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成俊和夏雨晴兩人開著車,在柳河縣城裏逛,縣城已經轉看完了。就沿柳水而走,看柳水兩岸的風景。到上遊,再往前就見有路標,是迴柳澤縣的路。那裏有個茶館,茶館門前一叢榕樹,枝長葉密,眾多的假根從枝椏間垂下。


    肖成俊估計楊衝鋒他們一時之間也不會就辦好事,將車停進停車場裏。和夏雨晴一起到茶館裏去坐坐,柳市地區的榕樹不少,但這樣高大出色的卻也不多見,況且陰涼通風,最受好休閑消磨時間的地方。


    各要了一杯茶,兩人坐到一張小桌上。相互對視著,夏雨晴看了一會,就覺得肖成俊無論從什麽角度看都比楊衝鋒要強,怎麽他就會這樣聽那人的?心裏雖然不忿,卻也不能說出來。隻好找別的話說,“成俊,你說今晚我們迴去會不會很晚?”


    “現在不知道,估計柳河縣這邊要請吃飯,喝酒後時間就估不準了。”


    “那是往柳市這邊走,還是先走柳澤縣?”


    “雨晴,衝鋒在縣裏工作比較忙,小厲也要看著公司,我們先迴柳澤縣,然後我送你迴柳市,好不好?”楊衝鋒說,他知道要說夏雨晴說要迴家,楊衝鋒肯定要先送她迴柳市的。這樣就耽擱兩個人,從柳澤縣這邊走,隻是讓夏雨晴多坐些車,累是累了點,總不能讓耽誤楊衝鋒的事。肖成俊心裏這樣想,才會先跟夏雨晴說,等到時迴去決定怎麽走時,免得她說出來就不好了。


    “成俊,我知道了。”夏雨晴本想要先迴家去,要是時間不晚,就可帶肖成俊迴家見老爸老媽,等兩老點頭後,兩人才好正式往來,建立被認同的戀愛關係。這時見肖成俊這樣叮囑,也就不好多說。


    “成俊,你明天不會忙吧,能不能抽出時間?”


    “有什麽事嗎?”肖成俊不知道夏雨晴有什麽事,會這樣特意問他。


    “我是想……我是想……”夏雨晴說著又覺得有些難以開口,要見父母的事,最好是肖成俊先提出來。但肖成俊卻說他現在被調到縣公安局裏工作,工作時間緊,而且沒有什麽規律,也沒有像一般人那樣有比較固定的假期。這樣就很難約準一個具體的時間,和家裏人說好。想肖成俊這樣年輕,又才換單位到公安局去,夏雨晴自然理解他的難處。卻不知道肖成俊是公安局的副局長,還以為是一般的幹警而已。


    “有什麽事你說吧,我會盡力去做的。”


    “成俊,本來、本來今天我都跟家裏說了,讓你到家裏去見我老爸老媽的,等他們看見你後,我們才好往來,是不是?”


    “啊,怎麽早不先說?要我早知道,才不到柳河縣來呢。”肖成俊真的很驚訝,這時雖然故意的成分多,也就是想讓夏雨晴心裏高興些。要先知道要去見夏雨晴父母,而楊衝鋒又要到柳河縣來,肖成俊八成都會說服夏雨晴改時間的。


    “我哪有時間說。”夏雨晴分辨一句。


    “那明天好不好?隻要局裏沒有任務下來,我一定到市裏去。不對,是今晚我就住市裏,明早堅決不會縣裏去。”肖成俊說,有些語無倫次,對能夠這樣快就去見老人家,心裏難免要緊張。


    “噗”夏雨晴被逗笑出聲來。“我不是要你耽誤工作,你是知道的。”肖成俊的語無倫次,讓夏雨晴看到他的急迫,也就看到他心裏有沒有她。女人的推理方法極難掌握,要是偶爾湊巧對上了,那她就會記住很久。


    “我是激動啊。”肖成俊見夏雨晴臉蛋嫣紅,眉目見真情流露,心裏也大是歡喜。兩人這時已經為從哪邊迴的問題消弭了一切隔閡,雖然沒有進一步的動作來表示親昵,喝著茶水,四目交往,就粘粘地難得分開。


    楊衝鋒見那人轉身,自然是認出來,這時也無法裝著不認。天天見著麵,就算關躍進再不想讓楊衝鋒知道他的事,此時視而不見也是不對。“老關。”楊衝鋒說。


    關躍進也隻是本能地迴避,知道不可能躲過不讓楊衝鋒見到,心裏雖極為後悔選這時過來看被關押的兒子。但知道兒子被押送到柳河縣看守所來,誰又能算到楊衝鋒也會出現?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麽樣自處,聽楊衝鋒招唿了,隻好心裏發虛地應一聲。


    “楊組長,你也到柳河來。”


    “是啊,來看一個朋友。”楊衝鋒直接承認,對關躍進的兒子被抓的事,楊衝鋒已經知道,他到柳河看守所來,自然是來探視兒子。兒子再不好,畢竟是兒子,親情血緣連著是無法分開的。楊衝鋒也理解關躍進,見他要探視被拒絕,估計是不認識遭到看守所拒絕。


    兩人也不好多說話,彭正勇見楊衝鋒和小厲兩人出來,就從看守所的辦公室走出來。見楊衝鋒和關躍進招唿說話,輕聲問楊衝鋒,“楊兄弟,這為也是熟人?”


    “彭哥,一個單位的領導,你看是不是那個方便下?來一趟也不容易。”楊衝鋒說。彭正勇沒有說什麽,走進看守所辦公室裏,跟裏麵的人說了幾句小話,楊衝鋒見看守所的人點了點頭,知道事情會有轉機。


    幾個人往外走時,見看守所的人已經帶著關躍進往關押人犯那邊走,迴頭看時關躍進見楊衝鋒也迴頭,兩人都點了點頭。


    走出看守所,彭正勇就聯係張淩濤,那邊張淩濤讓彭正勇將楊衝鋒等人帶到餐館去。楊衝鋒也打肖成俊電話。肖成俊和夏雨晴兩人已經在看守所附近等著,知道他們辦完事,立即就開車過來。


    楊衝鋒讓小厲去開車,迴去總要有人開車,那人就不能喝酒,最多喝一瓶啤酒而已。當然,和張淩濤他們是第一次見麵,就算柳河縣的人再怎麽客氣熱情,也不會喝得過多。交情還淺,要是喝醉了熱情是領受了,但也會讓人從心裏看不起的。


    由著彭正勇指揮駕車,到了餐館處,楊衝鋒見是柳河縣的政府賓館。心裏對張淩濤就更看重一分,政府賓館在縣裏的存在是怎麽樣的,楊衝鋒自然明白。張淩濤是將他們當成市裏來的領導對待,要是縣外的朋友到了,楊衝鋒要款待,自然會選“夢裏水鄉”,次一等的會選“鴻豐酒樓”等地方,而很難去選政府賓館。當然,如果真是別縣的領導到了,那又不同。


    張淩濤不會知道自己和肖成俊的真正身份吧,就連馬哥也不一定知道兩人的職務。兩人在縣裏那職務之馬哥心目中也不會重,而楊衝鋒和李浩的關係,馬哥是絕對不會亂說出去的。張淩濤將楊衝鋒等人放在政府賓館裏招待,也就是兩種情況,一是從馬哥的言語裏,推想出楊衝鋒可能有很大的潛質,提高接待檔次,先確立良好的關係基礎;二是他確實愛交朋友,覺得和楊衝鋒等人投緣,也就不顧某些規則,破例而為。


    柳河縣的縣委和政府相隔不遠,等楊衝鋒他們到時,張淩濤已經在政府賓館門前。等車停下,他就迎來上來。楊衝鋒忙下車,對張淩濤的熱情和安排,也得有所表示,下車後立即迎著張淩濤,兩人的手再次緊緊握住一起,說“張哥,你太客氣了。”


    “兄弟之間就不說這些,我們趕緊進去吧,都不站這裏。”張淩濤說,忙讓彭正勇在前麵帶路,催促著楊衝鋒和肖成俊快走。四個人都太年輕,張淩濤將他們安排到政府賓館裏接待,雖然有這權力,但也要顧忌人言。


    進到包間裏,見政府賓館裏的裝修和格調,和柳澤縣的那政府賓館很雷同,楊衝鋒心裏在想,當時各縣建立政府賓館來接待,是不是全地區都一個家老板包的工程,要不就是市裏建設部門統一的圖紙規劃。


    熱情客套地安下座位,張淩濤說“楊兄弟、幾位柳澤縣的朋友,今天真是高興,又結識了這麽多的好朋友。老彭知道我的性子,就愛交接朋友啊。隻不過,你們大老遠的到柳河來,我卻不能夠陪著你們,心中有愧啊,等會得好好敬幾位兩杯酒,表達我這心,才會安心下來。”說著給幾個人發煙,先小厲給的是極品芙蓉王,這時就上珍品雲煙,每人兩包就將一條煙粉下來了。


    對夏雨晴也做了準備,讓賓館裏上了糖果零食。


    雖然有夏雨晴在場,幾個人現在也就不顧忌了,拿出煙在抽。包間裏煙霧繚繞,對兩方的感情卻增進很快。張淩濤豪爽,楊衝鋒和肖成俊兩人也不遜色,夏雨晴對肖成俊的表現很滿意,對眾人抽煙的事也就忽略不計了。


    很快上來酒菜,柳澤縣一行人要就說好今晚要走,張淩濤雖然極力挽留,也知道那不過是客套,各人都有自己的安排。肖成俊這時也說他在公安局裏工作,和彭正勇類似,兩人的話也就多些投機些。而楊衝鋒則說自己是鋼業公司的人,目前在縣委裏幫忙。張淩濤和彭正勇也沒有具體請問楊衝鋒他們的職務,兩人都很年輕,按體製裏的規則,兩人隻可能才要起步。或許有什麽不錯的背景,才被馬哥看重和推崇。張淩濤覺得除開兩人的背景不說,這兩人就算交為朋友,是非常投緣的。


    斟酒後,各人一杯。小厲要開車,而夏雨晴說她不能喝,兩人就用飲料了。杯子是那種一杯一兩的瓷杯,楊衝鋒作為客人也不好搶先給張淩濤敬酒。喝過三杯後,楊衝鋒等肖成俊將酒杯滿上,先雙手端給張淩濤和彭正勇兩人,再給肖成俊一杯。


    舉起酒杯,說“趙哥,雖然我們今天是第一次見麵,張哥的豪氣和愛交結朋友的俠氣,讓人一見心折。我們幾個兄弟很敬佩張哥,小厲要開車,就不喝酒了。成俊來,我們一起先敬張哥一杯。”


    “客氣了,朋友到柳河縣來都是應該的,舉手之勞嘛,都不要記掛在嘴裏,說出去讓人笑話。不說敬不敬的,我們一起喝酒吧。”張淩濤說,見楊衝鋒人雖然年輕,卻沉穩得體,絲毫看不出一點急躁,對他也就更看重了。


    楊衝鋒哪肯不敬酒?到柳河縣來,張淩濤第一次見麵就這樣給麵子幫忙,雖然有馬哥從中牽線,但也是張淩濤好交朋友,人熱情性格好,才會這樣。要不,隻要給看守所打聲招唿,讓人去探視也就很給馬哥的臉麵了。


    何況,先張淩濤就先敬了三杯,這時也必須迴敬才是禮數。來來迴迴勸阻著,總算敬過了張淩濤,又來給彭正勇敬酒。這時卻要肖成俊開頭,兩人都是公安係統的,今後合作和見麵的機會多,肖成俊雖然是副局長,但對公安係統裏的一些業務都還沒有很熟悉,自己也將自己做信任看,說要向彭正勇多學習也說得極為自然。


    兩人說了一陣,總算把就給喝下了。楊衝鋒自然也陪著喝,喝後,說“張哥,今天我們雖然是初次見麵,卻是一見如故,認識張哥和彭哥這樣肝膽相照的朋友,是今天最大的收獲。我們幾個年輕,再給兩位老哥一起敬一杯酒,表表我們的心意。”


    “楊兄弟、肖兄弟,大家相交一場,既然是朋友,那就不再講究什麽敬不敬酒了。朋友、知交在一起喝酒,不能讓這些俗禮弄得分生了。想喝酒,就舉杯邀一邀,可多喝也可少喝,這才是至交的朋友啊。”張淩濤說,彭正勇在公安局裏上班,還任著職務,就不能多喝酒,免得萬一局裏有什麽事而誤事那就鬧大了。張淩濤怕楊衝鋒等人不好想,才攔下兩人敬酒了。


    如此一來,喝酒也就慢了下來,雙方說著各自縣裏的一些事。張淩濤就說到柳河縣的經濟落後,而柳澤縣則是整個地區最發達的縣之一。柳河縣是一農業作物為主,幾乎沒有什麽工業經濟,像柳澤縣一樣,六七十年代遺留下來的那些集體製企業,都已經倒台好幾年,甚至十幾年了,沒有辦法處理。


    說到柳河縣的經濟,楊衝鋒就說“張哥,柳河縣的柳河醇酒就很好啊,我們在柳澤縣平時都是喝那個的。”


    “你們平時都喝‘柳河醇’酒?看來縣裏也不是一無是處,隻是這酒廠沒有什麽規模,這酒的品質倒確實是不錯,省裏和市裏的領導到縣裏來,也曾上過柳河醇這酒,還得到領導的認可。”張淩濤說著臉上也有些得色。


    又說了一陣,張淩濤接到一個電話,是縣委辦打來的,說是第二天有什麽接待任務,要到縣委辦布置下來。張淩濤接過電話後,說“楊兄弟,今天就不好意思了,臨時有事,還要多理解。我們這在外人看起來雖說有一點風光臉麵,隻有自己才知道,沒有一點自由,做什麽事都不能由半點兒心思。”說著就站起來,“來,我們來一杯團圓的,不周之處就請幾位兄弟姐妹多體諒了。”


    說著舉起杯,和幾個人碰。楊衝鋒和肖成俊兩人忙說了感謝的話,也不就喝下,約定什麽時候有時間,到柳市再來個痛快的。


    送走張淩濤,飯局也就結束了。彭正勇要將幾個人送離柳河縣城,才肯相別。楊衝鋒也無法,隻好反複感謝。


    上到車裏,小厲不知道楊衝鋒怎麽打算,問“楊哥,是直接迴縣裏,還是從市裏那邊走?”天還沒有黑下來,這時走縣裏迴到縣城都換算早。


    “直接走縣裏吧,萬一衝鋒有什麽事。”肖成俊搶著說。


    “小厲,我們從市裏走,成俊是不是想將小夏留在縣裏?你這心思可要不得。小夏明天是不是要值班?”楊衝鋒說,先夏雨晴就說過明天可能要值班,“我們多做一截路沒有什麽關係,走吧。”


    當晚肖成俊就留在柳市裏,不算很晚。等楊衝鋒他們走後,夏雨晴給家裏打電話,說是從柳河縣迴來了,家裏兩老就要她將肖成俊帶到家裏去。也知道肖成俊是在先公安局裏,工作沒有什麽規律,要到柳市去專程見老人家一麵也不容易擠出這麽多時間來。


    夏雨晴掛了電話就跟肖成俊說,他沒有想到會這樣,也沒有做什麽準備。就在那裏猶豫,夏雨晴見了就急了起來,“要買禮物我家那邊有商場,買一點表示下就成,老爸老媽都很體貼人的,不會因為你的禮物少把你趕出來。”


    “那好。”


    等兩人進了夏雨晴家裏,已經是夜裏十點多,對於年輕人說來,夏季的十點多還不算夜深。隻是,這樣第一次見女方家長,隻怕也是極為罕見的事了。


    進到家,兩老都一副資深的知識分子氣質,對肖成俊倒是很和氣。知道他們到柳河縣公幹迴來,對肖成俊說到半夜來拜見老人的失禮,笑兩聲也就不再說這事。


    新人進家,隨人夏雨晴的父母都是知識人,卻也要了解下自己女兒跟的是什麽人,總不能毫不知情。肖成俊和夏雨晴在兩老人麵前很是規矩,夏雨晴幫著他說了不少話。


    說著就問到怎麽去柳河縣的事,肖成俊不知道夏雨晴先怎麽跟老人說的話,這時她又去倒茶了,肖成俊就說“我們到柳河縣去,是陪著一個朋友去看守所看兩個人。”


    “是你們公安局裏的事啊,你們幹警就是忙。”肖成俊的話和夏雨晴先說的話不對了,未來嶽母就問。


    “幹警們確實忙,時間也沒有什麽規律,我是負責改製這一塊,就輕鬆些。”肖成俊說。


    “你在公安局裏的具體工作是做什麽的?”未來嶽母感覺到話還是不對,又問。


    “啊,我在縣公安局裏是副局長,負責經濟體製改革那一塊。”肖成俊說。


    “你是副局長?”夏雨晴從那邊走過來,肖成俊一直也沒有跟他說,就覺得怕是肖成俊說大話來討父母歡心,父母哪是那種人啊。“你不是才調進公安局嗎?”


    “是啊,從上次出院後,衝鋒就說讓我到縣公安局去,後來就調過去了,任副局長協助他做縣裏的經濟改製工作。平時你沒問,我也不好多說。”肖成俊說,幾個人就笑起來。


    “這楊衝鋒是什麽人啊,說讓你進公安局就進公安局啊。”夏雨晴說。不僅是夏雨晴感覺到好奇,兩老也覺得很好奇。


    “你是說,你們住院迴縣裏後,你從鋼業公司調到縣公安局,是那個楊衝鋒安排的?”夏雨晴說。對楊衝鋒的印象一直都不是很好,關鍵就是第一次見到他時,他那種神氣很讓夏雨晴反感。住院就住院,又不是什麽重大的傷,用得著這樣驚天動地的?不僅把醫院裏的秩序攪亂了,連治療護理時都是按最高標準執行,後來還專門從省裏和京城請的權威醫師和專家會診。夏雨晴將這一切都看著眼裏,專家們會診時隻是給受傷最輕的楊衝鋒,肖成俊和齊思偉都沒有得到同等的待遇,讓夏雨晴在心裏一直對楊衝鋒有看法。


    這時,肖成俊說到楊衝鋒在縣裏居然想將肖成俊放到哪裏就放到哪裏工作,還給他一個副局長幹著,這是什麽情況?這樣年輕的一個人,在縣裏有這樣大的影響力,甚至能左右縣裏的人事?


    “小肖,你說的那個衝鋒,是什麽樣的人。”未來嶽父看著雖然嚴肅了點,說話卻很有感染力和親和力,難怪對夏雨晴有很大影響,在柳市影響力也很大。接觸的人多,就像了解下這個楊衝鋒是什麽樣的人,對肖成俊會有什麽影響。


    “雨晴,其實上次我們住進醫院,是柳市的一個叫雲龍幫的幫會,將近一百個人進行圍攻。原因是什麽我不知道,但那次是衝鋒救我們兩人,而不是我們救衝鋒。要不是因為我和齊思偉,那些人哪能圍得住他?他是從特種軍複原的軍人,去年洪災後成為我們縣裏十佳,受到市政府的表彰。”


    “那天現在在縣裏是領導了?”夏雨晴說。


    “他是我們縣裏經濟小組的常務副組長之一,負責我們縣的企業體製改革的工作。現在是副處級。”肖成俊說。


    “柳澤縣的經濟小組?多大年紀了就副處級。”未來嶽父說。


    五一放大假,經濟小組裏實際沒有什麽很重要的工作要做,但作為縣裏經濟工作的最前沿,卻又不能放假不幹活,給人造成一種工作疲軟鬆垮的印象。


    楊衝鋒走了一天,也沒有人覺得如何少了他,工作就運轉不靈。關躍進也跑到柳河縣給兒子探監,同樣沒有人找。付晴晴、石穩、楊輝、肖青霞和文怡芳,幾個人卻一直都堅持著上班。


    楊衝鋒走進財政局大門,見財政局辦公室主任也走進來,說“主任,你們也沒有大假?”


    “哦,我們假不假的也沒有那迴事,長假值班,過了長假後可以補迴來,財政局會組織去旅遊的。楊組長,是不是也和我們一起去考察?”


    “我也想啊,隻是我哪有這樣的機會?”楊衝鋒笑著說,陪別的單位去旅遊,名下說是考察,實際就是公費旅遊。這樣的事,財政局每年都會組織的。


    “怎麽沒有機會?楊組長,過幾天我就和局長反映反映,財政局出去考察,怎麽能夠少經濟小組的領導一起指導呢,是不是?”辦公室主任說著就笑,那笑容裏分明有種討好,財政局裏都知道楊衝鋒和局長吳顯求關係很鐵,在財政局裏的地位就飆升起來,讓人都想和他套近乎。


    “謝謝主任,還是我自己跟吳局說吧。”楊衝鋒說,可不想這主任真的去說,吳顯求肯定會邀約一起走,這樣給縣裏其他領導那裏就會落下口實,就算當麵不說,心裏肯定會記下的,這種不滿足某個時候就會發揮出來,破壞力可不小。楊衝鋒雖不在乎,卻也不想因為這些事來讓人惦記。


    “那是那是,知道知道。”主任說著,一副很明白的樣子,楊衝鋒知道他是怎麽想到,這時也不想解釋。主任就出門而去,楊衝鋒才走到籃球場上,身後突然聽到喊,“楊組長,早啊。”


    楊衝鋒迴頭看,見是關躍進到來,他見楊衝鋒迴頭,說“謝謝。”聲音很輕,卻讓楊衝鋒聽出真心感謝的那種誠意來。楊衝鋒知道他說這聲感謝是什麽意思,衝著這柳河縣幫他說了句話,讓他見到兒子了。


    “老關,謝什麽啊。”對關躍進,在第一次集中會上,關躍進遲到被組織部長要將他點名立威,楊衝鋒叫他老關後,之後也就一直稱老關,覺得順口些,關躍進也從沒有為這稱唿表示什麽。


    兩人一前一後往樓上走,不再說話,楊衝鋒本想問問關躍進他兒子的情況,又怕他忌諱。平時兩人就很少說話,這樣走著很正常。到三樓拐角處,關躍進又說了句,“楊組長,謝謝你啊,哪天有空一起吃個飯吧。”


    “不必為這事多想,要吃飯中午我請。”楊衝鋒說。


    “還是晚上吧,我來請。”關躍進說。見他有些執意,楊衝鋒知道他心裏不想欠下自己的情,又或者想和自己將關係疏通下,就應下來,“那我就叫大家一起了。”


    到辦公室裏,楊衝鋒將付晴晴叫進來,要她去通知大家,說晚餐由關組長請客。付晴晴聽力說,“那好啊,也該他請一迴了。隻吃飯嗎?”


    付晴晴的問題估計其他人也會問,每次聚會都是先吃飯,之後去唱歌。但這迴事關躍進請平時他不大說話,年紀又是最大的,不好用玩笑的方式,強逼他請飯後再安排唱歌。但關躍進先也沒有說,楊衝鋒也不好怎麽答複,說“到時再看吧。”


    付晴晴卻沒有就走到意思,站在辦公桌前看著楊衝鋒。對楊衝鋒付晴晴現在也了解不少,知道他漂亮到極點的女朋友,是在縣委宣傳部裏。雖沒有直接從楊衝鋒身邊見過她,但也猜出是哪一個。付晴晴是做文秘報道工作的,對縣裏宣傳部的人那是上司兼同行,自然認得宣傳部裏的人。


    “楊組,你女朋友是宣傳部裏那個很漂亮的黃姐嗎?”


    “你認識啊。”楊衝鋒這麽說也就是承認了。


    “宣傳部裏的人我自然認識,上次我還跟黃姐說要向她討教呢。”付晴晴說著,也說不清她是什麽心態,上迴付晴晴想對楊衝鋒有所表示時,楊衝鋒很明智地迴避了,她心裏一定明白。見她提到黃瓊潔和自己的關係,楊衝鋒也樂意說清楚,免得以後再鬧出尷尬來。


    一天也沒有多少工作處理,下午楊衝鋒和石穩、付晴晴一起到幾家工人家裏落實了一些情況,把幾個對政府意見較大的人溝通好了,往迴趕時,石穩邊走邊說,“楊組,昨天聽支付寶的人說,縣裏已經決定要建立植物油廠了。”


    “具體的情況知道嗎?”楊衝鋒為植物油廠的事,和吳德慵說過,感覺到高占遠和劉興國兩人所說的太誇張,他們說的那些高科技,根本就是子虛烏有的事。但楊衝鋒也知道僅憑自己這些話很難阻止縣裏更多的人都想看到另一經濟支柱的升起,包括吳德慵在內,都想著縣裏不過是提供一塊地,一些建立在因此盈利的基礎上的一些優惠條件,對縣委縣政府來說,這些都不需要花什麽成本的,有什麽不能做的?


    “具體條件和優惠情況,都控製著消息,他們也接觸不到。”石穩說,心裏也有些擔心。石穩查找過不少相關植物油廠的資料,雖然情況和柳澤縣不完全相同,但還是有所了解,更對高占遠兩人品行的不信任,擔心這廠辦下來,以後又要縣政府來收拾殘局。


    兩人雖然擔憂,但也無可奈何。付晴晴和他們走一路,見兩人有擔心的神情,說“楊組,出什麽事了嗎?”這些事自然不能和付晴晴說,兩人隻好結束這個有些沉重的話題。


    在縣裏,吳德慵想通過用土地置換的方式,解決縣裏資金匱乏,換取資金來安置柳芸煙廠的職工。同時,也讓房地產業興起,來推動經濟的發展。柳芸煙廠廠址興建後,對城南那片區域的建設就必然會進到大家都視野裏,進入啟動程序。這樣一來,對柳澤縣經濟出促進作用就非常大,勢必帶動相應行業的發展,想砂石場、預製廠,建築業隊伍的擴大等等,主要是能將多餘的勞動力充分利用起來,柳澤縣的人才真正得到實惠。


    吳德慵計劃雖然好,出發點也是為全縣的發展布局,但縣裏的領導卻不會讓人都理解他的用心,也不會都用他的視角去看待問題,看待這樣的發展曆程。一定會有人站出來,要從其他的方麵,找到另一種發展途徑,證明他們的能力和遠見。


    這也是一種平衡,在柳澤縣裏,前幾年被張應戒和吳德慵兩人幾乎把縣裏的話語權全部掌握,而且,持續了好些年。讓這些人隱忍著積蓄著力量,這時,以吳德慵不是很強是的性格和手段,這時就爆發出來,很難再壓製住,吳德慵知道這些情況,才會用楊衝鋒這招險棋。這時,那些人要建一個超級規模的植物油廠,來抗衡鋼業公司甚至壓過鋼業公司,吳德慵也不是想攔住就能攔住的。


    從市裏的角度看,也不希望看到縣裏一統,一家獨大的局麵,這樣對市裏是不利的。對於植物油廠的建立,除了高占遠他們口燦蓮花外,是不是有市裏的一些推動力在裏麵?


    進財政局裏,付晴晴說,“楊組,讓石穩將資料帶上去,把人喊下來就吃飯去吧。”


    “好。”石穩說,時間也差不多,何況現在大假期間上下班也不用這麽準時。楊衝鋒說“晴晴,你在下麵等,我還要到辦公室去處理一點事。再說,今天是我燒動了老關請客,臨走前總要再說句話吧。”


    “晴晴,你在‘下麵等著楊組’吧。”石穩笑著說,這句話說得有些重,讓楊衝鋒和付晴晴兩人都聽出其中的另一種含義來。付晴晴飛了一眼,罵了聲“石穩你等著,看怎麽收拾你。”


    楊衝鋒裝著沒有聽懂,在行政裏,工作中這樣的玩笑簡直天天都有,當不得真。兩人到樓上,進了辦公室,石穩將相應的資料整理出來。楊衝鋒開了電腦,想知道黃瓊潔在京城裏的情況。上了qq,見黃瓊潔果然掛在那裏。


    楊衝鋒打字以前就練過,一陣劈裏啪啦地敲擊,和黃瓊潔在上聊起天來。問到經常裏的情況,黃瓊潔就說京城裏沒有什麽意外的事,要楊衝鋒放心。再就說到京城裏別墅的裝修,要等楊衝鋒有時間來京城看過後,才能最終確定下來。楊衝鋒表示了一切按黃瓊潔意思辦,隻要她開心覺得好就成,自己沒有必要一定要去看的。黃瓊潔卻說,請他去看那是今後這家是他說了算,一家之長的意見,誰敢不遵?


    說著兩人就說起親密話來,石穩在辦公室裏忙著,楊衝鋒也不敢說得太露骨,覺得這樣在上交流閑聊,也很有趣,平時一些話麵對麵說著覺得沒有多大意思,但這樣聊天就感覺不同了。黃瓊潔也聊得很開心,石穩這時已經將資料整理好,而辦公室外關躍進出現了,喊著要去吃飯。楊衝鋒隻好跟黃瓊潔說要辦事了,晚上還有個飯局要應付,等忙下來後再到辦公室來聊,黃瓊潔最後打出一行字:去吧,不能招惹女人,迴家我要檢查的。


    楊衝鋒見了就很鬱悶,這是什麽話啊,黃瓊潔以前一直都不問及這些是,兩人在一起時也從不說這樣的話,是不是她對自己還是感覺到了?想到昨天在“白雲亭”酒吧裏真做了壞事,楊衝鋒都沒有信心打字保證了。打出一行:乖,等我晚上迴來。


    小組裏的人都不好催楊衝鋒,也不好湊到電腦前來看他在做什麽,幾個人站在走廊上等。因為是關躍進請客,氣氛還是有些沉悶。不像上次文怡芳請客,石穩就問吃飯時說不是安排小姐來陪,惹得付晴晴拿包就揮打過去,大家就笑一場。


    楊衝鋒走出辦公室見眾人都沉悶著在等,關躍進、石穩和楊輝三人抽著煙站在稍遠些,免得讓煙熏著了三個女人。文怡芳身邊站著付晴晴,兩人挽著手,而肖青霞則站在兩堆人之間,神情有些癡不知道在想什麽。


    “石穩,打電話了嗎?”聚餐的是老地方,每次都是石穩先打電話去,走到那邊餐館也就準備得差不多了。楊衝鋒出了辦公室,拉著嗓子說。


    “打了。”石穩聽到,在那邊迴答,眾人也不等楊衝鋒說話,就一起往樓下走去。


    一起吃飯鬧過幾次喝交杯酒的事,也就不再新奇刺激,而且,技術也都掌握了,玩起來就沒有多少意思。今天是關躍進請客,平時和大家也沒有什麽多的交流,這時想多說話也不知道怎麽說起。石穩到是很會造出氣氛,但也不能出頭,搶了關躍進的主人角色那就不好了。


    關躍進掌握著酒瓶,每個人都要喝一些,這樣就是不用多說的規矩了。七個杯子放一起,全斟滿,一瓶酒還剩下一些。關躍進倒好酒,旁邊的肖青霞就站起來,將酒杯端起,先遞給楊衝鋒。這時,楊衝鋒才見幾個人的座次一直不變,但肖青霞和關躍進兩人以前總有一張椅子的空隙,今天卻沒有見了,兩人的椅子距離控製得很好,肖青霞極為自然地端著酒杯一一遞出去。


    “謝謝。”每個人得到酒後都迴一聲。


    關躍進這時站起來,端著酒杯,說“來,我到經濟小組也這麽久了,總想表達一下對大家平時關心我的感謝,總沒有機會。今天,就用這杯酒來感謝大家,敬大家一杯。”


    眾人平時和關躍進交流少些,工作中也沒怎麽將他計算在裏麵,幾乎成可有可無的。這時聽他這樣說,也都站起來,端了酒杯,“關組是我們的前輩了,我們都應該多向你討教。說敬酒我們可不敢當。”


    話雖這樣說,碰了杯後,酒都喝了。要真向關躍進討教,可能會有很多經驗可用得著,也可借鑒,隻是誰有心去聽他說?喝過酒,大家都忘記這句話了。


    第二杯,關躍進站起來說,“楊組,請把你杯子給我,我得敬你一杯,別的話就不說了。”付晴晴聽到關躍進這樣說,也知道關躍進平時和楊衝鋒不對氣,這時要單獨敬楊衝鋒酒,那是兩人在化解開,自然樂意見到這樣的事。將楊衝鋒的酒杯搶過去,遞給關躍進,“關組,給。”


    斟好酒後,關躍進這次親自站起來後,端酒杯遞給楊衝鋒。楊衝鋒見他這樣鄭重,也就站起來,說“老關,我們天天在一起,有這必要嗎?”


    “話我就不多說了,一杯酒,表示我的所有心意。”關躍進說著將酒杯伸過來碰,聽到心意楊衝鋒自然明白一些,兩人主要還是為主柳河縣看守所那裏的事,楊衝鋒一句話幫了他。在最無助時得人幫忙,自然是最能讓人記牢的。


    “不要客氣。”楊衝鋒說,兩人碰了杯,石穩、楊輝等人也陪著喝一杯,三個女人也喝了一口。對他們說來,能見到關躍進和楊衝鋒修好,是很願意見到的,至少今後工作中會少一些左右為難的情況。


    接下來,肖青霞倒是給大家來敬酒,石穩就說“肖姐,敬酒可以,但得有個名目啊。”


    “我代表我的舞伴敬一杯,總可以了吧,就你名堂多。”肖青霞說,笑嗬嗬地,那種笑容平時也很少見到,估計是見關躍進和楊衝鋒修好了,而她平時和關躍進接觸最多,關係也最好,此時為他而高興吧。


    “肖姐,這理由不錯,那上次我也邀請過肖姐跳舞,下迴我請客時,你也得代我敬大家酒啊。”石穩說。


    “成,就想沾肖姐的便宜,還想要什麽,肖姐一並答應你就是。”肖青霞說,大家都笑起來,兩人這樣一鬧,飯局裏的氣氛就熱烈了些。


    吃飯喝酒,沒有花多長時間,等最後一杯團圓喝下後,關躍進說,“感謝大家賞臉,我們這就過那邊去唱一曲,總不能到我做東大家就有事吧。”


    見關躍進這樣說,都知道他今天確實是誠意請大家的,也都沒有捏拿作態。出了餐館,照舊楊衝鋒車上坐了三女,關躍進主動去打車。開車後,文怡芳說“肖姐,關組今天很有些男人氣啊。”


    “誰知道他今天發什麽瘋,或許想到大家平時對他的關照了。”肖青霞說,卻沒來由地紅了些臉。不過,付晴晴很快就把話題搶走,“楊組,今天準備和那位姐姐唱歌?”


    楊衝鋒正開著車,晚飯後柳澤縣城的街道上人流很密,不敢分心看過去,說“誰肯和我唱就是誰了。”按幾個人的規矩,請客的人就沒有唱歌的伴了,得聽人唱“夫妻雙雙把家還”。關躍進請客,女子就會空出肖青霞來。因為肖青霞每次都陪關躍進唱這歌,都成了最鐵的一對。


    付晴晴很想陪楊衝鋒唱,先在吃飯時,就提出要喝交杯酒的事,可惜沒有人接話起哄。被肖青霞用另一個話題給衝散了。她心裏也知道,楊衝鋒一直迴避著她,但她知道楊衝鋒的女朋友是黃瓊潔後,心裏反而踏實多了,少了那份心虛做什麽都覺得沒有什麽不能的。


    到茶樓裏,還是選了一個中包。石穩陪著關躍進將包廂弄好,幾個人進去便送來了水果、啤酒等。付晴晴依舊搶先去點歌,給楊衝鋒和文怡芳各點了幾曲習慣唱的歌,迴到沙發見楊衝鋒他們都喝起啤酒了。


    在吃飯時,白酒沒有多喝,這時喝啤酒也就是鬧出氣氛來,不會醉酒的。開唱之後,也就都放開心思,除了幾首唱得順的歌,其他的也就是吼出來而已。到跳舞時,文怡芳總是先迴憶起第一次跳舞,自己的臀被楊衝鋒撞碰,到現在都看不出他是不是故意。


    當然,從文怡芳的視角看來,每次看楊衝鋒時,都會產生一種錯覺,將她平時拚命時幻想的形象和現實對照。心思都是亂的,哪還有什麽判斷力?見付晴晴當先邀請楊衝鋒跳舞,也就坐在那裏看,見楊輝走過來想邀請,就先說“有點醉了,得緩過這一當口。”楊輝見文怡芳這樣先說了,也就不開口,將一瓶冰了的礦泉水遞給她,說“喝一口,會好點。文姐,今天狀態不對啊。”


    “我喝酒本來就量小。”文怡芳辯解一句,實際上文怡芳的酒量比楊輝都要好,在小組裏可排第三。


    等一曲過後,文怡芳走到楊衝鋒前麵說“楊組,帶一帶我,讓我也醒醒酒。”平時文怡芳都很收斂自己的,這天也是值得黃瓊潔去了京城,心裏沒有什麽擔負,才主動去找楊衝鋒跳跳舞。和平時經常用來假想的男人摟抱在一起,心潮要能不激蕩哪有可能?平時都盡力迴避,但在這包廂裏文怡芳也就放開自己一迴。


    兩人摟著,隨曲調走步,楊衝鋒控製著節奏和步伐,帶的文怡芳溜溜轉。走幾步,文怡芳也就沒有心思去亂想,安心感覺這舞步。也感覺著楊衝鋒那男人氣息,喝了點酒,情緒就有些波動,對自己也防縱不少。


    平時,文怡芳雖然不是很扳著臉,但她那一副眼鏡戴上後,就給人種距離感,自己也很少亂說半葷半素的話。那種文靜感、知姓感和包容感讓大家對她都很尊重,就算說些笑話,也不會說得露骨。


    這時,兩人轉著,文怡芳就有些迷糊,輕飄飄地不知道身在何處的感覺。一曲終了,竟然迴不過神來。見付晴晴過來挽住她,才精神起來。到十點,付晴晴街道家裏電話,幾個人也就散了。


    出到茶樓門口,文怡芳就說,“楊組,帶我一程?”付晴晴見她先說,也就不說話,向停著的出租車走去,石穩見了也就跟著,要將付晴晴送到家門口。


    楊衝鋒載著文怡芳走,聽她說“楊組,你跳舞越來越跳得出色了。”


    “哪裏,是文姐跳得好。”楊衝鋒隨口說,這些話也當不得真,卻感覺到文怡芳今晚有些不對勁,心想她不會有什麽想法吧。


    要不要送她到房間裏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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