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範湖拜莫道為師後,晚上悄悄溜上山學習陰陽術,直至深夜才偷偷跑迴宿舍睡覺,白日則在書院學習。日子也就這樣平淡的過去。


    轉眼一年匆匆而逝,又是一年書生入學季。站在門前的範湖明顯壯了。看著那些激動卻稍顯稚嫩的臉龐,範湖感慨良多。當年的自己也是同他們一樣懷揣著夢想進入書院,但如今,拚搏的方向卻已改變。就當他還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又聽見當年那道熟悉的聲音:“師兄來了,來了,真的好帥呀!”數不清的女生又匯聚到一起。


    “這人又在這賣弄,新來的學妹都不放過。”張江波對著景象並不陌生,握緊拳頭憤憤說著:“每年新生入學我都會在這裏,就想幫幾位師妹提包袱,聯絡下感情,可是三年了,我就隻是勾搭上一個人,那人還是你!”一臉嫌棄看著範湖。


    “哼,書院是天下英才聚集之地,本想書院之人都是才子佳人,但你肥頭大耳,好吃懶做。若隻是偶然相見也就算了,卻偏偏還是在一間宿舍。”範湖也不甘示弱。


    就在他倆吵得不可開交之時,幾名女生走了過來將兩人推開,其中一女子生得頗為剽悍,扯著嗓子就喊道:“要吵去別地兒吵,別擋在這裏妨礙我們迎接師兄。”


    ……


    被趕到一旁的兩人坐在地上百無聊賴,隻有在地上隨手撿幾顆石子扔著打發時間。就在這時,無數女生再次發出一陣尖叫。劉堪正表演者戲法,剛施展出,範湖便坐不住了,向人群處跑去,邊跑便對著張江波叫道:“波哥,我有點急事,你先迴去,可別跟過來啊!”聽到後,張江波雖感納悶,但範湖轉眼之間便消失在人群,無人陪伴,隻得一人獨自走迴宿舍。剛踏進宿舍大門,就突然發現什麽,猛地拍了下自己的大腿,自語道:“那小子該不會是想甩了我去結交劉堪以便去渾水摸魚?”


    ……


    “不會有錯的,那並不是普通的戲法,其中有陰陽的感覺,劉堪不是常人!”範湖向著人群奔跑著。擠進去,女人的狂熱使得範湖舉步維艱,當他終於到劉堪麵前時,已經大口喘氣。


    “怎麽又是你?”好不容易擠到前端範湖卻聽見一道熟悉的聲音。麵對聲音的主人,範湖一陣無語。剛進書院那會就是被這女子趕了出去。就當周圍女子將要動手之際,範湖趕忙說道:“等等,我有些重要的事情要跟師兄說。”


    那些女子哪肯聽範湖在這自說自話,卷起袖子就要將他扔出去。劉堪與範湖對視一眼,也許是看出範湖內心的焦急,劉堪將手邊的櫻花收起,帶著那抹讓人無法拒絕的笑容:“我看這位師弟是真的有些急事,大家就讓我與他聊聊。”


    “師兄多溫柔,多善解人意!”所有女生異口同聲。範湖聽到不斷翻著白眼,鼻子不斷出氣,這待人差距也太大了吧。


    擺脫那群女生,範湖將劉堪帶到一小湖旁,隻因這裏環境清幽,少有人來。見四周已無人,劉堪帶著笑意:“你想對我說什麽?”


    範湖也不含糊,開門見山:“你不是普通人。”


    聽到這劉堪臉上仍掛著那標誌的笑容:“師弟。你我都是這書院的學生,自然不能算是普通人。”


    對著劉堪這有些圓滑的迴答,範湖斬釘截鐵;“我知道的,你表演的戲法並不是普通的戲法,其中帶有陰陽之力。”


    聽到範湖如此肯定,劉堪那始終掛在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雙眸漸寒,努力變得嚴肅,但隻是一會便感不適,散去寒容,聳了聳肩:“這可不是普通人能知道的,你是如何得知?”


    “因為我就是一名陰陽師。”


    劉堪有些吃驚。打量著範湖,將他帶到一片小樹林,劉堪指著林深處說道:“若你是一名真的陰陽師,走進去,並穿過它。”說完獨自走進小樹林,消失在昏暗的樹林裏,隻留範湖一人在外站著。


    範湖一頭霧水,不能明白劉堪的用意。“要進去嗎?裏麵應該會有奇怪的東西吧?”範湖望著那林深處不斷思索著。“劉堪既已深入進去,相信林深處不會有什麽致命危險,看這情形倒更像是對我的考驗。”最終,範湖說服自己,向著林深處邁出一大步。


    往深處走,由於黑暗而帶來一股壓抑感。令範湖感到十分不安。就在這時。在一旁的黑暗中跳出幾人,將範湖圍在中間,幾人雖穿著書院的服飾,卻都一臉醉意用估價的眼神打量著範湖。


    一人渾身散發著酒氣走到範湖身邊,拍拍他的肩膀:“兄弟,哥幾個想討個酒錢。”邊說邊打著酒嗝。


    範湖不想將事鬧大,雖皺了皺眉,卻將身上所有的銀兩拿出交給他,本為這樣就可以化解此事。誰知那人拿到銀兩後卻將這銀錢砸到範湖身上,臉色不善:“就這點銀兩,你是瞧不起自己還是瞧不起哥幾個?”說完就招唿旁人對範湖拳腳相加。


    經過一年學習的範湖雖已不似當年的羸弱,他奮起反抗,奈何對方人多,雙拳難敵四手。很快便被製服在地,一人用腳狠狠踏在範湖胸頭。感受到這種屈辱,範湖緊緊握住雙拳,隻想以陰陽術去狠狠教育這幾人。但想到陰陽師的準則。他鬆開了雙拳,咬緊牙關默默承受著。


    幾人發泄夠了,最後踹了範湖一腳,便罵罵咧咧離去,範湖起身,拍了拍沾滿灰塵的白袍,正當他擦著因嘴角破損而流出的鮮血時,卻聽見林深處傳來一男子的求救聲,不知發生了什麽,範湖任嘴角掛著鮮血,趕忙向林深處跑去。


    來到聲源處,看見一怪物,人麵獸身,它有著銳利的尖牙,張大嘴不住留著口水,隔著老遠都能聞到一陣腥臭味道。那怪物的正對麵有一男子,男子癱倒在大樹之下,因為恐懼,不斷向後退著。


    “這就是妖嗎?”範湖雖是第一次見,卻並不驚訝,這妖與他想象的一模一樣。妖感受到範湖的存在,那嘴角的鮮血似乎更是激起了它的獸性,咆哮著,對著範湖衝來。現在就是檢驗範湖這一年學習成果的時候了,他不管妖正向他急速奔來,閉上了眼,小聲念著咒,當那尖銳的爪子就要揮到範湖身上時,範湖睜開了眼睛,天空上落下一滴雨水,雨滴落在妖身上,那妖動作便停了下來,如同木偶一般,一動不動。漸漸,雨點淅淅瀝瀝,將那怪物籠罩在其中。範湖有些害羞摸了摸自己的鼻子,雨水停下,那妖轟的一聲倒在地上。。


    這雨就是範湖這一年所學學的,水既然潤物細無聲,那殺人也是細無聲,它們會侵入受術者的體內,從身體內部進行破壞。雨點雖柔,卻是範湖最有利的武器。


    妖倒下,範湖才想到那個男子,但朝那邊看去,卻並沒發現人影,空空蕩蕩。“奇怪,怎麽一下就不見了呢?”範湖感覺一切都是那麽奇怪。在心中想著:“先是在書院中碰到白日酗酒之人,但更讓人驚奇的是,在書院竟然看見了妖!而且這妖與我夢中所想的一模一樣。!這究竟是為何?”就在範湖不得其解之時,天空卻飄下了雪花。


    範湖抬起手任那雪花飄落在自己的手心,看那雪花慢慢在手心融化,一陣感傷。陰影處走出一人。近了,範湖才看清那人竟是雪女!可就在這一瞬智瑜從後方突然衝出將雪女一把抓住,並將一把長劍架在雪女脖上,長劍雖泛著寒光,卻不及雪女皮膚潔淨。雪女是那麽清麗,看著範湖抽泣著,隻是那梨花帶雨並未影響到她清麗的模樣,更增添了一分楚楚可憐。


    “你是陰陽師,而她是妖,來,殺了她!”智瑜將那把長劍扔給範湖。


    重見智瑜,範湖感覺到全身血液一陣沸騰,將那把長劍撿起一把折斷。失去理智,隻見天邊電閃雷鳴,有傾盆大雨,範湖用雨水凝成一把長劍,向智瑜撲了過去,沒有任何阻礙,避過了雪女,一劍插進智瑜體內。智瑜仿佛沒有感到疼痛,詭異的笑了。隨著這詭異的笑容,眼前的雪女與智瑜逐漸模糊,直到消失。


    “啊!”範湖單膝跪在地上大聲吼著。他捂著臉,一次的相遇卻又造成了另一次的訣別。他重重一拳擊在地上。“哐,哐哐。”有一道破碎聲音傳進範湖耳內。之後,周圍景致突變,眼前突然冒出一幢樓,樓梯是木質,沿著樓梯範湖走上二層樓。有一扇門。範湖站在門前,正猶豫著要不要進去,隻聽“嘎吱”一聲,門被打開。有一道蒼老的聲音:“年輕的陰陽師,恭喜你通過考驗,來到書院二層樓!”


    範湖走了進去,看見一老者,瞪大了眼睛,竟然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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