複式樓小區這邊離市區有一段路,沒有車就不方便了。沒有挨著市區,對於居住來說就更寧靜些。楊衝鋒不肯要武警大隊的軍車,在小區不一定能打到出租車,黃瓊潔就要李浩將他的車送來,她有一些時日要留在柳市,督促著房子的裝潢和采買結婚用品。


    如果不是很講究,商家提供的用品就已經不錯,在柳市地區算是高檔了。比起一般的豪華賓館也毫不遜色,楊衝鋒覺得就這樣住著就不錯了。要是有車而黨校又準許在校外住,他寧願多走些路,到這家裏來住。


    一個家要住久了,才會有家的感覺。就像如今楊衝鋒說到家,都是指安貞阿姨那棟房子。


    李浩沒有太多時間陪著兩人,稍看了一會兒房子,等他的手下開車來後,就先走了。楊衝鋒和黃瓊潔從沒有想,這棟複式樓得花多少錢,反正開支都是李浩,就算準備的用品也算在他頭上。等李浩走了後,黃瓊潔說,“滿意嗎,這房子。”


    “我的要求很簡單,有個地方住著別委屈了你就行。”楊衝鋒將身邊的黃瓊潔摟進懷裏,親了親她“當然,臥室要大,創更要大。”說著手沿曲度很好的腰探下去,捏了一把。


    “又來了啊,這麽色,讓黨校將你關在裏麵三個月好了。”說著嘻嘻地笑,躲避著男人的捏揉,黃瓊潔如今已經習慣楊衝鋒那種索要,經常鍛煉的體質也能經受得住男人無度的蹂裏。掙開男人的摟抱,跑進房子裏向樓上走。


    楊衝鋒跟在後麵,見她歡喜,想來是即將擁有自己的房子,心境會更安逸愜意。便逗她,“真要關三個月,你舍得啊。”


    “有什麽舍不得的,關了免得總想做壞事。”兩人心裏都擔心黨校要學員在學校裏住宿,查得又嚴,今後還真的不方便了。當真要分開三個月,那是無法忍受的事。都弄不清黨校會怎麽決定,要是真管得嚴,可要乘著這機會多親熱。


    才到新房子,雖然還要裝修一次,但要是住也很不錯了。兩人就像放進大海裏的遊魚,身心歡暢,嬉鬧的興頭就更足了。


    “說我做壞事,我做什麽壞事了?”楊衝鋒追上去,黃瓊潔向房子裏逃,一頭撞進臥室裏,剛進門就被楊衝鋒追上,順手橫抱,在黃瓊潔的驚唿聲裏,將她丟到大床上,隨即撲了上去。


    “一身汗呢。”黃瓊潔妄圖掙紮,哪是楊衝鋒的對手,這時就像小兔兔落入大灰狼嘴裏。見掙紮無果,乜他一眼。昨晚一臉酒氣從外麵迴家,時間也不算晚,進到客廳也不關阿姨和陳玲琳嫂子在,拉著就往樓上走,先還以為有什麽事要說。沒有想進到房間,那澀狼的本性就顯露出來,三下兩下將一切都剝脫掉。急急忙忙地亂吻一氣,等自己稍微適應了就不聽地衝撞,估計是在外麵遇上什麽刺激了。


    想起這些,雖然知道男人在外麵應酬免不了要遇到這些情況,能急急忙忙迴家來發泄,就算是最好的男人了,但這時心裏還是克製不住有些酸味,說“衝鋒,昨晚怎麽迴事會那麽瘋,讓人家今天都還恢複不過來。”


    見楊衝鋒受到打擊的樣子,又說“是不是在外麵遇見動心的女人了?她們肯給,你大膽地吃了就是,我不會在意的。”說罷有些得意地笑,女人說不在意,那就是在警告男人要小心了:說明已經發覺你的不對頭,要再出現這樣的情況,就會給出一定的製裁手段。


    “真不在意啊,那我明天找七個八個來。”


    “好啊,這房子寬著呢,正要人來收拾。”


    “我們先前檢查看看浴室設施質量怎麽樣吧。”楊衝鋒說著翻身坐起,拉起黃瓊潔往浴室裏去。兩人除了在柳水裏一起遊泳,在家裏很少有機會一起洗浴的,畢竟在安貞阿姨家裏,就算兩人一起過夜,也不敢太張狂,藏藏掖掖的。


    浴室做得空而大,完全可以安下一個大浴缸,如今是安著兩個淋浴噴頭。裏麵除了抽水馬桶就是兩麵一米八高檔鏡麵作為牆麵,洗漱處和浴室隔著一個簾子門,在外一間。


    兩人到浴室裏,楊衝鋒一件件見黃瓊潔慢慢剝脫,兩麵牆就出現了幾位清晰的畫麵,畫麵裏的景象,比起真實的身體更有誘啊惑力,也更能激發人內心深處的需要。


    黃瓊潔見楊衝鋒得意,羞澀地躲著不看他。等他捏夠了,黃瓊潔的情緒也激蕩起來,浴室裏也就精彩而激情。


    下午,到三叔家吃過晚飯,黃天驊隻是說了些要楊衝鋒靜心學習,提高自己的理論水平,婚事有家裏幫準備,不用費心思去想這些。三嬸就關心生活上的事,要楊衝鋒多到家裏去,可不能再時候上虧了身體。


    而後兩人迴到新買的房子,這一液,兩人放啊縱地激啊情,等黃瓊潔渾身的力氣都用盡了,楊衝鋒才罷手。


    第二天,雖然有車,到黨校去也不遠,可楊衝鋒卻不想驚動沉睡著的黃瓊潔,她要迴複體能,至少要睡到中午才夠。留下車,楊衝鋒提前往黨校裏趕。


    開學典禮上在八點半,至少在八點時要到學校,才不會再第一天就給老師們留下不好的印象。用步行,從小區到黨校五十分鍾就可到了。楊衝鋒走到大門處,才將在路上買的早餐吃光。學校大門這時已經大開,有稀落到幾個人前後地往裏走,估計是來學習的學員。從背後看,這些人的年紀都比他大,估計自己就是班級裏最小的小師弟了,肯定會引人側目。


    對到黨校學習的學員情況也不熟悉,估計是柳市地區派送過來的,估計學習之後,都會走上更為重要的崗位吧。楊衝鋒明白,自己來學習,那是上麵的人知道自己文化就那麽點,理論水平太低,必須要好好學學,今後不至於在工作中出什麽紕漏。


    走過籃球場,見牆邊靠著一塊黑板,上麵張貼著開學典禮的程序。黨校的學習班和其他學校的學習不同,完全是跟據地區的形式來開班的。既是工作任務,也體現了某一段時間裏的政治動向。即使學統一的內容,但班級的性質也不一樣,或說是完全不同的政治用意。


    即將提拔的年輕幹部,和即將走向黯淡人生的幹部,都會到黨校裏來過渡。所以,就算是一個班級裏的學員,入學的因由不同,結業後的去向更不一樣。


    昨天報名時,楊衝鋒掃了一眼名冊,見名冊裏大多數都是正科級的幹部,少數是副科級的,副處級的他那一頁也就一人。當時楊衝鋒沒有填報自己的級別,而老師也沒有注意到,除了他,名冊裏也還有一兩個人沒有填級別,估計是副科級或還沒有級別的人。楊衝鋒這樣年輕,那老師自然不會疑惑到他沒有填上。


    離正式開學典禮不到半小時,楊衝鋒也就不再晃悠,找到禮堂。見禮堂裏拉著橫幅,寫著第xx期學員開學典禮。就找個靠後些的位置坐,柳澤縣除了楊衝鋒,還有另外幾個人一起來參加這個學習班。來之前,縣組織部長趙建國曾要楊衝鋒帶隊來學習,楊衝鋒卻推辭了,雖說就自己是副處級,那幾個人比自己資曆要老,卻沒有用自己級別高,也不怕約束不了他們。隻是楊衝鋒想,學習期間有些空閑也得去和黃瓊潔一起準備婚期,都忙不過來。


    這時也沒有見其他幾個人到來,柳澤縣來學習的人,楊衝鋒隻見過人事局那個張敬男,他是人事局辦公室的,準備提拔使用,才三十出頭。其他的人則有些是鄉鎮的,也有局級單位的,張敬男在人事局卻又著先天性的優勢,就定為這次學習的帶隊人。楊衝鋒早就先說明了,學習期間要忙私事,吳德慵也就當麵給張敬男說楊衝鋒是個特例。


    張敬男知道楊衝鋒在縣裏是怎麽樣的一種存在,他在人事局裏,對縣裏的情況很熟悉,遠比其他學員了解楊衝鋒的情況:僅副處級就是他仰望的,何況縣裏的主要領導對他都表現出很倚重,連楊衝鋒和人大主任彭紹敏之間的對抗,也早就聽說過了。對楊衝鋒在學習期間的活動,當然不會去幹預的。


    體製裏就這樣奇妙,走入裏麵的人對圈子裏發生的任何事,都很熟悉,但外麵的人想了解一點點都很難,都那麽神秘,這完全是一個有著謎一樣路徑的封閉性圈子。


    找到路,一切就很簡單。


    坐到大禮堂,楊衝鋒抽著煙,對學校的感覺一直很淡。小時候入學根本就沒有什麽印象了,記事之後,隻覺得對讀書沒在乎過,反而是到軍隊裏集訓時,強勁訓練過一段時間記憶和理解,隻是,那算不算是讀書?


    現在,進入黨校學習,雖不是係統的文化知識學習,但也可體驗下當個好學生的滋味。按三叔說的,真要能靜下心來好好學,也能學到很多東西。在經濟小組工作中,楊衝鋒也體會到自己理論方麵的不足,給自己工作中形成的障礙了,心裏也想多學些東西。這樣的機會不會很多,所以在心裏早就接受了黨校要住到學員宿舍裏的要求。


    陸續有人進來,大禮堂裏稀稀落落的人慢慢變得密了些,柳澤縣的那些人都還沒有見,也不知道張敬男是怎麽帶人的。其他縣市的人,楊衝鋒沒有認識的,也就不怎麽關注進來的人。


    抽著煙,正看黃瓊潔發來的短信,感覺有人走過來,並關注著他,抬頭看見到來人,心裏也驚異一下。“看著很像,沒有見到臉又不敢斷定,就過來看看。衝鋒兄弟,我們有緣啊。”來人不顧禮堂裏人多,笑嗬嗬地大聲說著。


    “是張哥啊,您好,一直想著要到柳河去看您,卻總抽不出空來。”楊衝鋒站立起來,見來人是柳河縣的張淩濤,沒有像會在黨校學習班裏遇上。


    張淩濤是上次去柳河縣看守所看望黑牛時,經“白雲亭”的馬哥介紹後認識的,當時他很客氣,幫楊衝鋒他們走通過向,見到黑牛很用心的,楊衝鋒也覺得交這樣的朋友很合意。這時見張淩濤過來,也是真心高興。


    柳河縣一夥也有五六個,都不認識楊衝鋒,見張淩濤過來打招唿,都各自找位置坐了。一般說來,到市裏學習或開會,本縣市的人都會聚在一起,楊衝鋒也不知道要不要招唿張淩濤坐,“張哥是坐這裏,還是到那邊?”


    楊衝鋒周圍都還空著,“衝鋒老弟就一個人來?你們縣裏的人我見都還在外麵站啊,不知道是不是在等人。”


    “沒和他們在一起。”


    張淩濤就坐下來,“他們要過來我再讓他們吧,見衝鋒老弟這樣豪氣的人,心裏就是高興。”


    “見到張哥也是我今天最高興的事。”楊衝鋒說著摸出煙來,遞給張淩濤,兩人點了煙說了些離別後的事。柳河縣那邊的人顯然不是張淩濤帶隊,有個人不時向這邊張望,想來是想讓張淩濤坐到他們隊伍中去,才更好體現出一個縣的凝聚力。


    楊衝鋒給張淩濤暗示了下,表示柳河那邊的人在叫他過去,張淩濤笑了下,“得和好朋友說說話,也就不顧及他們了,管他呢。”隨後兩人說到肖成俊和小厲等人,對到黨校來學習,是要提拔使用還是迴去後坐冷板凳,也沒有談及。


    對楊衝鋒的職務,張淩濤也沒有做過多的了解,隻是那次吃飯喝酒後,感覺到有緣。其實,那次看楊衝鋒、肖成俊等人都是二十出頭的人,工作沒有幾年,也不好多問具體的工作情況。但有馬哥的招唿為前提,張淩濤也不會一見麵就輕看了他們,能讓馬哥看得起的人,他張淩濤也就看得起。


    兩人說著,柳澤縣的一夥人也就進禮堂來,張敬男走在前麵,見楊衝鋒正和張淩濤說著話,就先走過來,說“楊縣,先進來了啊,我們都還在外麵等呢,見時間快到了才進來。”


    張敬男是縣人事局辦公室的副主任,楊衝鋒見他進來先招唿,很給麵子了,說“張主任,感謝了。今後我會按時到的,請放心。”


    “楊縣可別見怪,您是領導,今後可要多向您請示呢。”張敬男還準備說,主席台上有人在敲著話筒試音了,眼看著他們這邊,張敬男忙找座位坐下。


    張淩濤沒有聽清張敬男說什麽,這時才看著楊衝鋒,覺得張敬男的表情和意思,顯然是楊衝鋒比他級別要高。要不兩人不會是這樣的關係,心裏對楊衝鋒更是好奇起來,這時又不能多問,隻好等有機會再弄明白。


    “衝鋒兄弟,找機會我們喝酒吧。”張淩濤說著站起來,要迴到柳河縣的隊伍裏去。


    “我也這樣想。”楊衝鋒笑著說,上次在柳河時就說過要請張淩濤喝酒的,何況兩人覺得投緣,這酒一定要喝。


    台上那人拿起話筒喊來起來:那邊的學員,都集中坐過來。指的就是楊衝鋒和張敬男,兩人知道,站起來走往前,柳澤縣的人也都往前移。張敬男想坐到楊衝鋒身邊,乘著一起學習的機會,對這樣年輕的副縣長要好好巴結。


    開學典禮市裏的領導過來了好幾位,市委副書記、市委組織部聶副部長,市委組織部幹部組隊組長,這些人都是幹部裏最具殺傷力的領導。市委副書記和市委組織部聶副部長楊衝鋒都認識,也都打過交道,做到後排不敢張揚拍被當場認出來。


    在學員中,雖也有副處級的,但楊衝鋒卻不想出來顯擺,報名是自己的級別都沒有填報。就不想在這三個月裏讓人覺得獨特,一意安心靜下來學點東西和婚前準備,學習結業時,也就到結婚的日期了。


    領導們先一一講話,就強調了這次學習的重要性,也指明了學員應加強管理,注意紀律。平時的出勤和表現,和結業成績掛鉤,也和今後幹部考評掛鉤。


    這句話就很重量,但由聶副部長說出來,卻沒有人敢表露出不滿,更沒有人敢當場噓唏。學員們一臉正經地聽著,楊衝鋒覺得這樣也好,能更安心地學習。


    領導將過話後就走了,黨校的老師做了分派,安排了一個看起來有五十多歲的坐學員們的班主任,學員的一切狀況都由他來管理和協調。


    這一期學員人數不少,有五十三人。班主任就將學員分成幾大組,都用各縣裏的帶隊幹部來管理各組成員。開完會,班主任就要大家一起到教室裏去。教室是在另一棟樓,走出禮堂時,張敬男就跟著楊衝鋒身邊,說“楊縣,我們縣還是請您來管理才名正言順。”


    “張主任,在縣裏就說好了,我和大家也不熟,更何況……”


    “楊縣,那今後我多向您請示得了,您來做決定,具體的事我負責傳達跑腿吧。”


    “就叫我名字吧,大家在一起學習,不要總您您這樣不好。”楊衝鋒知道張敬男對他不敢不敬,但自己說了後,或許不會這樣了。


    “楊縣就是低調,其實都是我們應該的。”


    兩人低聲聲著就出到外麵,正要到另一棟樓去,卻見樓下有人喊,“年輕人,過來幫著把這幾包書幫搬上教室去。”楊衝鋒見是班主任在喊,便走過去。


    張敬男這時忙搶在前麵,指揮著柳澤縣的其他學員,將幾包書搬走,而他自己一手一包,不肯讓楊衝鋒出力。


    也不管班主任的眼光,楊衝鋒走在幾個人身後,進了教室。教室裏人不少,便走往教室的角落裏,找個位置坐下來。


    班主任是個五十多歲的,姓田,文儒氣質還不錯。楊衝鋒坐下後,就見他走到講台處,向教室裏四處眼光掃過,說話的學員都安靜下來。大家第一天到,組織部門領導的告誡還響在耳邊,自然都極為規矩。


    教室安靜下來來,田老師說“大家好,今後將近一百天的時間裏,我們有緣一起渡過,也算我們前輩子一起修行才有這樣的機緣。我會珍惜的,也希望你們珍惜。各位都是柳市地區各縣市裏的精英,有些同學已經是副處級幹部了,可說是權重一方,但是,到學校裏來,我們隻看重學校裏的學習情況和遵守紀律的情況,剛才,市裏領導已經先強調過,這些都要記錄備檔的,學校要專職老師記錄,我也要記錄,希望每一個學員都不留下這樣不好的記錄。”


    座位上的學員們一絲兒聲音都沒有,心裏就算有怨言,也不敢這時表露出來,要等聚會喝酒時發泄幾句就成。


    班主任見學員們很配合,也就不多羅嗦,畢竟下麵坐著的都是副科級以上的領導,平時指揮別人慣了的,也要顧及到他們的感受。威宜先立,但也不能過分。老師看向下麵,說“下麵,我們先將學習用的教材發下來,請班級裏最年輕的同學來給大家服務吧。”


    老師說著看向楊衝鋒,他臉相賣相極好,顯得朝氣,體型高大,雖坐在偏角處,還是被一眼就看出來了。張敬男聽了,也不好說楊衝鋒是副縣長,哪能來做這些事?見楊衝鋒站起來,就搶先叫了另兩個一起去幫忙接替。


    一下子就上了四個人,倒是很合乎老師的心意,不要再點人來做了。隨即大家卻見張敬男在給另兩人猛地加派任務,他自己也將主要的任務搶去,隻給楊衝鋒這樣一個高大年輕的人留下十幾本書分發,太不相襯了。


    好在都是柳澤縣的人,外人也不好說什麽。


    拿到書後,班主任就將對學員的具體要求,細致地說了一遍。黨校總體說來還算很不錯的,對學員的約束不算很緊。每周休息一天,遇特殊事還是那個請假的。一周請假超過兩天,必須原單位的證明,或組織部門的準許。上課也不是每天都排得滿滿的,偶爾下午會空著,讓學員們進行溝通。


    唯一讓學員們鬱悶的事,每天晚十點要迴歸寢室,到時會按冊點名的,如此一加控製,就無法進行多姿多彩的夜生活。到柳市來,繁華程度遠比縣裏要強,學校也是從嚴格管理免得到公安局贖人的角度出發,對現有也是一種愛護。


    以前曾經就發生過,學員到外麵找曉姐玩而鬧出醜事來,結果學員被遣迴,大好的前程也就此錯過。


    下午主要是整理寢室,對這一點事,楊衝鋒是極為熟練的,軍營生活中,對創鋪的整理可算一絕了。寢室是四人一間,先就貼好個人的名字。走進寢室裏,楊衝鋒見自己是在上鋪,便爬上去坐到創上。


    張敬男跟在後麵,見這間寢室的四個人,有三個是柳澤縣的。楊衝鋒在上鋪,上下很不便,就對另一個也是柳澤縣的說,要他和楊衝鋒兩人換。那人心裏雖不肯,可在縣裏時,組織部的領導就先強調了,出來學習一定要聽從領隊的指揮和安排。


    楊衝鋒見張敬男已經說出來了,也不好再駁斥,張敬男是在隔壁一個寢室。見那人不是很樂意,就說“這樣吧,我在那邊也是下鋪,要不我們兩兌換,我去跟老師提。”


    見張敬男這樣說,楊衝鋒和那個人都不好再表示什麽,張敬男當然希望和楊衝鋒在一間寢室裏,這樣就會有更多的機會,靠近楊衝鋒巴結他。


    寢室這棟房子,從前麵籃球場那裏看不到,被教室那棟擋住。從窗口往外看,見黨校三米高的圍牆,圍牆頂也沒有安鑲玻璃渣和鐵。要是想進出這圍牆,對楊衝鋒來說那是很容易的事,跑兩步借力一躍就可到牆頭了。


    出黨校的大門,倒是守得很嚴格,進出都要學員證的。晚上要是想混過去就有些難,又不能強著闖。遇特殊事要進出,就可從圍牆走。


    張敬男知道自己的底細,要是和他同一寢室,今後也可幫著遮掩,總不要為學習期間的生活細節,讓三叔出來打什麽招唿。


    清理好床鋪,張敬男也將他的鋪位調了過來。從下午到就寢這段時間都是學員們的自由時間,學校要讓他們做好學前準備,放他們到市區裏去采買所需品。


    張淩濤這時走進來,一進寢室就說“衝鋒兄弟,我就睡在過去的兩間,今後聊天就方便了。下午有什麽安排嗎?”


    “得先到親戚家裏露下麵,張哥,晚上沒有什麽安排吧,一起吃飯。”楊衝鋒說。先將黃瓊潔安頓好,自己就算是正式進到黨校的學習生涯,平時的生活就得和大家一樣,作為一個學員來給自己定位。


    “好。”張淩濤爽快地答應了,兩人走出寢室,張敬男也跟在身後。出門就遇見柳河縣的帶隊,見張淩濤後說“張主任,正要四處找你呢。”


    語氣裏顯然對張淩濤這樣單獨走開很不滿,當著楊衝鋒和張敬男的麵也不好說難聽點話。張淩濤在縣裏也是縣委辦副主任,雖說沒有得到重用賞識,但畢竟在縣委辦裏,領隊也不好太掉麵子。


    張淩濤也不在意,領隊便繼續說“張主任,晚餐大夥兒要聚餐,可不要又讓大家找你。”張淩濤見領隊要他去吃飯會餐,而剛才又答應了楊衝鋒的,就說“李主任,遇見老朋友了,剛才我們就先約好一起吃晚飯,喝一杯,你看……”


    張淩濤也不好直接拒絕,畢竟領隊是縣裏指派的,對領隊也還是要表示出足夠的尊重。今後迴到縣裏一起工作,那點情分也是要的。


    “這位是……”柳河縣那領隊看向楊衝鋒說,張淩濤本不想多做介紹,這時卻不得不介紹了。“衝鋒兄弟,這位是我們縣人大辦公室李正梁李主任,也是我們縣的領隊。李主任,這位是柳澤縣的楊衝鋒,柳澤縣鋼業公司的副廠長。”


    “幸會幸會,李主任,認識你很高興。”楊衝鋒見李正梁大約有四十歲樣子,便先道好。


    “是楊廠長啊,你們鋼業公司真是久聞大名,可惜你在企業一係。楊廠長,既然你是張主任的朋友,也就是我的朋友。今晚和我們一起來吧,多一個人少一個人沒關係,就圖個高興暢快。大家都難得到柳市來見識見識,今晚的費用我都認了,我一個正科級的主任,這點簽字權還是有的。”


    楊衝鋒見他說得很牛氣,就不想多和他說什麽,在學員裏,是正科級而手裏能簽字有效的人,還真是不多。楊衝鋒是副縣長,實際已經是外出實報實銷的待遇了,隻是不怎麽想用這權力。


    張敬男見李正梁說得牛氣,心裏哪肯服氣,正要站出來說話,卻被楊衝鋒用手勢示意。隻得強忍著,聽楊衝鋒說“多謝李主任的好意,和你們張主任相約好了,不能爽約啊。人無不信不立,就算麵對麵的承諾,說過了也得遵守,張主任,我也正要向我們的領隊請假呢。”


    張敬男忙說“您有安排盡管自便,查寢這邊要不要代您請假?”


    李正梁見張敬男這樣對楊衝鋒,認為張敬男要巴結鋼業公司,心裏對張敬男也就看輕了,鋼業公司隻是企業體係,就算效益好,公司領導的級別也不能和行政相比,何況楊衝鋒還這樣年輕。對行政體係來說,企業體係的級別跟本就不會放在他們眼裏。


    但張敬男的態度也影響到李正梁,對張淩濤也就不好再多幹預。楊衝鋒說“李主任,今後有機會可要敬您兩杯酒。今天因為我和張主任的約,讓你們的計劃打亂了,下次一定敬酒請罪。”


    “沒問題,沒問題。你們企業講究的是信用,我們也不好進行行政強製幹預嘛。楊廠長,今後無論在柳市,還是到柳河來,柳河縣人大都會認你這樣的朋友的,別說喝酒,就是再消費點其他的,我也擔當得起的。”


    “那就多謝了,我還有點事要辦,先告辭。”楊衝鋒說著往外走,不願多聽李正梁說什麽話。但也不想第一天見麵就得罪人,畢竟要在黨校裏相處三個月,李正梁隻是得意自己手中的權力,多炫耀而已,還不算什麽壞人。


    走到黨校外,打車迴小區。黃瓊潔正在家裏忙碌著,先將臥室和浴室的裝修設計圖畫裏個模樣,見楊衝鋒進來,將他叫到身邊要他看那圖是不是滿意。對居住處楊衝鋒也沒有什麽多大要求,隻要能睡就好,但有黃瓊潔就像她舒心滿意。仔細地看著她畫著的圖,還是能夠看明白,圖紙裏對原先設計變動不大,隻是創、燈、壁飾和浴缸都改了。


    “浴缸有多大?能不能躺下兩個人?”楊衝鋒說著,曖妹地看向黃瓊潔,這兩天來,楊衝鋒索要無度,黃瓊潔也勉力應付,這時見他又有表示,忙說“不準亂想。要大的就得先預定。”


    “辛苦一天了,先休息下吧。”黃瓊潔平時工作也很用心,現在為自己工作,興頭正濃,想著是為自己結婚而用,時間還緊,自然想盡快設計好。之後還要到京城請專業的設計公司來最終敲定裝修案稿,才能付之於行動。


    見楊衝鋒也喜歡她的設想,便又說到其他房間的改建。黃瓊潔雖然對裝修不是內行,但在經常生活長大,又多出入高門豪宅中,對自己的房子早就有一番想法。楊衝鋒陪著她,給她當傾訴的對象,非常地合格,總是在她最滿意處,加些甜言蜜語,讓黃瓊潔欣喜不已。


    到旁晚,“白雲亭”的馬哥給楊衝鋒來了電話,先楊衝鋒迴家時就先聯係了馬哥。“衝鋒老弟,還沒有忙完呢?”


    “在家裏呢,我馬上過來。”楊衝鋒先到自己說要請客飯,這邊和黃瓊潔弄房子卻忘記了時間。說著就要黃瓊潔將手頭的事先丟下,估計張淩濤也到“白雲亭”了。


    “要不要我開車來接你?還不知道你家在哪裏,乘著機會也認認門。”馬哥笑著說。


    “可不敢勞動馬哥大駕,我這裏有車呢。”


    不是對馬哥不放心,隻是不想讓人知道他有這樣大的房子。在學習期間的三個月,黃瓊潔會一直住到房子裏,督促著裝修隊工作。對黃瓊潔的安全,倒是不用擔心,李浩原先派駐黃瓊潔身邊的兩女兵,從晚上就會過來工作了。從上次楊衝鋒在柳市被圍攻後,黃家在安全上已經做足了防範。


    在半路,楊衝鋒聯係了李浩,又聯係了張淩濤。兩人都說很快就會到“白雲亭”的,等楊衝鋒和黃瓊潔到酒吧後,見六樓的房間裏,李浩、馬哥和張淩濤都到了。幾個人見楊衝鋒到來,馬哥和張淩濤都站起來,李浩坐著不動說“你還說要請客,卻要讓我們客人等你,得罰三杯才是。”


    “失禮失禮,家務忙了,一下子忘記時間,就按李哥說的,先認三杯酒。”房間裏的幾個人,也就張淩濤和黃瓊潔之間不認識,李浩和張淩濤先就有馬哥介紹了。楊衝鋒就說到那次他們在柳河縣,得到張淩濤的幫忙。張淩濤見黃瓊潔秀美絕倫,又聽李浩說到楊衝鋒結婚的事,忙說楊衝鋒結婚時一定要知會一聲,趕過來幫忙。


    坐下後,幾個人既有舊識老友,又有第一次見麵的,對各自的身份卻都不多介紹。對李浩,隻是他在武警大隊裏,至於什麽職務卻沒有說,對張淩濤直說他在柳河縣縣委裏,到哪裏後就由他接待,而楊衝鋒直說到黨校來學習,和張淩濤成同學之誼,今後之間的情分就更厚了。


    酒菜上來,楊衝鋒先喝了三杯,李浩笑吟地看著,馬哥和張淩濤都陪了一杯。李浩說“沒事,衝鋒不先喝三杯我們哪是他對手?”


    黃瓊潔見楊衝鋒喝得傻直,心裏擔心,卻又不好多說。從今晚起,楊衝鋒就得到黨校學員宿舍裏睡了,要是喝醉酒也就沒人照應,說“李哥,聽衝鋒說,今後他們每天晚上都要點名查寢的。”


    “放心吧,也委屈不了衝鋒,他要想出來還能攔住他?”李浩對楊衝鋒的了解最為深透。


    馬哥是幾個人裏心裏最明白的一個,反倒是張淩濤對李浩和楊衝鋒的身份背景不熟悉,先在黨校裏見張敬男對楊衝鋒如此恭敬,又聽張敬男說到“楊縣”兩字,心裏雖然疑惑,卻還是沒有見楊衝鋒和副縣長一職聯係在一起。


    幾個人喝酒聊天,張淩濤幾次想問都忍住了,交朋友不是看對方的職位背景,何況兩人不在一個縣裏,就算想要他幫自己一把,也搭不著邊。


    楊衝鋒又提到在柳河縣時,張淩濤的熱情,待朋友那種赤誠和盡心盡力。張淩濤說“衝鋒兄弟,我這人就喜歡交朋友,交那種性格投緣的朋友,但因為管不住自己的嘴,在縣裏得罪不少人。領導對我這性格也看不順,雖說為這性格吃了些苦頭,自己心裏也明白,但見投緣的朋友,還是要交往的。”


    按說一般的人,今天柳河縣帶隊的李正梁已經表示了要聚餐,張淩濤就該另約楊衝鋒吃飯喝酒才是,可他卻執意要過來。李正梁現在不能將它怎麽樣,但迴到柳河縣後,一旦李正梁真到一定位置後,就會記起張淩濤這一次的事。結果怎麽樣,可想而知的。


    張淩濤這次到黨校來學習,說不定會去後連那個縣委辦副主任的位置都會被頂掉的,估計他也知道自己的結局,索性對李正梁這個領隊也不理會了。


    喝酒的過程中,氣氛一直都很熱烈,張淩濤就想沒有一丁點顧慮似的。他隻是對馬哥了解比較多些,對李浩和楊衝鋒都沒有過多的了解,但見馬哥對兩人尊重和客氣,特別是對李浩和黃瓊潔還透著一份巴結的意思,也讓張淩濤對李浩也多了一份尊重,敬起酒來加倍用心。


    一直到九點,楊衝鋒提議最後一杯團圓酒,四個男人也都喝得差別不多了。幹了之後,馬哥說到要給楊衝鋒調一輛車,平時好代步,楊衝鋒卻不肯。


    要先將黃瓊潔送迴家去,李浩卻說要她到三叔家裏去住,平時白天在新家裏設計和督工,晚上還是到三叔家裏住著,習慣些。楊衝鋒也覺得這樣更好,便要開車送黃瓊潔走。兩個女兵早就等著,黃瓊潔便要楊衝鋒自己會黨校宿舍去,可不要第一晚就被人查到。


    和張淩濤一起迴黨校,兩人的醉意已經有七八分,馬哥讓手下開車送兩人走。迴到黨校,其他的人也都在宿舍裏,楊衝鋒先將張淩濤扶著送迴寢室。李正梁見張淩濤醉得不能控製,和楊衝鋒翻來覆去說著要送楊衝鋒到寢室的話,便重重地嗯了一聲,“快休息了,老師就要查寢。”


    張淩濤聽了他冷冷的語調,當即就要反駁,楊衝鋒見了,心裏清醒,忙攔著說,“張哥,兄弟也要迴去睡了,第一天,都不要讓老師記錄在案吧。”


    將張淩濤按到創上,讓他睡了。楊衝鋒才迴到自己寢室,等還沒有息燈,一走進寢室裏,就見張敬男從上鋪坐起,說“楊縣迴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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