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題出現了,一般來說人死之後,都會出現瞳孔放大的現象,但這個也放的太大了,幾乎已經看不到瞳孔,甚至連眼白的位置都縮小了不少。“這是怎麽迴事?”抬頭看著阿豪。


    “不知道,咱們跟著老頂混了那麽多年,死的人也見了不少,還真沒見過這樣的。而且。。。”阿豪指了指地上的血跡,“你發現沒,蕭哥,這血也不對,這才死了多長時間,血就變色了,還有些凝固的跡象,就象老家做的血旺。”


    “恩,不行,等下問問阿風,他學醫的。”楊蕭點了點頭“下去吧,記得跟阿強說說,咱們現在是正規企業,那麽多年沒混了,他怎麽還是改不了口。”


    “蕭哥。”兩人才下車,阿風就掛上電話走了過來,“舅舅說,咱們市裏的幾個工地都發現這樣的事了,還又幾個工地給人衝了,市裏全亂了,那些人會咬人,瘋了一樣。這幾天沒事就別出門了。深圳廣州那邊也差不多,機電公司三隊的力哥帶了幾個人衝了出來,向咱們這趕。他要咱們接應一下,注意安全,集合好人手,誰敢來找麻煩就幹。”


    “我靠,咬人?生化危機了?老頂最近是不是小妞玩夠了,打算改行拍電影啊?”阿豪一臉詫異的看著阿風。


    “恩,知道啦。”楊蕭點點頭指指車上“阿風你是學醫的,去看看那個死人是怎麽迴事。”


    三個人阿豪打頭,楊蕭居中,阿風最後,一列縱隊上了車,剛上車就看到原本躺在後排地上的死人,現在卻慢慢爬了起來,原本的鮮血淋漓的傷口,現在也不見流血了,保持著一種詭異的姿態站立著,也許是發現上來了人,喉嚨裏底吼了一聲,伸出兩隻手一步一步蹭了過來。


    “我靠,僵屍啊。”阿豪二話不說,飛起就是一腳,正中死人胸前。踹了死人個滾地葫蘆,“跑。”楊蕭話音未落,人就從碎了一半的前擋風玻璃處跳了出去,阿風站在車門口,還沒明白怎麽迴事,就被竄迴來的阿豪,推著一起下了車,先跳出車外的楊蕭一手一個的拉起兩人,向工地鐵門裏跑去。


    “阿風鎖門。大家跑啊,有危險。”楊蕭衝著車後麵的人群和阿風高喊一聲就跟著阿豪衝向了十幾米外工地的值班室,等兩人一人拎著一跟18#的鋼筋跑出來的時候,阿風正傻楞楞的隔著鐵門看著剛從車上晃下來的,曾經的死人。


    而原本車後空地上等待救治的人群中,也有幾個人影搖搖晃晃站了起來,那邊的人群象廁所的蒼蠅一樣,四處散開,尖叫聲,狂唿聲,哭泣聲,唿叫聲。。。。。。


    轉瞬間,眼前的一切仿佛卓別林時代的默片一般緩緩上演。


    一個13、4歲的小女孩,拚命的向前奔跑,那刻意留存的長發在身後飄蕩著,一絲絲,一縷縷,拂過晚風的臂膀,卻沒想到身後的死人猛然抓住了她那好看的長發,在向前的衝力和向後的拉力共同作用下,她雙腿向前,頭部向後,雙臂擺動著,身體在空中幾乎呈180度的姿態摔到了下來,那飛散在空中,絲絲縷縷的長發和她的一塊頭皮一起脫離了她,一線血花連出了一個完美的弧線。


    而一個31、2的年輕漢子,一手懷抱著自己已經昏迷的女人,另一手的小臂卻被死人緊緊抱住,那個死人貪婪啃食著那堅實的臂彎,原本給女人帶來沉醉和安全的地方,現在幾可見骨。漢子無法忍受巨大的痛苦,他搖著頭,長聲慘叫著,踢打著,卻又將自己的女人抱的更緊。


    另一個火辣的女郎則拚命的推打著一個死人,那死人少了一隻手,不過另一隻手足夠抱住她光滑緊實而又修長的小腿,每撕下一塊肉,女郎就會用沙啞的喉嚨叫一聲,從後麵撲上來的死人,也許是撲的太急摔到了,但他前伸的雙手也扯掉了女郎齊肩的長發和那紅色緊身的短裙,由於劇烈的疼痛,女郎的頭猛往後仰,白皙而美妙長頸顯露了出來,在短裙被撤掉的瞬間,那至少c罩杯以上的乳、房也掙脫了束縛,上下的彈跳著,盈盈一握的纖腰上黑色蕾絲丁字褲的束帶襯托著她那雪白的肌膚,是那麽的誘人,不過,側麵衝過來的另一個死人似乎並沒有被這美妙的身材所吸引,遠距離的衝擊讓死人早已把握不住平衡,摔到的時候隻能一手抱住女郎的另一條腿,一手抓向了女郎腹部,“卜”的一聲輕響,女郎的腹部裂開了一條長長的口子,先是大腸和小腸,混合著血液與體液一起湧了出來,然後是胃,肝,已及其他不知名的器官。


    女郎疼的猛一彎腰,順勢就向前麵倒去,甚至連慘叫的力氣都已隨著血液流失,可是還沒完,剛才隻撲掉女郎頭發的死人,現在站了起來,略微比女郎高大一點的他,一手環抱著女郎酥、胸,將那c以上的罩杯抓在手裏,狠狠的握著,五指深深的陷了進去,滑膩的肌膚甚至從他的指縫間溢了出來,另一手搬住女郎高挺的瓊鼻和櫻紅的檀口,露出那誘人的長頸,猛的撕了下去。雪白的頸錐骨,鮮紅的血液,一開一和的氣管,斷麵參差不齊的肌肉,在略帶桔黃色的2000瓦碘塢燈的照耀下泛出一種異樣的色彩。。。。。。。。。。。。。


    一個身穿印有裝修公司字樣工裝的工人,也許沒有注意到車上下來的死人,猛的朝鐵門方向撲來,高喊著救命,但車上下來的死人卻注意到了他,略微一個轉身,兩人便撞到了一起,工人奔跑時巨大的衝力甚至將死人帶飛了數米,不過這似乎沒給死人帶來什麽困擾,他緊緊的抱著工人的腰身,低頭張口咬了下去。


    人體肋部不多的肌肉組織並沒有能阻止死人的撕咬,兩根被咬斷的肋骨,連著一大塊的皮、肉,被死人扯了下來,工人體內的各種器官隱約可見,死人活象非洲草原上的鬣狗,仰頭甩了甩,調整了一下食物的位置,就想下吞下去,然而他和正常人一樣的食道卻阻止了他的這種行為,無奈之下,死人隻能鬆開一隻手,配合自己的牙齒完成了撕咬動作。


    工人高聲的慘叫著,兩條腿拚命的踢踹並沒有起什麽作用,他隻能完全靠自己的雙手在地麵上爬行,每一次向前伸手都是那麽艱苦,但每一次抓地卻有是那麽的堅決,堅決到自己十指的指甲完全被堅固的混凝土地麵帶翻,露出紅紅的肌肉,而他的指甲,白白的一塊一塊掛在手上。


    慢慢的,印有裝修公司字樣的工裝被扯成了爛抹布,肋部,背部的肌肉也被一條條扯掉,原本中氣十足的唿救聲也漸漸的消失了,但他卻堅定的向鐵門方向爬行著,直到撞到鐵門為止才停止了行動。


    阿風轉過身一手按著胸腹間一手撐地的猛然跪到,晚上的食物,啤酒,胃液,黃膽水,以即一些無法分辯的東西全都吐了出來,直到吐無可吐,最後隻能弓身倒在自己的嘔吐物旁一陣一陣痙攣的幹嘔著。


    楊蕭和阿豪全身顫栗,抖動的雙腿篩子一般,拉起地上的阿風,一直後退到30米外,車道邊酒店入口前的花壇邊,坐了下來。


    “嘎。”兩輛車停到了他們的身邊,強哥,老黃等人從車上撲下來,“怎麽了?這是怎麽了?沒事吧老大?”幾人急切的在他們三人身上摸索檢查著。


    楊蕭搖搖頭,沒有說話,隻是伸手指了指鐵門外正在爬起來的死人。


    “我靠。。。。。”“什麽狀況?”幾人驚訝的看著鐵門外發生的一切,“這他母親的不是生化危機了嗎?”強哥摸出一隻煙塞進嘴裏。


    “看這的駕勢,很象!”楊蕭露出一個似笑非笑的、奇怪的笑臉,點了點頭。


    “現在怎麽辦?老大”強哥摘下嘴裏的煙頭,丟在地上,再狠狠的踩了一腳。


    “老黃把我的車開過來,把門堵上。我和阿豪守著大門口,有什麽事,對講機3頻道裏通知。其它人聯係所有能聯係的人,看看現在到底是什麽情況。劉班長麻煩你聯係一下你們部隊裏,看看部隊上有什麽安排。所有人自己找東西防身,然後再這裏集合。”楊蕭站了起來,揮了揮手。“阿明留下看著阿風,阿豪跟我去門口,看看那東西能弄死不?”


    留下阿明和阿風坐在花壇前瑟瑟發抖,其他人都散了開去,兩人慢慢晃到了鐵門前,“這東西,,,,這東西能弄死嗎?”阿豪咽了口口水,聲音有一點顫抖。


    “不知道,去試試再說。”楊蕭也咽了口口水。緊了緊手裏的18#螺紋鋼。


    也許是發現了鐵門裏有活物靠近,兩個死人睜著黑的發亮的雙眼,死死的盯著前方,嘴也越張越大,混合著碎肉,血液,地上的土塊雜物,還有絲絲縷縷口水的嘴裏發出“嗬嗬”的聲音。兩隻手在全身的配合下努力的向前伸著,抓撓著。鐵門被撞的咣咣直響。


    小心的將手裏的鋼筋向前探去,死死的抓住鋼筋的另一端,猛的一下,死人抓住了伸過去的“好意”,一股大力從鋼筋上傳來,楊蕭身子一晃,雙腿站定,腰部用勁,兩臂猛往迴抽。卻沒料到死人抓的那麽緊,兩隻手似乎和鋼筋焊在了一起,紋絲不動。


    阿豪一個轉身,站到了楊蕭的側麵,空曠的一邊,畢竟現在門前隻有兩個死人,總有一側是安全的。手中的鋼筋高高舉起,又重重的落下,“嗬達”人體骨胳斷裂的聲音傳來,死人左上臂奇異的彎曲著,白生生的斷骨甚至戳破了肌肉,從肱三頭肌處刺了出來。整隻左手仿佛縮了短了一節。


    驟然減小的拉力放了楊蕭一個空,鋼筋上的螺紋從死人右手中,帶著一些零星的皮肉,被扯了下來,蹬蹬的退了兩步,楊蕭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而失去了目標的死人,揮舞著血淋淋被扯脫了皮肉的右手,憤怒的嗬嗬高叫著向阿豪伸了出去。


    “打頭。”楊蕭坐在地上向阿豪喊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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