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幹嘛這樣看著我?”見牛天苟怔怔地望著她,程瑩又露出了燦爛的笑臉。


    程瑩身材苗條、曼妙,曲線玲瓏,凹凸有致,加上一雙修長的美腿,還有那張百看不厭的嬌美臉蛋,著實讓他眼熱心跳!


    美人雖美,但他感到她那笑容有點虛偽。


    “說吧,是不是不願與我繼續交往了?為什麽?”牛天苟單刀直入,他不想再浪費時間。


    程瑩沒有馬上迴答,思忖了一會,然後淡淡一笑,慢悠悠地道:“兔絲附蓬麻,引蔓故不長。”


    兔……兔絲?牛天苟愣了一下,隨後便反應過來了。


    這是唐代詩人杜x《新婚別》的開頭一句,這首詩在函授學習時,老師給他們講過,大意是寫一個新婚的妻子與從軍的丈夫匆匆離別。


    沒想到她竟然跟自己“拽”起“文”來了。


    詩的開頭幾句牛天苟似乎還記得:“兔絲附蓬麻,引蔓故不長。嫁女與征夫,不如棄路旁。結發為君妻,席不暖君床。暮婚晨告別,無乃太匆忙……”


    這幾句意思是說,兔絲草纏附在低矮的蓬麻上,它的莖蔓兒怎麽能伸得長、爬得遠?女人嫁給從軍的人,倒不如把自己丟棄在大路旁。我和你做了結發夫妻,連床席一次也沒能睡暖。昨晚剛成親,今晨便匆匆告別,豈不是匆忙、太短暫了嗎!


    奶奶的,她竟然把自己比喻為矮小的蓬草和大麻!


    牛天苟感到自己受到了莫大的鄙視和汙辱,頓時火起,渾身一陣顫抖,竟控製不住地扭身一把抱住她的頭吻了過去,程瑩一扭身想躲,不想沒躲過,兩人卻一起倒在了床上……


    他娘的個大腿的,我今天就要讓蓬麻倒過來纏附纏附你這兔絲草!牛天苟恨恨地想。


    開始,程瑩扭動著頭躲避著他的嘴,雙手在他的胸前推了幾下,但最終不動了,兩張嘴“啃”在了一起。


    感受著她柔軟的前胸和平滑的腹部,牛天苟瘋狂地吻著她溫暖濕潤的薄唇、舔著她整齊細密的牙齒……


    奶奶的,今天就讓你嚐嚐蓬麻草!


    忽然,門外走廊上傳來了腳步聲,兩人一驚,程瑩一把將牛天苟推開,翻身坐起後站了起來。


    “怎麽這樣呢?”程瑩一邊整理著頭發和上衣,一邊似乎生氣地輕聲嗔怪道。


    牛天苟也仰身坐了起來,愣了一會,腦子漸漸清醒了過來。


    尼瑪,自己這是怎麽的了?惱羞成怒?


    乖乖,剛才自己似乎有了一種想動用梭芯指甲殼,將她就地……就床正“法”的意念,奶奶的,要真那樣了,他可撞大禍了。


    一念之差啊。


    當初織女媽媽再三叮囑他,寶物隻能用來防身,不可用來傷人,更不可用來幹壞事,要是他做下如此下作之事,天庭的織女媽媽還饒得了他?況且,人間的法律也是不容許的啊,傳出去豈不丟人現眼?他的教師臉麵何在!


    雖然麵前的程瑩很“豔”,但她與自己並沒有“心緣”,用強何益?


    為了這樣一個心裏並沒有自己的姑娘,冒著遭受織女媽媽的責罰,冒著遭受人間法律製裁、遭受學校處分的風險,太不值當了。


    牛天苟不禁為自己剛才衝動莽撞的行為後悔起來。


    再說,後麵還有那麽多姑娘等著與他見麵哩,他還愁找不到一個真心愛自己的好姑娘?


    他要找的就是金牛星伯伯所說的“精神相通,心心相印,靈肉交融”的姑娘,那才是他來人間要找的幸福,虛情假意、離心離德的姑娘再美他也不稀罕!


    唉,尼瑪,迴過頭來想想,程瑩說得也對。


    自己與她相隔這麽遠,憑自己的能力,她調不過去,自己也調不過來,結了婚還不是兩地分居?還不是“結發為君妻,席不暖君床。暮婚晨告別,無乃太匆忙”?還不是“嫁女與征夫,不如棄路旁”?


    追求物質條件的漂亮女人,就是柔軟的兔絲草,她們想攀的是高大的樹木,然後纏繞在上麵伸展自己的藤蔓,自己是高大的樹木嗎?自己隻是一株矮小的蓬麻草啊!


    能力是蓬麻草,身高……也是蓬麻草!


    “兔絲附蓬麻,引蔓故不長”!簡直太精辟了!


    沒想到當年杜公為揭露“安史之亂”給百姓帶來痛苦的詩,如今挪用在自己與程瑩的關係上竟是這般的貼切!


    不知杜公泉下有知會作何感想?是否會再作一首《戀人別》呢?


    也虧這娘們想得出來。


    “天苟,天苟。”


    見牛天苟呆坐著發愣,程瑩輕聲道:“我們……還是出去走走吧。”似乎並沒有責怪他的意思:“把包內重要的東西帶上。”


    也許,她不想這樣尷尬地坐著,想帶他出去清醒一下,跟他作一個和平的“了結”,牛天苟不得不承認,程瑩處理這樣的問題還是挺“老道”的。


    並排走在招待所通往廠區的水泥路上,牛天苟似乎感覺到程瑩漸漸離他遠了。


    “是不是你父母不同意?還是你嫌我個子矮?”良久,牛天苟終於抬起頭來問道。


    “都不是。我早跟你說過了,我的事情我作主。如果要是嫌你個子矮的話,我也不會給你寫信,在我們這裏隨便都可以找到一大排高個子男的。”


    “那是為什麽呢?”


    “開始呢,我考慮到你有一些才氣,可是到你那裏去看了以後……”程瑩若有所思了一會,道,“我覺得你們那裏的環境條件實在太差了,比我們這裏還差。我這不是粥鍋裏往糠鍋裏跳麽?”


    “再說了,我們要是繼續交往下去的話,”程瑩扭頭看了牛天苟一眼,繼續道,“你一時難以調過來,即使最終能調過來我也不願意,因為我不想一輩子呆在這個鬼地方。而你也無法把我調到你們雲陽縣城去,因為要是有那個能力的話,你也不會呆在那個窮鄉鎮……所以我想,我們將來都不可能給對方帶來快樂……”


    聽著程瑩的話,想到金牛星伯伯說的“條件對等訣”,牛天苟完全明白了:她不想在本地找一個帥小夥,完成“門當戶對”式的“對應對等”,而是想離開這個小鎮,嫁到物質富裕環境優越的繁華地方去,完成“女貌郎財”或“郎才女貌”式的“錯位對等”,而他牛天苟的“財”和“才”的條件遠遠達不到她“錯位對等”的要求。


    “那我們就隻好分手了?”牛天苟沉默了一會,悶悶地問道。


    程瑩迴避了牛天苟的問話,自顧言道:“我現在明白了,人不能生活在詩詞歌賦的浪漫裏,應該迴到現實中來,因為我們都生活在現實裏,而現實總是不盡如人意的,有時甚至是很殘酷的,它會將所有的甜言蜜語和山盟海誓打得粉碎。”


    這樣邊走邊聊著,就到紡織廠門口了。


    “你進去看看我們這個窮廠吧,我在這裏等著。”程瑩停住了腳步,朝牛天苟道。


    廠門口沒有門衛。牛天苟進了廠大門,又徑直邁進了車間大門。


    車間裏,幾十台紡織機在急促而有節奏地“倥哐倥哐”地響著,女紡織工們在各自地忙碌著,有幾個女工不時抬頭望望站在車間門口邊的牛天苟。


    ……


    在迴招待所的路上,牛天苟和程瑩默默地走著。


    “今晚的月兒真圓真亮,星兒也不稀疏。”程瑩打破沉寂,似乎在感歎。


    “那就月圓嫦娥去,宮闕留孤影唄。”牛天苟倍感惆悵地迴了一句。他感到,他與程瑩之間,已經完全不可能了。


    陳瑩扭頭看了他一眼,似乎有點忐忑地道:“我希望……希望你以後不要……不要把我們的事寫到你文章裏去。”


    “我現在還有那個心情嗎?”牛天苟確實沒有心情再跟她閑扯下去了。


    “那……我們就做個普通朋友吧。”到了招待所門口,程瑩停住了腳步,接著伸出右手來:“祝你今晚做個好夢。”


    牛天苟沒有伸手,走了幾步才禮貌性地轉身揮了揮手:“再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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