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裏的三人心裏都知道所處的情況,楊衝鋒當然是最輕鬆的,幾乎沒有什麽利益需求,也就沒有什麽壓力。雄圖在dl市有能力也有勢力,可和他的交集不大,就算今後要到這邊來發展,水果銷售業也不是高利益的行業,雄圖哪會去關注這些?


    喝著酒,雄圖也不想就此離開,見楊衝鋒渾然無事一般,心裏就在盤算著要怎麽樣才能將這小子教訓一番,今後不要在出現在美人身邊。此時也沒有像楊衝鋒迴事怎麽樣的一個人,觀察了一陣,雄圖越加肯定麵前這人隻是虛有其表。


    從行為習慣和動作、口語等一些細微的細節裏,就能夠判斷一個人的生活環境和成長經曆。雄圖判斷出楊衝鋒隻是虛有其表的人後,更加將他那種王八之氣表現出來。而趙思男見楊衝鋒渾沒有半點脾氣,對雄圖的挑釁沒有什麽反應,就覺得自己著次策劃會糟糕了。兩麵得罪,集團裏要是知道自己為私事企圖將黃家女婿陷入爭鬥之中,隻怕後果會很嚴重了。之前的所有努力和取得的業績,都不足以抵過這次犯下的錯來。


    此時後悔有些遲了。趙思男見雄圖的敵意越來越明顯,也越來越放肆,楊衝鋒卻依舊沉住氣,心裏就在苦叫連連了。隻希望盡快結束這一切,隻希望有人進來打破這尷尬。卻不知雄圖早就在包間門外不知了兩個人,防止有人進來攪擾著他。


    雄圖從包間櫃子裏取一瓶洋酒來,開了,說“楊先生說南方人吧,第一次來dl市?”


    “也不是第一次,之前到過的。”


    “對dl市有什麽印象?楊先生今後在來這裏的機會怕是不多,要麽明天我盡盡地主之誼,帶楊先生到處轉轉?”說著那威脅的語氣森然,有著猙獰的感覺。


    楊衝鋒從雄圖的做派裏看出他是什麽樣的人,在國內,這種官家子弟裏這樣的心態太多了,已經不足為奇,之前對付南宮家的幾個人時,就沒有犯過怵,這時哪會在意雄圖的威脅?自己也不想反擊,鬧起來就太便宜趙思男這用心良苦的女人了。雖說之前她為自己做過不少事,也曾答應幫她解決困難的,要是先開誠布公地說出來,楊衝鋒自會找一些途徑來解決。這時卻是先趕上架後,來讓自己應招,是他所不喜的。對於有心機的人,楊衝鋒也不反感,但對他用心機的人,卻不想任由他們繼續。


    裝著沒有反應過來,說“那就謝謝雄先生,就怕雄先生忙抽不出時間。要不我們喝杯酒?”一瓶洋酒價格不菲,雄圖不在乎錢,卻不想讓楊衝鋒分享。估計楊衝鋒都從沒有嚐過這種真正的洋酒,但在趙思男麵前也不想丟了臉,給自己倒一杯後,將酒瓶推向楊衝鋒。


    “謝謝,我還是習慣國內的酒。”楊衝鋒說著站起來,到酒櫃裏拿出一瓶四十年茅台,開了後先聞一聞,感覺這那種香醇。雄圖見了心裏冷哼,也不知道是楊衝鋒不知道洋酒,還是他故意這樣做。見他倒一杯後,滿杯的酒直接就喝下去,也不想就輸給他,將杯裏的酒也喝了。說起酒量來,雄圖卻不能雄豪,冷寒之地的人,大多都有很不錯的酒量,但他卻隻有半斤,要和人拚比每次都會大醉而鬧出事來。


    趙思男見兩人喝酒這般喝酒,不要一會兒雄圖就非醉不可,到時事態會更嚴重。見兩人還在倒酒,說“楊少,今後和雄董事長喝酒的機會多呢,今天陪我到外麵去跳支舞好不好?”說得有些軟語相求,眼波流轉。楊衝鋒雖不知道雄圖酒量怎麽樣,但真和他拚酒卻沒有一點意思,隻不過借酒來逼一逼趙思男而已。


    見她這樣,楊衝鋒說“那當然好,雄先生我們先出去透透風,怎麽樣,迴來再喝不遲。”雄圖也正想擺脫這局麵,要找這外地人的晦氣,卻不用自己直接出麵,可要是不走開也不好叫人準備。


    三人出了包間,雄圖手拿著一杯酒,知道這時就算自己想邀請趙思男跳舞,也未必能成。這時她正和這外地老親密著,總要等機會到了才讓她後悔。一直以來,都以為是真心想和她在一起,才這樣癡迷地想打動她的芳心。看來自己一片真心她並不看重,雄圖走出包間時,那種不甘和委屈頓時化為妒火,滿腔的憤怒暗自咬牙切齒了。


    美人讓人憐愛,但心儀的美人倒進別人懷中,對任何男人說來都是巨大的打擊。


    楊衝鋒和趙思男兩人相擁著進入舞池,對很多人說來這時新奇的一幕,一個陌生的麵孔擁著趙思男這樣一個精致的美人兒。而會所裏的不少人都知道雄圖在追著趙思男,而且將其他仰慕者都擋在美人之外,不讓人靠近。此時,趙思男對那帥氣而挺拔的男子,看著有種濃濃的依戀,偶偶細語著,就像隻有兩人存在一般。


    其實,兩人擁著一起走進舞池時,趙思男就在向楊衝鋒訴苦,將自己的情況說給他聽。知道楊衝鋒已經了解到事情的真相,隻想說清楚後,不要引出什麽後患來。


    “楊少,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楊衝鋒沒有說話,就像沉迷在兩人的舞步中一般,趙思男這句話已經說過不下十次了,卻有不知道要怎麽來解說才有用。舞池裏,表情和聲音都不能發揮作用,趙思男隻得將這句話再重複地說,希望楊衝鋒不要怪罪她。


    這時節,楊衝鋒還有碰柑銷售的事要拜托趙思男去做工作,這也是她這時唯一的一點籌碼。之前都沒有聽說過楊衝鋒對女人心狠,要不是在舞池裏要將兩人之間那種情濃的樣子做給人看,趙思男早就會哭出來了,女人的哭,對男人說來也是很有效的一招。


    趙思男再一次說對不起後,淚眼欲墜,要是楊衝鋒揪住這件事要問罪於她,她也承擔不起的。楊衝鋒見時機差不多,說,“趙總,既然要扮演,我看你都沒有進入角色啊,你不怕他們看出來?”


    聽到這話,趙思男身子一僵,猜不出楊衝鋒的真實意圖,要是想乘機占她便宜,還是真有什麽意圖。男人對女人的占有欲是無窮盡的,像古代三宮六院都不知足,後宮三千都還要再選,如今雖不允許多妻,男人自有其他辦法來達成這些餘望。和楊衝鋒跳著舞,趙思男真怕他想法子逼使自己就範。


    心裏雖擔心,但這時跳舞卻不敢和他顯得分生,要給雄圖看在眼裏,後果會很嚴重。倒是隻怕自己所做的這些努力,都會成為自己的罪過。要是一開始就向集團裏說清楚,也不至於走到今天這種境地,此時想迴頭卻已經是錯事做成,很難挽迴了。


    擔心之餘,將身體靠近楊衝鋒一些,也沒有見他有什麽不規矩,隻是偶爾用餘光瞟他,見臉上總有種讓人看著想逃開的神氣。趙思男心裏更加沒有底氣來,隻好強自鎮定著。從走出學校到目前的位置,還從沒有遇上這種不知所措的情形,這種壓力主要不是來自麵前這人本身,而是琢磨不透,不知道今後會怎麽樣發展,特別是集團可能因為麵前這人而將自己的所有努力都化為泡影,才是她的真正壓力。


    楊衝鋒也看準這一點,就是借用銀河天集團和大華集團之間那種合作卻不完全平等的關係,來給趙思男施壓,先讓她亂了陣腳後,才有可能致使她在不敢動這些小心眼,和自己玩什麽心機。在平時的工作上,楊衝鋒從不將萬平輝等人玩心機鬥法放在心上,出發點不同,立場不同,也就不能進行計較。而今天,這丫頭見麵就想利用自己,要是讓她簡單地過了這道坎,今後的合作中會更難以正常的。


    兩人較勁雖激列,但時間卻不長,隻是一曲舞曲,等楊衝鋒彬彬有禮地將趙思男讓到舞池邊時,卻見一個熟悉的麵孔在想自己走過來。


    “楊少,您好。”來人是徐副局長,楊衝鋒上次也隻是匆匆見一麵,處理好派出所那事後,兩人也就分開。這時一眼還是能夠記住,說“徐局,感謝你幫忙啊。”


    “楊少說遠了,您到dl市來,我們都沒有盡一份心意,您是不是想讓我們今後都別走出這dl市啊。”徐副局長說得謙和而恭順,那自然是因為楊衝鋒的身份的緣故,他從沒有將自己的身份去壓人,但下麵的人卻要有那份自覺性和悟性。徐副局長是怎麽樣和黃家連著的,楊衝鋒這時也找不著內裏關係,心裏明白就成。


    有徐副局長在身邊,誰想鬧什麽事,也不用楊衝鋒親自出手了。雄圖在市裏的勢力怎麽樣,楊衝鋒不知道,但總要防著一些,自己不怕,但作為體製內的人,不能總涉及到這些爭鬥,何況這次是為女人。


    到哪裏都一樣,有公安係統的人在,就會避免無謂的爭鬥了。和徐副局長客氣幾句,趙思男自然認識他,也過來招唿。徐副局長在本市裏麵子不怎麽大,趙思男隻是不知道楊衝鋒和他這樣熟悉,而徐副局長對楊衝鋒的態度,在趙思男看來是很正常的。


    不過,雄圖剛好打完電話,躲在一旁看到這一幕。對徐副局長他不怎麽放在心上,但徐副局長在政法係統裏也是有一定威望的,見他對那年輕人的神態,使得雄圖心裏有些不妙的感覺。


    不過,隻要徐副局長不和那外地人在一起,自己再找他麻煩,事後說起來也不用怕,最多賠些錢而已。


    三個人走到包間裏去說話,大廳裏雖不嘲雜,卻不是說話敘舊的地方。進來包間後,徐副局長先給楊衝鋒敬杯酒,才說“楊少,我接到您的話後,隨即給領導匯報,領導讓我來接您。”


    徐副局長這句話有些莫名其妙,楊衝鋒聽來不得要領,就看著他。徐副局長才解釋,說是dl市的政法委書記,早就仰慕楊衝鋒的為人要見一見麵。雖然從沒有見過,但不用想都知道政法委書記說站在上麵立場上。徐副局長也說起上次解圍的事,就是得到書記給的工作。想來也這樣,一個市的副局長親自到一個街道派出所去處理問題,那要很大的麵子的。


    徐副局長將事情說清楚後,楊衝鋒自然會去見見,黃家一係的人物,大多隻是在結婚時間過一麵,當時人太多,有不知道誰是一般客人,誰才是一係的重要成員。今後會慢慢多認識一些這樣的人,才會有援助。何況,楊衝鋒還計劃一dl市為北方的一個點,有政法書記這樣的人支持著,今後誰也不會隨意地找自己麻煩。


    在國內,很多不正常的事出現,都是因為人們的思維都畸形了,價值觀和是非觀完全不能用一般觀念來權衡。比如楊衝鋒想在dl市建立一個水果運銷基地,按說隻要依照法規和手續正當營運即可。但事實上卻不是這樣的,要沒有在dl市裏找到一定的權力勢力做保障,絕對運轉不了,會受到沒完沒了的糾纏。各種借口和不正當的競爭,都會找到頭上。所以想撬開某地的市場,就必須先攻關,建立起保護脈絡,納入本地的保護裏,才會順利些。


    這些事楊衝鋒自然有很深的理解,李浩和黃滄海都和他談到這些規律性的東西。


    既然有領導在等,喝了那杯酒後,楊衝鋒說“徐局,那我們就暫時喝一杯吧,可不能讓領導等著。”


    “楊少,是我沒有傳達好領導的意思。領導雖想見楊少您,卻要我不打亂您的安排。”徐副局長這句話表明的意思就比較多,趙思男在旁邊聽著,心裏就更加那個。徐副局長雖說對趙思男也態度很不錯,卻隻是開始的招唿那一下,之後的注意力都在楊衝鋒那裏。


    銀河天集團更多的側重商業經營,在體製裏的助力就顯得有些弱,要進一步發展,隻得找出靠山來。黃家和南宮家都是當時銀河天集團趙家要選擇的對象,恰好兩相爭鬥後,黃家勝出,趙家當即表示靠過來結盟,就成為今天這種局麵。趙思男知道這時的情況,楊衝鋒和她之間的尷尬還沒有化解開,要是就這樣兩人分開後,再解釋隻怕優惠生出變化來。


    “徐局,我哪有什麽安排,到這邊來,都是趙總安排呢。”楊衝鋒說到安排兩字,就有些重,讓趙思男聽著心裏更不是滋味,“趙總,接下來要是沒有什麽安排,我可得去見故人了,當麵感謝下領導上次的關照。”


    不是楊衝鋒不肯饒人,要將趙思男降伏住,對自己今後在這邊的發展最為有利。趙思男不知道要怎麽答複才好,她的安排給楊衝鋒看破之後,就想不到後續的招數來應對。之前的設計師楊衝鋒不知道內情的情況下,楊衝鋒和雄圖衝突起來,自然會借助其他外力將雄圖鎮住,就可將自己的事都連帶解決了。


    沒有等趙思男說什麽,楊衝鋒已經站起來,“趙總要繼續會友,還是和我們一起走?”給趙思男一個機會,在一起走總有解釋的機會,也有見一見政法委書記的機會,要是自己把握好了,今後在dl市裏就有借力的地方。


    “楊少是我最尊貴的客人,哪還有什麽朋友可見。”趙思男說,軟語柔情。徐副局長聽他這樣說,暗地看了看兩人,不知道兩人是不是有那種關係。楊衝鋒是黃家女婿,對著外要是有什麽女人,他們也不會去多什麽事,這些生活中的細枝末節不會有多大影響。徐副局長見楊衝鋒上沒有那種意思,便理解成趙思男想施展美人計了。心裏對趙思男就有一些防範,就會讓人覺得正常,但反過來就會讓人感到這女人有什麽用意了。


    楊衝鋒等人走出會所時,雄圖本想跟著,卻有不便,見三不人一起出去,也不知道三個人會不會分開。當下用電話通知外麵的人跟著監視,隻要那外地人單獨一邊時,就可教訓教訓他。由愛慕變成怨恨,總是最刻骨的,何況雄圖在市裏橫行慣了的。對徐副局長有一些顧忌,也不會太放在心裏。先將事情做下來,之後的斡旋總之是將折扣惡氣出了。


    徐副局長是開著警車過來的,三個人出會所後,徐副局長也不知道楊衝鋒肯不肯和他同車,隻是看著。趙思男的車很高檔,他的車就想的有愧楊衝鋒的身份。楊衝鋒卻走向徐副局長的車,說“徐局,我還是坐習慣這種男兒的車。”


    徐副局長一下子就覺得楊衝鋒格外親切,本來楊衝鋒這樣的身份對他說來有著高高在上的感覺,就算與之往來也不會進入楊衝鋒的眼裏。上次去派出所,那是受到領導親自指派,這次過來,也隻是盡一盡地方上的心意。說到真心交往,雙方隔著不小的距離。而楊衝鋒一句話,就讓徐副局長感覺到楊衝鋒那種待人心態。要是黃滄海在這裏,他肯定會上趙思男那車,這是兩種價值觀的不同。


    徐副局長不是那種很淺薄的人,在官場裏進步到市局的副局長也是一路拚打而來的,麵色不變,隻是神態卻恭敬了些,心也更加接納認同楊衝鋒的存在。兩人就上車而去,趙思男的車也過來了,先以為楊衝鋒會和她一起,到車上後好解釋在會所裏發生的事,卻沒有料到楊衝鋒一聲不說就走進徐副局長的車裏。當時就站在那裏,心裏怨恨啊,這男人怎麽就那麽難擺平?


    想了想,趙思男也走過去,站到車邊,說“楊少、徐局,歡不歡迎我來蹭車坐?”


    徐副局長不知道楊衝鋒的意思,先一感覺就覺得楊衝鋒已經看穿了趙思男的美人計,才坐到他車裏的。這時當然要一楊衝鋒的意思為準,見楊衝鋒微微點頭,才說“趙總要不嫌這車,就請上車。”徐副局長說著準備下車到副駕駛座去,讓趙思男和楊衝鋒兩人坐後排。


    趙思男雖說是北方機構省的酒店業老總,但官本位的國度裏,她哪敢讓徐副局長讓她座位?楊衝鋒是什麽意思都還不知道,也是她最擔心的。趙思男正站在車門邊,就開了車門坐到副駕駛座上。


    都不再客氣,徐副局長讓車開走,便低聲和楊衝鋒說著話,介紹著dl市的風光人物,也說到政法委書記張雲峰的基本情況,不讓楊衝鋒見到張雲峰後對他一無所知,就算見麵也不會融洽,那就是他工作沒有做好了。


    走過三條街,dl市的街道很複雜,繞來繞去的。楊衝鋒突然覺察到有車跟著,說“徐局,外麵有人對你這車有興趣啊。”先在會所裏,就看出雄圖心裏的恨意,不會就此輕易放過的。楊衝鋒自然不怕,卻不想多惹出事端來讓今後到這邊做生意樹敵過多,對自己也不利。暗地就留意雄圖要做什麽後手,此時見有車跟著,知道是他想找機會。


    後麵有三輛車跟著,徐副局長是業內的厲害人物,看一眼就看出名堂來了。先隻是將注意力放在楊衝鋒這邊,沒有想在dl市有人敢跟蹤他的警車。徐副局長冷哼一聲,第一次正麵和楊衝鋒接觸,對他說來說一個絕好的機會,也是張雲峰的一個機會。要是就這樣讓人跟著,會在楊衝鋒心裏大打折扣的。


    “楊少,真不好意思,讓您見笑了。”徐副局長說著拿出電話,準備撥打,自然要下麵的人收拾後麵那些不開眼的人。


    “徐局,要不請張書記稍等片刻,我們看看他們?”說著向後看了一眼,徐副局長徐銳自然知道他是什麽意思。後麵的車用意明顯,肯定不會衝著他徐銳而來的,自然就是針對楊衝鋒了。徐銳將電話撥出去,先跟張雲峰說了句後,再撥要了手下的電話,將局布置好後,讓司機先轉一大圈等下麵的人有時間布置。


    半小時的車程在大城市裏跟本不算什麽,後麵的車也沒有懷疑,等到一不路口後,突然有交警攔下車要臨檢。後麵的車也不在意,停下後就見幾輛警車突然見就圍了過來,見跟在楊衝鋒一行後的三輛車全都拿下。將人都弄到就近的派出所裏,突擊一查,就找到不少兇器,還搜出一把仿五四的手槍來。


    搜查的結果讓徐副局長很緊張起來,楊衝鋒身手很好,他們是知道的,但對方卻有槍支身,那暗槍難躲,要是在他們的地盤裏出一點什麽事來,都擔不起這責任。


    趙思男一直跟著楊衝鋒身邊,警局裏出什麽樣的結果她也知道,心裏更緊了。臉色就有些白,這次真的弄大了,惶然無計,已經到那種不是她能夠控製的局麵了。沒想到雄圖會有這麽大的膽子,當然,那些追蹤他們的人,也不一定會開槍,可誰說得準呢。


    徐銳準備給張雲峰匯報,楊衝鋒見了說“徐局,還是先讓下麵的人弄清楚吧,我們見到張書記再說。”


    見到張雲峰,客氣之後,徐銳將路上的事說給他聽。張雲峰知道事涉楊衝鋒,對方竟然持有槍支,裏麵一定會有更多的內情來,而一邊的趙思男那神態,也讓張雲峰懷疑和趙思男有關。這樣一來處理起來就有些棘手,鬧大了會讓京城那邊察覺楊衝鋒和女人的關係,這樣對他們說來也是不好。但發生這樣大的事就這樣當沒有發生什麽事,卻又怕萬一有後麵的發展激化,他們的責任就更大了。


    看著楊衝鋒,張雲峰、徐銳和趙思男都看著楊衝鋒,要等他決定,雖然都不說什麽,大家心知肚明。等他決定來怎麽樣處置,那也是當麵尊敬他的意思。楊衝鋒心裏也明白,思索一陣,覺得應該到和趙思男攤開來說事的時機了。看著趙思男,說“趙總,你覺得應該怎麽處理?”


    “一切自然聽楊少的意思。”趙思男見楊衝鋒問她,也就是將事情挑明了,說著臉色就慘白起來。隨著那支槍被搜出,事態就更加嚴重也更加無法掩飾了,她已經做好最壞的打算了。趙思男也是有擔當的人,說出這話後臉上就顯得輕鬆不少。


    “張書記請等待,我和趙總有幾句話要說說。”之後楊衝鋒就和趙思男進到另一間房子裏私下談。


    張雲峰和徐銳都會心地耐心等著,卻不料沒有多久,楊衝鋒兩人就走出來,見趙思男眼紅著,臉上補了妝卻掩蓋不住眼裏的變化。楊衝鋒坐下後說“對這件事情,處置的原則是:利益共享。”


    進到另一個包間裏,楊衝鋒先看著趙思男不說話,趙思男也不知道楊衝鋒讓她來要說什麽,會不會乘機要挾?之前就是不想讓男人隨意糟蹋自己,不想將幾年來的辛苦拚搏就這樣放棄,才鋌而走險,想借助楊衝鋒來渡過難關。誰知道楊衝鋒一眼就看穿了,事態的發展雖說和之前的預期大體一致,但內中的確完全變了,楊衝鋒完全占據了主動。


    各種想法交匯,讓從不認輸從不屈服的趙思男,一下子受不住,兩眼淚流狂湧。“趙小姐,還是說說吧,你這樣哭別人還不得誤會我占你便宜。”


    趙思男知道楊衝鋒要她說什麽,今天的事要怎麽樣處置,就覺得這楊衝鋒的意思。派出所那邊肯定在做工作,會不會將雄圖清理出來,趙思男雖不知道,但兩人心裏明白,起因何在。徐銳和張雲峰隻怕心裏也會明白的,對趙思男說來就非常不利,集團要是知道今天的事,也會做出相應反應的。那結果不論如何都不是趙思男能夠接受的。


    收了淚,稍微平靜後,趙思男才將前因後果說出來,說出後他反覺得人輕鬆了些。楊衝鋒也知道她之前的用意,所用心機有些太功利和自以為是,認為天下男人見了她這樣的精致女人都會迷糊。心裏冷哼,一句話都不說。兩人靜靜地僵持了一陣,趙思男再次跟他說了道歉,並說自己願意出來承擔。


    “趙總,有些事你想承擔也不是就能夠承擔得了的,今天發生的事,我們還是來共同商議處理的辦法吧。”


    “楊少請說,我該怎麽做一定不會去做到的。”這時就算用她去屈服雄圖,也隻怕得屈服了。一些事情就算這樣,發展到一定程度後,已經不由人來控製時,當局的人才會認命,屈服於命運和壓力。趙思男這時的心態就這樣子,不可控有不想將壓力讓集團來承擔,就隻有自己來承受這一切。


    “趙總,我們在商言商,攤開了來說吧。對於今天的事,我的確是很生氣的。不過想迴起來,事情發生了,要怎麽樣來處理才對大家都滿意?這才是我們應該來做共同來商議的。就商業而言,趙總覺得怎麽樣才更符合我們雙方的利益?”


    “楊少,我自己做錯事,一切都聽楊少的。”


    “趙總這樣子說,我們還怎麽談?要不我們讓徐局來處理當前的事吧。”


    “楊少,這樣吧,隻要不危及集團的利益,我什麽事都可以接受的。”趙思男沒有聽楊衝鋒體過什麽事,也隻有籠統地先答應下來。柳澤縣的碰柑問題,早就解決了,趙思男自然知道楊衝鋒這時提出的條件不會是之前就說好的,答應之後,才覺得麵前這人也是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壞人,看著他帥氣的麵孔英武的身姿,真正理解那句話:人不可貌相。


    “趙總這個態度我是很歡迎的,先我就說了,我們言商,那就是要追求利益的雙贏。”說著楊衝鋒將自己準備在柳澤那邊成立水果業運銷公司,而將dl市作為東三省的中心集散點,南貨北運,而北邊的貨往南運送。趙思男隻要在這邊幫自己將這一構架完成營運了,今天發生的這件事,自然就可以解決。要不也沒有更好的借口讓張雲峰出麵幹預,給雄圖施加壓力,讓他就此罷手。


    等楊衝鋒將自己的規劃說完,趙思男總算鬆一口氣,這人雖有落井下石的嫌疑,但卻是自己先利用他,之後才被他逼到這一步來的。好在要是將事情化解後,酒店業務也有可能得到突破,男人沒有進一步做非分要求就是很幸運了。趙思男聽說後,將楊衝鋒所說的事情再斟酌一遍,就答應下來。


    外麵兩人在等著,而派出所那邊也在進行著,想來雄圖也會在活動。趙思男說“楊少,要不要形成合約?”


    “對趙總的承諾,可信度很高的。”


    出來後,楊衝鋒見張雲峰和徐銳兩人臉上都有著一種理解的意思,知道他們心裏在想什麽。也不直接解釋,將今天發生事情的原委說了出來。這些是必須要說出來,問題才能得到解決的,而解決問題的尺度,楊衝鋒首先就定出來:利益均沾。


    事件的根本起因在趙思男要增添兩處別墅酒店,批準的權限握在雄略手裏,雄圖乘機要挾,要趙思男答應以身相許。之後,趙思男用楊衝鋒來擋住雄圖的非分之念,卻引發兩人之間可能的衝突,她就想依靠這樣的衝突,將雄圖壓製住,自己得以脫身。此時發展到這一步後,已經到如何解決事端的時機。楊衝鋒說出來自己想在dl市的意圖,開發dl市的水果市場,至少要在這邊建立起一個基地,作為打開東三省的市場立足點。


    這樣一來,利益就使得解決問題的途徑要外交化,不能直接硬來,才更符合今後的發展。


    張雲峰將事情的全過程都知道後,沉吟了一陣,權衡過後,說“楊少,這件事的關鍵是在雄副市長,他也是市常委之一,在省裏說得上話的。不過,要是楊少方便的話,出麵說一句話,徐銳這邊的工作做得也差不多了,要將這事圓滿化解開,把握還是很大的。”


    “還要辛苦張書記,全盤就請您來把握。”楊衝鋒說,張雲峰五十五歲了,這一兩年要沒有什麽進步還真是到頂了。他這樣幫自己,固然是因為自己的身份特殊,他們會無條件維護的,但自己也要顯現出真誠的尊重來。


    “楊少客氣了,這些都是應該的。”張雲峰說,對楊衝鋒在黃家裏的地位他說很清楚的,自然知道該怎麽用來做。


    事情定局了,幾個人還要等派出所那邊處理的進展。那些被叫去跟蹤的人,都是本市的一些黑幫裏的人,蛇有蛇路,三車人一起被抓了,牽涉麵也很寬。能不能將事情直接指向雄圖,才是處理這一事件的關鍵。


    派出所裏處理的人都是徐銳的得力人手,也知道要怎麽樣來辦這一件事。既要講究策略,又要講究效率。在dl市裏,雄圖做過類似的時間不少,可都沒有怎麽樣弄過他。那些受指使的人中,就有一個直接和雄圖聯係的,被清理出來後,很快也就招認了。


    得到指認後,張雲峰將手裏的酒杯和楊衝鋒碰了碰,說“楊少,我們還得換一個地方去等那位大副市長。”在市裏,張雲峰的排位要比雄略要高,但手裏的實權各在一個領域裏,平時也不是沒有往來,利益有糾葛是,到這種層麵後,講求的都是平衡之道。


    雄圖得知自己的三車人被扣了,也不往心裏去,畢竟沒有做出什麽事來。在街上開車要是也算違法,公安局裏還不早就住滿人了。隻是,讓人到派出所裏探一探消息,卻不能想之前那樣會很快得到裏麵的人消息。這次給的迴複說是無法得出消息,讓他有些鬱悶。那個外地人到底是什麽人,現在還不知道,就算要到銀河天集團那裏去找資料,現在是夜裏也探聽不出來。


    先就喝了一點酒,受到酒氣的刺激,這時就有些思緒散亂。在電話裏找幾個朋友去聚一聚,將不開心的事消散開,或許他們能給出一些主意。對趙思男的那份癡迷,朋友們也是知道的,現在想清楚了,要給這賤人些厲害看,她才會乖乖地送上門來。在會所的房間裏,雄圖就想在也不會為趙思男而苦惱,但等幾個人走後,心裏有活絡起來,覺得用另一種方式可能更有效些。女人不要太憐惜,否則,她就會忘乎所以。


    雄略身材壯士,有些勇武的外在,看起來像很有魄力的樣子。在市裏的日子過得滋潤,而工作中得到省裏認可和支持,很可能就會前進一步了。目前,他的話語權越來越重,威信日隆,而城市的開發權控製得也越來越緊,讓他更加顯得重要。唯一讓他擔心和不盡意的,就是兒子雄圖。心氣很高,能力也有,就是沉不下心來踏踏實實做事業。雄略雖每次見他都會教育一番,可現在這些年輕人哪肯聽這些念叨的話,聽了就嫌煩,還拿出一套歪理來爭辯。


    雄略做事的風格粗看像是那種粗曠豪放的,可他卻心細細膩,對細節很注重。看事情很準,思維敏捷。要是被他那外表迷惑,絕對會做出錯誤判斷。為此不少人都被他悠忽了,似的他一路順風順雨,走到今天。


    張雲峰對雄略的認識很透徹,沒有拿到他的緊要處,不可能讓雄略屈服退讓的。這件事的處理是,要是有楊衝鋒出麵,在將他兒子雄圖準備對楊衝鋒做什麽事的證據交給他看,雄略自然能夠掂量出輕重來。


    同樣的,時機的把握很重要,雄略要是不亂了陣腳,就算拿出再多的證據,也不會讓他認輸。何況,處理這事時的尺度是互利互惠,利益均沾。這件事最有利的,也就是雄圖對楊衝鋒要做的事,證據都拿到了,而且那仿製的槍也是從雄圖那裏流轉到他手下人手裏的。這是雄略的最大弱點。


    給雄略打電話去,張雲峰顯得有些漫不經心,卻有很肯定,“雄市長,不知道這時候有沒有空?有個人想見你一麵。”


    雄略正有應酬,時間快接近午夜了,這時才相約要是別人,雄略根本不會去理會。但張雲峰在市裏有足夠的能力來鉗製他,而在常委裏的排名也在他之前。心裏想,怎麽弄的這樣神秘,故作神秘高深,在市裏誰不知道誰的一些底細?雄略也不是誰想見就能夠見到,何況還要他過去。


    “哪位啊。”雄略聽似隨意地問一句,卻將自己的身份提示出來。大半夜裏要一個重要的副市長去見,那當然得有足夠的身份。張雲峰自然聽出他的意思,也不說破,“還是見一見說話方便些,這裏也有些東西想來也是雄市長感興趣的,看一看很有必要啊。”


    張雲峰語氣不變,但聽在雄略耳裏就有些滋味了。平時和張雲峰並不交惡,之前也曾有過合作,雖說在常委裏不是一條陣線的,但雙方也不是直接對立的那種關係,他不應該這樣說話。然而今晚卻這樣說了,必然有原因在裏麵。


    “張書記相約,我自然會過來拜見領導。”雄略說得有些奚落的成分,心裏卻在掂量著張雲峰的那句話。張雲峰在省裏的關係自然不淺,在市裏也有很好的盟友,屬於市裏強勢的一方,而雄略則在第三勢力陣營裏,之間的關係時常是一種彼此心知肚明的關係。雄略要是真進步後,所在的勢力就可和另兩方相抗衡了,但他的進步,在省裏的唿聲雖不小,但要是有人站出來反對,那就有更為複雜的格局。


    這時,大意不得啊。


    雄略走進房間之前,心裏還在想,要是事情不大,今後可要找張雲峰的晦氣,如今暫時隱忍一下,但心裏哪會平衡?大家都是常委裏的,張雲峰卻這樣子逼使人過來見人。但到雄略這種層麵的人,早就將真實想法修煉的掩飾很好了。


    進門時雄略臉上已經古井不波,看不出任何情緒了。見裏麵有兩個人,一老一少。老的是張雲峰,少的確從沒有見過,可看那年輕人的神態,很自信的樣子,不像是張雲峰的手下或子侄輩。


    見雄略進房間裏,張雲峰首先站起來,說“雄市長,來了。”楊衝鋒卻沒有動,對兩人暗地的鬥法就像沒那迴事一般,沉穩自如。等兩人招唿後,張雲峰說“雄市長,先給你引見一位貴人吧。”說著對楊衝鋒那邊,楊衝鋒這時也站了起來,說“楊衝鋒,無名小卒,可不敢當貴人二字,張書記抬高了。”


    楊衝鋒說話時,用的是黃家女婿的身份,就算他現在才是正處級別,而兩位已經是廳級幹部。但事情卻不是這樣簡單比照,黃家的核心成員,自有他的身份地位的,在這樣特定的場合裏是很有用的。這不僅僅是他自己的事,更是整個黃家勢力集團會共同維護的事。否認這一點,將會受到整個勢力集團的共同壓製或打擊。楊衝鋒平時自己可以不重這身份,但此時也要自重,要不今後將很難得到別人的認可和支持。


    話說不敢當,但卻顯然認同張雲峰的說法,這讓雄略心裏更不好受,都什麽人啊這是。可也知道張雲峰不是亂來的人,更不會拿一個假身份的人來蒙騙自己。但“楊衝鋒”三個字之前卻沒有聽過,對他雄略說來就不會是什麽貴人了。


    兩人握了手,見麵的客套還是得做全的。就算對方是什麽領導的後輩,隻要不是真正影響到自己的人,有什麽要求都往市裏推就是了。他們這樣把自己找來,不外乎是要自己手裏的東西而已。張雲峰平時不亂伸手的人,隻怕也是被這年輕人壓著,才這樣的。


    雄略心裏亂猜,按一般情形自然也能夠猜出一些眉目來,心裏主意定了後,就坦然多了。時候要張雲峰給自己解釋,至少他簽下自己一個大人情,今後適當的時機就可要迴來。地位到他們這種程度,對前人情的事極為敏感,都怕欠著會在更重要的時候對方來索取,就難以做人了。


    喝著茶,張雲峰看著雄略,楊衝鋒和雄略是第一次見麵,自然也沒有什麽話說,這次將雄略找來吧是為了相互結識,廢話就不會多了。三人不說話,房間裏的氣氛就有些沉悶。雄略心裏電轉,還是琢磨不透張雲峰耍的是哪一招。


    越是猜不透,心裏也就慢慢地便得虛起來。記得先張雲峰說過有點像給自己看,此時雄略見張雲峰沒有將楊衝鋒的身份說出來,也沒有像要找自己辦事一般,先漫天說話,繞著繞著才說到要辦的事。這時,對方兩人真像要問罪一般,細思後卻沒有什麽過失。而來的途中,也估計會不會是兒子惹出什麽事了,打電話去問,卻沒有那跡象。兒子正和那些狐朋狗友一起,不像平時鬧出事時那種態度。


    喝著茶,那響聲不大,卻刺激著沉悶的環境,讓人更覺得不可迴避的事已經發生。雄略知道要發生什麽事,都不可能因為拖延就能夠迴避得了的,張雲峰這樣拖著不說,就是要占主動。自己眼巴巴地過來了,早就失去了主動,更有自己不知道這個角“楊衝鋒”的人是什麽人。想扳迴主動權,今天是不可能的了。索性光棍些,盡快將事情攤開解決。


    “張書記,先聽說這裏有我想看的東西,有些好奇啊。”雄略說。


    張雲峰卻沒有直接應他,像是在權衡一般。過那麽一會,摸出煙,先給楊衝鋒遞一支,再給雄略丟一支去。這之間的不同,就顯示出張雲峰是對楊衝鋒有些尊重之外的巴結了。楊衝鋒客氣地迴絕張雲峰給他點煙,神態裏沒有一絲亂,讓人看出兩人都是本心做出來的。


    坐迴自己的位置,張雲峰像醫生長歎似的出來一口大氣,說“老雄,你想看東西隨時可教他們拿過來,是不是先給你那驕傲兒子打個電話問問?”這句話說出來,就有些怒氣,也有些無奈。


    對張雲峰的深刻了解,讓雄略聽他這麽說心裏咯噔一下,臉上沒有什麽變化,可心裏真的自己最沒有底的就是那兒子?出什麽事了?是不是兒子的最麵前的這個年輕人?一個能夠坦然麵對張雲峰的尊重的人,就算看他氣質有些不像,但那不是那個演戲做得出的。兒子真要的最這樣的人,確實不好應對了。


    解釋和道歉都不是那個輕易解決的,但卻有解決的辦法,要不然三個人就不會坐在一起,張雲峰也不會將失去透露出來。這時,雄略就猜出張雲峰他們是要將這砝碼換取相應的利益,雄略估計這不外乎兩種情況:一是今後在市裏對他們進行支持,關鍵的時候要多有一個意外的支持,會改變很多東西;另一個就是自己目前手裏的權力,是不是他們要開發什麽,通過這樣的方式得到自己的承諾?


    將眼前的形勢轉眼見就權衡清楚,雄略心裏也就有了底,給兒子擦屁股的事不是第一次幹了,他還是很有些心得的。自己的驕傲兒子,雖然多次訓誡卻沒有什麽作用,隻有幫他一次次過關。失去雖然窩囊,卻是在人屋簷下不得不低頭的。清楚形勢,也就明白自己的底線,隻要對方不是獅子大開口,總要付出一些才是那道理。


    “張書記,我們是老朋友了,雄圖雖說偶爾會犯渾,也是您看著長大的啊。屬於小錯或許有,大錯沒有那膽去犯的人。他要是犯渾了,我一定會好好教訓他,讓他賠禮認錯。”


    “嘿嘿。”見雄略想往最輕的麵上說去,張雲峰笑得有些冷,而楊衝鋒這時也配合著臉黑了不少。雄圖做事還說大錯沒有,要不是和徐銳在一起,今晚又會有一場大鬥。要是換沒有實力的人遇上,不了命在這事情上就算萬幸了。楊衝鋒心裏火氣也有些起來,要不是想雄略這樣,對下輩的人做違法亂紀的事都這樣去擺平,這樣去嗬護,他們哪會變成目前這樣飛揚跋扈?


    不過話說迴來,全國這樣的隻怕千千萬萬,數都數不過來,要不怎麽會有態子黨等這些名詞?自古這樣,國人的心態和價值觀裏,官和權是高於一切約束的。到如今的社會,這種情況就更嚴重而普遍了。


    自己也不是絕對的好人,也會利用規則為自己做一些事情,指責別人也不是那麽理直氣壯的。這次自己利用這事要達到自己的目的,不也是和他們一樣?楊衝鋒心裏雖不喜歡雄圖的手段,對他那種人卻也恨不起來。當是見怪不怪了。


    對張雲峰和楊衝鋒的反應,雄略敏銳地撲捉到了,心裏想那小子真做出什麽大事來了?要不張雲峰不可能用這種語氣說話,大家地位差不多,也犯不著為一個平時沒見著的人來為難自己。體製裏的人,又都到這種位置了,處理事情的心態基本可通用了。將心比心,雄略要遇上這種事,也會如此處理的。


    “張書記,老朋友之間就直接說吧,那小子做錯了事,我不會輕饒他的。”雄略再表示了下。


    見雄略心態上的變化,張雲峰也覺得造勢上差不多了,各自的心理上都會有很強大抗力,讓雄略到這種心態就算受到效果了。說“老雄,事情棘手啊,我現在壓著這事,當著楊少的麵,我也攤開了說。大家都是老朋友,先我就請楊少先順順氣高抬貴手,至於怎麽善後,見麵了攤開說也不會影響到以後做朋友不是?”


    “多謝了。”雄略聽張雲峰叫出“楊少”這個稱謂來,知道其中的含義,心情一沉,對今天這事的估計覺得要嚴重些了。自己兒子在市裏的情況,他大致知道,也就可以推出更高領導級別的子女,遇事會怎麽樣處理。麵前這人怎麽樣看都不像是太子一類,但沉穩如山的氣勢卻又給人很大的壓力。“張書記,事情的經過還請說說。”


    “那就先看看些東西吧。”單憑口說雄略如何信得過?總要讓他見到證據後,他自然會權衡事情的嚴重性。


    徐銳就在隔壁房間裏等著,得到通知後隨即將主要口供筆錄拿來了。雄略街道厚厚的一遝材料,心裏也更沉重。另外三人都不說話,雄略就翻看著筆錄。隻看幾分鍾,雄略將東西交迴給徐銳,這些東西按說是不能拿出來的,但到他們這種層次,知道其中的規則。


    不說話,雄略知道事情不算嚴重,隻是不知道兒子讓人追打的對象具體是什麽身份。看著張雲峰,要等他繼續說話。


    “老雄,楊少是兩天前才過來的,目的之一就是來看看銀河天集團的酒店業在我市發展,遲遲沒有將工作開展起來的事。銀河天集團負責這事的主管趙思男負責接待楊少,今天趙思男陪楊少到會所裏見我們這些老領導的部下,卻讓雄圖誤會兩人的關係。結果就鬧出這一迴事來,楊少到這邊工作,出這樣的事,省裏領導要是知道了,我這個政法委書記就得到政協去了。”張雲峰見事情原委說開來,也將自己的壓力說開了。一個市的政法委書記為這事,會被上麵的人給下掉,打發到政協去坐冷板凳,可想而知後果了。這還是事情沒有真正發生,就被遏製了,要真的傷到麵前這人,那會是什麽樣的結果?


    “我等公安那邊開始工作後,就請楊少看在我這老臉,這麽些年輕努力不易,請他過來等事情調查明確後,在覺得是不是跟領導匯報。他們那邊做工作,我也老著臉皮向楊少求情,這事壓下來對方方麵麵都最為有利。”張雲峰繼續說,雖沒有直接說出楊衝鋒的身份,但他提到老領導提到省裏,雄略自然知道其中的要害。


    要張雲峰這樣的人向一個年輕人求情,哪怕就這樣說出來,也不是演戲就能夠說出來的。楊衝鋒的身份不用質疑了,這事情壓下來,怎麽個對方方麵麵有利法?雄略知道銀河天集團的趙思男,也知道趙思男正在申請修建的兩處別墅群落。他們倒是沒有什麽違規的地方,隻是這麽重要的優勢資源就這樣放出去,太可惜了。


    雄圖追求趙思男的事,時間不短了,雄略也聽過這事。對趙思男這女子,雄略見過兩三麵,印象確實不錯。兒子要是得到這樣的女人約束著,今後或許少要自己費多少心。對兒子的癡迷,見這年輕人和趙思男之間的關係要是親熱些,衝動後做出這樣的事來市肯定的。隻是,這事還沒有成為事實,但最難擺平的就是那槍支,可能造成的後果,對這些高官子弟說來說很犯忌諱的。


    但雄略不會就這樣屈服,事情已經明朗,張雲峰說得夠嚴重了,省裏會不會為主要沒有發生的事就大動幹戈?從而影響到張雲峰和自己,雄略還是判斷不出來的。張雲峰在省裏一些領導那裏關係深厚,要靠張雲峰在市裏代言他們的利益訴求,雄略知道這些。而在市裏,書記對張雲峰也有著獨有的那一份親近隨和,之中有什麽外人也不得而知。


    雄略沒有說話,像是在等待,又像是不甘心這樣認輸。張雲峰那邊想要什麽,已經明確了,答不答應,這時卻不能輕易下決心。


    張雲峰已經將要說的話都說了,要表達的事也都表達了。也不能對雄略做什麽威脅,這些話重複就沒有什麽意思,當然,要是雄略站起來走開,或堅決不同意調解,兩邊就撕破臉臉皮,接下去的鬥爭就是雙方麵對麵進行角力。


    又冷場了。都在等待雄略的抉擇,雄略也在等,他要等待更好的時機等待更多的利益更有利的形勢。


    張雲峰的電話突然響了,他一看就有些緊張,掃了房間裏的人一眼,很有用意地將電話按成擴音形式,讓大家都聽到。電話是省重要領導打過來的,問了今晚發生在dl市,針對楊衝鋒的事件。張雲峰很有選擇地迴應,可領導卻不聽什麽解釋,將意思表達很清楚:楊衝鋒要是出任何意外,那都將是極為重大的事,老首長再不想聽到有這樣的消息,哪怕是沒有發生就被扼製的事件。


    省裏領導對張雲峰的施壓和責備,雄略聽了後心裏就不能在平靜了。


    楊衝鋒說“張書記、雄市長,今晚的事我們還是本著利益均沾的原則來處理吧,省裏那邊我給領導們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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