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七渾身汗‘毛’一炸,對方站在那裏的時候他還沒覺得,但是秦墨陽剛才一瞬間出手殺人時的那股子幹脆利落,還有身上散發出來的滔天一般的血腥氣味,那種濃鬱的血腥味就好像他又重新迴到了掌獄司的大牢一樣,這人手上到底是屠戮了多少生靈啊。。


    身為掌獄司的一員,他絕對相信自己剛才那並不是錯覺,對方剛才那一瞬間就好像是一個活著的移動的掌獄司,其實他這麽想也沒錯,秦墨陽副本世界裏永遠隻有一種氣味,那便是鮮血,永遠隻有一種旋律,那便是殺戮,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他就像是一處活的掌獄司。


    “你是誰?”鐵七想了半天最後還是先問出了這麽一句話。


    果然都是這個問題,不過秦墨陽這次沒有拒絕迴答,他揚了揚眉,淡淡的說道:“我是秦墨陽,這是我的世界。”


    前一句話,鐵七聽懂了,後一句話,鐵七不懂,隻當作是秦墨陽的狂妄之語,實際上秦墨陽這句話是說這個世界叫做墨陽界,是他的世界,秦墨陽說完之後笑了下,他自己也不知道怎麽就將後麵一句話說了出來,不過沒有人深究,他也不打算解釋。


    “你想幹什麽?”這才是鐵七最想知道的事情。


    “我本來是想殺你的,不過現在我改變想法了。”秦墨陽平淡的迴答道。


    “為什麽?”鐵七是真的‘迷’茫了,既是疑‘惑’對方為何要殺自己,也是疑‘惑’對方為何會改變主意。


    兩個人一個問,一個答,毫無劍拔弩張的氣氛,偏偏嘴中談論的話題是一個人要殺另一個人,偏偏要被殺的那個人卻也絲毫不惱怒,當真是詭異的很。


    瘋子,都是瘋子,王義才在心中止不住的嘀咕,秦墨陽的喜怒無常他已經漸漸接受了,不接受也沒辦法,眼前這個鐵七又是怎麽迴事,拜托,對方是要殺你的,你不要給一點憤怒的情緒麽,不要這麽平靜,搞得跟老朋友敘舊一般好麽。


    以前怎麽就沒發現這個鐵七也是個瘋子呢,王義才不得不悲哀的接受一個事實,現場似乎隻有他一個正常人,剩下的是一個活死人的屍體,一個想要加入掌獄司的魔鬼,一個掌獄司的瘋子。


    “我想殺你是為了加入掌獄司,現在我覺得或許可以有更好的辦法。”


    掌獄司三個字似乎觸動了一下鐵七的神經,他瞥了眼從進來就一動不動的楊山,瞳孔猛地收縮了一下,問道:“楊山是死了麽?”


    這下輪到秦墨陽有點吃驚了,不過他還是答道:“恩,死了。”


    “活死人?”鐵七心中泛起了一股濃濃的寒意,有點厭惡的問道。


    這是秦墨陽從進來第一次在鐵七臉上看到如此明顯的情緒,他的眼中閃過一道‘精’明的光芒,從對方的迴答上來看,似乎鐵七曾經見過這種活死人的情況,他略微想了想,嘴角咧起一抹笑容,問道:“你見過?”


    不用鐵七迴答,從他臉上的表情,秦墨陽就已經得到了答案,果然鐵七看著秦墨陽無比忌憚的說道:“屍傀術,你是黃明陽的什麽人?”


    黃明陽,沒聽過,前世遊戲裏也沒聽說過,看來是還沒浮出水麵的大人物,秦墨陽撇了撇嘴,用無比肯定的語氣迴答道:“不認識,我這也不是屍傀術。”


    “不是?”鐵七臉‘色’帶了一絲驚異,定睛一眨不眨的注視著楊山,好一陣沉默後,終於收迴了目光,心中的寒意卻是更甚了三分,沒有銀針,沒有絲線,這怎麽可能。


    “你,你是怎麽做到的?”


    秦墨陽深深地對視著鐵七的雙眼,終於在對方眼眸的最深處找到了一抹畏懼的情緒,對方不是在怕自己,這個男人不怕死,但是對方怕屍傀術,很好,有害怕的地方就好,無所畏懼的人便如茅坑裏的石頭,讓人無從下手,有畏懼才有可乘之機。


    秦墨陽不懂屍傀術,但是他有狼蛛,他不知道屍傀術到底是什麽樣,跟寄生相比到底哪一個更恐怖,秦墨陽試探的想要從鐵七口中得到一絲關於屍傀術的具體情形,鐵七卻沒有迴答。


    秦墨陽笑了笑,不迴答也沒關係,不迴答更說明鐵七對屍傀術的畏懼,那自己隻需要把狼蛛的寄生說得更加恐怖,更加讓鐵七畏懼就可以了,反正對方是無從查證的。


    “你知道麽,死亡並不是結束,人死後,靈魂升天,會重新投胎,會有來生,但是在我這裏,卻不是這樣的。”秦墨陽‘陰’森的說道,像極了前世電視裏那些宣傳邪教‘迷’信的神棍。


    但是在此刻,不知科學為何物,鬼神之說深入人心的年代,秦墨陽自己都不知道他接下來所說的話語有讓人產生何等畏懼的力量。


    “你看,狼蛛,一種不應該出現在人間的生物,他們以人類的靈魂為食,傳說中被他們殺死的生物隻有兩種結果,一種就是魂飛魄散,再也沒有來生。”言罷秦墨陽對著徐柱的屍體一指。


    鐵七一臉駭然地盯著忽然憑空出現布滿了整個房間的黑‘色’的猙獰的蜘蛛,嗓子裏幹澀無比,人類對於未知的事物永遠都是心存畏懼的,何況還是這種長相猙獰醜陋的家夥,以一種不可思議的方式忽然出現在視野中,鐵七可以不畏懼死亡,但是對於狼蛛的詭秘,再配合上秦墨陽灌輸的魔鬼一般的蠱‘惑’,心裏麵開始彌漫著一種濃濃的恐懼之情。


    他看著徐柱的屍體驟然化作了一陣煙塵,眼睛瞪得老大,嘴裏呢喃道:“魂飛魄散。”然後眼睛死死的盯住另外一具屍體,就看見了更加駭人的一幕,田進又重新活了過來。


    秦墨陽微微抿了抿嘴,看來運氣不錯,10%的寄生概率又給碰上了,他看著鐵七的表情,然後接著上一句話說道:“第二種,靈魂被禁錮在這具屍體中,永世不得超生。”


    咕嚕,咕嚕,兩道吞咽口水的聲音,清晰無比,一道來自於秦墨陽的後方,王義才牙齒打著哆嗦,這種場景無論看幾次,每一次都會讓人覺得心裏瘮的慌,另一道來自於鐵七,這個漢子此刻一臉的汗水,背部都已經完全濕透,秦墨陽說的每一句話他都信了,由不得他不信啊,若是不信他要怎麽解釋眼前發生的一幕。


    “你到底要怎麽樣?”鐵七強壓下心中的恐懼,尤自強硬的問道,卻不知道他此時的話落在秦墨陽的耳中是那麽的‘色’厲內荏,外強中幹。


    秦墨陽嘴角勾起一抹‘陰’謀得逞的弧度,淡淡地說道:“很簡單,我們倆打一場,贏了我放你走,輸了奉我為主。”鐵七並不是王義才,單純的畏懼並不能讓他臣服,一味的‘逼’迫說不定會起到反效果,適當的給對方一條看似可能的生機,再用武力征服,才更容易收服對方。


    鐵七皺著眉頭,看了眼秦墨陽淡淡的表情,又看了眼地上密密麻麻的蜘蛛,終於從嘴裏蹦出來一個等候多時的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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