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河於我和薑起山而言,都有著非同尋常的意義,我們倆在秦淮河畔,情定終身,許下再也不分開的諾言,所以這家製衣廠才叫做“秦淮布衣”,剛剛聽說這個名字的時候,覺得在北京有一家秦淮布衣還挺不能夠理解的,不過,現在,我理解了,而且感同身受。


    北京正要舉行一場製衣大賽,這場比賽的第一名將直接晉級巴黎的服裝大賽,去巴黎參展,這對於任何一家服裝公司來說,都是一種很大的殊榮,薑起山對這次比賽躍躍欲試,用他的話說,這是他參與到新行業的一種鼓勵,而且,以前他從未接觸過服裝行業,尤其參賽的對手還是喬治,本來他做軟件的,在軟件行業他打敗了鄭煒中和鄭大賓,已經揚眉吐氣了,如果在服裝界再打敗喬治,幾乎就已經贏了一半了。


    他說這話的時候,剛剛從公司迴來,我把他的西裝掛到門口,一邊聽他說話。


    軟件比賽贏了的時候,我雖然看得是現場直播,不過我都能夠看得出來他的意氣風發,對軟件行業的熱愛和對自己的自信,尤其他說道“那個女人”的時候,所表現出來的那種凝沉的情緒,讓我心酸的不得了,哭到不能自抑,恨不得自己死了才好。


    那時候的他,真的很帥。


    “希望這次田中爭氣。”他說了一句,接著就坐在了沙發上。


    我趕緊給他倒了一杯水。


    我今天去練車的了,迴來了也才兩個小時,剛洗了個澡,頭發剛剛幹,頭發上都是很淡雅的香氣,我最喜歡自己剛剛洗完澡的樣子。


    他把我拉過去,坐到了他的腿上,我攀著他的脖子,“你上次說田中是唯一能夠打敗喬治的人,為什麽這麽說呢?”


    “這個和喬治的身世有關,他是喬詩語收養的你知道吧?”


    我點點頭。


    “算了,詳細的以後再跟你說,以後要是在家裏沒事兒,就去秦淮幫一下田中,你以前是他的得力助手,她現在丟了左膀右臂,前幾天在跟我抱怨呢!”他笑了笑,在我頭發上聞了一下子,然後攬得我更緊了,他的頭貼在我的胸前,我心跳很快。


    說實話,從秦淮不辭而別,本來就不是我的本意,我在那裏還有很多事兒呢。


    我點了點頭,同意了,“隻要是你的事情,我就全力支持,好不好?”


    他看了我一眼,開始親吻我。


    現在想想,二人世界也很好,幹嘛非要一個孩子呢?


    以前也想過不計一切阻力,哪怕當他的第三者,我也在所不辭的,可是,那天看到了黃薇薇一副主人的架勢站在東直門,我就知道我沒有那麽好的心理素質,明明知道他外麵有女人還能心安理得,我當時的心情我記得好清楚,心酸得不得了,就是想打他。


    “起山,你答應我一件事情!”我說道。


    “什麽事情?”他問道,在我的耳邊磨蹭。


    “以後不要做讓我傷心的事情,否則,我會很難過。”我的頭靠在他的肩膀上,說道。


    “傻瓜,我什麽時候做過讓你傷心的事情?”他迴到。


    我心想,我們倆現在才走了這麽少的路,卻已經經曆了這麽多,想必日後經曆得肯定更多吧,隻要有他在身邊,我就什麽都不怕。


    他把我壓在了沙發上。


    薑起山不常去秦淮布衣,一周去一次就算是多的了。


    我坐在他的車上,他忽然摸起了自己的頭,說道,“我怎麽這麽倒黴?連續挨了兩次打?”


    嗬,這事兒不說我不生氣,他倒是主動提起來了。


    我辯駁,“誰讓你當初不說明白,動著腦袋騙人家,還讓董正騙我,我說蘇遠航來了,把人家安排到廠裏外麵住酒店呢,我如果知道是你,我才不上當。”


    薑起山笑了笑,“說起來還是我的錯?”


    “當然!”


    “那也是沒有辦法,剛開始和你分開的那一年,也生氣,喜歡錢的女人我見多了,但是喜歡錢,我卻這麽喜歡的女人,沒幾個,幾乎沒有。後來我看蘇遠航在機場表現的那麽淡漠,我才起了疑心,去查了你。我知道我是沒有辦法把你勸迴來的,所以,才用了這種法子。”他解釋。


    我隻是哼了一下,至於為什麽在酒店裏的時候會有不同的聲音,那更好解釋了,戴了個變聲器唄。


    說起來這也算是兩個人的打打鬧鬧,以前不知道,覺得挺傷心的,現在想想,挺有樂趣的。


    車很快就到了秦淮製衣,我現在都不知道該以什麽樣的身份麵對三位大姐。


    大概去工廠的事情,他早就和董正說了,董正來迎接的我們,董正湊在薑起山的耳邊說了一句什麽,我沒聽見,不過薑起山迴得是,“好了。”


    所以,我猜想董正問的大概是:你們和好了?之類的話。


    在廠子裏,薑起山一直牽著我的手,好像在全工廠裏展示我們的關係。


    我喜歡穿裙子,一年四季都喜歡,春天了,我也穿著薄呢長裙,我的頭發向來清湯掛麵,而且發質很好,大概我一直走得是清純路線吧,我不知道薑起山到底看上我什麽了。


    在車間裏,薑起山很認真地拿起一塊布樣在看,皺了皺眉頭,接著遞給了我。


    我也看了看,布料還不錯啊,就是,我總覺得這布料缺了什麽。


    我把我的想法和他說了。


    薑起山問道,“缺了什麽?”


    “我說不上來,就是覺得這個布料很呆板,缺少了很多的靈動,是上好的麻布,可是---”可是後麵的話,我說不下去,因為我根本不知道這布缺少了什麽。


    薑起山看了我一眼,說道,“走吧。”


    然後就去了我們原先待的那個車間,這裏麵隻有三位大姐的。


    我還挺緊張的。


    她們看到我迴來了,竟然都非常驚訝,尚大姐還在我耳邊說到,“暖暖,這就是你說的第二個男人啊?很帥啊。看起來床上功夫肯定也錯不了。怪不得記掛著這個忘了另外一個了呢。”


    接著花癡般的眼神看向薑起山,全然不顧羞赧之情。


    不過也對啊,四十多歲的女人了。


    我看到三位大姐,心情莫名地就好了很多。


    她們繡的花果然巧奪天工,我看了都愛不釋手,要說這繡工,我是絕對比不過她們的。


    臨走的時候,我說了一句,“加油!”


    我和薑起山就走了出去,我想了想,這三位大姐現在應該還不知道薑起山的身份,剛才可能都以為是薑起山陪我來了,其實他們不知道我才是陪太子讀書的人。


    我想了想還是告訴尚大姐好了,免得她老蒙在鼓裏,辦出傻事兒來。


    我給她發了一條微信:剛才陪我來的就是秦淮布衣的董事長薑起山。


    我都能夠想象到尚大姐一屁股坐到椅子上的動靜,接著她給我迴了一條微信:你怎麽不早說,你第二個男人來頭這麽大?


    我其實挺不喜歡聽“第二個男人”這種話的,可是我又不知道該怎麽和尚大姐說,所以我沒迴。


    這次薑起山來視察了很久,掌握了大體的情況,接著,把田中慕子叫進了辦公室,都不讓我進去聽。


    哼,和一個美女在密謀什麽呢?還背著我?


    我站在辦公室門外一臉的不開心。


    陪我等著的還有董正,他咳嗽了一下,“林小姐,不開心呢?”


    我沒說話。


    “正常,年輕男女嘛,要我我也會吃醋的!”


    正好,薑起山和田中慕子出來了,看到我和董正在說話,問了一句,“兩個人在聊什麽?”


    “沒什麽,聊林小姐吃醋的事兒呢!”


    我氣急敗壞,“誰吃醋了啊?”


    薑起山咳嗽了一下,“走了,暖暖。”


    我就跟著薑起山走了,還迴頭對著董正做了個鬼臉,讓他以後小心點兒。


    田中慕子則在旁邊露出了微笑。


    我忽然想起來薑起山是不懂日語的,剛才又沒有翻譯,他們怎麽聊的?


    看起來田中的確懂中文。


    說實話,薑起山的身邊,有這麽一個國民級的人物幫他,我挺欣慰的。


    我和薑起山迴了家,因為之前考慮到薑起山買的布匹雖然好,但是隻能說是差強人意,所以,我一直在考慮這個問題,我並不是一個凡事講求完美的人,隻是對於他的事情,我盡量做到完美。


    我想讓他成為最好的。


    這幾天,我一直在看布匹的書籍。


    其中有一條的內容是,布的經度和緯度的問題。


    我覺得可能薑起山訂購的布缺乏靈氣,很有可能就是因為經度和緯度的比例沒有我們想象得那麽好。


    可是這個問題應該怎麽辦呢?


    我記得以前杜長河曾經說過,他們家訂購的布藝向來隻用一家的布料,因為那家人做布料生意已經做了一百多年,從祖上傳下來就是做布料的,我偶爾有一次也見過杜長河家裏的布匹,非常的柔軟,緞子在手裏,和人的肌膚相當的貼合,夏天穿上,必然清涼舒爽,不過聽杜長河說,他家的布料不便宜,不過,錢大概並不是薑起山所要考慮的。


    想通了這些,我馬上給杜長河打了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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