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著急間,手機收到短信,是阿妹發來的,她說:今日早點歸家。


    句子雖短,但含義深遠,尤其此時,我哪敢不從,立即迴到:遵命,老婆大人!


    黃永貴開車去了長安高爾夫球場,他約得人還沒到,就在休息室喝茶,對我介紹高爾夫運動,說這是一項貴族運動,隻有上層人士才懂得欣賞的優雅運動,是紳士的運動。


    我沒聽過高爾夫,不太懂,隻能側耳聆聽。


    黃永貴給我講解了許多,包括木杆和金屬杆的區別,小鳥球和老鷹球分別是什麽,何為一杆進洞,打擊的要領是什麽,以及比賽規則等等。


    黃永貴說的口幹舌燥,但我隻懂了一點,高爾夫是十八個洞,十八個洞進完就算一輪打完,然後可以享受“十九洞。”


    我看了看這休息區的服務員,立即明白了“十九洞”的神秘含義。


    黃雲貴連忙對我解釋:“不要亂想,服務員是服務員,十九洞是十九洞,職責不同,不要搞混。”


    不多時,那個傳送中的蔣院長來了,看上去五十多歲的年級,但實際已經六十,身體保養的很好罷了。


    蔣院長是這裏的高級vip,進門就有一男一女兩個青年人迎上去,幫他拎包。黃永貴早就笑嗬嗬地迎上去,握著老頭的手不住地晃,噓寒問暖。然後把我介紹給蔣院長,對他道:“蔣院長,這位是我們公司的周經理,您喊他小周就行。”


    我才知道,蔣院長是外地人,黃永貴必須對他講普通話。


    聽見別人介紹我,我立即擺出極其熱情的笑容,抓著老頭的手不住搖,可惜老頭沒想跟我太親近,很直接地說道:“趁天色早,快去打球吧。”


    黃永貴揮揮手,就有個穿運動裝的小妹仔快步奔來,笑盈盈地背起黃永貴的背包,哪裏麵鼓囊囊的都是球杆,剛才我提了一下都蠻重,小姑娘卻輕而易舉地提起來。


    另有人開來高爾夫球車,讓我們坐上去,載著我們去發球區。


    這是我第一次看人打高爾夫,什麽都不懂,隻能傻看。


    老頭先用了木杆,在發球區虛晃幾下,然後嘭地一聲,將球擊飛。我眯著眼看,那球飛的挺遠,但離第一球的旗杆還差許多,心裏嗤笑,臭技術。


    結果其他幾個人都鼓掌說好,講他技術高超。


    我嗤之以鼻,這技術算高?在我們村裏隨便找個小孩都比他打的好。


    輪到黃永貴發球,更是臭不可聞,先不說球飛的遠不遠,就說他那笨拙難看的發球姿勢,也是醜的一筆。


    偏偏那幾個人都說好。


    我們一起向下走,繼續打球,他們精神高漲,我卻絕對無聊。心道,這是什麽狗屁紳士的運動,遠不如踢足球來的激烈,無非就是不耗費體力,適合年齡大的人玩罷了。


    說的多高雅似得。


    球童沒有名字,他們都叫小弟或者小妹,黃永貴說這是世界通用叫法。


    老頭帶兩個球童,男的負責背包,女的負責拿水和毛巾,老頭每打一杆,那女孩就喂他喝一次水,又幫他擦擦汗。


    我不知道他是真渴還是假渴,但出汗卻是真的。一個他一個黃永貴,兩個人一個比一個出汗兇。但看幾個年輕人,卻不怎麽出汗。


    今日天氣不算熱,外麵還有風,不值得出汗。


    想必,是他們身體太虛導致。


    我忽然想起麗麗曾經說過,黃永貴哪裏很小,很短,而且時間也很短,再看他現在身體也很虛,我不禁為幹姐的婚後生活擔心。


    至於老頭子,年齡到了,不怎麽運動,身體虛很正常。偏偏跟著的一幫人要誇他好,那虛假表情看的我都惡心。


    老頭子一杆太猛,球飛到長草去,小夥子去尋,卻不見了,隻好換個球重開。


    我心說這小子真沒用,撿個球都找不到,想要親自出馬,結果被黃永貴用眼神製止。後來才知道,球飛了很正常,一般的老板來打球根本不會找球,不見了就換一個。


    至於丟的那個球,等收工後自然會有人去找,找到後弄幹淨,十塊錢一個又賣了。


    這是球童的另一份收入,大家默認的,所以作為一名紳士,在非比賽場合下,球丟了是懶得找的。


    還有人跟我講,說高爾夫球分一層球兩層球三層球,層數越多其價格越貴,製作工藝也更複雜,就目前來講,中國沒有生產高爾夫球的廠家,因為技術達不到。


    聽到這個消息我愣了半晌,心說中國火箭都上天了怎麽做不出一隻球?


    後來才知道,中國是不屑於做這些虛頭巴腦的玩意,不但不屑於做,後來還在全國做出規定,不許增建新的高爾夫球場。


    說的好聽,是高尚的紳士運動,說到底還不是用來聊天談生意的所在,消費高倒是真的,更令這些老男人津津樂道的則是“十九洞”。


    黃永貴找了個機會對我說,今天要把蔣院長身邊那個女球童帶走,無論如何都要把她擺平,讓蔣院長進她的洞,不然這個訂單不好做。


    我看了看那個球童,她的身材修長,模樣清秀,表麵看上去很清純正經,不像那麽隨便的人,應該搞不定。


    打到第九杆的時候我們去了會所吃飯,黃永貴帶我去了廁所,給我他的車鑰匙,讓我去車上取錢,儲物櫃裏放了十萬,無論如何,都要把那個女的給砸下來。


    這件事讓我很難做,都說了我不帶妹仔,結果來跑醫藥代理還是要做皮條客,並且有點引誘良家婦女入坑的意味。


    黃永貴帶著老頭吃牛排,我則悄悄過去找哪個女球童,她正在後麵吃快餐,看到我有點不好意思,問我有什麽需要幫助。


    我對她笑笑,問她能不能出來聊聊。


    她有點錯愕,跟我出來,問我有什麽事。


    我道:“下午打完球,有沒有空一起吃個飯?”


    她大大的眼睛看著我,有點不知所措,想了很久才說:“我晚上約了人。”


    我點點頭說好,她笑著說不好意思,很抱歉。


    我說沒關係,我很久都沒遇到過你這麽純的女孩子了。


    她有點慌亂,扭頭走了。


    我在後麵仔細看她,她很高,隻比我低半個頭,想來是北方人,我猜測她是山東人的可能性大一些,因為蔣院長是山東人,我聽到他說我叫俺,說小妹叫小妮,口音很重。


    她除了個子高,眼睛也很大,鼻梁也很挺,皮膚也很白,胸一般般,b罩杯大小,但後臀非常翹,走路輕巧飄逸,渾身上下都散發著青春活力。


    那兩個老板還在吃牛排,喝牛奶,時不時地爆笑,我看到黃永貴時不時地看我,似乎在詢問,搞定沒有。


    我去他大爺,老子才不做皮條客。


    人家妹仔那麽純,看不上你的錢,我何必要拉她入坑?


    像這樣的好姑娘,就是我自己用,也不會給那個死老頭糟蹋。


    我坐在吧台喝果汁,那個女球童又出來,見到我輕聲打招唿,“嗨。”


    我點頭,微笑,“想喝什麽,我請客。”


    她有點扭捏,有點猶豫,問我,“你帶我出去,想幹嘛?”


    我去,這女孩子心動了。


    我有些不悅了,這麽純的女孩子,怎麽可以問出這種話呢?她應該掉頭就走,永遠不理我,遠離我這種人才對,跟我出去要做什麽?這個問題還要問?


    我保持笑容,很直白地告訴她,“吃完飯我們去玩玩,我會給你兩萬酬勞。”


    吃不吃飯已經不重要,兩萬塊酬勞才是重點,她要不笨,就該知道,沒有什麽飯吃一頓能賺兩萬的。


    女孩子局促不安了,四下裏看看,飛快地小聲道:“好!”轉身逃走了。


    我心裏說:草!真瞎了眼,早知道她是這麽經不起誘惑,給五千塊估計就夠了。


    我走過去吃牛排,黃永貴用眼神問我,我點頭。


    黃永貴就哈哈笑,舉起牛奶跟蔣院長碰杯,道:“蔣老,都給您安排好了。”


    下午的九杆球就打的愉快多了,蔣院長青春勃發,鬥誌昂揚,跟年輕人一樣,還時不時地跟身邊的球童互動,摸摸她的手啊,摟摟她的腰啊。


    很快,到了下午五點,一套球打完,大家迴去中間的會館休息,衝涼換衣。


    我從車後儲物箱拿出兩萬現金,用藥品盒子裝好,放進沃爾瑪的塑料袋裏,提著進去給那球童。


    她有些害羞,接過去有點臉紅,什麽也沒說,我看到她將藥盒放進了員工儲物櫃,心說這女孩心真大,也不怕被偷。


    不過反過來講,沒有人去偷藥。


    等黃永貴出來,他對我道:“你開車帶著妹仔,跟著蔣院長的車,我去他車上跟他談點事。”


    蔣院長的車是輛野馬,也算豪車,在前麵靜靜的等,直到那個女球童上了我的保時捷,野馬才發出低沉的咆哮,向前駛去。


    路上我沒開敞篷,跟妹仔閑聊,問她:“你多大?”


    妹仔答:“二十二。”


    我又問:“拍拖了嗎?”


    妹仔猶豫了下,說有對象。


    有對象,那就好,我的罪惡感減輕了些。我又問,“對象在哪?”


    妹仔答:“訂婚了,他在老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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