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頭剛完,飛機跟我們的距離拉近了,隻有二三百米,耳朵能聽到螺旋槳的唿唿聲,正疑問我們的火箭筒為什麽不發射,飛機下麵就冒出兩道流火,奔著車隊而來。


    那是機載炮,打汽車打坦克猶如切豆腐。眼看兩道火光將後麵一輛車撕開兩半,一發火箭彈升空,拐著彎鑽進飛機肚子,讓飛機在夜空盛開。


    好家夥,居然是手持追蹤彈,厲害了這幫護衛,幹嘛不早點發射呢?


    飛機被擊落,張雅婷鬆口氣,“現在好了,彌渡的人沒辦法追蹤我們。”


    何若男則問起另件事,“西部邊防距離首都多遠?”


    張雅婷道:“七百多公裏。”tgv6


    何若男聞言大驚,“不好,讓頭車調頭,不能去西部邊防。”


    一句話點醒我,不提邊防軍勤王還好,提起來才發覺有問題,七百公裏路程遠嗎?我們距離五百公裏都趕迴來了,邊防軍竟然趕不過來?


    張雅婷聞言無奈,“西部邊防是步兵部隊,三千多人,邊境又不太平,要預防他國亂軍進入我國境內作亂,還要分兵勤王,並不容易。”


    這迴答讓我疑惑,坎帕斯軍力弱到這種地步嗎?幾百公裏的奔襲都達不到?


    張雅婷道:“五十年前才獨立,獨立完又打內戰,亂了三十多年,一直被軍閥統治,實行民主也才十五年。仔細算算,全國人口一百七十萬,多數都是幼兒,成年人隻有五分之一,根本創造不出多少價值,基礎都發展不起來,拿什麽發展軍力。”


    張雅婷說,我在腦海裏迅速計算,一百七十萬人,五分之一是成年人,老人估計撐死也是五分之一,甚至都不到,因為非洲人普遍壽命不高,大多五十多就掛,能活六七十的屬於人瑞。也就是說,五分之三的幼兒少年,以此推算,非洲家庭生育人數至少在三個,或者以上。


    張雅婷嗬嗬笑,“嗯,你數學真好,這幾年國家大力扶持人口生育,實際上平均家庭生育孩子人數在五個以上,但是疾病和饑餓……”張雅婷攤開手,“夭折的太多。”


    “真能生!”我讚歎,以此想找個輕鬆話題,好緩解車內氣氛。


    何若男補充一句:“有什麽好奇怪,你不也蠻能生的。”


    我算是聽出來了,何若男是故意找茬,想要我不痛快,偏偏我無法迴擊。


    話說阿男也是個臂上能跑馬的漢子,怎麽一遇到張雅婷就變的斤斤計較了呢?


    張雅婷覺得不是滋味,將何若男上下瞧了三四番,疑惑:“何小姐這是……發胖了麽?”


    何若男立即捂著小腹,嬌羞,“現在還不知道呢。”


    我了個大操!


    這絕對是要搞事情,我就不該讓張雅婷上這輛車,眼下何若男這麽說,我還沒法迴應,畢竟她說的是真話,會不會懷孕,還真不好說。


    臨行前美莎倒是給了十幾個套套,但除了阿彥哪裏用了兩個,何若男壓根不讓用,都是零距離親密接觸。


    當下最好的辦法,就是閉嘴不迴應,轉臉看張雅婷,抓著她的手,用眼神給她示意,做口型:女瘋子,別搭理她。


    張雅婷看看何若男的相貌,身材,懂了我的意思,沒拿何若男的話當迴事,靠在椅背上休息。


    何若男卻不依不饒,吸溜一聲,轉過身來,撩起衣服下擺,“我胸口下麵這裏痛,阿發你給看看。”


    這就尷尬了,這是明著搞事情。


    我沒動彈,張雅婷卻接了招,“哪裏痛,我幫你看看。”


    何若男掀開長袍,用手托著肉球,手指點著胸肋連接的地方,“這裏,剛才急著開車躲飛彈,磕著了。”


    肉眼可見,何若男不是胡說,哪裏真的烏青一片,張雅婷伸手,輕輕觸摸,何若男就疼的吸氣。


    我想起先前那場亂,旁邊爆炸,震蕩波震的我頭皮都麻,何若男卻不知怎麽竄去了前麵,肯定是用力過猛,撞到椅背或者是其他。


    當下道:“別亂動,搞不好是肋骨撞斷。”撥開張雅婷,自己仔細地看,用手指按壓,試探,斷了的肋骨無彈性,很容易判斷。


    按壓幾下,何若男忍著,我問還有其他地方疼?何若男道:“就這裏痛,你給我揉揉。”


    這話說的,張雅婷直接背過身,唿唿生悶氣。


    何若男則在催,“愣著幹什麽?趕緊揉呀,你又不是沒揉過。”


    我實在無語,隻能說:“揉不管用的,等到邊防,找個醫生幫你看。”


    何若男目露冷光,將衣服放了,“好,好樣的,周發,我終於看清你是什麽人,用我的時候就嘴巴抹了蜜,小甜甜,小可愛,用完了就換了嘴臉,行啊,你做的很好,等著吧。”


    這話說的古怪,不像何若男作風,再看看她的表情,分明是陰謀得逞的冷笑。


    車子向西走了四個小時,何若男臉色變的嚴峻,“邊防到底有沒有來勤王?就算是用跑的,現在也該在路上遇見了。”


    茲事重大,不敢馬虎,用對講機和前麵聯係,詢問狀況。張平也很納悶,迴複道:“已經電話聯係好了,說他們的隊伍昨晚十點就從邊防出發,不會有詐。”


    聽到這個何若男立即下令,“全軍調頭,往雨林方向走,再往前就要跳進陷坑。”


    車隊停下,幾個人一番爭論,堅持不下。


    張雅婷認為,邊防軍再如何步兵,也有運輸隊,不多說,十五輛卡車運送一千名士兵應該可以,就算卡車開的再慢,十小時六百公裏也該到了,然而沒有,我們都走了四百公裏,卻還沒見到對方人影。


    張平則道:“他們來了兩千人勤王,運輸車上是物資,全軍步行,現在才走出一百多公裏,再往前一個小時,我們就能相遇。”


    又說:“西部邊防是我弟弟亞綱,他跟我關係很好,從小一起玩耍,他不會騙我。”


    何若男很不客氣地直言,“請注意你的身份,你有一半黃色人種血統,拋開血統不論,親兄弟互相殘殺的事情你見的少嗎?”


    爭論許久,張平依然堅持自己的意見,道:“假如,連亞綱也不支持我,那我再去競爭總統還有什麽意義?全部都不支持我,我不如下野,做個悠閑翁。”


    老嶽父道:“不能這麽想,這位英雄的建議目的也是為你好,既然老國王決定傳位給你,你就要繼承下去,議員們都看到了,他們在等你迴去,安全點還是好。”


    一番爭論,沒人能說服張平,在某些時刻,我從張平身上看到了非洲人的通病,固執,強硬,不聰明。


    他說:“如果我被亞綱俘虜,真的,我覺得我沒必要再繼續做國王,一個王位,害的我們親兄弟翻臉,還有什麽意義?”


    到了決定階段,何若男站在一邊,“要去你們去,我是不會去的,我要從雨林繞道,進入西摩達亞克,那邊會有我的人接應。”


    我向老丈人建議,“阿爸,何英雄說的對,走雨林繞道是條出路,更為穩妥,那邊中安的隊伍都是華人,信得過,另外維和部隊也會一起來。”


    很可惜,老丈人跟伯父一條心,要去邊防。實際上,除了我支持何若男的判斷,其他人更相信亞綱,他們都認為,亞綱跟張平從小生活長大,肯定不會變心。


    當下兩邊分別,他們繼續前行,兩輛悍馬則繞道雨林。張雅婷自然跟我一起,她壓根沒有反駁的權力。


    為此,張雅婷埋怨不已,“伯父信任亞綱是有道理的,亞綱跟彌渡關係並不好,他沒理由跟彌渡聯合對付伯父,你們這樣做,是挑撥他們兄弟情。”


    我懶得聽,安全些畢竟好,至於結果如何,很快會見分曉。


    還沒到雨林,張雅婷接到通知,伯父已經和邊防軍匯合,目前安全。知道這個結果,張雅婷碎碎念,不停埋怨,“應該跟他們一起的,救都救了,為什麽不救到底,九十九拜都拜了,還差一哆嗦,如果跟他們一起到邊防,等到伯父上台,少說也能落個大將軍。”


    何若男鼻子出氣,“誰稀罕,再說了,是否安全,現在下定論,還為時過早。”


    張雅婷還要再說,我給攔住,都少說兩句,馬上天亮了,休息下。


    兩個女人閉嘴,車上氣氛沉悶,窗外太陽升起,空氣中有朝露的濕潤,是別樣的心情。


    先是何若男肚子咕咕,接著是我的肚子咕咕,張雅婷問:“你們昨晚都沒吃飯?”


    我迴答:“正準備吃,你來電話發生內戰,就馬不停蹄地往過趕。”


    張雅婷責怪,“再著急也得吃飯呀,不吃飯哪有力氣打仗。”


    何若男道:“下次你再被困,我們就會先吃飯再出去。”


    張雅婷聞言啞聲,自己肚子也咕咕叫喚,得了,都沒吃飯。


    前麵開車的黑人迴頭說話,何若男皺眉,張雅婷翻譯,“他說大家都餓了,不如停下來搞些東西吃。”


    這是個好主意,我早就對窗外時不時出現的小動物垂涎三尺,反正現在張平有邊防保護,壓力驟減,也該補充點熱量。


    結果何若男堅決反對,“在未到達雨林前,堅決不能停車,加大馬力,迅速抵達雨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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