繼續向前,遊了四五十米,漸漸沒力,問娜莎,“鯊魚怎麽沒追來?”


    娜莎想了想,迴:“可能不餓吧。1357924?6810ggggggggggd”


    我琢磨了下,問:“不是說,鯊魚隻對血腥味感興趣嗎?”


    娜莎答:“不清楚,我所接受的教育是,人類的任何味道,鯊魚都感興趣。它就算不愛吃人肉,也會因為好奇,追上來嚐嚐。”


    見我驚愕,娜莎笑,是硬擠出來的笑:“鯊魚的鼻子很靈敏,皮膚感覺也很靈敏,它能從獵物身上散發的味道知道獵物是否好吃,不合口味的它不咬。大多數人遭遇鯊魚傷害,是因為自己受傷出血,引起鯊魚注意。又或者是在鯊魚的捕獵範圍內做激烈運動,讓鯊魚誤以為是海豹。而且,大多數被鯊魚傷害的,都是因為斷肢出血,因為就算鯊魚咬你一口,它也懶得來咬第二口。”


    我問為什麽?


    娜莎答:“因為人肉不好吃,而且骨頭太多。”又道:“鯊魚很少在淺海區域出現,它是被暴風雨趕過來的,估計現在也鬱悶呢,沒心情吃午餐。”


    水裏四五百米的距離,比陸地上四五百米的距離要遠三四倍,不,要遠十多倍。


    我遊了好久,眼睛看著那片陸地一點點變大,早就沒了動力,硬是咬著牙堅持,終於,距離陸地還有三十米遠,我釋然了。


    身體站直,可以踩到柔軟陸地。


    踏上陸地,心也落迴肚子,躺在地上休息,隻想一睡不起。


    但直覺告訴我,踏上陸地,不等於安全,因為這片陸地不大,目測寬度三百多米,深度多少還不得知。或許有人,或許無人。


    假若無人,這就是個荒島,而且還是個不知名的荒島,能不能等到人救,也是個問題。


    值得慶幸的是,我的皮鞋還在,到底是幾十萬的東西,輕盈柔軟有彈性,如果是穿普通皮鞋,隻怕早就掉落在海裏。


    娜莎卻慘了,她的高跟鞋掉落在水裏,此刻是赤腳,並且,腳下還劃破了道口子,能看到裂紋,但沒有血滲出。


    這是因為腳在海水中浸泡的時間過長,發白發脹,還被凍僵,血液不流暢導致。


    手頭沒有醫療包紮,隻能讓她先恢複正常膚色,靠自身免疫力抵抗。


    此時是早上八點,算起來我們被暴風雨淩虐了將近兩個小時,此刻風雨退散,有陽光出現。


    海水冰冷,上岸後被風吹,更冰冷,我要向島內走,尋求幫助。


    去拉娜莎,入手就被驚到,先前泡在水裏沒感覺,此刻上了陸地再碰她身體,火一樣的燙,這是發燒了。


    問她感覺,也是搖頭,無力,“頭暈,好困。”


    我從救生衣裏拿出水袋,給她喝兩口。但補水對發燒無作用,她依然是迷糊,無力。


    我抬頭打量島上環境,大部分是黑色岩石,中心有植物,熱帶植物,說不上名字。


    有樹也可能有人,有人我們就能得救,不過我得去裏麵找找,看看有沒有監測站或者其他駐兵什麽的。


    我對娜莎說了我的想法,娜莎同意,她勉強坐起來,對我微笑,“如果我沒估計錯,這裏距離蘭卡威不會遠,很可能是蘭卡威99群島中的一個,你走去另一邊,朝南方看,如果能看到其他島嶼,這就是了。”


    如果是蘭卡威島嶼,說明我們到了馬來亞地盤,而蘭卡威是旅遊聖地,到處都是人,隨便招唿一聲,我們就可以享福了。


    我把她身上的救生衣脫下,留下水袋給她,讓她千萬保持清醒,別睡過去,這島上有植被,可能會有些小動物。


    娜莎點頭,從救生衣下麵拿出衛星電話,已經進水,但她還是打開後蓋,把水都倒出來,放在旁邊石頭上接受陽光照耀。


    我要去島中央,那把92也拿給我,這是必要的,不說遇到危險,萬一找不到人救援,遇到某種動物也能打來補充熱量。


    收拾好,我朝島內進發,還以為縱深很廣,結果不到五分鍾走完全程,這就是個圓島,直徑三百米左右的樣子。


    根據指南針指示,南邊什麽都沒有,這不是99海島群中的任何一個。ry1r


    慶幸的是,島上有許多椰子樹,上麵還掛著許多椰子。椰子是東南亞特產,蘊含多種營養,能量多,別個我不知道,但裏麵蘊含有葡萄糖我是知道的。


    地上掉落的椰子我不敢用,怕裏麵是爛肉,吃了拉肚子,隻能從樹上摘。


    但椰子樹高十多米,怎麽爬上去就成了問題。


    還好,我長了腦子。


    地上有藤蔓植物,結實異常,人力扯不斷,我硬是用石頭棱角給磨斷,然後打結,綁在樹幹和自己腰上,利用藤蔓的張力向上攀爬,十多個椰子全部敲下來。一手兩個,提著去找娜莎。


    剛看到娜莎,還來不及招唿,先被眼前的情景嚇住,娜莎坐在地上,手裏拿著一根樹枝,正在和三四條長蟲對峙。


    島上居然有蛇?這還了得?我趕緊從地上扯了木棍,三兩步往過趕,口裏啊嗚地叫,幾條蛇受到驚嚇,迅速逃竄。


    過去先問娜莎,“沒事吧?”


    娜莎搖頭,無事,又問:“你呢,看沒看到陸地?”


    我搖頭,有些苦澀,“這是個荒島,沒有人煙生存的跡象。”


    娜莎表情呆滯,無奈,鬱悶,少許之後,悠悠地歎,“你剛才把咱們的午餐嚇跑了。”


    午餐?蛇?


    這女人還真敢想。


    椰子摘下來,破開皮也不容易,主要是我手裏沒刀。


    關鍵時候就顯得女人本事,娜莎掉落海裏逃命,也不忘自己的手包,手包裏有諸多小零碎,衛生巾,香水,眼影,保濕霜,粉餅,**,紙巾,各種亂七八糟的小藥品抗生素,其中有一根發卡,發卡上麵有還算結實的金屬片。


    娜莎是吃椰子行家,指導我找到椰子頭上的三個眼,用卡子戳開洞,這樣就能把椰子汁倒出來喝。


    這種好東西,自然是女士優先,畢竟,她發燒了。


    娜莎到底是遺傳白人基因,體質杠杠的,若換了國內女孩,此刻隻怕已經暈死過去。


    喝了椰子汁娜莎的臉色好些,掙紮起來,要尋找什麽。我讓她坐下,需要什麽我來辦,她腳底板有傷。


    娜莎說找塊帶棱角的石頭,把椰子殼破開,不用很鋒利,有棱角就行。


    我去找石塊,她則抱著椰子在大石頭上砸,等我找到一塊片石,椰子已經給她砸出道裂縫。


    將片石棱角塞進去,用力撬。椰子殼好大的勁道,石頭撬斷椰子都沒開。娜莎來氣,椰子交給我,指著那道裂縫,“就照這裏砸,砸其他地方是不會裂開的。”


    男人力氣大,砸了三下椰子就裂開一道口子,石頭塞進去,用手生生掰開,裏麵有白色果肉。


    兩人分開吃了,早餐算是解決。


    娜莎依然發燒,對我道:“想辦法找些幹柴,生火。”


    別的好說,生火就難倒我,剛下過雨,哪來的幹柴?娜莎有經驗,讓我去剝棕櫚樹根上纏繞的枯黃網眼藤,那是棕櫚的葉子枯黃後的遺留物,我不懂,但娜莎懂,說上麵有油脂,雨水不侵,剝下來就能點燃。


    材料有了,如何生火也成了問題。


    娜莎在手袋裏翻騰,拿出一個胖娃娃造型飾品,在頭上一按,娃娃嘴裏噴出火焰。


    娜莎說:“作為極限運動愛好者,打火機和多功能刀是必備物品,可惜,多功能刀這次拉下了。”


    但有打火機也夠了,最起碼不用我鑽木取火。收拾了眾多藤蔓樹葉,夠燒一陣子。


    火堆點燃,娜莎先要烘幹自己衣服,這裏我很紳士的別過頭不看,隻負責將樹葉源源不斷地運送過來,即便是有些潮濕也無所謂,大多樹葉含油脂,燒起來畢波響,濃煙滾滾,娜莎說假若有路過船隻,或許我們還能得救。


    娜莎見我隻顧收拾樹葉,也越發大膽,脫了精光,先把**烘幹,想來早就被濕衣服折磨的不堪。


    我抱著樹葉過去,她雙腿並攏蹲在地上,私密部位遮擋的嚴嚴實實,表情倒是落落大方,略帶羞紅,輕聲說:“姐夫辛苦,等下換你來烤。”


    我迴答說無妨,濕衣服穿著蠻涼爽。


    等我搬運第五次樹葉柴火時,她的貼身衣物已經換上,開始烘烤外衣。她穿的是透明**三角褲,盡管我不是有意,但也瞟到了,假若我沒猜錯,是金色毛發。


    困惑了我好幾年的問題,終於有了答案……但還不能十分確定。


    等我第十次運了樹葉過去時,她已經在火堆上搭了個架子,上麵吊著兩條蛇,蛇頭部位稀爛,應該是用石頭砸的。


    中午十二點,娜莎說“開飯”,我搖頭拒絕,不餓。


    娜莎沒客氣,抓著肥大長蟲如啃玉米。她說:“你餓了告訴我,那邊洞裏還有很多。”


    吃完飯娜莎拿出兩片藥,借著水咽下去,讓我休息,她來撿樹葉。我看到,她在雙腳板上各貼了衛生巾,當做鞋子。不由得讚:“到底是老板,真正做到了物盡其用。”


    娜莎笑笑,有些苦澀。


    我也學了娜莎的樣子,衣服先從內裏烤起,等下她過來我也夾著腿蹲著,哪曉得,娜莎一去好久不返,害的我自己光屁股去抱樹葉,等了半個小時娜莎才迴來,憂心忡忡對我道:“姐夫,情況不樂觀,我要征用你的皮鞋。”


    我不解,但沒多問,一邊脫鞋子一邊說,“我有腳氣,味兒可能有些不妥。”


    娜莎呃了一聲,又道:“那還要勞煩姐夫去海裏洗洗,往後幾天,你的鞋子會是我們的淡水收集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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