。”徐萍臉上一紅,她覺得行長應該已經看出自己和秦笑愚的關係了。


    “他最近都在忙什麽?”


    “我也不清楚,每天一大早就出門了,晚上才迴來……好像是忙著找工作吧。”


    韻真沉思了一陣,說道:“前一陣我還對你爸說過,我有個朋友開了一家公司,想安排他去那裏當個副總經理……你迴去問問他,看他有沒有這個意向……”


    副總經理?徐萍興奮的小臉都紅了,連忙說道:“我今晚就告訴他……謝謝行長……”


    韻真一看秘書一臉興奮的神情,心裏不禁長歎一聲,看來他們真的搞到一起去了,她還以為自己是在幫她的忙呢。老天爺也確實不長眼睛,先是明玉挖自己的牆角,現在是秘書橫刀奪愛,自己不但不能吃醋,不能恨,反而還要想辦法成全他們,好像自己這輩子命中注定就是專門為了給情敵幫忙而生的。


    秦笑愚接到徐萍電話的時候正在一家中介公司看房子,他不是想買房子,而是想租一套房子,並且已經看好了本市匯佳小區的一套八十平米的單身公寓。


    這套房子的租金是每月一千二百元,半年支付。他對房子的位置和環境倒是挺滿意,隻是一直還在猶豫,總覺得租金還是有點貴,考慮著自己是不是需要租這麽大麵積的房子。


    他記得自己以前在木材廠家屬院租的那套六十多平米的屋子,每月租金才七百多,隻不過距離市區遠了一點。雖然現在花的不是自己的錢,可歐陽局長已經說過了,這些錢將來可都是要報賬的。


    “大哥,你就別猶豫了,這種地段的房子、這個價錢到哪兒找去,你今天不租,說不定明天就沒了……那邊打工仔特別多,你租上房子以後,如果嫌大,可以租個單間出去,這樣每月就省了三四百……”


    中介公司的一個女孩不厭其煩地勸說著客戶,她見這個男人雖然猶猶豫豫的樣子,可顯然已經動心了,隻要再加把勁今天就又可以成一單了。


    秦笑愚為了租房子已經轉了兩天了,一直沒有找到合適的。這倒不是別的地方沒房子出租,而是他租房子有那麽幾個條件。一是最好距離徐召家不要太遠,將來方便照顧母女兩個。


    二是必須在市區範圍之內的正規小區,那種派出所動不動深更半夜查戶口的住宅區不能租。三是必須能夠長期租住,起碼不能讓小區的物業公司或者隔壁鄰居覺得他是一個陌生的外來者。最後他個人傾向於租一套高層的住宅,至於原因,他自己目前也不是太明確,隻不過是一種感覺而已。


    從以上幾個條件來看,排除價格因素,眼下這套房子基本合適,他再次仔細看看手裏的那份租房合同的樣本,忽然說道:“我對房子倒是挺滿意,問題是我的身份證丟掉了,還沒有補辦,不知道房東願不願意?”


    女孩在秦笑愚的手臂上拍了一下,笑道:“大哥,看你也不像壞人,我替你找個身份證複印件就行了……房東才不管這事,既然沒問題,咱們就把合同簽掉吧……”


    就在這時,秦笑愚的手機響了起來,原來是徐萍約他中午一起吃飯。他猶豫了一下,本能地想拒絕,這麽長時間了,這還是第一次碰見這種情況,可徐萍的意思好像還不僅僅是為了吃飯,而是有重要的事情和自己商量,於是他就答應了。


    “哥,我要告訴你一個好消息。”兩個人剛在一家小飯館坐下,徐萍就迫不及待地說道,她以前是稱唿秦笑愚大哥的,自從徐召死後,把那個大字也省略了。


    “哦,什麽好消息?”秦笑愚見徐萍小臉紅撲撲的,心裏也高興,畢竟自從徐召死後,還沒有見她這麽興奮過,一邊心裏猜測著她到底要告訴自己什麽好消息。


    “你想不想去一家公司當副總經理?”徐萍故意賣關子,有點吊胃口的意思,不過秦笑愚臉上並沒有出現她所期待的神情,不禁有點微微失望。怎麽什麽事情到他這裏就變涼了。


    秦笑愚點了三個八元小炒,然後又點了兩碗米飯,這才不緊不慢地說道:“你這是專門跑來告訴我這個好消息的?到底是哪家公司找不到副總經理啊。”


    徐萍白了男人一眼,似不高興地說道:“哼,難道人家是專門跑來蹭你這頓飯的?好心沒好報……”


    秦笑愚見徐萍撅著一張小嘴,笑道:“我倒是寧願你來蹭飯的,至於什麽副總經理我可不敢高攀……”


    徐萍見他好像不相信,於是就不再隱瞞,說道:“今天我們行長親口告訴我,她可以安排你去她一個朋友的公司當副總經理,她說前一陣子就跟我爸提過這事,讓我迴來問問你,想不想去?”


    秦笑愚沒想到這事又和韻真有關,看來她還在內疚,如果不為自己找份工作可能總覺得心裏過意不去,隻是她不清楚,自己現在找工作可不僅僅是為了糊口,而是一切都必須圍繞著工作展開。


    去她朋友的公司當副總經理和自己的任務沒有一點關係,很顯然不是自己理想的工作。不過,韻真是個很強勢的人,如果自己貿然拒絕,很可能會傷她的心,也許到時候親自見麵的時候迴絕她好一點,至於理由嘛,當然是自己已經有了更合適的工作了。


    “我要考慮考慮,起碼要先了解一下她朋友的公司做什麽業務,看看能不能勝任,不然豈不是白拿別人的一份工資?”


    徐萍知道秦笑愚是個實誠人,所以對他的迴答一點都不奇怪,如果他迫不及待地答應了那才怪呢,也許正是他的這種性格和陳默投機的本性形成了鮮明的對比,也是讓她願意以身相許的一個重要因素。


    “那你什麽時候和我們行長談談,其實也不一定要懂業務,比如主管行政的副總經理就不一定要懂業務,我們行裏的張行長一點金融業務都不懂,還不是當上了副行長?”


    秦笑愚不想就這個問題和徐萍扯下去,女人都非常敏感,如果在韻真身上話太多很可能被她嗅到什麽。


    他不知道女孩一旦知道自己心裏暗戀著她的行長會有什麽反應,不高興是肯定的,說不定還會傷心呢。


    雖然自己和她沒有明確什麽關係,可從她對自己的態度來看,幾乎已經認定自己對她有責任了,也許那天晚上不該把徐召的遺言告訴她,現在已經讓她誤解了,一時半會兒還真想不出什麽好辦法把這件事情說清楚。


    不過,從長遠來看,自己和韻真也不會有什麽結果,既然愛情已經成了奢侈品了,並且又沒有本錢追求,那還不如安慰一下另一個和自己懷著同樣追求的心靈呢,隻是自己目前的身份以及不可預知的將來不一定能安慰得了她,隻好走一步算一步了,現在這個時候怎麽忍心讓她失望呢。


    “萍萍,你就別為我的工作操心了,還是把心思多用在自己的業務上,我這邊的工作也已經有點眉目了,也不一定非要去你們行長朋友的公司。”


    “真的?什麽工作?”


    “有兩家單位有點意向,具體什麽工作還沒有定。”秦笑愚含糊其辭地說道。


    “哥,你也不一定非要去幫別人打工,我都跟媽說過了,實在不行就把家裏的存款拿出來自己做點小生意,說不定將來就做大了呢。”


    盡管秦笑愚不可能拿王卉的存款去做生意,可對於徐萍的這份心意充滿了感激之情,從這一點也能看出她已經不把自己當外人了,隻是這一份溫情有點無法消受。


    “這事你就別提了?我又沒有做過生意,那筆錢可是你未來的嫁妝,萬一賠掉了怎麽辦?還是給別人打工省心。”秦笑愚半開玩笑地說道。


    徐萍白了男人一眼,嗔道:“哼,對自己就這麽沒信心?反正是你賠掉的,沒嫁妝也不能賴人家……”


    秦笑愚一聽,再不能說下去了,再說下去的話非要把兩人的關係挑明了,還是保持現狀為好,誰知道今後會發生什麽變化,像徐萍這個年齡的女孩最是感情不穩定的時候,也許什麽時候她就能找到一個可以代替自己的人。


    “對了,我還有一個好消息要告訴你呢。”徐萍見男人不出聲,就接著說道。


    “你今天的好消息真不少,說來聽聽。”秦笑愚有點心不在焉地說道。


    “過幾天我就要去省行參加一個培訓班學習三個月,這是我們行長特意替我爭取的一個名額……”說到這件事情,徐萍仍然掩飾不住內心的興奮。


    “你們行長對你真好……”秦笑愚不明白參加一個培訓班為什麽會讓徐萍這麽高興,在他的印象中,所謂的培訓班不過是走走過場,連考試都是開卷的那種聚餐會。


    徐萍見男人一副無動於衷的樣子,忍不住解釋道:“這期培訓班和別的可不一樣,三四年才舉辦一期,國內最優秀的業內人士授課,培養的是銀行的骨幹力量,上一期的好多學員都已經在基層當支行的行長了……”


    秦笑愚這才明白徐萍為什麽會如此興奮了,忍不住盯著女孩看了一陣,然後端起茶杯嚴肅地說道:“那我們先為將來的女行長幹一杯……”


    徐萍俏臉一紅,嗔道:“德行!”不過還是端起茶杯和男人碰了一下,忽然問道:“你下午有什麽安排?”


    秦笑愚一愣,笑道:“怎麽?你的好消息準備說一下午?”


    “哎呀,不是啦,人家想讓你陪著去一個地方。”


    “你下午不上班了?”秦笑愚眯著眼睛問道。


    “我是去替我們行長辦點事……你知道的,就是去取那台電腦……”徐萍低聲說道。


    一聽說那台電腦,秦笑愚豎起了耳朵,過去這台電腦除了給他帶來麻煩之外基本上和他沒有什麽關係,可現在不一樣了,由於工作上的關係,他現在對那台電腦有著濃厚的興趣,他本能地覺得那裏麵也許存著對他有價值的信息。


    “電腦不是在你們行長那裏嗎?”


    “沒有,一直都在……陳默那裏,上麵有幾個加密文件夾,放在他那裏解密呢。”


    “陳默?你說的是……”


    “就是我以前那個……男朋友……剛才我給他打電話了,他非要讓我去他家裏拿……人家害怕,所以想讓你陪著一起去……”


    徐萍沒來由地一陣臉紅,瞟了男人一眼,見他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接著說道:“人家早就不和他來往了,可當初是我向行長介紹的,所以在去參加培訓班之前要把這件事了結。”


    秦笑愚馬上就明白了女孩的意圖,感情她是讓自己跟著做個保鏢呢。聽徐召說那個陳默是個小無賴,也不知道徐萍這麽精明的一個人當初怎麽會和他攀上關係的,他們交往了也有幾個月的時間,應該不是一般的關係了吧。


    “我跟著去人家家裏,是不是不太合適……”


    “有什麽不合適的?我本來是讓他把電腦送到人民電影院的……可他非要讓我去他家裏,明擺著沒安好心……哼,我才不會上他的當呢……”


    秦笑愚這個時候腦子裏想的不是陳默想對徐萍幹什麽,而是琢磨著想個什麽辦法讓那台電腦在自己手裏過一下,有一兩個小時也就解決問題了。


    “那好吧,吃完飯我就陪你去一趟。”


    徐萍衝著秦笑愚甜甜一笑,心裏麵頓時就踏實了,心想,自己隻要帶著秦笑愚在那個無賴麵前露個麵,他就什麽都明白了,讓他今後對自己徹底死了心。哼,笑愚連黑幫分子都不是他的對手,那個小無賴在他麵前就像個小蘿卜頭似的,如果再敢跟自己耍橫,就讓心上人給他一點顏色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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