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介石本來登泰山,已經將方圓十幾裏戒嚴,根本沒有想到在附近居然有埋伏,一個個嚇得膽戰心驚。此時身邊的衛隊也不過十幾個人,簇擁著他找到一塊石頭後麵當作掩體。


    李延堂此時終於反應過來,居然在附近埋伏人手,此事可謂驚世駭俗。如果蔣介石有個閃失,他幾個頭顱也不夠償還的。就算沒有傷到人,如果治罪,連家庭都脫不了幹係。李延堂憤怒之下,一拳就照著李淩打去。


    別看李延堂從軍的時日已久,但身手在李淩麵前還不夠看。李淩冷笑一聲,輕輕一帶,就將他拉爬下,摔倒在地上。


    李延堂又氣又憤,拿出隨身攜帶的勃朗寧手槍,迅速對準了李淩的腦門。


    經過一陣的慌亂,兩旁侍衛雖然發現附近有可疑人員,但也不敢主動攻擊,場麵頓時安靜下來。一幫軍政要員都直勾勾的盯著李延堂與李淩。


    李延堂咬牙切齒的道:“以前有人說你天生逆骨我還不信,居然做這種大逆不道的事情出來。說吧,埋伏人手準備行刺,是誰指示你這麽幹的?”


    李淩嗤之以鼻:“你也太看得起你那校長了吧。我如果想行刺,這裏所有人都沒命在了。”


    雖然眾人提心吊膽,但一點都不懷疑李淩的話。如果剛才突如其來的槍聲不是打在旗幟上,那麽多的子彈絕對能將這裏的所有人轟殺。


    葛長興等埋伏在附近的人員都露出頭來,兩挺輕機關槍將眾人囊括在射程之內。不大一會兒,北伐軍的部隊聞到槍聲全部蜂擁而至,也不敢輕舉妄動,形成了對峙的形式。


    李延堂恨恨的道:“那你為何埋伏人手,如果不說出來個子醜演卯我一槍嘣了你。”


    事情出乎自己的意料,李淩也沒太擔心,猩紅的雙眼瞪著他,喝道:“那你來啊,開槍啊。來打死我。”


    李延堂握槍的雙手顫抖,雖然惱恨,但畢竟一奶同胞,又能如何下得了手。他舉槍也是做個樣子,表示與李淩劃清界限。既然李淩埋伏的人手不是針對蔣介石,現在隻是希望蔣介石能說句話,饒恕李淩性命。


    隻是沒等蔣介石說話,侍衛長王世和道:“希望延堂兄能大義滅親,如果不忍心,就由我來動手。”


    王世和作為蔣介石的侍衛長,居然沒有發現兩旁的埋伏,將長官陷入險境,失職之罪可謂極大,日後追究起來就算保住性命,也很難得到寵信。這件事情都是這個叫李淩的人引起的,他當然對李淩恨之入骨。


    李淩冷笑一聲道:“你一旦開槍,這裏所有人都得陪葬,不信你盡管試試。”


    王世和舉槍不定,終究沒有膽量將自己與長官的性命押在這裏。


    蔣介石此時臉上一陣青一陣紅,胸口起伏不定,顯然氣的不輕。畢竟李淩是蔣介石嫡係第一軍的軍官,兩旁埋伏的人也有可能是第一軍的士兵,如此犯上作亂,罪大惡極。


    跟隨蔣介石到來的軍政要員都是臉色變換不定,尋思著解決方案。最後還是宋美齡歎了口氣,道:“李淩,你既然埋伏人員不是針對總司令,那是為何?”


    被軍隊團團包圍,李淩也是愁眉不展,見到詢問,隻得說:“我得到情報有日本人在泰山之上對我暗殺,我便命人在此伏擊。既然總司令撞到槍口要槍斃我,大不了魚死網破同歸於盡罷了。”


    宋美齡看他神色不視作偽,道:“要不這樣吧,你帶人撤退,我勸總司令這件事情不予追究如何?”


    “好是好,”李淩曬道:“我前腳一走,後腳便被軍隊團團包圍,豈不是自投羅網。這種傻事我還做不出來。”


    見事情有所轉圜,那些軍政要員緩了口氣。朱培德道:“那你待如何?”


    李淩嗬嗬一笑道:“還要總司令親口同意,另外派個重要官員送我兄弟一程。”


    蔣介石臉色鐵青,冷哼一聲道:“以後不要讓我看到你。”然後又對陳果夫道:“祖燾,去將這件事解決了。”


    看到蔣介石不耐煩的神色,李淩也感到沒有太大的變故,眼珠一轉,對著王世和抱了抱拳,笑道:“青山不改綠水長流,這次幸虧兄台了,咱們後會有期。”


    王世和聞言心頭大急,這是明擺著說與自己有曖昧關係,這種挑撥雖然膚淺,但畢竟周圍的監視是自己安排,如果蔣介石誤會,事情就太大了,偷偷瞄了一下蔣介石,卻見蔣若有所思的看著自己。王世和冷不丁的打了個寒顫,喝道:“歹徒莫走。”


    “哦?”李淩笑眯眯的道:“兄長還有什麽事嗎?”


    王世和吞吞吐吐,卻無法分辨,隻得眼巴巴的望著李淩揚長而去。而同樣喘喘不安的還有李延堂。待李淩走後,蔣介石大袖一揮,徑直下山。其餘人噤若寒蟬,亦步亦趨的跟隨他來到軍隊駐地。蔣介石吩咐朱培德與楊傑進來,剩下的都站在門外等候。


    過了半天朱培德從裏麵出來,李延堂與王世和戰戰兢兢的圍上來詢問情況。朱培德二話沒說,搖了搖頭轉身離開。李延堂與王世和心裏咯噔一下,恐怕蔣介石要治罪了。


    一直等到第二天早晨,蔣介石才推門出來,見到兩人大是訝異,道:“你們怎麽站在門口?”侍從室的隨從迴答道:“侍衛長與李師長在門口站了一夜了。”


    蔣介石擺了擺手讓他們迴去。王世和欲言又止,李延堂道:“舍弟犯下滔天大罪,屬下一直沒能將他引入正途。學生對校長的提攜感覺汗顏無地,特提出辭呈。”


    蔣介石歎道:“你家三兄弟啊,三人不同陣營。很好,很好。”


    李延堂冷汗直流,卻又聽蔣介石道:“一人犯錯不可能全家株連吧!你這個弟無法無天,早晚會釀成大錯。既然他已經被逐出家族,和你也沒有太大關係,你還安心迴去帶兵。”


    李延堂聞言熱淚盈眶,不能自己,立正敬禮道:“多謝校長饒恕罪責,學生願效犬馬之勞,以報校長大恩。”


    蔣介石滿意的點了點頭,道:“現在軍務繁忙,你也別再這耽擱,迴部隊吧!”


    李延堂又是一副感激涕零的模樣,再次敬禮離開。


    等李延堂走後,侍衛長王世和走上兩步正要一表忠心,卻見蔣介石瞄了他一眼轉身離去。王世和頓時慌了神,呆在那裏不知如何是好。


    有陳果夫跟隨,李淩等一幫眾兄弟一路暢通,疾馳兩百裏才堪堪停了下來。抱拳對陳果夫道:“有勞兄長護送,李淩深感愧疚,就此一別吧!”


    陳果夫若有所思的瞅著他,道:“好吧!這裏已經出了軍隊的控製範圍,你可以安心離去。你差點惹出彌天大禍,你那一營士兵想必也快取消番號,打亂編製。不要再和他們有任何聯係。你以後有多遠就走多遠。好之為之,告辭。”


    李淩道:“多謝良言相告,李淩感激不盡。”


    陳果夫走了老遠,才揮揮手道:“其實就算你頂撞總司令幾句,看在你大哥的麵上,他也不會槍斃你的。”


    見他絕塵而去,李淩默然而立。


    葛長興道:“淩哥,我們已經安全,現在要到哪裏去?”


    李淩目視遠方道:“如果我沒記錯,前麵不遠應該就是膠高縣,以前在那裏冒充過一次縣長,現在再去一次。另外再派人通知留在軍營的家棠哥他們,還有濟南的兄弟,能來多少來多少。就在膠高縣等他們,匯集後我們就再到青島闖碼頭。當時我們被追殺的如喪家之犬,這次要挑他的底朝天。”


    葛長興聞言眼睛一亮,一副躍躍欲試的神態。連忙派人奔赴濟南聯絡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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