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胖子將唐寧交到他手裏的微型膠卷小心收好。長鬆了口氣。


    上帝之泉計劃一分為三,其餘那兩部分雖然還沒查到任何線索,但隻要掌握了這三分之一,雖然不敢保證短時間內就能破掉教廷的陰謀,但拖延計劃的進行完全可以做到。最起碼為己方爭取到了機會,不至於徹底處於被動挨打的局麵。這一點,白胖子還是有信心的。否則,堂堂行動組的名頭也不用混了。而這時,他才反應過來,唐寧在跟他講話。


    “抱歉,走神了,你剛才說什麽?”


    “我是說還有什麽地方需要我幫忙,還有,我姐姐到底是哪方麵的人?”


    “你已經幫了我們大忙了,接下來的事情你不要參與,交給我們就行。你姐姐?哦,你們相認了?”


    唐寧沒好氣地說道:“白大叔,你不仗義,果然早就知道我姐的身份,卻故意瞞著我。”


    白胖子苦笑道:“這種事情當然還是你自己親自確認的好…….”


    “行了,這件事情就算了,白大叔你現在告訴我,我姐到底是什麽身份?”唐寧顯得很沒禮貌地打斷白胖子的話,他對姐姐的身份不僅僅是好奇,更多是擔心。所以心裏很急。


    白胖子剛動動嘴想說話,唐寧又搶著說道:“你別騙我。”眼神犀利地盯著白胖子。


    白胖子無奈地點頭,說道:“好吧,我實話告訴你,你姐姐她……”


    “是不是奇道聯盟魔神城堡的人?”


    白胖子翻翻白眼,“你知道?既然你都知道還問我幹什麽?玩你胖爺啊?”


    猜測是真,最不想的那個答案。唐寧歎口氣,臉色難看,有些脫力似的靠在椅背上,自言自語,“我希望自己的猜測是錯的。可是她對墮天王的近況那麽熟悉,如果不是魔神城堡內部的人,不可能知道這些。想來,這些年她一直隱姓埋名潛伏在那裏,伺機報仇。”


    “既然你已經知道了令姐的真實身份,還有件事,我想有必要告訴你。”白胖子臉色嚴肅,神情慎重地說道。


    “什麽?”


    白胖子當下將姚一飛那次監聽到的談話內容無一遺漏,全部告訴了唐寧,然後肉乎乎的胖手撫上唐寧肩膀按了按。說道:“我那裏有份詳盡的談話錄音,稍後可以給你拷貝一份。唐寧,我希望你可以理解,姚一飛他們也沒有打聽令姐隱私的企圖。監聽可疑目標,是我們的工作。”


    “我知道,謝謝白大叔,放心吧,我理解。”


    唐寧勉強笑了笑,但眼裏淚水蓄滿了眼眶。他暗地裏攥緊了拳頭。聽了白胖子告訴他的這些,他明白了。原來姐姐是打算見自己一麵之後,就準備迴去跟那個老賊同歸於盡的。難怪她會不惜一切代價要見到自己,她已萌生死誌。明知道不可為卻不得不為。因為老賊對她有企圖,身份隱藏不下去了。不得不行險一搏。


    他明白,想必姐姐更明白,這根本就是以卵擊石的必死之局。實力相差懸殊,任何計策籌謀在壓倒性的實力麵前都脆弱的如同雞蛋殼,一觸即碎。


    幸而今天見麵了,否則,後果不堪設想。姐啊,以後的事情就交給我,我發誓,今後絕對不會再讓你涉險。


    “唐寧,你別擔心,我想你姐姐之前心存死誌,那是因為沒親眼見到你。我想,她會改變主意,不會丟下你不管,畢竟,你是她在世上的唯一親人。相信我的話。”


    “嗯,我知道,謝謝你白大叔,送我迴去吧。”


    白胖子唉了一聲,歎口氣。這種事情他也隻能口頭上勸慰。江湖事江湖了。別人幫不上忙。


    唐寧到家以後,很多人都在。秦格格,陳馨兒,陶芊芊,過完節都聚到這裏來了。


    唐寧雖然掩飾的很好,進門之前使勁擦了擦眼睛,生怕大家看出異樣。還笑著跟大家打招唿。但還是沒瞞過許大班長的眼睛。唐寧找借口迴到自己的房間,許夢飛也跟了出來。


    唐寧看著跟著自己過來的這清麗女孩。躺在床上,雙手托著後腦,苦澀地說道:“我就知道瞞不過你。”


    “發生了什麽事?之前出去的時候還好好地,怎麽就哭了呢?”許夢飛側身坐在床頭,握著唐寧的手柔聲問道。


    “我見到姐姐了。”


    “真的?”許大班長頓時驚喜異常,眼神激動。


    “嗯。過兩天,我帶你去見她。”


    許大班長小臉兒刷地就紅了。臉蛋發燒,低著頭,羞澀地咬著嘴唇,小聲說道:“太突然了,不大好吧?我、我還沒準備好……”


    “她知道你。”


    “啊?”許大班長忘記了羞澀,驚訝極了,“她……我是說姐姐怎麽會知道我呢?”


    “姐姐知道很多,我身邊的人和事她基本上都知道。”在往深了唐寧沒說,許大班長不適合知道江湖上的事情。知道得越多就會越擔心。


    “對了,之前你說甜甜那丫頭要請大家吃飯,定在幾點?”


    “晚上六點半。還有兩個來小時,趕趟。”


    “嗯,讓我在你腿上躺會好不好?我好累。”


    許大班長沒說話,隻是往裏麵挪進去一點,兩腿伸直,把唐寧的腦袋搬到了自己柔軟香滑衝滿彈性的大腿上。手指穿過濃密的發絲,撫摸著唐寧的臉。她知道,唐寧有些話沒告訴自己,是怕自己擔心。


    房間靜悄悄,許大班長貝齒輕咬柔唇,有些出神的在想,唐寧的姐姐會是個什麽樣的人呢?想來應該會很漂亮,性格好不好,會不會很厲害,她要看不上我怎麽辦呀?到時候應該穿什麽樣的衣服去見她呢?


    想著想著,許大班長心亂了。姐姐是唐寧唯一的親人,去見她,就等於是見家長了。


    ……


    石家莊,省刑偵總隊法醫解剖室。姚一飛穿著白大褂姍姍來遲。步履匆匆的進來後,連聲說抱歉,“有事耽擱了,所以來晚了,對不起,小妹……”


    “這裏沒有小妹,你要叫我警官。”姚啟鳳神情冷淡,說道:“我叫你來是辦案的,與辦案無關的事情免開尊口,記住了。”


    “是是是,記住了。”姚一飛滿臉堆笑,那裏還有半分風流倜儻的樣子。


    姚啟鳳冷冰冰的站到一旁,讓開了屍檢台。冬天還沒過,台上的屍體所以可以保留幾天,不用急著冷藏。


    時隔幾天的屍體顏色更加晦暗,呈現暗灰色。皮膚幹化,硬如角質。這種情況,即便不是專業人士也能察覺到這具屍體的死亡方式不正常了。因為人死後的屍體有三十六小時的僵化時間,即便是徹底僵硬了,也不會如角質一般的硬。


    知道這位俊俏的帥哥是姚警官從京城請來的專家,而且聽口氣,好像還是那位的大哥,雖然看得出來,兩人之間的關係梆硬,但這並不礙旁人跟他套近乎,所以旁邊的那位戴眼鏡的青年法醫博士不敢怠慢,趕緊遞過去口罩。熱情地近乎諂媚地說道:“小弟沈紹文,大哥有需要的地方,盡管開口。”


    姚一飛是什麽人,人精一個。看人看臉,聽話聽音兒,一打眼就知道這位是在打老妹的主意,可惜,這種病弱書生似的小四眼不是老妹的菜。


    但話又說迴來,伸手不打笑臉人嘛,小四眼的態度還是要得地。


    接過口罩戴好,然後吩咐道:“給我個鑷子或者止血鉗子之類的,什麽都行。”


    四眼博士動作麻利,姚一飛接過他遞過來止血鉗子,開始認真檢查屍體。


    他不是學醫出身,完全是從修士角度檢查屍體。俗話說,一名功深造化的大修士等於是半個醫學專家了。不懂的隻是一些醫學術語,單純從人體結構方麵來說,修士比純粹學醫的了解的更為全麵透徹。對人體構造都不了解,那還修煉個什麽勁呐。


    姚啟鳳雖然迫不得已,才不得不把這個家夥從京城折騰過來,但她是自知自家事。打心底不想承認也得承認,這個多年不聯係的混蛋除了人品有問題以外,其他方麵還是很厲害的。否則,也不會在特勤局一呆就是這麽多年,而且還越來越受重用。姚一飛檢查的時候,她的目光一直就沒有離開。


    兇殺案,可以說有一半的線索在死者屍體上,查明死因後,通過作案手法來判斷嫌疑人的身份,性格甚至是身份。如果死因都不清楚,那麽一切都免談。


    這件案子在手上已經好幾天了。局領導和省廳領導都非常關注,幾乎每天都會詢問案件進展情況,姚啟鳳身上有很大壓力。她比任何人都著急。


    反反複複來來迴迴檢查了差不多十幾分鍾,就聽咣當一聲,鋼製的止血鉗子別姚一飛扔到了旁邊的托盤裏。抬手拉下了臉上的口罩,看他鬆口氣樣子,應該是有結果了。姚啟鳳迫切地問道:“死因是什麽?”


    “全身的血液消失,這就是死因。”


    “廢話,我問的不是這個。”姚啟鳳柳眉倒豎,鳳眼威淩,怒衝衝地說道。


    “別急,我還沒說完。”姚一飛神情變得嚴肅,聲音低沉地說道:“凝血術。西方的一種黑巫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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