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務副省長也是主抓經濟,匯報工作時早就對柳澤縣的情況了解很透了。見楊衝鋒匯報時,將取得的成績主要歸於市裏的英明決策和縣裏共同的努力,心裏極為欣慰。年輕能幹且背景硬紮,取得如此引入注目的成績,卻沒有半點驕狂之意,而麵對省領導也沒有一絲退怯,心裏不免感歎。全省多少廳級幹部,到省府大院裏來都小心翼翼,就怕自己沒有討得領導歡心,或又怕自己一句話而讓領導落下不好印象。對這年輕的縣長,心裏那種惜才的感覺自然而然地生出來。


    楊衝鋒從省府大院裏出來,步速平穩,神態自若,有種波瀾不興的意味。也感覺到省領導的那種不加掩飾的笑容,那激勵的話,自然能夠聽出真假來。這一關一過,剩下的就是等待了。全省“十佳”講評大會還後三天才進行,有這些時間也可以將交警隊那些事處理了。


    白天發生的事,想起來確實很無辜,這時迴想就覺得分明是交警隊的人設下的一個局,隻是不知道是不是單單針對自己一行人。銀河天集團的人到交警隊後,卻能夠強硬地將自己一行人弄出來,又說明對方對自己等底細並不知道。


    當然,這時候他們可能會找到自己的來處,車給扣子交警隊裏,想必那些人不至於連車從哪裏出來的都不去查。自己的車是縣政府的,自己的職務他們應該查不到,肖成俊那車也可找到縣公安局,這一些來曆交警隊的人會怎麽樣處置,這時也不多去想。要將今天到省府裏的情況跟李浩說一說,晚上還要去見一見舅舅李昌元。


    想給肖成俊動一動,在縣裏和市裏都沒有太明顯的優勢,但要是舅舅李昌元這個全省的政法係統的老大,給柳市那邊稍微暗示一下,這樣的事也就順利。省委常委要在縣裏安排一個政法委書記,沒有一點難度大,更何況競爭並不大。


    來之前楊衝鋒雖然沒有明說,隻是說道是會帶朋友一起看望舅舅,李昌元這些高位的人,何等敏銳,自然知道楊衝鋒是什麽意思。見一見也好,對楊衝鋒看中的人,李昌元是信得過的。


    先迴到賓館,路上金武沒有說什麽,楊衝鋒也不去問,有些事也不急於一時,總要給下麵的人一些時間。上午發生事後,金武第一次打電話時,就將發生的事在電話裏做了安排,那三個搭車到人,自然有人前去找到他們,今天的鬧劇真相也會隨之而揭開。


    金武還沒有將情況說給自己聽,肯定是還沒有找到那三個人。畢竟,三個搭車的人已經離開,也不知道跑到什麽地方藏起來,真要找還得要一些時間的。


    肖成俊等人在賓館裏等著楊衝鋒迴來,知道這次來省城的工作任務,直接將一些到今後楊衝鋒的職務走向,這些隨都沒有說,但作為在體製裏的人,對這些卻有著獨自的敏感性。都不會想到出去,而是等楊衝鋒迴來第一時間知道他到省府裏匯報工作的結果。秦時明見楊衝鋒和金武走出電梯,對著房間裏說了聲,就迎上去。走近兩人也不問,見兩人表情都看不出什麽來,心裏知道情況很好。


    領導要升上去,把自己帶著,那就是一個更好的機會。當然,秦時明這時對這些不是很關注,跟楊衝鋒三年了,算來時間不算短。可這時對楊衝鋒已經完全被折服,隻是想在領導身邊多幫領導做些事,做些有意義的大事,對自己會怎麽樣反而很少考慮了。


    而客觀上看,楊衝鋒要是高升了,不帶秦時明走,他也會被安排到鄉鎮或科局級單位裏。相比自己努力,作為領導秘書,這三年的辛苦,就相當不少人五年甚至十年的努力,這還僅僅是在職位上的表麵情況,而三年來在縣裏、市裏形成的隱形人脈今後對他的升遷極為有利。當然,領導貼身秘書是官場裏的一條捷徑,但也有極大的投機性。所跟的領導要是倒下,秘書的結局自然也會很慘淡的。


    走近房間裏,文怡芳和肖成俊兩人都在房間門口出候著,見楊衝鋒進來也不敢隨意地問,先看看情況再說。楊衝鋒見幾個人對自己的擔心,說“怎麽,對我不放心?”


    “信心是有,可是對方是省領導啊。”肖成俊說,幾個人心裏也都是這想法。對楊衝鋒信心雖足,奈何是要到省府裏去匯報,誰知道省領導心裏會怎麽樣想?“是不是慶祝慶祝?”肖成俊笑嘻嘻地。


    “今天就不要先喝酒了,等你見過來的之後再說吧。”這可是一件大事,楊衝鋒說著見文怡芳有些憔悴,想到她還憂心上午發生的事,這時也不好怎麽對她說,“文主任,放心好了,要相信我們肖局。”


    李隊長按扣押輛車的牌號,到資料庫裏查找,但他們也沒有資格到省資料庫裏調取資料,要辦理手續後,才能去查找。可這事哪能明目張膽地去查?李隊長和大臉都是柳省省會柳城所屬的交警,是市警隊,而不是省警隊。但在省城柳城裏,市警隊才是執法管理的主體。但在權限上,卻不能覆蓋到其他地區。


    那兩車都是柳市地區的牌號,李隊長看著大臉,說“還是查一查,穩妥些。有沒有柳市那邊的朋友?”


    “柳市?他們怎麽會認識我。”大臉說,對柳市自然有種不屑,柳市地區在柳省相對要落後,而柳城對省會之外的人,都看成鄉下人一般。以大臉的品性也不屑於其和這些人交往。


    李隊長沒有辦法,打電話去問其他大隊裏,有沒有和柳市警隊裏相熟的人。打裏幾個電話後,總算找到一個人,有同學在柳市市交警支隊裏。李隊長便請那人幫查查,兩車的來曆,也不說明事由。這些人都知道是怎麽迴事,相互之間明白有些事不必要問底細的。


    不用多久,李隊長接到信息迴饋:兩部車都是柳市地區柳澤縣裏的,一輛是縣政府的,另一輛是縣公安局的。得到這樣的信息,李隊長心裏稍安。對方有縣公安局的,和對方佩槍相吻合,而他們都是幹部,處理這些事又有便利之處。出差外麵的幹部,一般都不想讓單位知道自己在外麵發生什麽事,從而影響到領導對自己的看法。傳迴去誰會相信你是無辜的?


    心裏有了些底,也就對處理這兩車有利大致的想法。車可放走,但罰款卻是必須的。要不就用行政拘留來嚇唬,總能夠讓他們就範的。至於銀河天集團那邊,柳澤縣的人和他們之間的關係,不會有太直接的利益。今天銀河天集團雖比較強硬地將人要走,車卻留下來,這中間就有值得讓人去思想的地方。


    他們真要關係到那一程度,還不將車一起弄走?或許這幾個人和銀河天集團隻是生意上的關係,處理好後,銀河天集團還能夠在依從柳澤縣來的人?


    大臉得知兩車都是下麵縣裏的,說,“你就是太小心,要不早兩年就升到大隊長了,還用得著和我們在這裏熬啊。”


    “我哪能和你比?你下來隻是要這樣的資曆,以你的能力,兩三年內就會升到局裏去當領導,到時可要多照顧照顧。”李隊長說。大臉是交管局副局長的小舅子,朝裏有人,要升上去隻是時間問題。


    “說心裏話,我還是喜歡在大隊裏爽快些。”在下麵往哪裏走都會有一幫子人前唿後擁,人五人六的,夠威風,更能夠展示自己的魄力,大臉對這樣的生活方式特別上心。


    從三年前起,金武到楊衝鋒身邊當司機,實際也就是給他當保鏢。手裏就有一支小隊,人不多,算上資料統計和迴饋人員,也就十來個。但分工明確,責任明確。在三年裏,也將縣裏、柳市和省城之間的信息絡建立起來,楊衝鋒所到每一處,這些絡都會運轉起來,將各地的情況做大致的了解,對預防突發事件做出大量的工作。


    一旦有突發事件,相應的人會再極短的時間裏到達,從而實施對楊衝鋒的保護。平時的運轉,也可說是對這支力量的培訓。三年來,自然培訓出一些精幹人員,同時,也將隱藏著的力量形成一種職業認可。隻要是楊衝鋒出行,都會做出相應的準備。


    在前往省城的路上,發生事情後,對方是交警隊的,金武自然知道不能夠做更多的措施。但後來發展,那三個搭車的人說是給錢才乘車的,隨後,事情就往不可控製的方麵發展。得到楊衝鋒的指示,不要讓其他人露麵,金武當即就用電話將指令發出。其他相應的要做的事,也就運轉起來。


    那三個人從事發點脫離後,也沒有走遠,而是沿路返迴,要到先前上車處去。


    得到金武的指令後,小隊裏立即就有兩個人從省城出來,而另兩個本來是跟在楊衝鋒他們車後的兩人,當即到張家村去。從省城過來的兩人,到事發點時,楊衝鋒等人剛好離開,當即跟省城裏其他隊員聯絡,隨後留下來要將一老二女找到。


    沿途搜找,人已經先離開一段時間,而三人分明是要前往省城方向,就算不是,也會在附近出現。可兩人找了兩個多小時,也沒有一點蹤影。三個人就像是突然蒸發一般地消失了。


    到張家村裏尋找到兩個隊員,張家村雖說不大,幾十戶人家而已,可中午時節一家家去問,得到的結果都是不知道。給金武迴饋,金武隻是說必須要找到三人,其他的他不管。


    四個人隻好繼續找,從柳市一起過來的兩個隊員,將附近村子都找遍了,卻沒有一點音訊。三個人突然消失,而且也沒有來曆,過來這麽長時間都沒有找到,隻能另外多布置人手。兩隊員開車來與另兩個守在前往省城的隊員匯合。


    從張家村哪裏沒走多遠,卻見公路邊出現了一老二女,從外形看和金武發出的信息極為相似。當即停車,一個隊員走到老人麵前,說“老人家,是不是要到省城去?”老人和兩女人見又有車停下來問,自然將先前一套說辭說出來。隊員請三人上車,小心翼翼地等三人上車後,卻將車掉頭會張家村裏而去。


    三人驚叫起來,隊員說“你們上午是不是也搭過車?之後到前麵不遠就被交警逮住?”老人和兩女人見隊員說到這事,神情就更驚怕起來。老人在車裏當即就跪下來,說“和我們沒有關係,不管我們的事。”


    “不管你們的事?你們要是不給他們車費,他們怎麽會讓交警隊扣押起來?也不和你們為難,說出來是怎麽迴事吧。”隊員陰沉沉地說。


    三人哪敢說出來,隻是推說不知道,他們是無辜的。隊員一時也沒有辦法,好在找到這三人,對上麵也算完成初步任務。另兩個隊員也將車開過來,匯合後,隊員們將老人分開到另一車裏,不讓三人在一起,分開來問,三人卻都死咬住什麽都不肯說,也不肯說他們上午是對交警隊的人撒謊。


    金武早就定下死令,對女人、老人和小孩都不能用武力逼迫的,四個人見三人那種驚怕都不是裝出來的,也不算是真正大惡的人。直到入夜後,四個隊員還不能從三人嘴裏得到一點有用的信息。便將三人拉到省城裏,等待上麵的人做具體指示,這三個人是當事人,這時卻決不能就此放走。


    楊衝鋒和肖成俊兩人見過李昌元後,進到車裏,車上銀河天集團給準備的,金武經楊衝鋒後說“縣長,那三個人找到了,卻什麽都不肯說。”


    “怎麽會這樣?”楊衝鋒對下麵的人連這樣的三個人都問不出什麽來,自然不滿意,卻也沒有表露出來。肖成俊就在旁邊,聽見兩人說,知道是楊衝鋒讓人找上午那三人,具體怎麽迴事也不想去多了解。


    “是真正的老人和女人,他們……”金武說,為下麵的人解釋一句,這些人都算是精幹力量了,也不是他們不盡力。


    想了想,這三個人是突破口,沒有得到三個人的話,到交警隊裏去取車也捏拿不住他們的七寸。讓交警隊這樣陷害著,可不是楊衝鋒所願的。平時都不想起惹事,但是卻惹到身上來,那可決不能退讓。這一點,也關乎著今後自己在體製裏在黃家體係裏的威望。


    在基層做事不會被人輕視,職務不高也不會讓人輕視,但遇到這樣的情況不站出來解決掉,就會遭到質疑。擔任到一定高位的職務時,各方麵的較量都會有,各種招式也有可能出現,要是遇事都不能站出來擔當,體係裏的人今後也不可能給出更好的位置來。就算是黃家定核心成員,也要能力服眾才會得到大家都認可和接受,要不,黃滄海還不直接接受黃家第三代的位置?


    將文怡芳接過來,秦時明和肖成俊的司機留在賓館裏,金武開車轉到柳城外郊區,隨後進到一家招待所裏。車進去後,也不見有什麽人,可楊衝鋒一道這裏就感覺到這裏守備很嚴密,沒有將在職業武校裏學到東西都忘記。


    這支力量是楊衝鋒比較看重的,雖然沒有經過太多的磨練,但基本素質卻有。金武率先走進去,文怡芳跟在楊衝鋒身邊,也不知道他們出城來做什麽,直感著是為白天的事。肖成俊跟著身後,對環境隨時警覺著。肖成俊雖說也是軍人出身,但受到的訓練卻完全不同。要是像老李這樣經曆過生死血戰的人,到這樣的環境裏就會感覺到完全不同的東西來。


    到樓上,才見一個人守住樓口,見了金武和楊衝鋒,隻是打個暗語。幾個人就進到一個房間裏,文怡芳一下子見到上午的三個人,頓時渾身就氣急起來。房間裏還有些陌生的年輕人,看不出什麽來。文怡芳雖激動,卻也知道這時候不是自己發作的時候。強忍著看楊衝鋒怎麽樣來處置,既然找到那三個人,必定是楊衝鋒拜托一些朋友做出這樣的事的。


    “先坐。”楊衝鋒對文怡芳說,知道她心裏難受,上午的事也就因為她的激動,那同情心和惻隱之心作怪,才會發生這樣的事,幸好沒有影響到工作。此時,早已經經受過數不清的懊悔,再見到三個始作俑者,哪會不激憤難耐?


    那三個人見到有進來一些人,大半天來一直被問,一直緊咬著嘴不肯就愛那個實情說出去,心裏的煎熬也是之前所沒有經受過的。這時見再進來的人就是上午好心載他們一程度人,再也沒有臉看著他們,忙轉頭躲開。


    房間裏有三個人,兩男一女。或許對方有兩個女人,隊員們才調來一個女隊員,不至於讓對方再誣賴他們什麽。三人見金武臉色陰沉,自然知道工作沒有做好,讓老板親自過來。都不敢說什麽,又有文怡芳和肖成俊都在,接受和請罪的話也不是這時候說。


    坐下後,楊衝鋒也不忙著問。房間裏一下子都沉靜下來,掃眼見三個隊員的那種驚惶,楊衝鋒知道這些人畢竟曆練太少,總算將三個人找到,也算很不錯了。給金武暗示,便讓兩個男隊員先離開。兩人一走,房間就更沉重起來,那三個人忍著,大氣都不敢出,到時文怡芳心態難平,給楊衝鋒惹出這麽大的事,見到這三個人,眼裏幾乎都要噴出火來。


    “老人家,你再說一次,今天我讓你們搭車,是不是收你們車錢?”文怡芳強忍著,淚水在眼裏打轉。


    “收……”老人的話很輕,顫著。


    “我收你們的車錢?”文怡芳再問。


    “沒有……沒有收。”


    “你們兩怎麽說?”文怡芳再問兩女,這時見那個懷孕的女人,哪有懷孕的樣子,“你不是懷孕了嗎?”


    兩女哪肯抬起頭來,相互擠在一堆,文怡芳問了幾句兩人都不答,就像沒有聽到一樣。文怡芳氣得嬌臉通紅,卻有沒有辦法,死死地盯住兩人的背。


    那女隊員見了,走過去,揪住其中一個女人的頭發,就要往後扯。


    “算了。”楊衝鋒說,看得出這三人這樣攀誣幾個人,也是事出有因,就算逼迫他們,於事作用不大,總要讓他們真心說出來才行。


    “老人家,今天是怎麽迴事我可以不問,你們也可以不說。但你要知道,我能夠找到你,就能夠找到你在哪裏住,我會將今天的事說給你的街坊鄰居聽,村裏人聽,讓大家來評評理。要不然,將你們扭送到公安局去,像你們這樣隨意攀誣也是犯法的。”楊衝鋒說,知道三人一時也轉不過來,又說,“我們也隻要知道今後究竟是怎麽迴事,好端端地看到你們在大太陽下走不動,搭一段路,就變成這樣子了,這是什麽樣的世道?省城這邊就這樣的人?”


    “我就是公安局的,你們還不肯說,事情就會更加嚴重,鬧出來我們是國家幹部,到時候看是不是查得出來。查出來後,你想後悔就到牢房裏去後悔。三年五年的,也要看情節和態度。”肖成俊說,如今他當了兩年多局長,官威已經滲進,說話就很有些壓力。


    “我……我說。”老人見這些人到來,就知道他們的事已經完全暴露,早就驚惶失措,文怡芳問他時先本能地抵賴,這時哪還能夠堅持下去。


    聽老人敘說,楊衝鋒等人慢慢地都咬著牙,眼裏的怒氣越來越盛。


    事情是這樣的,老人和兩女都是柳城城郊的人,原本在工廠裏做些手工活。這兩年小廠子破敗了,也就沒有了生活來源,平時偶爾撿些垃圾破舊賣,艱難度日。幾個月前,得知市交警隊有這樣一個工作可做,不累,還可得不少錢。聽說後老人就到交警隊那裏去掛名,交警隊裏的人見他到覺得很適合,也就收了。他們的工作就是在公路邊,攔截往來車輛,請求車輛搭載。之後就由交警隊攔下車進行臨檢,見到他們後,就將先就串通好了的話說出來。這樣,交警隊自然會對這樣的車主,進行罰款。罰款得到的錢,會給老人分一點,算是他們的工資。當然,要是一個都沒有搭載成功,也就不會有什麽收入。


    老人第一個個月沒有得到多少收入,但也比撿拾垃圾賣要強,之後,就想到目前這個發自。帶兩個女子,再裝成孕婦,每一天都會有人中招。當然,時間稍長後,就會有人相互傳開,知道這些路上會有這樣的陷阱。


    “交警隊招人來做這樣的事,好罰款找收入?”文怡芳聽了後,幾乎不相信。卻見老人躲著她的眼肯定著,而兩女人也承認這樣。


    “老人家,你知道不知道,像你們這樣的,一共有多少人。”楊衝鋒說。


    “不清楚,有幾十個吧。”老人不能肯定。


    “其他交警隊裏是不是也這樣?”


    “不知道,交警隊還有很多嗎。那我就不知道了,我之間過好幾撥人,都幹過這樣的事。”


    “在交警隊裏,你們找誰領錢?”


    “一個副隊長,姓什麽我不知道。”隨後,楊衝鋒讓肖成俊再問了些細節,將這些事都記錄下來。


    之後,將三個人的住址都弄清楚了,咋唿一陣,才讓肖成俊和文怡芳來那個人將三人送走。隨後,讓金武將之後要做到事布置下去。


    今天發生的事,看起來是三個人隨口反咬,但實際卻是交警隊在背後搞出來的動作。既然發生了,他們也不會輕易放手。將這一批專出來做餌的人找出來,根據老人所說的,找人也不難。到時看交警隊怎麽來收拾,要是個別人做出的事,就將他揪走,免得繼續害人。也可找出一些受害的司機來佐證,當然,這樣的司機很難找,但往柳市一線的司機卻不算難,有順安客運暗中幫忙傳遞消息。


    既然要做,就得準備周全些。和舅舅李昌元說不說,倒不忙就請他老人家出麵,要不就揪不出背後的大鱷來。


    有兩三天休息,楊衝鋒基本上都呆在賓館裏。這迴在賓館裏楊衝鋒是單間,有肖成俊等人在,文怡芳也格外注意,再加上自己在路上為楊衝鋒惹出那麽大的麻煩來,都還沒有解決掉,心裏壓力和擔心不是一點兩點。隻是找機會和楊衝鋒說了幾句,表示了歉意的意思。楊衝鋒雖說笑著安撫,但那種懊惱那會就消散?


    金武時不時地不在大家都麵前,肖成俊陪著楊衝鋒,在說縣裏的一些事,就這樣過去一天。進到省城的第三天,楊衝鋒吃過早餐,帶著幾個人直接就去了交警隊。走進宏順汽車維修中心裏,見裏麵停著不少車,也有些車主和他們一樣,要到交警大隊裏繳付罰款取車的。


    柳城市是柳省省會,市公安局下轄柳城市交管局,交管局下轄三個部分:機關部門、直屬機構和交警大隊。而交警大隊卻按柳城市分為五個交警大隊:東、南、西、北、中。現在,楊衝鋒他們所在地位置,是屬於城西交警大隊。至於怎麽掛牌時,卻掛著車輛管理所,就不得而知了,就這樣混亂著,才更好混水摸魚。


    上到二樓上的辦公室,楊衝鋒走進一間,見裏麵也有人前來繳款取車,就說“請問,前天你們交警隊無理扣押我們的車,今天是不是可以退還了?”


    聲音不大,但辦公室裏的人都是壓著唿吸,就怕人家交警隊裏的人聽著自己的粗氣煩。這聲音出來,當真像一個炸雷一般,讓辦公室裏的人都驚嚇住了。這都是什麽人啊,到交警隊裏來張口說交警隊的人無理扣車,今後還要不要上路跑車了。不說交警隊裏辦事人員,單那些來繳罰款的幾個人,都直著眼看楊衝鋒等人,就像看外星人一般。


    “瞎嚷嚷什麽。”一個女辦事員脆聲嚷道。


    “是啊,你瞎嚷嚷什麽,還不叫你們領導過來?”肖成俊說。金武請楊衝鋒到辦公室裏的會客沙發上坐,另一張沙發讓文怡芳坐下。有肖成俊去交涉,楊衝鋒這個領導自然不會衝在最前麵。


    看幾個人的派頭不小,而且明擺著是故意來鬧事的,裏麵有辦事員知道自己沒法做主,忙給外麵打電話去請領導迴來主持,別鬧出什麽來,自己搭在裏麵,可不劃算。辦公室裏本來有幾個人在辦理取車,膽小的便快速離開,怕這把火燒到自己頭上,惹出麻煩來,而膽子大的,自然要看一看。都說不上猛龍不過江,看著幾個人也不是懵懂無知的人,敢到交警隊裏大氣哄哄地揚言取車,還先將交警隊的人打入“無理扣押”,卻要看看兩邊較勁。辦公室裏的人打電話出去,領導還沒有到,但在家沒有出去的人卻都知道了,二樓辦公室小,沒有都圍上來聲討,但卻在樓下看著,等領導來後一起嚴懲這樣的不法分子。


    交警隊可是執法的機構,敢到這裏來鬧,一定要將這些人從嚴從重地處罰,要不今後交警隊還怎麽樣執法?外麵就有些鬧哄哄的意思,不少人想闖進辦公室裏將幾個外地佬好好修理修理,讓他們知道什麽叫交警隊。但那些人心裏雖不忿,卻也知道要等領導到了後,看來的第臉色再說。


    大臉和李隊長很快都來到了,之前他們以為柳澤縣的那兩輛車,銀河天集團要是出麵來取,那就罰幾百元表示下也就算了,要是他們自己來取,那就表示銀河天集團不會在為他們出麵,這些人之前態度這樣惡劣,至少要罰兩千元以上才能放車出去。雖說大臉曾表示過要罰款五萬,且每停車一晚要繳納停車費一千元,但真正執行時,還是要把握這個度。讓這些人能夠承受得起,又要出一些血狠狠教訓一番。當真錢罰得太重,對方擔負不起,就會鬧到單位去。作為縣政府或縣公安局的出麵來解決這事,那造成的影響就完全不同了,很可能不是他們交警大隊能夠擺平的,交管局要是驚動,自然沒他們好果子吃。


    沒有想到柳澤縣這幾個人,當真狂妄,車被扣押了,還嚷嚷出什麽“無理扣押”來,直接在辦公室裏吼出來,影響可就不是一般的小。要是被一些人利用,很可能會激起波浪來。李隊長想得嚴重些,到辦公樓下見不少的警員圍在樓下,那種架勢他很熟悉,是要給領導撐出威風和場麵來的。


    以前也有人為罰款的事鬧過,交警隊的警員很齊心,隻要領導敢放口他們自然敢動手。可李隊長覺得柳澤縣這車的處置,可不能完全和私人長途車相比,這些人是有單位的,而到辦公室之後,氣勢很足,得先安撫住才是。


    大臉得到消息後,就完全不同。那天將幾個人就這樣放走,那是看著銀河天集團的臉麵上。已經讓他很鬱悶了,這兩天都感覺到平時很畏懼的眼神裏有種看穿的意思在裏麵,感覺到哪裏都受人譏笑。這時聽到幾個人的張狂,心裏淤積的怒氣終於爆發起來,火急火燎地趕迴來,見辦公樓下的人,就吼到,“都不要走開,今天我們非要教訓那幾個不開眼的家夥。”


    李隊長剛進辦公室裏,大臉也就衝到,見楊衝鋒一副大刺刺地坐在真皮沙發上,見他們來都沒有要起來的意思。大臉哪裏受得了,想衝到楊衝鋒身邊去咆哮,卻給金武一下擋住。“滾開。”大臉怒吼著,他沒有記住金武那天在公路邊收拾人,而他個子不小有些蠻力,伸手要將金武扯開,才好衝到楊衝鋒身邊,抖一抖威風,將這兩天來的悶氣發作出來。


    卻沒有料到手才伸出去,手腕卻給金武叼住而扭住了勁,一陣劇痛隨之傳來,還以為是手臂斷了。嘴角一咧,差點叫出聲來,這一聲要是真叫出來了,今後在交警隊裏也就不用抬頭做人。額頭的汗珠冒出,吃了一記暗虧,作聲不得,吼道,“你想行兇?到交警隊裏來耍蠻,我看你們是想找死。”


    “大家都見到了,請各位幫作證,交警隊的幹部一衝進來就想打人。”肖成俊說著,手指了一圈,將一些留在辦公室裏看熱鬧的都指著了。那些人哪敢接嘴說話,卻聽肖成俊又說,“你們交警隊就是這種服務態度,我算是見識了。好,我先不計較你們的工作態度,今天我們是過來取車的,兩天前交警隊‘無理扣押’我們的車,還要罰款五萬。今天你們先給我們一個說法吧。”


    “什麽說法?”大臉這時再次聽到“無理扣車”四個字,交警隊想怎麽樣扣車,就怎麽樣扣車,還要給說法?哪一部車沒有問題可找出來?隨便都可以找出一個理由的,這就是職能機構的特權優勢。雞蛋裏沒有骨頭,那就先打破了,好好地攪一攪,攪出骨頭來。大臉從沒有遇上這樣的事,接連被人那個了,連發火都不能夠順利發作出來。本想揪住肖成俊問,卻怕往前衝再次讓金武暗算,吃暗虧又不敢說出來時非常窩火的。


    “李隊長,”肖成俊見李隊長也到來,“把你們這些沒有素質的警員好好教育教育,今天我們就不和他計較了,你們還要將我們的車扣押到什麽時候?”


    見肖成俊氣勢篤定,而楊衝鋒坐在那裏就像沒有發生時候事一般,感覺今天這些人和那天又有不同。那天雖說張狂,可哪有今天這樣渾不把交警隊當迴事來看。像是找到了交警隊不是似的,來找交警隊麻煩。


    “請我們的警員和其他不相關的人都走吧。”李隊長見機不是對他們有利,先將閑雜人清走,不論發生什麽樣的事,都不能落入其他人眼裏,傳出去對交警隊是很不利的。李隊長知道自己警隊裏做的是什麽。他這樣一說,就有警員開始清場,其他人本想看看是太多發展,自己不敢再交警隊裏發作,看別人發作一樣痛快。可交警隊的人清場了,卻也不敢逗留,讓他們記住自己,那就虧大了,今後還要不要在路上跑?


    等人都走了,辦公室裏就留下楊衝鋒等六人,而交警隊那邊有個業務辦事員,李隊長、大臉和另兩個個子大的警員,要為領導撐腰壯膽。辦公室裏空下來,楊衝鋒說話了,“李隊長,今天我們來就是要取車,不準備和你們鬧的,請你們注意工作態度。”


    “我們什麽態度?我們就這樣的態度。對你們這些違法分子,這樣的態度就是很好了。”大臉說得惡狠狠地,像要噴出火一般。


    “你沒有資格說話。”楊衝鋒說。


    “我沒有資格說話?哈哈哈。”大臉張狂地笑起來,“交警大隊裏就我說了算,還有李隊長,我沒有資格說話?我說你們的車要罰多少就罰多少,說不讓開走,就休想開走。”


    “李隊長,是這麽迴事?”楊衝鋒沒有受大臉的影響,平靜地說。


    “這位是我們大隊的指導員。”李隊長說。


    “難怪,西城交警大隊才這樣爛,一個交警大隊交到這樣的人手裏,肯定就這樣壞了,便成禍害人民的窩點。”楊衝鋒說著扭頭看肖成俊,就像兩人私下議論一般,聲音卻不小,大臉和李隊長等人都聽得清清楚楚。


    “你……”大臉氣得說不出話來,卻又不敢衝過來,指著楊衝鋒,“李隊長,五萬罰款一分錢都不能少。”


    “我看你是不知道什麽叫死活吧,濫用職權也是犯罪,在警告你,指導員。今天就是來取車的,不用多廢話,李隊長,拿車鑰匙來,再開一張票據。”這次是肖成俊說話了。


    “好,我們雙方都不必爭執,擺出理由來,我們警隊一貫都是文明執法。”李隊長見大臉要再次發作,搶占前麵說出來。對方不怕交警隊,自然是有什麽底氣,先摸清底氣再說。


    “那好。”楊衝鋒說“那天在路上你們攔車檢查,這是你們的工作。也是應該的,但你們誣陷我們違章,是不是要我們向上級反映這情況?”


    “我們指導員那天也在事故現場,當天你們的車違章私自載運旅客三人,這是事實。三名旅客也有筆錄簽名,據我所知,三個人不是一次承認,是不是這樣?”李隊長說。


    “三個人是承認了,你們要他們承認一百次都會承認的,李隊長,是不是這樣?”肖成俊說。


    “我不明白你說的是什麽,你們違規狡辯,不服處罰,還要到交警隊來鬧事,影響我們的正常工作,這也是不允許的。按規定,像你們這種情況,對你們的罰款處罰,會比態度好的多出一倍以上。”李隊長說。


    “和他們說什麽,這些鄉巴佬說不通理的,狠狠地教訓一頓,才知道什麽是死活。”大臉見李隊長說這麽久,也不能說服,心裏早就動念,想將外麵的人叫上來,在辦公室裏將這幾個人打一頓,打怕了自然不敢和你狡辯。


    “你當真不知死活?”楊衝鋒沉著語氣,掃大臉一眼,讓大臉激靈了下。“李隊長,你當真不明白那三個人為什麽會說我們收他們的錢?隻要你說不知道,我們就走。”


    “我為什麽知道?那天警員說當著這麽多人問的。”李隊長說。


    “要不要我將那三個人找到交警隊裏來問?”楊衝鋒說著,讓秦時明將一份材料給他,“這裏有他們三個人的另一種說法,我看你們也不必要跟我們解釋,自己到交管局裏去解釋吧。”


    楊衝鋒等人是不是找到那三人,那三人會不會另有口供,李隊長也拿不準,看著楊衝鋒手裏的資料,不知道要怎麽辦。對楊衝鋒的威脅,也不是怕,到市交管局去,誰會理你?最多就是將車退了,也不會有什麽處罰下來。隻是自己等人要是辦事不力,給領導弄出麻煩,總是對自己不利的。


    “是不是想看看?”肖成俊見李隊長和大臉都極為注意楊衝鋒手裏的資料,對李隊長說。李隊長不好承認,大臉卻給另兩個警員暗示,適當時機,有必要將資料搶過來給毀了,那兩警員得到暗示,密切關注起來。


    “我們走吧,在這裏多費口舌也是無益,他們不肯就這樣退車的,李隊長,是不是這樣?”楊衝鋒說著站起來,將手裏的資料順手遞給肖成俊,而金武卻站到肖成俊身邊。大臉對金武的身手已經有比較明確的認知,知道他是無力應對金武的,就指望著兩手下是不是能有機會。最理想的就是將外麵的人叫上來,亂打一氣,身手好有怎麽樣?亂拳打死老師傅。


    李隊長這時也不能決定,就這樣放他們走,會不會當真留下禍事來?或者本來就沒有什麽,而是這些人估計來詐唬他的。自己不能決定,李隊長靈機一動,說“指導員,你看怎麽處理?”


    “不能讓他們走,哪能這樣便宜他們。對違法分子堅決不能退步。”大臉說。


    “好啊,今天我們就在這裏,李隊長,你將交管局的領導請過來吧。和你們領導說,看他們是不是也這樣執法的。”楊衝鋒說著坐迴沙發裏。


    “你還真當你是誰啊,領導工作忙,能來見你?領導來了罰款更多。”大臉說。


    “是嗎?那就將你那在交管局當副局長的姐夫叫過來,指導員。”楊衝鋒說。


    “你……”大臉沒有想到人家已經將他的底細摸清楚了,知道他的背靠還這樣子,就覺得發作不起來。就像被脫得赤條條地,那還有力氣可使?


    “你不叫?李隊長你叫不叫,你們都不將領導請過來,那我們就到交管局去,交管局處理不了,就到市公安局去找領導。我倒要看看,柳城市的公安局是不是都一個鼻孔出氣?”楊衝鋒說著端坐著,就顯示出一股威風來,過幾分鍾,李隊長和大臉兩人都不能決定。


    “好,機會已經給你們了,是你們自己不珍惜。成俊,走吧。”楊衝鋒再次站起來,沒有絲毫再停留的意思。金武就走在前麵,而肖成俊和他的司機都是帶槍的,走在最後斷後。等幾個人走到辦公室門口時,大臉才意識到隻怕當真會惹出什麽事來,瞪著李隊長看,要他決定讓下麵的人攔住這些人,就算動武,下流人整得讓他們怕了,也是合算的,之前這樣的事沒有少做過。


    李隊長卻沒有給大臉迴應,低著頭像是在想著什麽。隻一會,幾個人就見往樓下了。大臉衝出來,吼道,“將他們給我攔住。”樓下有將近二十個交警隊警員,都是一色年輕人,血氣正旺,聽說了有人敢到交警隊裏來鬧事,都想抖一抖威風給來人看。管他是什麽人,到了交警隊裏你隻有認孫子的份,還敢來囂張?那得好好教訓教訓,這種壞習氣要堅決打壓住。


    聽得指導員一聲喊,所有的人就像打了雞血,興奮起來。這麽多人一起揍人根本就不會有什麽責任,更何況又有領導發話了,隻等幾個人下來。楊衝鋒迴頭看著大臉,說“你是想到牢裏多坐幾年?還是嫌坐牢的人少,要多拉些人陪你?”


    對於下麵這些人,楊衝鋒還不看重眼裏,但交警隊畢竟的國家執法暴力機關,和他們交鋒總是不應該的,也會讓人記掛自己這點而犯更多人的忌諱。大臉見楊衝鋒說到那麽篤定,先前的血湧就冷下一些,往後退了一步。下麵的人見了,心裏也冷了一些。等金武走到人群中間時,警員們雖戒備著,卻不見樓上再有什麽指令,慢慢就讓出一條通路來。


    到交警隊裏來,本就不指望能夠直接去車走到,但必須來,不然就是自己這邊手續不到。取而不給,那就可以到什麽反應情況來。柳城市交警隊這種做法,早就超出楊衝鋒的底線,蓄意誣陷,之後再罰款,造成的影響和損失,不僅僅在柳城市而已,作為省城,今後後覆蓋到全省,也會影響到柳市地區的發展。既然做了一番工作,又惹到自己頭上,在柳省都不能將這些人清除讓他們受到懲罰,那自己這個黃家女婿還能直起腰到京城裏去混?傳出去會被所有的人都鄙視的。


    出來後直接去交管局,李隊長和大臉自然派人跟著,見他們真的王交管局而去,立即跟自己的領導去電話,要先將事情說明,讓領導心裏有底,處理問題自然就有分寸了。


    走到交管局局長辦公室前,金武見楊衝鋒暗示了後,揮起巴掌往門上拍,啪啪直響。這辦公樓就像別墅一般,修建得非常豪華,環境也很靜謐。這拍門聲震得全棟樓都聽到了,就有人出來看是什麽事。


    交管局局長哪層遇到這樣的事?誰到交管局來,都是求人巴結,小心翼翼地就怕自己一點動靜惹得領導不高興。心裏那氣可就大了。城西交警大隊發生的事,誰也不會將事情傳到交管局局長這裏來,不知道是誰這麽發瘋,就算是省裏一些主要領導的子弟,到交管局來也都規矩著。


    將門打開,見外麵站著幾個人。都很年輕,局長火冒更大,都什麽人啊,沒有一點修養。得教育下這些年輕人,正要發作,見文怡芳站出來,說“您是局長吧,我們是柳澤縣縣政府的幹部,打攪您的工作了。”


    見是一個大美女出來說話,局長滿肚子的火總算壓下來一些,眼掃過幾個人,看得出他們一行人的核心沒有站出來說話。交管局的局長也是正處級,而且還是人人眼紅的實惠正處領導,見出來說話的不是主要人,雖然是一個大美女,放在省城裏也不會比誰差,但領導就要有領導的架勢。局長冷冷地看一眼,也不做表示。


    文怡芳的人不會在意局長的態度,說“您是交管局局長,下麵交警大隊的事,您能不能管?”這句話問的讓局長更冒火,在交管局裏那是一言堂,什麽在市裏省裏都有強勁背靠,才將這樣的位置爭下來,誰敢不聽,誰敢不服從管理?


    偏遠鄉下幹部不懂這些也是可以理解的,局長很不屑地沒有迴答文怡芳這話。文怡芳又說,“領導,看來局長不敢管,我們還是到公安局裏去吧。”說著看向楊衝鋒,到交管局裏來,就是要故意將交管局裏的領導惹毛了,才好將事情在擴大。要不,讓他們壓製在交管局裏來出來,就達不到目的。直接找到公安局或省裏去,不是不行,但在體製裏還是按組織程序來處理問題才符合。


    楊衝鋒還沒有表示,交管局局長已經忍不住了,冷聲說,“發生什麽事,要我來處理。”意思自然很鄙視,領導哪會隨意來處理問題的?但對方提到要鬧到公安局去,那可得過問一句,要不上麵也會對自己有不好看法的。局長也沒有請幾個人進辦公室的意思,站長門裏,而楊衝鋒等人在門外。


    “局長,前天我們從柳澤縣開車到省城來,過張家村後,被柳城市城西交警大隊無理扣押我們的車。今天我們去取車,他們態度很不好,那個臉大大的指導員,像流氓一樣,見麵就要打人,這個事你們交管局要怎麽處理?”文怡芳說,不僅將交警大隊的行為定性,還將大臉也定了性。


    “嗯。”局長見這些人事情沒有說清楚,先將性質定下來,還以為聽錯了,看著幾個人,見楊衝鋒臉色不變,而肖成俊似笑非笑的樣子,分明是故意這樣做。交管局豈能讓這些人來耍弄?


    局長是一個正處級的領導,而且在省會,自然要有領導的風範,對偏遠地區無知的人,也不能計較,得體現自己的涵養。說“你們是不是開車違章,自然有交警大隊的人來界定。我們是執法主體,對違章的確認,請你們要相信我們的執法人員說公平公正的。具體的事,你們還請和交警大隊的幹部去交涉,行不行?”


    “說得好。”楊衝鋒說,“局長,我們之所以找到交管局來,也是因為柳城市城西交警大隊是你下轄的單位。我不知道你是不是負有領導責任,對於柳城市的交警大隊我們已經做了初步調查,近幾個月來,嚴重違反法紀法規。作為柳城市交管局局長,我們就想聽你一句話,要是能夠解決,問題不上交那是最好的。”


    “誰嚴重違反法紀法規?”局長聽楊衝鋒的話更是將他下屬都潑黑了,那會再容忍,對這些無理取鬧的人,也不知道是誰值班,都不見人過來處理。讓人直接到局長室來鬧,看來對機關管理,還是要再緊一緊了。


    “要不要看看我們的資料?”楊衝鋒說,肖成俊將資料拿出來,準備遞給那個局長,卻聽楊衝鋒又說,“成俊,還是不給這局長看來,信不過他。”


    楊衝鋒說得就像真有那迴事一般,肖成俊將伸出的手收迴,準備將資料放迴包裏。局長見諒人這番做作,臉黑得墨漆一般,還從沒有人敢這樣耍弄人的,今天算是見識了。想要暴跳,旁邊卻沒有人,交管局也是國家暴力武器,豈能讓人這樣耍弄?局長當時向本公司裏退後一步,摸出電話來打,要叫執勤的人來將這幾個人“請”走問話。


    交管局的副局長這時接到大臉的匯報,到局長這裏來通報信息,見局長辦公室門前真有幾個人在鬧了,一看和城西交警大隊寶來的人一樣,心裏就發急,不知道局長是不是得到對城西交警大隊不利的情況。大臉是副局長的內弟,自然會想法子照顧大臉,見大臉惹出些事來,而這些是也就是交管局裏布置下來的任務,隻是各人采取的方法不同而已,也不素啊什麽違反打的原則,隻要將這幾個人擺平了,也就會將發生的事消弭一空。


    不知道這幾個人跟局長都說了些什麽,副局長這時得慎重些,隔幾步就說,“怎麽迴事?有什麽情況請到局辦公室裏去說,圍在這裏領導還怎麽工作?”


    局長見副局長到來,城西交警大隊那邊的情況,局長知道這位副手的內弟在那邊,既然是城西出來問題,將這些人交給他處理那是最好了。當下放了電話,說“李局長,這個事你來處理一下。”隨即對楊衝鋒等人說,“你們有什麽問題,請跟李局長反映也一樣。”


    “局長,李副局長和城西交警大隊的指導員是什麽關係,你不會不知道吧。城西交警大隊出大問題,李副局長應該迴避的。”楊衝鋒說。交管局和交警大隊之間的關係,到省城裏稍作調查,自然將脈絡弄得清清楚楚。


    李副局長這時也走近了,聽到楊衝鋒的話,瞪著他。聽大臉說這些人橫蠻無理,到交警大隊裏還敢動手打人,將他都扭傷了。這時見來人還很做了些準備,心裏那個怒啊,隻是在局長麵前不好發作出來,隻要得局長的意思後,就立即報警,將這幾個人先抓起來再說。


    “你們想怎麽樣?胡攪蠻纏也不能解決問題。”局長見李副局長到來,那領導的做派還是要做到的。


    “我們今天來找局長,就是因為工作才過來的。交警大隊下麵所做的大量違法事件,局長當真不知道?好成俊,就給他一份材料給他看看。”楊衝鋒說。對柳城市下屬交警大隊在近幾個月裏,怎麽樣隨意抓扯罰款的資料,雖在短時間裏,卻也得到不少第一手資料。特別是交警大隊怎麽樣請人做餌,陷害往來司機再抓車罰款。用心太過惡劣,也會將柳省的秩序毀損。得到這些東西之後,又有順安客運的人幫忙收集司機方麵的材料,柳城市交警大隊的惡行就昭然若揭了。


    局長看著材料,很多人都供述,交警大隊的一樁樁違法違紀的事實。局長看著有些茫然,卻也不能判斷是不是真的。但這份東西要是往上傳,讓領導們見了那真是不得了的大事。局長心裏雖波濤洶湧,臉上隻是黑沉著,不將想法表露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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