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裏的三人同時看向了秦姝手心中的火焰,神色各異。


    羨慕有之,驚恐有之。


    秦姝見齊昌看清楚了,手一抬,掌心的火焰就又被她收了起來。


    屋子裏的光亮頓時就消失了,隻餘下一室餘溫在提醒著眾人,方才那一抹炙熱的火焰不是在做夢。


    秦姝衝著齊昌擠了擠眼睛,“前輩,我沒騙您吧?”


    齊昌無法用任何語言來形容自己此時的心情,他隻知道他的心髒此時正撲通撲通跳得快極了,心中似乎燃燒一把火,將他的血液燒得滾燙。


    四十年前,他因為火而落敗,這一次……若是有這樣的火焰,他或許可以煉出有生以來等階最高的一把器。


    齊昌陷入了沉思當中,但一雙眼睛卻始終在發亮。


    秦姝看他這樣子就知道,他心動了。


    直到齊昌的眼神逐漸暗淡了下來,他的視線落在秦姝身後的翅膀上,突然一怔,臉上的疑惑更甚了。


    “你?精靈族?”


    秦姝也是一僵,隻見她身形一動,緊接著她身後的翅膀就消失了。


    與此同時,身上屬於精靈族的所有特征也都消失了。


    齊昌的神色鄭重了起來,“你……你是人族?!”


    秦姝點頭,“您方才也看到了,隻有人族的火靈根才能操控火焰。”


    在得知她是人族之後,齊昌的神色明顯變得更為謹慎了些。


    他思索了良久,才緩緩開口道:“你們為什麽幫我?”


    秦姝聳肩,“當然是想請你幫忙……”


    她一句話還沒說完,外邊就傳來了一陣喧嘩聲,緊接著一聲熟悉的聲音響起。


    就聽見他喊道:“他們就在這裏!對!我親眼看到他們進去的!他們絕對是要找我祖父煉器!”


    秦姝臉色一變,而她身邊的齊昌臉色則更為難看。


    他並未想到,才過去沒多久,他的孫子竟然會變成這樣。


    怪不得老陳會一直拒絕他的提親,這樣連自己祖父都會出賣的人,誰又敢將自己的女兒托付給他呢?


    來不及細想,很快外邊就傳來了一陣敲門聲。


    “齊昌!速速開門!不然休怪我等不客氣!”


    秦姝看了一眼站在身邊的齊昌,他似乎一瞬間老了幾歲,方才眼睛裏燃燒著的光芒此時全都消散了。


    秦姝看在眼裏,也有些替他難受。


    齊昌動了,他走過去拉開了門。


    在他開門的那一瞬間,秦姝背後的翅膀又重新出現了。


    屋子裏的溫度也散了出去,門外的一眾矮人族侍衛頓時感受到一股熱氣朝著門外湧去。


    “好啊!齊威舉報得沒錯!你們果然在這裏煉器!”


    齊昌搖了搖頭,“我已經四十年沒煉器了。”


    “那你們關上門做什麽?這裏溫度這麽高,你們不是煉器又是在做什麽?”為首之人盯著齊昌,勢必要從他身上看出幾分端倪。


    齊昌向來憨厚老實,被他這麽一問,還真不知道要怎麽迴答了。


    “我……我們……”他支支吾吾了半天,不知道說點什麽好。


    秦姝見狀趕緊道:“我們來做客,齊昌前輩帶我們烤魚來著。”


    齊昌:“?”


    曲念:“?”


    成彥:“……”


    侍衛將視線落在了秦姝身上,看著她背後的小翅膀,“精靈族?”


    秦姝點頭,“是啊!”


    侍衛的視線在屋子裏看了一圈,然後問道:“魚呢?”


    秦姝抬手摸了摸肚子,笑著說道:“當然是吃了,不然你們這麽多人來,不夠分的。”


    侍衛手中的長矛一動,正對上了秦姝的眼珠子,“你莫不是在耍我?!”


    秦姝一臉恐慌,趕忙退後一步,擺了擺手,“您別這麽說,我們哪兒有這膽子!不然你看……您去摸摸那個煉器台?還有那鐵錘?”


    秦姝這麽一說,那個侍衛略一思索,就扭過頭去給他手下的侍衛使了個眼色。


    底下人接收到他的眼神,就抬腳朝著煉器台的方向走去。


    他抬手摸了一下煉器台,是冰的,如果剛剛有煉器的話,溫度不可能降得這麽快。


    他又摸了一下鐵錘的手柄,其上落了厚厚一層灰塵。


    他走了迴來,“頭兒,沒有使用痕跡。”


    侍衛頭領這才收迴長矛,對著齊昌說道:“齊昌,記住你的賭約,若是被我們發現你哪天煉器了,小心你這一雙手!”


    說完,便轉過身,對著他的弟兄們說道:“咱們走!”


    隨著他們一群人離去,屋子裏的空氣似乎又開始重新流通了起來。


    齊昌的眼神落在了齊威身上,齊威眼看著氣氛不對,趕緊轉過身就要走,“迴來就迴來,也不跟人打聲招唿……我勸你呀!還是死了煉器的心吧!”


    說完這一句,他扭頭就跑。


    秦姝下意識地準備掐訣,手才剛一動,就又停了下來。


    雖說她覺得這家夥要好生收拾一頓,讓他漲漲教訓,但這說白了其實也是齊昌的家事……


    而他坑的其實也是齊昌,她們這些外人最好不要太過摻和別人的家事。


    秦姝看著一旁神色難看的齊昌,歎了口氣,走過去關切地問道:“前輩,您沒事吧?”


    齊昌搖了搖頭,腳步沉重地挪到了一旁的凳子上坐下,兩手撐在膝蓋上,悶聲悶氣地說道:“怪我……這些年對他的管教有些疏忽了。”


    秦姝不好說什麽,想了想,又問道:“您打算怎麽辦?”


    齊昌低下頭,兩手抱著腦袋,過了許久,才從兩膝之間傳出一道甕聲甕氣的聲音,“不然……就算了吧?真要煉器的話,他們是不會放過我的。”


    秦姝的眉頭緊皺著,思索了片刻,“換個地方煉器行嗎?”


    齊昌頭也沒抬,“沒有這些東西,我煉不出來的。”


    秦姝思索了良久,原本想著說連帶著煉器台一起打包帶走,可是話都到了嘴邊,她突然又意識到了。


    真正阻攔齊昌煉器的並不是這些物件,而是他心中的那道坎。


    若是不幫他解決賭約的事,讓他光明正大的煉器,他可能這輩子都煉不出什麽滿意的東西了。


    能打敗賭約的,隻有賭約。


    既然這樣的話……


    秦姝抬起頭重新看向了齊昌,對著他問道:“齊昌前輩,既然如此……你何不再跟他賭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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