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陽光明媚,山上山下一番熱鬧的場景。


    早就荒廢的下山小道被這些人踩踏的很清晰。


    忙碌的工人揮灑著汗水跑上跑下,大米白麵蔬菜肉食應有竟有的扛到了山上。


    清隱招唿著進進出出的人,真替這個師弟感到驕傲。


    不僅有送糧的人,還有建築工,一到山上就開始忙活起來,百十來人,不到半天功夫道觀煥然一新。


    玄真看著死而複燃的道觀,心裏別提有多高興了。


    傍晚時分,白青拖著疲憊的身軀踏入了玄真的臥房。


    “你個臭小子,迴來還跟我哭窮,這次你要是不留下點什麽?你這輩子也不用下山了。”玄真說道。


    白青心裏明白,師父平時喜歡一些稀奇古怪的東西,這點他做的一點都不好,下山隻顧找什麽道心了,把這忘的一幹二淨,從迴來的時候,他就明白了,是他太執著,要不是師父把他的思想禁錮了,到了山下,還不是要什麽有什麽?


    “師父,你看這是什麽?”白青故作神秘道,從身上掏出一個稀罕物件。


    那是一個燭台,不過不是一般的燭台,那是一塊翡翠打磨成的,晶瑩剔透泛著綠光。


    玄真把東西拿在手裏,不停的把玩起來,早把剛才說的話忘的幹幹淨淨。


    “你小子,真有兩下子,好了,住個三五天就滾吧,記得要多迴來看看我。”玄真罵道“還有,讓你去見的人見了沒有?”。


    白青這才想起來當初下山的時候師父給他的地址讓他找的人,那東西他連看都沒看就沒了,別說找人了。


    “沒有,我不是故意的師父。”白青假裝哀求,斜著眼偷偷地看著玄真。


    這時候,院內一陣熱鬧,兩人出去一看,白青的那些師兄一個個無精打采垂頭喪氣地站在院子裏。


    這是清隱花了一天的時間全部聯係到的師兄,此刻能來的都在這。


    “你們看看,白青雖然下山久了點,但也不失大度,生活的那是風生水起,再看看你們,一個個瘦骨嶙峋,是不是吃不飽呀。”玄真一陣痛斥。


    這些迴來的師兄有的衣衫襤褸,有的蓬頭垢麵,和當初白青下山的時候一個樣,他們和白青一樣,聽了師父的話,遵了許多的這不能做那不能幹,就連被打都不敢還手。


    白青心裏那個苦呀,如果那時候他下山馬上迴來,跟他們也差不多。


    “好了,各自迴去,以後誰也不用下山了,在觀裏好好呆著。”玄真對著白青的師兄吼道。


    過了三五日,白青帶著風素素將能玩的地方全部走遍了,除了清靜還是清靜。


    這晚,白青臨下山之前,師父又把他叫到了身邊。


    玄真的表情很嚴肅,白青心裏有些發怵。


    “小子,你又要走了,記得多迴來幾次。”玄真說道。


    “是的,師父。”白青迴道。


    “你小子的處男之身還在嗎?”玄真突然話鋒一轉問道,“說吧,和誰?”


    白青很疑惑,師父怎麽關心起來這種事情,而且還要在他的麵前說出對象。


    真的很想大哭一場的白青此刻什麽都明白了。


    “你小子,我說過多少次了,該聽話的時候不聽,不該聽的時候你老實的很。”


    “我沒有師父。”


    “還嘴硬,你下山的時候在半山腰幹了什麽?還有,你和那個什麽小警察怎麽迴事?沒想到你帶迴來的是這個姑娘。”


    白青想死的心都有了,他沒想到師父對他的事情竟然了如指掌。


    “在落日山上你和人家比什麽武,人家的年齡比我都要老,你也能下得去手?你看看你都幹了什麽?要不是看你把道觀弄的跟新的一樣,還有那麽多吃的,我真想把你逐出師門,錯因有錯果,你的道心練的也差不多了,可是你正事是一天都沒幹。”玄真說了一大堆。


    白青真的很難分清楚哪句才是真話。


    “這是你這次下山要幹的事情。”玄真拿出兩張紙條,“另外,你帶來的那個小姑娘,必須呆在道觀中修行一年。”


    “嗯,啊……。”白青的反應不算是很強烈,“那怎麽行呢師父,她不會同意的,況且……。”


    “你怎麽知道?你要是早把處男之身破了,早就領悟了道心,這樣看來,你小子還算聽話的。”


    白青心裏直嘀咕,這樣的好事怎麽不早說。


    “不要說了,你個傻小子,擺在身邊的人你居然……,”玄真激動的手指發抖,“想當初我,沒上山就那個了。”


    “哪個了師父?”白青明知故問。


    “瞎打聽什麽?這次在辦不好我的事,永遠不要迴來了。”玄真罵道,“進來吧。”


    門口等著的風素素推門而入。


    一身青色長衫,零散的頭發盤在了頭上,上麵戴著一頂道帽,清秀的臉龐越發的清純。


    “你同意了?”白青問道。


    風素素點了點頭。


    兩人迴到了白青的小屋。


    白青不知道心裏應該是高興還是失落,他內心的原始野性開始釋放。


    “你相信我嗎?”風素素問道。


    “相信,我一直都是相信你的決定。”白青的表情頓時嚴肅。


    夜很漫長,這一夜兩人都沒睡,緊緊地相擁了一夜……。


    天明,白青去跟師父告別,師父交待了很多,白青什麽都沒聽進去,他隻跟師父倒了別。


    離開道觀,白青神清氣爽,曆經人事的他感覺整個世界開始煥發著生機。


    下山的小道上,白青摸出了手機,給天強打了電話,這是他欠人家的人情,如果不是他答應了天強的要求,哪能那麽容易擺脫師父的糾纏,師父的小癖好也是天強帶來的。


    到了天九的小院,白青才摸出師父給的字條,兩張字條,一張上麵寫著“道義”,白青很清楚,這是師父的長篇大論濃縮到了兩個字,其意旨在白青要講道得道有義講義,聽的耳朵都快起繭子了,隨手丟在一邊,另一張上麵寫著地址,“古道邊”。


    古道邊?


    白青足足愣了五分鍾,他是聰明的,可他第一次發現他其實是個傻子,古道邊是個什麽意思?


    “早知道問清楚師父就好了。”白青自言自語道。


    現在,誰來給他答案呢,隻能自己去找了。


    也許天強是個不錯的突破口。


    天強約好了時間,準備宴請白青。


    人家給他幫了這麽大的忙,還要請白青吃飯,這好事真是好的沒的說。


    一個並不算豪華的酒店,一個並不算大的包廂。


    白青按照天強給的地址很快就找到了,推開門,裏麵豁然開朗,外麵是一間接客休息的地方,一道牆隔開,後麵是一個大餐桌,餐桌上擺滿了各種美食。


    看到白青進來,天強起身迎接。


    “白先生,你來了,快快請坐。”天強熱情地招唿著。


    大餐桌邊隻有兩個人,其他的人沒有資格入席,隻能一臉肅穆地站在天強的身後。


    “天強,你這也太客氣了,本來應該我請你的,你幫了我那麽大的忙,你看看倒是你……。”白青客氣道。


    如果換做以前,白青絕對不會這樣說話,或者也許根本就不會來,現在不同了,他得到了師父的特許,在外麵隻要不悖底線,全靠自己發揮。


    天強再次起身,雙手抱拳道:“白先生,這是哪裏的話,你拿點小忙不算什麽,你能幫上我的忙那才真正的叫幫忙。”


    “說吧,有什麽盡管說,大家以後就是兄弟了,隻要我能辦到的,絕不說二話。”白青開始動起了筷子。


    天強顯示一愣,從他接觸到白青,怕不是這個樣子,今天怎麽變得這麽開放,居然和他稱兄道弟了。


    “白先生,不敢不敢,你現在可是我們天九的大紅人,你挫敗天九宗師,名聲一飛衝天,兄弟我以後可要跟著你混了。”天強諂媚道。


    “那些都不算什麽,隻要以後兄弟不要不認得我就行了。”白青邊吃邊說。


    一陣酒菜伺候,漸漸拉近了兩人的距離。


    此刻白青覺得像天強這樣的人也不是那麽的恐怖,隻是普通人把他們神化了而已。


    “白先生,我呢也算是個明白人,我知道像我這樣的人高攀不起那些天九的大家族,也高攀不起你,出來也是為了混口飯吃,如果白先生不嫌棄,能不能教我幾招防身的招式?”天強試探性地問道。


    天強雖有些拳腳,那都是他在走上社會後挨了多少打練出來的,要是真的遇到拳腳高手,他根本不是對手,那晚,他真的見識到了什麽叫功夫。


    “沒事,好說,隻要你說的我一定滿足你,最近有沒有去找肖瀟?”白青前言不搭後語地問道。


    剛才還一臉嬉笑的天強,此刻臉色馬上變了,這人怎麽說變就變。


    “白先生,你可不要誤會,自從那次以後,我就再也沒有去騷擾過她,我……我可以發誓。”天強很緊張地說著。


    “沒有就沒有,那麽緊張幹什麽?”白青拍著天強的肩膀說道,“既然你想學,沒問題,我可以教你。”


    白青很爽快,天強有些不適應。


    “那謝謝白先生了。”天強總覺得有些不自在。


    他總覺得白青的話一點也不像以前的那個白青,仿佛換了個人。


    “天強,我知道你見識的多,來,幫我看看這個是什麽意思?”白青從身上掏出那張“古道邊”的字條。


    天強心裏“咯噔”了一下,翻來覆去的看了幾遍,也沒有搞清楚什麽意思,這幾個字他是認識的,好像有首歌裏是這麽唱的,難道白先生讓我唱歌?


    “長亭外,古道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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