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狼盜匪占據的原本就是個小村落,布局散‘亂’的土坯草屋,毫無規律,若不是裏麵到處都是些赤著上身的兇惡大漢,秦墨陽還真以為是進了個小村子。.:。


    見是田進帶進來的人,再加上王義才這個時不時就會出現的熟麵孔,倒也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老五和鐵七就在議事廳。”田進指了指一行人正前方的議事廳,小聲說道。


    隻是單純的用木頭搭建起來的寬敞房子,在這個地方已經是高級住宅,‘門’口站了兩個漢子,看見田進一行人走了過來,停止了閑聊,“四當家的。”


    “嗯,行了,不用守著了。”田進從腰間取下一壺酒扔了過去,兩個漢子不疑有他,樂嗬嗬的拿上酒就走開了,田進對著身後的手下使了個眼‘色’,10來個馬匪持著兵器守在了議事廳的‘門’口,田進帶著秦墨陽三人走進廳內。


    屋子內原本說話的兩個男人同一時間轉頭看向眾人,先是一齊看向走在最前麵的田進,然後再看向身後的秦墨陽,王義才和楊山。


    “老楊,你怎麽迴來了,今天不是黃仁的大婚麽?”鐵七嘴上說著疑‘惑’,臉上卻是哈哈大笑的迎了過來,全然沒有注意到身後五當家徐柱勃然大變的臉‘色’。


    徐柱猛然‘抽’出兵器,才看到對麵田進隱晦的眼‘色’,心裏麵驚疑不定,鐵七腳步一頓,扭頭看向拿著兵器對準自己的徐柱,臉‘色’頓時‘陰’沉了下來,“老五,你這是幹什麽?”


    徐柱表情一滯,僵硬的笑了兩聲,將兵器趕緊收了起來,鐵七眉頭皺了下,心中卻是有了疑‘惑’,到底是正兒八經掌獄司訓練出來的人物,心裏麵一旦有了警惕,一雙火眼金睛很快就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


    今天不是黃仁的大婚之日麽,這王義才怎麽會出現在這兒,這陌生男人是誰,最重要的是楊山這家夥今天是怎麽迴事,怎麽一句話都不說板著個臉,一點生氣都沒有的樣子,心裏麵越想越覺得不對,於是眼中看到的景象就也越覺得不對勁。


    “老楊,怎麽不說話,路上見到大哥了麽?”鐵七見喊了幾次,楊山都不搭理自己,臉‘色’徹底沉了下來,他攥了攥手中的刀柄,忽然嘿嘿一笑,“王師爺,老楊不說話,要不你告訴我其中的緣由可好,讓我鐵七死也做個明白鬼。”


    掌獄司是天下一等一的黑暗機構,說句不客氣的話,在秦墨陽日後的錦衣衛折騰出來之前,掌獄司便是朝廷最黑暗最血腥的部‘門’,沒有之一,是陽光永遠也照‘射’不到的冰冷之地,滋生了無數的‘陰’謀,罪惡,仇恨和死亡。對‘陰’謀和死亡的嗅覺是每一名從掌獄司出來的正式成員的本能,鐵七也不例外,他不知道在楊山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麽,但是他清楚明白的嗅到了死亡的味道,這死亡是屬於他自己的。


    “終於要到這一天了麽?”鐵七並不怕死,從加入掌獄司的那天開始,他就已經做好了迎接死亡的準備,對於生活在黑暗中的掌獄司來說,死亡未嚐不是一種解脫,但是這並不意味著他就不會反抗,不怕死,生無所戀並不意味著他想死,何況他也不想死的不明不白。


    明知必死,而又不怕死,這就意味著他必然無所畏懼,廝殺起來便悍勇無比,就如現在,他一步邁前,手中的鋼刀嗖的便衝著秦墨陽等人飛了過來,他竟然第一時間就舍了手中的兵器,隻見他身子驟然一扭,原本邁前的步子,變作了身後的一蹬,整個身體如同炮彈一般撞向了徐柱,殺一個就賺,殺兩個就翻倍,蒲扇般的大掌自上而下對著徐柱的天靈蓋劈了下來。


    徐柱臉‘色’大變,手中的兵器閃電般的‘抽’了出來,對準頭頂拍下的手掌刺了上去,同時腳下連連後退,倉促之間,他手中的力氣隻使出了5分,遠不及鐵七的全力一擊,一步退,步步退,可惜退永遠沒有進來的更快,鐵七獰笑一下,眉頭微微一皺,刀鋒穿破‘肉’體的聲音,一根指頭被崩飛了出去,打在自己臉上,鮮血與痛楚沒有讓他有一絲猶豫,反而‘激’發了一身的兇‘性’,他大喝一聲,被刀鋒貫穿的手掌驟然以比剛才還要更快,更猛烈的力道砸了下去。


    ‘肉’掌順著刀身下穿,連續的噗嗤聲落在徐柱耳中就是奪命的音符,掌心的鮮血在兩人頭頂四濺,徐柱隻覺得頭頂上傳來一股涼氣,兩年前楊牧五人殺進來的一幕仿若昨日又重現一般,心中大駭,眼睛瞪得滾圓,嘴中大喊:“救...”


    一個救字才說出口,鐵七的手掌終於貫穿了整個刀身,拍到徐柱的天靈蓋上,好像西瓜被拍爛一般,徐柱整個腦袋在空中爆開,腦漿和鮮血炸了鐵七一臉,他‘舔’了‘舔’嘴‘唇’,緩緩的將‘插’在手上的鋼刀‘抽’出,竟然不皺一下眉頭。


    秦墨陽左手猛然一掄,五指緊緊捏住‘射’向自己的兵刃,看到的便是鐵七於一瞬間秒殺了徐柱的一幕,端的是兇悍無比,他眼光閃爍,腦海中忽然想起前世遊戲裏掌獄司幾個大名鼎鼎的人物,鐵血判官、‘玉’麵狼好像也是叫作鐵七與楊牧,莫不是恰好就是白狼盜匪中的這兩人。


    秦墨陽進入遊戲的時候,這兩個人物早就已經是兇名在外,是廣大玩家唯恐避之不及的存在,秦墨陽也沒有見過這兩個人物的真身,不過現在看看這鐵七一身的兇‘性’,還有剛才來時那楊牧一臉的豐神俊朗,可不是跟前世遊戲中那二位的傳聞一樣。


    秦墨陽的心思發生了一點微妙的變化,這種人物要是現在收在麾下,日後或許會成為一大助力,可惜殺了對方兩個弟兄,似乎沒什麽希望了,不過總歸要試試,否則自己這邊實在是沒有什麽拿的出手的人物,等到白家三兄妹成長起來不知道要到猴年馬月了,而且這其中變數太大,相反這鐵七和楊牧按照曆史的軌跡來看,不需要兩年,便會徹底成長起來,一身實力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基本上是板上釘釘的事情,殺之太過可惜。


    “好身手。”秦墨陽左手輕輕一拋,手中的鋼刀在空中劃過一道完美的拋物線,落到了鐵七的眼前。


    鐵七下意識的伸手接住鋼刀,不明白秦墨陽到底在打什麽主意,他一言不發的看著秦墨陽,心裏麵實際上在思索到底要說些什麽。


    “你幹什麽?”鐵七沒說話,秦墨陽沒說話,王義才也沒說話,楊山更不可能說話,所以隻有可能是田進在質問秦墨陽的舉動,鐵七剛才一番兇悍的舉動著實把他嚇的不輕,見到秦墨陽竟然把兵器又還給了對方,田進就好像一隻被踩到尾巴的貓,受驚般的叫了起來。


    “聒噪!”秦墨陽冷冷地道,五指成爪,閃電一般的從披風下竄了出來,緊緊地鉗住田進的脖子,大拇指和食指微微一錯,哢嚓,扭斷了田進的脖子。


    王義才眼皮直跳,悄悄地瞄了眼死不瞑目的田進,對秦墨陽的喜怒無常有了更深刻的認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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