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遲疑,阿豪再次轉身,跳到鐵門跟前,利用死人左側的斷臂擋住了伸過來右手,鋼筋狠狠的斜向刺出,正中死人眼窩。18#螺紋鋼*的斷麵,硬生生的刺了進去,虹膜角膜等全部被刺破,玻璃狀液混合著絞碎的大腦,沿著螺紋鋼的齒狀紋流了出來。阿豪一擊得手,立刻向後猛退,正好避過另一死人抓過來的雙手。


    “唿,好危險。”擦了擦頭上滲出的汗水“這算死了吧,蕭哥?”阿豪拿下巴點了點鐵門外正在滑倒的死人。


    “應該是吧!電影上不都這麽演嗎?”坐在地上的楊蕭從口袋裏摸出一包煙遞給阿豪一支。


    幾分鍾後,散去的眾人陸陸續續的又來到了大門邊,手裏提著長長短短的家夥,劉班長和他的戰友一人扛著一杆八一杠,跑起來雞零狗碎的,叮咣亂響。


    “老大,沒事吧?”強哥看著鐵門外眼裏插著鋼筋的死人,歪歪斜斜的依靠著門上,紅紅白白的東西順著鋼筋一滴滴的滴落在地上。


    “沒事,那東西應該能弄死,就和電影裏一樣,搞頭才搞的死。”楊蕭從地上爬了起來,“外麵情況怎麽樣?聯係上了沒有?”


    “聯係上了,阿力說出城的高速全堵住了!他們走路過來!市裏其他工地隻聯係上兩個,他們說那邊有人咬人,所以他們就把工地封了,誰進來幹誰!”強哥說。


    “家裏聯係上了沒。”楊蕭接著問。


    “也聯係上了,叫老爹老娘搬到鄉下親戚家避避。”強哥笑了笑,“你們呢?”楊蕭拍了拍強哥,轉過頭去問其他人,所有人都點了點頭,阿風和阿明也點了點頭,他們兩個剛才也走了過來,不過手裏空空的。


    “還有什麽其他消息沒?”楊蕭的目光從眾人的臉上慢慢掃過去,“我剛才聯係了中隊,隊長說,我們武警全部出動了,現在市裏很亂,公安廳、軍區和政府已經發布了戒嚴令,要求所有部隊,武警,公安,消防,民兵,醫療衛生及應急人員等相關部門執行任務。隊長說要我們保護好物資。”劉班長站了出來。


    “哦,我剛才去六樓辦公室拿對講機的時候,用水平儀看了下市區那邊,好象很亂的樣子,不過角度不好,沒看清楚。”老黃也擠了出來。


    “恩,咱們直接上樓頂,去最高的電梯機房那裏,把所有的通道門,樓梯門都封死。老黃。帶你的兄弟留在這值第一班,盯著監控,這是一號崗。有什麽情況就馬上從最近的備用樓梯上來。樓頂的備用樓梯口是二號崗,阿強帶阿風值第一班。兩個小時後,我帶阿豪換一號崗的班,劉班長你們兩換二號崗,大概六點半的樣子天就該亮了,注意一下監控的備用電源,發電機在機房,,,,算了,到時候再說。”楊蕭左右看了看,見大家都沒什麽意見的樣子,就拍了拍老黃說“走吧。”


    “那咱們不去接力哥了嗎?”阿風摸了摸腦袋。


    “不去了!憑阿力的本事,帶幾個人出來不是什麽問題。”楊蕭對阿風笑了笑,“再說,他們現在下了高速,這外麵黑燈瞎火的,就咱們這幾個人,先不說外麵危不危險,主要是上那裏找他們去。”


    “我們就不去了吧?”劉班長拉著他的戰友,走了出來。“隊長要求我們堅守崗位。。。。。”


    “嗬嗬,那你們隊長有沒有要求你們跟駐地人民群眾配合好,必要的時候聽從上級領導和黨的指示啊!”楊蕭一臉詢問的表情看著劉班長。


    “。。。呃。。。也有。。。。不過,你怎麽知道。。。。。”劉班長的臉上有點怪怪的。


    “嗬嗬,我可沒空偷聽你們說話。不過咱們的軍隊是人民的軍隊,是受黨指揮的軍隊。所以啊。。。”楊蕭走過去拍了拍劉班長,“你看,咱們這這麽多“人民”需要你們的保護,我呢,大小也是我們公司黨支部的小組長。所以你們暫時就聽我的行不?”


    “。。。呃。。。這。。。這裏隻有你我是黨員,沒法成立黨小組啊。”劉班長有點為難的抓抓頭上的作訓帽。


    “嗬嗬,沒問題,阿豪和強哥都是黨員,阿風好象也是。你沒看見咱們辦公室門口掛著黨支部的牌子嗎?”楊蕭指了指辦公室的方向。“再說了,下麵值班室有監控,誰進出地下室都看的到,有什麽事對講機一叫就知道了,有什麽可擔心的?”


    “。。。那。。。那好吧。不過隊長問起來。。。。”劉班長還有一些猶豫。


    “那是啊!我們肯定幫你證明,沒問題的!”阿豪笑嘻嘻的扯走了劉班長兩人。


    “恩恩,老大,我可沒加入什麽黨啊!嗬嗬!”強哥一臉便密的表情湊了上來“滾,你加入的是黑手黨。”楊蕭拍了他一巴掌“就憑你幹的那點事,別說共產黨,就是國民黨也要槍斃你八迴。”


    強哥嘿嘿一笑,拉著不明所以的阿風上樓去了。


    晚上1點30分左右,本來應該是這坐城市夜生活的鼎盛時期,從ktv、電影院、酒吧等娛樂場所結束了上半場的人們,或是在迴家之前去宵夜攤點吃點東西,或是直接去桑拿、酒店等地方開始下半場,街頭川流不息的人和車絲毫不遜色與白晝。變幻的霓虹、廣告的招牌和路燈將這城市的夜空映襯的五光十色。


    可現在卻有些不太一樣,四五公裏外天空不再是以往桔黃色,或許是幾棟起火的大樓冒出的滾滾濃煙的熏染,所以用肉眼看上去卻有點昏黃色,不過這變色的天空卻遠沒有用水平儀觀望那麽刺激。


    高速公路上的車流由於幾處明顯的車禍,完全處於停滯不前的狀況,大開的車頭燈將高速公路映成了落地的銀河,在車頭燈的照耀下,驚慌失措的人群一群群的向前奔跑著,偶爾有一個突然倒下的,卻沒有人在乎,仿若未覺的從他身上踩踏過去,也突然會有一小群人像廁所裏的蒼蠅一樣,轟的一聲四散分開,一個或許幾個死而複生的人慢慢的站起來,抓住身邊的人狠狠的撕咬著。慌不擇路的人群隻能茫然的跟著自己前麵的人奔跑,有些人向前,有些人向後。


    由於前方的擁堵,一些驚慌的人企圖翻越一輛傾覆的卡車,完全不顧這輛車已經有一半以上的車身已經懸掉在架空的高速公路之外。在第一、二個幸運兒成功之後,更多的人爬了上去,而突然開通的空中通道,讓擁擠的人流找到了宣泄的缺口,源源不斷的人流湧了過來,可憐的卡車一點一點的被瘋狂的人群擠向橋邊,它和地麵摩擦著,發出吱吱嘎嘎的聲音,提醒人們危險的來臨,但卻沒人注意,也沒有人去在乎。終於,卡車完全從架空的高速公路上翻倒了下去,拖帶著十幾個人墜到七、八米的高架橋下,發出轟隆隆的巨響,一時收不住腳,或者說抵抗不住後方擁擠人流的人們,從這個缺口形成了一道人的瀑布,不停的跌落。。。。。。


    楊蕭緩緩的離開了架設在樓頂邊緣的老式機械水平儀,甚至都沒有再看一眼那銀河的起點——城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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