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善禮擦幹淨嘴角的鮮血,在白景瑩的攙扶下,才顫顫巍巍的站穩,背部一陣火辣辣的連帶著整個‘胸’腔都在刺痛,對於秦墨陽的武力現在終於有了一個更加直觀的認識,忐忑不安地看向坐在主座上麵無表情冷冷打量著自己等人的秦墨陽。,:。


    “沒有第二次。”短暫的沉默後,秦墨陽將破血大刀直直‘插’入地麵,敲打的差不多了,過猶不及的道理他還是明白的,看著一幹站著眉心出汗的白家四人,秦墨陽覺得火候差不多了,將此事揭了過去。


    “給我詳細說說有關黃仁的事情,不要有遺落。”秦墨陽淡淡問道,一副剛才什麽都沒有發生的樣子。


    白善禮苦笑一聲,顧不得‘胸’口唿吸傳來的刺痛,對於一個處心積慮想要侵吞自家基業的‘混’蛋,白家再怎麽無能,還是多少了解一些的。


    黃仁,武朝353年進士,寒‘門’出身,不受朝中權貴所喜,在京2年一直沒有得以受用,後來不知是走了哪位大人物的關係,被下放到冀州任官,先後在牧城、田城、穀城擔任知縣,於3年前調任穀城,通過聯姻的方式將周、王、魯三家蠶食幹淨,與守備劉鐵心,白狼盜首楊牧相互勾結。


    秦墨陽聽著白善禮的口述,除了知道這黃仁13年沒有升官,算得上碌碌無為,身後應該沒有什麽大人物罩著外,也知道了守備和白狼盜首的名字,總體來說沒有什麽太有價值的信息。


    至於守備劉鐵心和白狼盜首楊牧的信息就更是匱乏,隻知道這劉鐵心在黃仁到之前就已經在這穀城任守備一職,麾下200來號士卒,有一部分是穀城本地的鄉親,而白狼盜原本是在白穀林以外的地區‘混’跡的一夥盜匪,也隻是這兩年間才開始慢慢在穀城周圍出沒,不過肯定是與知縣黃仁有莫大的關係。


    很複雜啊,秦墨陽皺了皺眉,盯著白善禮,忽然問道:“這守備劉鐵心在穀城呆了多久了?他喜歡什麽?與黃仁有沒有過爭執?”


    “10幾年了,前兩任知縣在的時候,這劉鐵心就是穀城守備,這麽多年一直沒變過,至於喜歡,那必然是金銀了,要不然與那黃仁也走不到一塊兒去啊,他倆之間是否有過爭執,在下卻是不知。”


    “那這穀城到底是誰做主呢?”


    “自然是黃仁了。”


    “恩?你確定?”


    “恩,這是肯定的,全城的人都知道這穀城得聽黃仁的,劉鐵心撐死排到第三。”白善禮理所當然的說道。


    秦墨陽眼睛一亮,張嘴問道:“那第二是誰?”


    “他兒子黃磊。”白景園替他父親迴答了秦墨陽的問題,一臉咬牙切齒的表情,看得出來這黃磊也不是什麽好東西。


    “嘿嘿,嘿嘿。”秦墨陽怪笑了兩聲,看的眾人有點莫名其妙,也不解釋,心中卻是已經有了計較,剩下的便是親自見見這位守備大人才能做決定。


    “能找個理由將劉守備請到府中一敘麽?”秦墨陽對白善禮提出了一個要求。


    “能,‘花’點銀子就成。”白善禮嘴角微微有點‘抽’搐,顯然這並不是筆小數目。


    “好。”秦墨陽點了點頭,隨口又詢問了些關於黃磊的問題,得到了非常滿意的答案,眼珠子微微一轉,慢條斯理的開始將一件件事情‘交’代了下去。


    三日後,傍晚時分的白家顯得尤為的熱鬧,幾個下人忙碌的在正廳收拾著,似乎有貴客將要臨‘門’,在準備一場宴席,白善禮早早的便站在‘門’口時不時地朝外麵觀望,等待著守備劉鐵心的到來。


    夕陽西下,落日的餘暉照‘射’在白家的大院裏,白善禮僵硬的笑容下是手心裏止不住的汗水,一想到秦墨陽的計劃,他就覺得心驚‘肉’跳,這是拿白家所有人的身家‘性’命去賭啊,要是輸了...他打了個‘激’靈,不敢再想,眼角的餘光卻瞥到一隊士卒快速地奔了過來,知道是劉鐵心到了,連忙擠出笑容,大笑幾聲,迎了上去。


    距離白府後‘門’不遠處,兩個腳步虛浮的身影晃晃悠悠的逛了過來,渾身散發著濃濃的酒氣,一副醉醺醺的樣子,其中一人便是白家的大公子白景園,此刻正吐沫星子‘亂’蹦的給旁邊的一名眼窩子深陷,臉‘色’發白,明顯是被酒‘色’掏空了身子的公子哥兒說著話。


    “自然是真的,我那父親自小養在家中的婢‘女’,那可真是漂亮,本來想著到時候隨我妹妹一同嫁給黃伯父,可是我一想,不該啊,黃大人已經娶了我妹妹了,不如將這婢‘女’送與兄長,豈不是更好,反正都是送與你們黃家嘛。”白景園嘴皮子耍的飛快,隻將那婢‘女’誇成了天上的仙‘女’,配合著頭頂上還沒有拆掉的繃帶,活脫脫一個拉皮/條的龜公。


    “哈哈,是極,是極,家父既然已經要娶令妹了,再娶個婢‘女’像什麽話,你放心,以後你我兩家就是親家,以前的恩怨一筆勾銷,那打傷你的魯得力全包在為兄身上,自然會替你狠狠出口惡氣。”黃磊兩眼冒光,一副急不可耐的樣子,心裏卻是不屑道,蠢貨,要不是看在你將那婢‘女’誇的跟‘花’兒一樣,本公子才懶得與你稱兄道弟,哼,‘女’人本公子要,你白家的一切遲早也都是本公子的。


    白景園聽著黃磊刺耳的笑聲,麵上的笑容更盛,看了眼跟在黃磊身後的護衛,不易察覺的握了握拳頭,一切都在計劃之中,他望了眼前院的方向,那裏劉鐵心應該已經到了。


    “來來來,劉守備,喝酒,今天劉守備能給我白善禮這個麵子,來我白家赴宴,我實在是高興,這杯我敬大人。”白善禮接連灌了兩杯酒水下肚,心中的緊張才被壓下去了幾分。


    酒壯人膽,他反而覺得自己的思緒清明了起來,“劉守備對我穀城那可真是勞苦功高啊,這一任任縣令來了走,走了來,哪一個不是撈足了好處,留下了一個破爛攤子,還得守備大人‘操’心啊,這一晃10多年,前幾任知縣姓什麽我都不記得了,唯有劉守備還在此,就衝這,就得幹一個。”


    劉鐵心是個40多歲的中年漢子,個子不高,卻很是健壯,皮膚黝黑,說起話來粗聲粗氣,典型的武朝軍人的相貌,約莫是喝了兩口酒,又被白善禮的話語勾起了以前的一些辛酸往事,眼圈微微有點泛紅,猛地大口灌了幾碗酒水。


    “照我說要什麽縣令啊,這不是脫了‘褲’子放屁,多此一舉嘛,這穀城有我劉守備一個人就夠了。”白善禮雖然不知道劉鐵心想起了什麽,明顯情緒有點不穩,不過正是按照計劃一個勁吹捧對方順帶著添油加醋說點黃仁的不是的大好時機,不要求做到什麽地步,隻要能稍微勾起一點劉鐵心對黃仁的不滿,這頓酒的作用就達到了。


    計劃的第一步就成功了,等會自然會有它奏效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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