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大約過了一年多,有一天瞌睡蟲又對海寶拳打腳踢,海寶像往常一樣忍著不還手。瞌睡蟲怒道:“小毛頭,為什麽不還手?”


    海寶道:“大叔您覺得打我心裏痛快,打便是了。”


    瞌睡蟲道:“我讓你還手!快還手!慫樣!難道連打架都不會嗎?”說著一拳砸向海寶的眼窩。


    海寶見瞌睡蟲怒了,隻得躲開了,象征性地迴了一拳。


    瞌睡蟲道:“你這笨蛋!這樣打不行,若是我,就這樣!”說著一手抓住海寶的右胳膊,一手突然探到他的腰間,腳下一掃,頓時將海寶摔在地上。


    海寶吃痛,幹脆坐在地上不起來,嘴裏奉承道:“瞌睡蟲大叔,您真厲害,我打不過您,您就饒了我吧!”


    瞌睡蟲道:“這話我愛聽!不是跟你吹,我可是打架的好手!你既然跟我一塊,也不能慫了!從今日開始,我教你如何跟人打架。這樣你若有一天出了這牢,也不會再輕易受人欺負。”


    海寶心裏道:“你再會打架,還不是到了這牢裏?”但是又不敢說出來,隻得附和著,跟著瞌睡蟲學打架。


    瞌睡蟲倒是十分認真地教了起來。


    過了幾日,海寶就改變了對瞌睡蟲的看法。他算是大開眼界了,原來打架也有這麽多的學問!看來瞌睡蟲還真不是吹牛的。海寶也認認真真學了起來。這樣一來,每天都有新的東西要學,海寶的興致愈來愈高,也不覺得坐牢難受了。


    有一天海寶和瞌睡蟲都躺在草鋪上,海寶以為瞌睡蟲已經睡著了,卻突然聽到他低聲說道:“小毛頭,你想不想迴家去見你爹娘?”


    海寶道:“想,做夢都想,隻是不知何時才能出去。”


    瞌睡蟲道:“那倒也容易得很,隻是看你肯不肯。”


    海寶一骨碌坐起來,黑暗中瞪大了眼睛道:“隻要能出去,為什麽不肯!”


    瞌睡蟲把他重新摁倒在地說:“別激動,聽我說。”然後鄭重其事地說:“你試試雙腳用力,把腳上的鐵鏈子掙斷。”


    海寶一聽泄氣道:“就這法子呀,這鏈子比大拇指還粗,怎麽弄得斷。”


    瞌睡蟲道:“你要想出去,就聽我的。”


    海寶將信將疑,慢慢把雙腳分開,小心翼翼不發出聲音,雙腳同時用力往外一扯,綁在腳上的鐵鏈子斷成兩截。海寶心裏激動不已,差點叫出聲來。


    瞌睡蟲低聲道:“你出了牢房,向東拐,是一處院子,院子裏有口枯井,你可慢慢進入,底部有一個半月形石頭按鈕,你用力將那按鈕向左轉三圈,打開一通道,然後沿通道即可走出去。”


    海寶道:“那通道通向哪裏呢?”


    瞌睡蟲道:“到時候自然明白。”


    海寶道:“如果那機關打不開呢?”


    瞌睡蟲道:“那隻怪你沒造化,隻能從院子裏找機會走了,大不了再被抓迴來。”


    海寶聽他說得輕巧,心下犯疑,瞌睡蟲一眼便看出來,哈哈一笑道:“小毛頭膽子太小,如果不敢,也就罷了,在這牢裏繼續住下去也挺好。”


    海寶道:“誰說不敢,最多是個死,有什麽大不了!”


    瞌睡蟲道:“呸!小小年紀,張口閉口‘死’字,多晦氣!你放心,你離死還遠著呢!不該你死想死也死不成。”


    海寶在牢裏住了兩年,早已厭倦,無日不在思念外麵的世界,遂下定決心:“好,隻要能出去,冒多大險都值,這鬼地方,整日快把人悶死了。”


    瞌睡蟲笑道:“那你出去以後,記得時常叫人給我送點好吃的,這裏整日清湯寡水,真叫人受不了!”


    海寶吃了一驚,道:“瞌睡蟲大叔,你不同我一塊出去嗎?”


    瞌睡蟲道:“我幾時說要同你一塊出去啦!你出去看你爹媽,我又沒有爹媽要看!這裏有吃有喝,多自在啊!”


    海寶很是納悶,道:“可是,天下有幾個人願意坐牢的?”


    瞌睡蟲道:“我住慣了,出去不舒服。”


    海寶道:“不,蟲大叔不出去,那我也不出去了。”


    瞌睡蟲道:“難道我會害你不成?”


    海寶道:“當然不會,隻是我出去了,蟲大叔卻依然在這裏受苦,我……”


    “你心裏不忍?還算你小子有良心。你要想讓我高興,出去了就幫我做件事。”


    海寶道:“隻要我能做到,一定盡力而為。”


    不料瞌睡蟲半日無語,也不說那是什麽事,海寶著急地問道:“瞌睡蟲大叔,到底要我做什麽事?”


    瞌睡蟲卻道:“算了,明天再說吧。”


    這一日,海寶心裏惦記著瞌睡蟲的話,想要知道那件事的念頭蓋過了要出去的念頭。他問過瞌睡蟲好幾次,瞌睡蟲就是不迴答。海寶在心裏琢磨著:“莫非瞌睡蟲大叔要我做的事情特別困難,怕我做不到?還是另有難言之隱?對了,一定是瞌睡蟲大叔要做的事不止一件,但是又不知道該讓我去替他去做哪件好。”


    想到這裏,對瞌睡蟲道:“瞌睡蟲大叔,莫非你有好幾件事要做卻不知讓我去做哪件?你盡管說出來好了,莫說一件,就是十件,我也一定盡力去做。”


    瞌睡蟲道:“隻有一件,隻是這件事極保密,你千萬不要告訴別人。”


    海寶道:“好,我記下了。”


    卻見瞌睡蟲慢慢坐於地上,雙掌微隆成圓形,在胸前緩緩纏繞著,一個火球緩緩出現,那火受他控製,發著幽蘭的光,似是越燃越強,但是卻沒有向外亂竄出去。但見那雙手環繞得越來越快,那火球越來越亮,正當海寶眼花繚亂之際,那雙手猛然合在一起,火球的亮光霎時無影無蹤。等到瞌睡蟲攤開雙手,哪還有什麽火球,隻見他手上赫然放著一個晶瑩透亮的白玉扳指。


    扳指發著瑩潤的光芒,上麵清晰地現出一副北鬥七星圖。


    海寶正驚得目瞪口呆,突然間瞌睡蟲扼住他的後頸,大手一揮,就將那個白玉扳指放入他口中,一拍他的喉嚨,那個白玉扳指就滑入肚中。這一切發生得太快,等到扳指落入肚中,海寶方明白發生了什麽事。


    “蟲大叔,您……”


    海寶話未說完,瞌睡蟲笑道:“別怕,這東西隻是暫時寄存在你體內。你出去後,去靈山上,找到山主邱忘川,幫我帶些話給她,切記,一定要告訴邱忘川本人。”


    海寶吃了一驚,道:“靈山?聽說靈山上的人會修仙之道,是真的嗎?”


    瞌睡蟲苦笑道:“修仙之道?也許曾經是,但是現在不過是百姓口中的傳說罷了。”


    海寶道:“瞌睡蟲大叔既然認識靈山的人,那大叔您也一定不是普通人了,怪不得大叔身手不凡。我跟大叔一塊住這麽久,竟然不知道有一個仙人就在眼前,真是有眼無珠。”


    瞌睡蟲道:“行了,小子,別給我戴高帽子了。我要真的那麽神,就不會住這種地方了。看在你跟我一起坐了兩年牢的份上,我把這個光榮的使命交給你,希望你要好好完成,不辜負我的重托。”


    海寶用力點點頭道:“放心吧,我一定盡力而為。”想了想,又指指肚子,問道:“那,這個東西,過兩天不會就拉出來了吧?”


    瞌睡蟲哈哈大笑,道:“臭小子,說得倒輕巧,別說拉出來,不先用咒語解開,就是剖開你的肚子也找不到。”


    海寶想起方才瞌睡蟲將白玉扳指取出的情形,不好意思地點了點頭,又問道:“那這取出的咒語是什麽?”


    瞌睡蟲搖搖頭道:“這個知道了對你也沒有什麽好處,到時候邱山主會把它取出來的。”


    海寶隻覺得這裏麵有許多玄機,也不好再問,隻得作罷。


    海寶又問道:“不知道那邱山主大概是什麽模樣,不要認錯了人。”


    瞌睡蟲怔怔地沒有言語,似陷入了對往事的迴憶。許久長歎一口氣道:“她現在應該是一位雍容華貴的夫人吧。”


    海寶以為邱忘川是個男的,沒想到竟然是一位貴婦人,不好意思地撓了撓後腦勺。


    瞌睡蟲並未注意他的小動作,神色恢複過來,低聲道:“下麵這段話,你要一字一句記牢了。”說罷頓了頓,接著道:“天地之初,善惡未出。虎豹豺狼,餓食腐骨。諸神爭亂,人鬼同途。毛羽鱗介,不知其主。星月鬥轉,滄海桑田。幼龜為人,為俠為仙。唿風喚雨,招魂移魄,誅妖誅魔,歃血祭天。六根清淨,無欲無念,無喜無嗔,無憂無心……”


    海寶聽得一頭霧水,忙道:“等等,蟲大叔,這說的是什麽,我怎麽一句也聽不懂?”


    瞌睡蟲笑道:“這是一段咒語,別管是什麽意思,記住就是了。”說完又從頭開始念,念一句,讓海寶記一句。這咒語看起來沒有什麽意義,似是生拚硬湊在一塊兒的,因此記起來非常困難。統共有幾百字,海寶卻花了整整兩天時間才熟記於心。


    這天晚上,天剛一黑,海寶就有些緊張起來。他靠牆盤腿坐下,閉上眼睛,努力使自己平靜下,眼睛時不時偷偷瞄一下看守的獄卒。瞌睡蟲隻是看著他笑,像個沒事人一樣。挨了一段時間,夜間看守的獄卒來換了班,白天看守的那個獄卒打著哈欠走了。又過了一段時間,油燈逐漸暗了下來,結了一個大大的燈花,火苗一跳一跳的,那個獄卒看著燈花開始打哈欠。瞌睡蟲用手輕輕拍了一下海寶,海寶知道他的意思是時候到了,開始準備逃走,但是海寶還是怕驚動那獄卒,沒敢動彈。


    隻見瞌睡蟲挪到牆角處,在亂草鋪上一通摸索,摸起一根草,掐頭去尾成一個細長的空筒,然後把空草筒放在嘴唇上對著獄卒的方向輕輕吹,隻見從空草筒裏冒出絲絲若有若無的白氣,朝那獄卒嫋嫋地飄過去,那獄卒頭直往下沉,片刻就趴在桌子上打起唿嚕來。


    瞌睡蟲低聲道:“可以了。”示意海寶打開牢門出去。看海寶還在猶豫,說道:“放心吧,現在就是打雷他也醒不了。”


    海寶這才走到牢門處,雙手拿起鎖牢門的鐵鏈,用力一拉,鐵鏈從中間斷開。海寶看了那獄卒一眼,果然還趴在桌子上,沒有絲毫動靜。海寶大喜,悄悄走出去。


    海寶照此前瞌睡蟲說的,出了牢門向東拐,他料想外麵必定有人看守,因此走得步步小心,生怕被人發現,哪知卻沒有碰到一個人。他心下詫異,也不敢多想,快速轉到一處院子,果然在院子裏西北角位置找到一口枯井。他向周圍看看,確定四下無人後,慢慢矮下身來跳進井裏。井有二尺來寬,他雖然這兩年吃的營養缺乏,比較瘦,但骨骼發育的已經十分高大,因此在井裏向下走覺得空間狹小,施展不開手腳,十分費力。好在井壁是用磚塊交錯砌成,每塊磚之間錯出約一寸的空隙,他腳踩手攀著這些空隙,小心翼翼地勉強也能下行,終於一步一步挪到井底。


    到了井底,一片黑暗,伸手不見五指,方記起此時正是半夜,井底沒有一絲光線,自己又沒帶打火的工具。抬頭向上看,隻見一片朦朧的月光從井口斜射進來,更顯得井底陰森可怕。


    他平靜一下心緒,用手在地下摸索,隻摸到一些樹枝枯葉之類的,一股潮氣撲鼻而來。有心想上去尋找打火用的工具,卻又怕被人發現了,隻好又用手慢慢摸索。


    摸索一陣,發現井底似乎是一個葫蘆肚形狀,比上麵要寬大許多,身體活動自如。他一寸一寸慢慢摸索著,希望能找到瞌睡蟲所說的那個石頭按鈕或者任何可以扭動的東西。


    突然手上猛地一痛,像是被什麽東西咬了一下,他一跤跌倒,靠在井壁上,背後被什麽東西咯了一下。他顧不得手上的痛,忙摸到背後井壁上那個咯到他的東西,用力一擰,似乎感覺到了微微的動靜,心下狂喜,再用力一擰,感覺鬆動了好多。又用了一下力,卻未見有什麽通道打開。於是試著小心翼翼地左右旋轉那個按鈕,轉了一會兒,突然一陣低沉的石頭摩擦聲,黑暗中有一扇門打開,展現在麵前的是一個更加黑暗的洞。那洞像一個恐怖的大嘴一樣,似乎要將他吞沒。


    他不知道這洞裏有什麽,也不知道這是不是就是瞌睡蟲所說的那個能走出去的通道,猶豫一下,還是邁步走進了這個黑暗的大嘴中。


    洞裏的道路異常地平坦,一開始他還小心翼翼試探著走,後來心裏越來越輕鬆起來,腳步也快了。在這裏至少不像外麵那樣提心吊膽,時刻擔心被人抓著。黑暗中一片寂靜,隻有他摸索著前進的聲音。


    也不知這樣走了多久,突然看見前麵有一絲微弱的光線。海寶心下大喜,以為快到了出口,不由得加快腳步向那亮光走去。越走越近,才看到原來不是出口,這裏是個更大的石屋,石屋裏有石桌石凳,石桌上有一顆拳頭大的夜明珠,那亮光便是這夜明珠發出的。


    借著夜明珠的光,海寶四下打量,發現這石屋裏有一扇石門,石門和周圍的牆壁結合的非常緊密,不留一絲縫隙。門沒有上鎖,他試著推了一下,稍一用力,門便開了,隨後看到的景象,使他不由得大吃一驚:隻見石屋內堆滿了金銀珠寶,發出各色的光芒,照得整個屋內金碧輝煌。單夜明珠就有幾百來顆,個個都比石屋外麵的要大好多。各色珍珠寶石金銀等,更是不計其數。海寶從未見過這麽多的寶貝,不由得看傻了眼,好久才迴過神來。這也難怪,他長這麽大,見過的最大珍珠也就是從貝殼裏發現的有手指肚大小,而他父親打好幾個月魚所換來的,也不過是幾兩碎銀子。


    海寶尋思拿些迴家給父母,這樣爹爹就不用辛苦出去打漁了。於是他撿了一些金銀裝在衣服的口袋裏。突然間轉念一想,也不知是誰把這麽多寶貝藏在這兒,是杜大叔的嗎?想著想著坐下來自言自語道:“是了,一定是誰家的寶貝怕被人偷了所以藏在這兒,一定是杜大叔的,要不這樣秘密的通道杜大叔怎麽會知道呢?那我這樣不就成了偷人家的東西了嗎?”這麽一想,他又把金銀從口袋裏唿啦唿啦全掏了出來,放在地上,心一狠,出了那間石屋,把門關上,再不向裏麵看一眼。


    出了那藏寶的石屋,才覺得胸悶氣短,渾身乏力,想想可能是裏麵空氣稀薄所致,於是坐在石凳上休息了一會兒,覺得好轉些,起身要繼續往前走。見前麵又是一片漆黑,也不知還要在黑暗中多久,於是拿起石桌上的那顆夜明珠,舉在身前照著道路,大步向前走去。


    有了夜明珠照明,走得比先前快些,心裏也有了底氣。但是這通道好像沒有盡頭一樣,曲曲折折,走了好久,依然沒有看見出口,轉了好多個彎兒,也不知自己在什麽方位,不覺心裏疑惑起來,真懷疑自己要永遠被困在這幽深黑暗的地下了。海寶隻覺得肚子裏漸漸餓了起來,腿也發軟了,坐下來歇一陣,又站起來繼續向前走。手上漸漸感覺疼了,用夜明珠照著看了一眼,手背發黑,腫起來老高,是進洞時被不知什麽毒蟲咬了一下,那時沒有注意,也不覺得疼,此刻卻感到又疼又熱,奇癢難耐。他強忍住不去用抓那傷口,從地上撿起一塊帶著棱角的石塊,用石塊上尖銳的部分將腫脹的地方刺破了,寄出許多汙血來,然後從衣襟上撕下一塊布包裹在手上,以免發炎。累了,他又坐下來歇息,通道裏靜悄悄的,隻聽見自己唿吸的聲音,好像這世界上隻剩下他一個人一樣,無邊的黑暗包圍著,隻有夜明珠發出的光芒照亮了周圍的一小片世界。他生平第一次感受到了孤獨,無邊無際的孤獨浪潮般洶湧地向他襲來。他知道自己此刻最需要的就是戰勝這種孤獨感,因此他在心裏不斷堅定著一個信念:往前走,趕快離開這裏。被這個信念支撐著,他站了起來,繼續往前走,再也不敢停下來休息。


    不知又走了多久,突然聽到一陣“吱吱”的叫聲。海寶嚇了一跳,順著聲音望去,隻見一對瞪得溜圓的綠色發亮的小眼睛正看著他。他不由得提高了警惕,全身都戒備起來,舉起夜明珠,向前緊走幾步,哪知那小眼睛一下子就跑了,弄出一連串的聲響,他這才明白,那隻是一隻老鼠。此時他不禁高興起來,有老鼠說明快到了出口了啊,這裏離地麵應該不遠了。這樣一想,全身又充滿了力氣,加快腳步向前走去。


    果然,走了不一會兒,通道逐漸變窄,向上傾斜。又走一會兒,看見了絲絲亮光。再往前走,轉了一個彎,豁然絲絲縷縷明亮的太陽光照進來,真令人精神一震。他將夜明珠揣在懷裏收好了,緊走幾步到了洞口,發現洞口被藤蔓植物覆蓋著。扒開藤蔓植物,向外看去,隻覺得陽光刺眼,站了一會,適應過來,才看清這洞口在一個峭壁上,探頭望去,峭壁筆直,幾乎沒有坡度,上麵是碧藍的天,下麵是一條小河,河兩邊草木叢生,枝繁葉茂,姹紫嫣紅,好一派美麗的景色,真令人心胸開闊、神清氣爽。


    景色雖美,但是不一會兒他卻犯愁了:這麽陡峭的崖壁,他處在中間的位置,上不去也下不來,這該如何是好?看這崖上爬滿了青藤,有心順著藤條爬下去,又怕藤條不夠結實,一不小心摔下去可就慘了。除非實在沒了別的辦法,否則他可不想冒這個險,於是決定另想他法。他坐在洞口,欣賞著外麵的景色,想啊想啊,半天沒個主意。不知不覺,腿就伸到了洞外,一搖一晃地玩著。


    正思考的時候,聽見空中傳來一陣清脆的鳥鳴,悅耳動聽之極。忙抬頭一看,一隻大鳥從天邊飛過來。遠遠地隻看見那鳥色彩豔麗,兩隻寬大的翅膀靈巧地煽動者,尾巴上拖著數根又細又長的七彩羽毛。


    好美!這是海寶看到這鳥之後的第一想法。


    這是什麽鳥?


    這隻鳥兒在空中飛著,在陽光的照耀下,周身散發著美麗的光暈。它那優美的叫聲,如仙樂一般動聽,讓人心明澄淨,忘記世間的雜念和凡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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