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在穀城紮根做了10多年守備的地頭蛇,任由一個外來知縣騎在自己頭頂,而且更過分的是對方那個‘乳’臭未幹的飯桶兒子地位也在他之上,秦墨陽不相信劉鐵心心中就沒有一些的不爽,隻要將這個念頭勾出來,然後添把火,再趁熱打鐵的狠狠在背後推劉鐵心一把,到時候他自然會選擇秦墨陽給他安排好的道路走下去。,:。


    白善禮和白景奇兩個人輪番上陣,劉鐵心也是來者不拒,悶聲吃菜喝酒,偶爾歎口氣,發幾句牢‘騷’,耳邊白善禮的恭維話就沒有斷過,被灌得七葷八素的劉鐵心時不時地聽到一兩句從白善禮口中蹦出來的似有所指的話語,心裏麵一陣無名火起,隻覺得這頓酒越吃越讓人心情煩悶。


    白善禮悄悄地看了眼後院的方向,白景園正在角落裏悄悄的招手,示意那邊都已經準備妥當,白善禮將杯中的酒水一飲而盡,對著劉鐵心說道:“守備大人隨我先一同去看看寶貝如何,稍後迴來我們再接著喝。”


    劉鐵心放下酒杯,站起身來,晃了晃暈乎乎的腦袋,跟著白善禮往後院走去,他倒是還記得白善禮請他赴宴的帖子上說有一把削鐵如泥的絕世寶刀要獻給自己,軍中武人對於一把好兵器的渴望就如同‘色’中餓鬼對於美麗‘女’子的垂涎一般,這些年他在穀城金銀財寶撈的倒是有那麽一些,但是絕世奇珍,上好兵器這種稀罕物就很少出現在穀城這個小地方了,唯一的那麽一兩件寶貝也都落入了黃仁的口袋,一件也沒有分給他,每每想起這件事情他就恨的一陣咬牙切齒,那可真是把好刀,落到黃仁這個不通武藝的家夥手裏,那不是明珠‘蒙’塵白白糟蹋了麽,實在是可恨的緊。


    房間裏黃磊坐立不安的看著一隻趴在自己肩膀上的狼蛛,那猙獰的爪子,有一下沒一下的觸‘摸’著他脖頸上的皮膚,鋒利而又微微帶點絨‘毛’的觸感‘激’起他一身的‘雞’皮疙瘩,哆嗦著身子,恐懼地盯著眼前冷笑的白景園和一臉冷漠的斷臂人。


    ‘門’外幾個腳步聲越來越近,秦墨陽站起身,躲在了‘門’邊,在白善禮和劉鐵心推‘門’進入的第一時間,便關上了房‘門’,堵住了劉鐵心的退路。


    看著房間裏的一幕,劉鐵心渾身一個‘激’靈,當即酒便醒了一大半,剛想上前去救黃磊,隻是邁了一步,忽然覺得不對,轉身警惕地看著堵在‘門’口的秦墨陽。


    “這個斷臂的男人很危險。”劉鐵心的直覺在第一時間這麽告訴自己,對方手中的那把大刀猩紅無比,不知道是飲了多少鮮血,劉鐵心手中沒有兵器,不太敢輕舉妄動。他瞅了瞅站在‘門’邊的白善禮,知道自己是被白家算計了,從一開始這就是一個局,可是他現在還不知道白家到底想要幹什麽,抓了黃仁的兒子,再把自己困在這裏到底是為了什麽呢?


    “白老爺,你這是要幹什麽?”劉鐵心的語氣說不出的憤怒,實際上卻是在盡力掩飾心中的惶恐。


    白善禮瞅了下秦墨陽的側臉,不動聲‘色’的退到了一旁,劉鐵心的‘精’神本就處於高度集中的狀態,白善禮默不作聲的一舉一動,頓時讓他明白這間屋子裏眼前這名斷臂的男人才是真正做主的人。


    “你是誰?你想幹什麽?”


    “這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和黃公子等會兒隻能有一個人活著出去。”秦墨陽冷冷地說道,長刀猛然‘插’在地上,身子向前一踏,一掌對著劉鐵心拍去。


    劉鐵心沒時間震驚秦墨陽話中透‘露’出的信息,雙臂本能的擋在‘胸’前,眼裏泛起一絲喜‘色’,迎麵衝了上去,此時多說無益,先躲過眼前的攻擊,搶了兵器才是正理。


    想法是沒錯,但是秦墨陽敢於棄兵器不用,就是有絕對的自信不會叫劉鐵心碰到破血大刀,他要用絕對的武力壓服對方,徹底擊垮劉鐵心僅存的僥幸心理,以便於接下來更容易的‘操’縱事情的走向。


    秦墨陽看著迎身上前的劉鐵心,嘴裏冷哼一聲,五指向前猛然一探,原本3成的力道增加到5成,對準劉鐵心的臂膀蜻蜓點水一般,微微一叩,隻見劉鐵心整個人的動作頓時一僵,接著以更快的速度向後倒飛出去,將坐在椅子上的黃磊一起撞翻在地。


    手臂,‘胸’口,火辣辣的刺痛一片,劉鐵心沒有理會被壓在身下呻‘吟’的黃磊,跌跌撞撞的站起身來,額頭上密密麻麻的汗珠,一方麵是疼的但是更多的是恐懼,小小的穀城什麽時候出現了一個這麽厲害的人物,為什麽他一點風聲都沒有聽到。


    “你打不過我,所以你逃不掉,我這麽說,沒錯吧?”秦墨陽退迴破血大刀跟前,手指輕輕握住刀把,劉鐵心才赫然發現一條通體晶瑩的白‘玉’蛇順著秦墨陽的手臂緩緩的滑了下來,探出蛇芯,對著他冷冷地吞吐著。


    劉鐵心渾身發冷,隻覺得對方說不出的妖異,仔細地打量對方的麵龐,一枚豎紋於眉心深處,漆黑無比,配著那張麵無表情泛著冷‘色’的眸子,這一刻劉鐵心膽氣全無,語氣幹澀道:“你到底想要什麽?”


    “我說過你和黃公子隻有一人能活著離開,你不記得了?”秦墨陽看著表情僵硬的劉鐵心,眉頭一皺,“你似乎還沒有搞清楚狀況啊。”接著扭頭對從地上才爬起來的黃磊走了過去。


    劉鐵心看著距離自己不足一米的秦墨陽的後背,又看了看身前‘插’在地上孤零零的破血刀,心中幾番掙紮,遲遲沒有動作,看似毫無戒心,實則每一根肌‘肉’都緊繃起來的秦墨陽,嘴角忽然咧開,嘿嘿笑了兩聲,嚇得身後的劉鐵心又是一顫,頓時將心中的想法盡數熄滅。


    秦墨陽接過白景園遞來的匕首,轉手塞給了黃磊,這個‘花’‘花’公子此刻眼裏滿滿的都是恐懼與茫然,兩‘腿’打著顫,牙齒也磕碰的響個不停,活脫脫一副廢物的表現。


    “喏,拿好了,想活還是想死?”看著眼前緊張的連一個字都蹦不出來的黃磊,秦墨陽語氣猛然一提,“活還是死?”


    “啊,活,活...”這個不堪的‘花’‘花’公子的神經終於不堪重負的崩潰,鼻涕和淚水一股腦兒的都湧了出來,同時伴隨著刺鼻的‘騷’臭味道。


    秦墨陽鼻子一聞哪裏還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麽,眼裏泛起一道冷芒,身子迅速向後退去,“殺了劉鐵心,我讓你活,否則,你死。”


    黃磊和劉鐵心的瞳孔驟然放大,不停地‘抽’動著,這一刻房間裏靜悄悄的一片,針落可聞,兩個人的心髒跳動越來越劇烈,嘴裏的口水卻是死活也咽不下去,活還是死,這真是一個殘忍的抉擇,簡單,冷酷,霸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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