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百箱煙土,每箱平均2800盎司,每盎司收取一元的保護費,利生公司得到五十六萬之巨。


    五十六萬對剛剛起步的金刀會眾人來講,是一個天文數字。以前總聽說**賺錢,沒想到是絕對的暴利,怪不得大把人物擠破頭的幹此行業。


    而對金刀會眾人來講,第一次的兩百箱隻是為了趟路,如果一切順利,以後將長年累月的販運。照此下去得到的錢財將不可估量。


    李淩也不吝嗇,拿出來二十萬元作為打通各種關節的賄賂。從上至軍警要員、政府機關人員,下至一兵一卒,都能領到與身份相應的錢財。青島地界有影響力的大佬,各種幫派老大都能分一杯羹。而青島“八虎兄弟”,是此事的關鍵人物,隻是隋幹臣與史公著就每人各得兩萬塊。眾人皆大歡喜,一個利生公司就將青島地界的流氓圍繞在了李淩左右,對他勢力起到了極大作用。


    又拿出五萬塊大洋送給馬良以及屬下。馬良認李淩做義子,開始是為了籠絡濟南的林家,沒想到李淩能給自己帶來財運,隻是自己點了點頭,大把的銀元就送了上來。馬良笑逐顏開,連聲誇讚。


    既然有錢了,當然要吃好穿好講排場。李淩又購買兩部汽車三輛卡車作為代步工具,供幾人以及屬下兄弟使用。賀家棠經過威逼利誘,將黃長嶺送的三畝地皮擴充到七畝,然後每人建了座公館,兩個月後竣工。


    李淩居安思危,既然胡鑫易逃入嶗山為匪,想必不會善罷甘休,就讓黑二塔專門挑選一百多有武術根底的人練習槍法,加強訓練,準備成立自己的武裝隊伍,以便更好的控製青島地下社會。


    陸廉生見李淩在青島得到穩定,幾次告辭,都被李淩挽留了下來。在李淩看來,既然發財就應當一起賺。陸廉生無奈,何況屬下大把的洪門弟兄都不想就此離去,隻得暫時在青島住下。


    民國事情,販運吸食煙土是社會允許的事情,並不受道德的約束,既然賺錢,大家都歡欣鼓舞。


    終於在青島立足,終於有了強大的勢力,終於有了發財的門徑。李淩意氣風發的來到嶗山之頂,一聲長嘯,將心中激動的情緒宣泄出來。


    他身旁的諸江笑道:“淩哥人逢喜事精神爽,可小心別把土匪給吸引過來了。”諸江身中三槍,如今槍傷已好,就伴隨李淩前來嶗山遊玩,同來的還有陸廉生與葉婉。


    諸江不拘言笑,難得開次玩笑。李淩心情久久不能平複,笑道:“如果這樣,我們就將嶗山的土匪都收到門下好了。”


    葉婉笑道:“當流氓還不過癮又想做土匪啦。咦!你們看那是什麽?”


    順著葉婉的手指看去,有一經過日月剝蝕雕琢出的渾圓的洞頂表麵,並刻有“混元石”三個大字。而“混元石”上清晰地發現刻有3組星座圖,排列布陣對著天空,猶如映著天空的星宿,排列玄妙,又極其規律。


    看了一會,幾人疑惑不解,李淩突然間想起來在膠高縣的王宗陵道長,為了解開輪迴之謎,李淩當時就想到太清宮拜訪,如今有了時間,決定前往。


    太清宮居嶗山東南端,由寶珠山的七座山峰三麵環抱,曆史悠久。是道教全真派的一支。李淩到時,正巧遇見王宗陵道長在門口。李淩正要抱拳行禮,王宗陵道:“請施主給我前去,我師父等你已久。”


    其他人屏蔽在外,李淩尾隨他來到一間內室,然後王宗陵就悄悄離開。這是一間幽靜的房舍,屋內供著三大天尊,香煙繚繞,有如雲霧。下方蒲團中盤腿坐著一名道士,這道士年紀依然不小,鶴發童顏,一副得道高人的模樣。


    李淩連忙行禮道:“在下李淩前來拜會,有一些不明白的事情還請道長解惑。”


    那道長說道:“李淩施主請坐,貧道名王星機,已經聽聞你的事情。我雖然經曆頗多,但對你這種事情也是聞所未聞。”


    李淩坐在蒲團之上,聽的他的話,一陣失望。


    王星機又道:“世界生靈都有靈魂,而魂魄參透在人身之上,一旦身體毀滅,魂魄就會離體而去。一些人不想就此死去,便會尋找破敗的身體附身。這就是我們大千世界所謂的鬼上身。但是這種魂魄很難真正附到別人身體之上。還有一些魂魄不經過輪迴直接附身在還未出生的胎兒之上,甚至都帶著記憶。”


    李淩點了點頭,在膠高縣那個三歲孩兒就是此例。


    “如果你的靈魂生活在一百年之後,而又在一百年前附身在一具胎兒身上,這種事情是時間和空間的倒流。除非這個地球磁場顛倒,空間混亂,又在機緣巧合之下靈魂沒有被飄散,你既然記起一些事情,可否將事情說清楚一些。”


    李淩仔細的迴想一遍,將自己夢中的事情與情景詳詳細細的道來。


    王星機頻頻點頭,道:“果然如此,是地球發生地震,數維空間被打破,又因為你突然間遭遇災難,胸中有股怨氣填充,靈魂沒有即刻消散,才造成你靈魂穿越了時空,來到民國初年。你可還想迴到前世?”


    李淩聞言驚起,顫聲道:“道長能將我送迴一百年後。”


    王星機笑道:“那倒不能,我隻是能將你的靈魂梳理,迴憶一遍你的前世今生。”


    “我願意,”李淩毫不猶豫的說道,他夢中悲戚的心情難以抒懷,很想在夢見前世的親人一麵。


    王星機讓李淩躺在一張木板之上,然後拿起桃木劍對著供案做法。他身著道袍,揮舞著桃木劍,口中念念有詞,頓時讓李淩想起那些驅鬼的茅山道士來。


    前世?今生?是否還能迴得去,自己的父母親人在夢中的音容相貌浮現眼前,有時感覺是夢,有事卻像是現實當中。就在李淩胡思亂想之時,一陣困意出現,倒在床上昏昏睡去。


    八九十年代,在四川省的一個邊遠山村五裏屯,一聲嬰兒的啼哭,打破了村中瓦匠李德軍家的寂靜。李德軍喜極而泣。他育有兩女,在第三個孩子出生的時候,終於盼來了傳宗接代的兒子。他給兒子取名李餘生。


    李餘生的母親康秀琴終於如願以償。但是計劃生育的國策並沒有留情,將李家的一頭牛犢,四隻綿羊,以及正下蛋的幾隻老母雞都給抱走了。就連家裏唯一的三間土房子都給硬生生的拉倒。


    康秀琴沒有做好月子,落下了一身的病痛。苦苦哀求之下,總算兒子沒有被計生局的人給抱走送人。在貧窮落後的小山村,李餘生慢慢的長大,他清楚得記得父母姐姐們的疼愛,在過年之時,唯有的兩斤肉被他一個人獨吞了。他看到了姐姐站在一旁掉口水,他看到母親的淚水。他第一次知道了好東西需要分享。


    在貧困煎熬中,父親咬牙供他上學,他記得第一年拿到了三好學生獎狀,父親母親的欣慰,姐姐的高興,讓他找到了迴報親人的途徑。


    父母到東莞打工,留下兩個姐姐照顧他。倆姐姐割草放羊洗衣做飯,寵慣著這個小弟。


    他想改變現狀,他要家庭都幸福,他刻苦努力,年年獎狀,年年第一。以全鄉第一的成績考上了縣一中,又以全省狀元身份走到了清華園。


    理想很豐滿,現實受折磨。書中自有黃金屋的時代已經過去。經常接到母親的電話嘮叨,村裏的二愣子蓋了樓房,傻彪都領來個媳婦,君耀生了個男娃……。


    並不帥氣的他辜負了父母的期望,在學校沒有找到女朋友。


    參加了工作,他努力賺錢,想買套房子能把父母接出來。大都市的生活節奏壓的他喘不過起來,付出與得到的永遠不成正比。在同事顏姐的介紹下,認識了一姑娘,兩人很快陷入了愛河。在甜蜜的生活中,有快樂,有爭吵,有幸福,有煩惱。


    在二姐結婚前,他帶著女友迴家鄉。家鄉的鎮上一片繁榮,家是五裏屯,離鎮上五裏路。還有五裏路就要到家了。近鄉情更怯,他帶著女朋友迴家看望父母。父母姐姐都盼著,在家期待的等著。還有大姐家的小外甥,隻有三歲的小屁孩。


    下午兩點多種,一陣天地晃蕩,如同世界末日般樓屋倒塌,廣袤大地,盡是禿廢。八荒震蕩之下,處處丘墟掩屍,淒厲慘唿聲傳九霄。可憐繁華錦繡地,鬱勃騰昂盡消失。


    大地在顫抖,山河在哭泣,日月在流淚……。


    五裏屯,五裏的距離不過咫尺,卻是天涯一般之遠。在唿天搶地的哭聲中,他跑迴了家。那座剛剛建好的婚房,已是殘垣斷壁。他徒手挖起石塊磚塊,手指上滿是鮮血渾然不覺。他的父親、母親、兩個姐姐還有小外甥全部葬身在了瓦礫之下。一字並排的幾具屍體,讓他清楚的認識到親人已經陰陽相隔,他嚎啕大哭。


    草木萋萋連天碧,誰家沒有添新墳。音容相貌今猶在,陰陽相隔親不待。


    他椎心泣血,肝腸寸斷,血淚盈襟,泣不成聲。在很久很久後,抬頭遠望,所有建築都傾倒在廢墟當中,諷刺的是一座小小的菩薩廟宇獨自矗立。似乎佛法顯靈,天地無法將其撼動。


    他一股悲戚之情蘊滿喉頭心間,仰天一聲長嘯,抄起一條木棍,喝道:“保平安,要你保平安何用。”頃刻間菩薩像支離破碎。


    而此時,一股餘震再次席卷而來。他沒有躲避,孓孓飄蓬生不如死,他被壓倒在了廟宇之下。但胸口的一股怒氣不能平息,


    “啊……。”他再次仰天高唿,已然叫不出聲音。他的靈魂離體,看到了黑白無常,看到了一股黑洞卷席幽靈,看到了父母親人們的魂魄被一股吸力吞入那個黑洞之內,他無能為力。在他形神俱滅的一刹那,從裂開的地底射出一道白光。然後他穿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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