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孔瑜


    話說胡揚修煉了一個時辰的煉體,在最後做到蛇形運動之時,突然覺得體內一陣灼熱、血液如同岩漿流動、內腑如同烈火煆燒,皮膚變得通紅,然後從全身毛孔噴出一陣血霧。


    這毛孔噴出的血霧並不是因為他受了傷,而是跟昨晚睡覺排出那暗紅色粘稠物的情況類似。


    昨晚睡覺時乃是體內包括血液、肌肉內的沉積物、渣滓、糟粕一起慢慢的排出來;而今天則完全是因為境界突破所致,噴出的血霧屬於身體在境界突破後淘汰的一部分肌體組織。


    當他突破到煉體第一階段大成——煉身成爐、身如龍蛇的境界,體內的一部分肌體組織由於不能繼續適應變化後的體質與修煉時的高強度壓力,從而被混沌玉體功的獨特功法運轉方式擠壓淘汰出體外,從毛孔形成血霧噴出。


    從今往後的一段時間之內,胡揚的身體就會像是一個爐子,會不斷對身體進行高強度煆燒提煉,類似於今次的血霧的物質會不斷被淘汰出體外,直到身體完全進化變異到功法要求的標準,就會順理成章的突破到第一階段圓滿、也就是功法的第三層——煉骨成金、毛發如鋼。


    今天算得上是雙喜臨門,昨晚身體進化了一次,今天又突破了煉體境界,胡揚心情非常之好。


    迴頭一想,不止雙喜臨門哦!小爺還收了一個小女人!又想到那小女人臨走還給自己補上了半邊烏眼青,最終決定隻算作收了半個;八字的一撇已經寫出來了,但那一捺還不知道在哪裏,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寫上。


    昨晚睡覺全身流血,今天練功全身噴血霧,雖說兩件事情都是普通武者求之不得的大好事,但無論如何身體都是失血不少;那排出體外的物質雖說是身體淘汰掉的部分肌體組織,但符合新體質要求的部分血液與肌體組織短時間還沒有來得及補強,他在感到全身輕鬆、宛如新生之餘,也覺得有些虛弱。


    不知道這種情況該如何應對,胡揚決定小心為上,今天不再繼續練習力量、打磨氣血,所有的煉體功課都暫時停下,專注修煉引氣;等得將那贏來的六百五十萬晶石領迴來喂給肚子裏的兩大吃貨吞了,看看能不能將他們喂飽,若是可以,那就有可能形成氣旋,這幾日專心修煉引氣,直到這種虛弱感消失以後再開始煉體,以免一不小心給身體留下隱患。


    又一次在後院洗了澡,迴到房間便就盤坐在床上開始修煉引氣。


    入定以後,那身周的天地靈氣水流一般從毛孔滲入體內,十個唿吸以後,房間裏的空氣隱隱形成漩渦形態,甚至連空間似乎也在為之異動;若是他已經修成靈識,此時即可一邊修煉一邊展開靈識於這空間異動之中體悟天地之力的奧妙,繼而為借力天地打基礎。


    胡揚沒有修成靈識,無法體悟天地之力,卻可以展開靈覺內視自身。


    他發現身周的靈氣從毛孔進入體內經過混沌玉體功運轉路線的煉化以後,基本已經沒有多少進入丹田,似乎已經全部被同化到了氣血當中;心知這是因為身體失血虧空、亟需補強所致,這些被煉化入體的元氣被同化為血氣以後,會補足那些被淘汰出體外的血液與肌體部分,而補足的這一部分將是完全符合功法標準的肌體組織。


    兩個時辰後,胡揚醒轉過來。感受了一下,發覺身體還是有些許虛弱感覺,但已經比上午好了不少,精神也非常好,但肚子卻是餓的要命。


    想到晚上要去赴那個勞什子宴,穿著皮甲去肯定不行,而且皮甲還是破的,如此形象前去陪同來自浩然聖宗的客人用晚宴,豈不丟盡了大風強盜團的臉麵?那火紅娘們兒也會不高興地!


    既然曰宴,就應該穿的高雅一些,誰見過有人赴宴時穿著防彈衣去的?


    總之,既然是宴,就得高雅、就得斯文、就得鄭重、就得講究禮儀……草泥大爺的!強盜就是強盜,裝的哪門子高雅!一幫打家劫舍的家夥,不裝逼會死咩?靠!


    胡揚懶得再吐槽那勞什子宴了,餓的要命,要去赴個人的饕餮盛宴先;將那左胸處少掉一大塊的皮甲穿上,出到前院將二球招唿過來,騎上直奔飯堂而去。


    來到飯堂門前,下馬後直奔取食物的櫃台。


    飯堂的大廳內有不少大風將士正在用餐,見到胡揚進來,紛紛起身打招唿,很是熱情,竟連廚師都認識他。


    “胡書生,來用餐啦。”


    “胡書生,你昨日鬥戰台上了不得呀!武徒兩戰武尊、兩戰皆勝!我活了幾十年聽都沒聽說過!”


    “胡書生,老子腸子都悔綠啦!昨日要是全部買你的籌豈不一夜暴富?”


    “胡書生,你被那王禹一戟挑下馬來,你是用什麽方法暴起反攻的?你當時心裏是怎麽想的?跟我們大夥兒說說,大夥兒也學個一招半式幹活時保命用!”


    胡揚沒想到自己會突然這麽出名,也不知是誰給他封了一個書生的綽號;雖說對書生這個封號很喜歡,也一直標榜自己是個讀書人,但他卻不喜歡出名,他認為悶聲發財才是做強盜的第一訣竅。


    尤其是那個家夥居然問他被王禹挑下馬後是怎麽想的,那個獨門秘訣怎麽可以外傳?


    他以前看過不少名人的采訪現場,將那名人打太極的語法模仿了個七`八成,每個問題都給予了答複,但每句話都是廢話;對於那些跟他打招唿的大小強盜們也是很客氣、很豪爽的給予迴應,態度好的不得了。


    匆匆跟一夥強盜打完招唿,讓那飯堂管事的拿來一個籮筐,裝了四十多斤吃食提上,逃也似的走了。


    出得門來,胡揚大鬆了一口氣,心道做名人難,在這強盜窩裏做名人更是難上加難。


    又聽到身後大廳的強盜們還在交口稱讚道:“讀書人就是不一樣,又客氣、又豪爽、又有本事,這樣的年輕人少見呐!”


    “說的不錯,讀書人明事理、知好歹,斯斯文文的看來就是順眼。”


    “我看這胡書生像是個扮豬吃虎的陰險人物,口口聲聲說自己是讀書人,也沒見他在大風軍團內寫出文章傳誦,倒是昨日上鬥戰台時兇性畢露、比兇獸還兇,他那座下怪馬也一樣……”


    “你這廝成心汙蔑!要說你就當麵說,背後說三道四的算什麽本事?”有支持者站出來力挺。


    “老子自說自話,管你鳥事?成心找茬怎地?”那個眼光獨到的強盜也不好惹。


    “你這沒卵`蛋的家夥,老子要挑戰你,下個月鬥戰台上一分高下!”


    於是眾強盜七嘴八舌、說法不一,同時一場對戰就此約定。


    胡揚聽得苦笑不已,肚子餓的不行,也懶得再去關注這些鳥事,迴到自己的那個小院子,花了兩刻鍾將那四十多斤吃食全部吞噬幹淨,九成飽。


    吃完以後感受了一下,估計若是盡量吃飽的話,自己還能吃下十來斤去,這麽多東西到底哪裏去了?這是個非常不合理的現象,怎麽也想不明白,最後也不再去想,心裏暗暗決定將來一定要把這個問題搞明白。


    黃昏時分,胡揚從入定煉氣的狀態中醒來,看看時間也差不多了,穿上在武備處借取的長衫,站在鏡子前麵將全身都打理的利利索索,一頭七寸長的黑亮頭發梳理的一絲不苟;他發現自己的頭發竟然隱約可以受自己意誌的支配,搖搖腦袋、再隨便用手捋一捋,一頭黑絲立馬就順心如意、服服帖帖。


    這是為什麽?難道頭發也能有知覺、有機能?


    沒時間想了,將這個問題也記在心裏,騎上二球去赴女大王的晚宴。


    二球雖然是匹馬,卻是吃肉食的,認胡揚為主以後,這帶頭大哥似乎從來不知道馬是需要喂食的,袁大馬棒還教過、他卻不記得喂食;還好秦碧兒不是糊塗蛋,今天吩咐那小兵拿來一百多斤生肉,這廝一頓吃了個幹淨,吃飽了肚子,這貨覺得全身都是力量,走路一步三顛,跟胡揚一樣心情很好。


    這一人一馬都是意氣風發,走在路上卻是如同淨街虎,眾強盜退避三舍。


    來到女大王的院子,胡揚下馬後讓二球自己在外等候,正要走進大殿門口,卻聽到那殿前迴廊裏一個清朗溫和的聲音招唿道:“這位朋友可是胡揚?孔瑜再此等候多時了,還請過來一敘。”


    轉眼一看,那人正是昨日坐在高台上的那個白衣帥哥。


    依舊是那一身潔白無瑕的晟衣長衫,那俊美的麵容讓他怎麽也找不出哪怕一點點缺陷,修長的身材被那巧奪天工的白色晟衣長衫襯托的玉樹臨風;長身而立,麵帶溫和笑容,氣質溫潤淡雅,給人感覺如同春風拂麵,仿佛就算是大風原最殘暴的強盜也無法對他生出惡意。


    胡揚心道終於遇上一個長相跟小爺不相上下的男人。


    “小生正是胡揚。孔兄特意等候相邀,怎敢不從命!”


    他最近扮書生越來越像了,挖空心思的迴憶台詞、潛心模仿,說話居然真的有了三分文氣;雖然這孔瑜看起來才更像是個書生,但胡書生之名已經響遍大風強盜團,他決定將這個書生馬甲一直用到穿幫為止。


    孔瑜好像真的是在特意等著胡揚,那簷下迴廊裏已經擺好了一張案幾、兩把凳子,似乎虛位以待;孔瑜站在案幾傍邊,右手虛引,神態悠然而有禮。


    胡揚大步走到那案幾前,同樣伸手虛引道:“孔兄請。”


    “嗬嗬……一起一起,胡兄不但是個武道天才,這人才也是非常難得,器宇軒昂、風神如玉,他日必為人中之龍!”


    孔瑜未語先笑,聲音清朗悅耳、語氣自然,並無任何作態,仿佛他說的雖然隨意,卻都是肺腑之言。


    胡揚聽著這高水平的恭維之詞心裏很舒服,也很讚同他的觀點,甚至認為這位孔兄的第一大優點就是眼光不錯;當然,胡書生絕對不會跟袁大馬棒一樣說出“此言不假、你眼光很好”之類的話來,甚至臉上表情也看不到喜悅神色。


    “孔兄說笑了,小生文做不出文章詩詞、武尚未登堂入室,甚至都還沒入門,哪裏能當得孔兄如此誇讚!倒是孔兄你英俊瀟灑、玉樹臨風、風度翩翩,乃是小生平生所見第一風流人物,實乃逸群之才!”


    胡揚一邊說話一邊坐下來,因為說的都是實話,所以聽來也很自然。


    一來一去的相互吹捧、誇讚恭維,好像二人都很不要臉;但若有人在此旁觀,不會覺得二人話語有絲毫牽強,仿佛二人說的都是事實,本來就應該說上這麽幾句才合適。


    “嗬嗬……胡兄好口才!不管孔瑜當不當得起,聽起來卻是心中愉悅無比,先謝過胡兄誇讚。”


    “來,能在這大風原跟胡兄相識,算是有緣,你我滿飲此杯!”


    那案幾上放有一個銀色的精致酒壺,孔瑜一邊說話,一邊拿起酒壺倒滿了兩杯酒;那酒液碧綠如翠,清亮如同琉璃,在那亮銀色精致酒杯的襯托下美得不似凡物,還沒喝就讓人已經有了三分醉意。


    胡揚也不再客氣,與孔瑜一起舉起杯來,張口一飲而盡。


    那酒液入口之後先是散發出一種奇異清香,讓他精神也為之一振,不由自主的開始細細品味;酒味不是特別濃鬱,卻似乎酸甜苦辣澀等所有味道無所不包,入喉順滑、入腹之後口中方自迴甘,一種植物馨香直入頭腦,似欲醺然;然而腹中酒液卻在此時發散,腹中霎時溫暖如爐,隨即散布全身,全身血液也為之一熱,卻並未異動沸騰。


    胡揚覺得自己正躺在百花齊放的草地上、沐浴在春日溫暖的陽光下;又好像全身浸泡在舒適的溫泉之中,全身毛孔大張,身心愉悅、舒爽愜意……


    “好酒!孔兄哪裏尋得如此好酒?當真好酒!”


    胡揚第一次喝到這般佳釀,誠心稱讚。


    “胡兄品味不凡,這酒名叫千葉酒,乃是實實在在的用一千種以葉為貴的祖品靈藥釀造而成,是我大周朝孔氏家族的獨家秘釀。孔瑜愛飲酒,此次來大風原便帶上了一些,在此蠻荒之地,沒有其他可以招待胡兄的,唯有此酒。胡兄若是喜歡,那就多喝幾杯。”孔瑜解釋道。


    “孔師弟,你這就不地道啦!陳燦特意讓三師叔邀請胡兄前來赴宴,你卻在這半路攔截,是何用意?我兄弟二人是一起來到這大風原,難道你一定要搶著先開張?”


    說話之人聲音厚重,語音穿透力極強。


    這段話的用詞像是質問,語氣卻是帶著調侃,分明是在開玩笑。


    胡揚轉頭一看,原來是那金袍帥哥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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