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又爬上了地平線,屋頂的瓦片仍有水滴滑落。


    小草也掛滿了露水,綿羊開始覓食,馬兒也在鳴叫。


    清晨的陽光透過窗戶的空隙遛進了這一間小木屋內。


    爐火還有剩餘,壁爐旁掛著依然滴著水滴的衣服。


    木屋並不大,卻很溫馨,木屋頂部掛著琳琅的飾品,被風兒吹得叮咚作響。


    飾品下有張木床,木床上有兩個熟睡的人兒。


    她們,緊緊相擁著,就像馬兒一般,相互依偎著。


    溫暖的陽光灑在兩人麵龐,她們都洋溢著幸福的微笑,仿佛那夢裏,她們也緊緊相擁著。


    如果,時間能停留在這一刻,哪怕付出所有,也在所不惜。


    不知何時,莫任睜開了眼睛,看著他麵前這張美麗的臉。


    甜甜的笑容,眼角美麗的弧線,略微突起的臉頰,還有那因為雨水沾染而變型卻依然秀麗的黑發。


    一切竟是如此真實,又那麽夢幻,仿佛隻能在夢裏才會有這樣的輕鬆。


    莫任慢慢爬起,為她蓋上了被褥。


    他輕輕的穿上了半幹的衣裳,生起了爐火,清洗了醃肉,放在火上烤了起來。


    無際的草原上有一個湖泊,湖泊旁有一個小木屋,煙囪升起了炊煙。


    木屋連著爛尾橋,莫任坐在了橋頭,橋頭正對東方,清晨的太陽如此靚麗,陽光灑在他的身上,拉出長長的影子。


    影子後站著一倩影,她手裏拿著烤好的醃肉,正津津有味地吃著。


    她微笑著看著那背影,說道:“你不是他吧!”


    時光匆匆而過,一晃三日已經過去,莫任走出了光幕。


    眾人有喜有悲,有人興奮有人發呆。


    有人沒有把握住機遇,有人安慰著他。


    收獲最大的乃屬白星,不僅鞏固了生之境,甚至由生入亡,窺視了亡之境,想必要不了多久他就能窺破生死,踏入一個嶄新的境界。


    另外彥誌、幻塵、龍陽,也成功踏入了亡之境,至於未來,誰又能提前知道呢。


    這個隊伍,如今再遇到獸族軍隊,全身而退已不成問題。


    族老掛著他那招牌的笑容恭賀眾人。


    白星看向最後一個走出光幕的莫任,問道:“莫任,收獲怎樣?”


    卻見莫任兩眼無神,呆呆說道:“還好,窺進了生。”


    “恭喜。”


    白星似乎看出了莫任不在狀態,畢竟,他也進入了光幕,光幕裏發生的一切至今讓他心有餘悸。


    白星說道:“大家都迴去休息吧!”


    待眾人走後,白星找到族老,說道:“族老,我有一事相求。”


    隻見族老笑了笑,道:“白星小友,我族之地並不適宜你人族長期居住,明日我為小友們送行。”


    白星滯了一下,道:“鬼族之恩,沒齒難忘,定當後報。”


    次日,白星眾人整理好包裹,紛紛聚集在了廣場之上,族老正站那兒,他旁邊正是隊長白星。


    隊員們紛紛與他們熟識的鬼族朋友告別,這一別,或許將永不再見。


    別離是一種情緒,卻不能讓人快樂,哪怕相處時間並不太長,他們卻被互相吸引著。


    就好像多年的老友,依依不舍。


    靜雨看著他麵前的男孩,有一絲不舍。她向往著外邊的世界,那麽精彩。


    “一路平安。”靜雨說道。


    莫任點了點頭,雙目無神,說道:“謝謝。”


    族老把隊員們領到了白霧之前,白霧封禁這裏,與世隔絕。


    族老注視著白霧,他總是微笑的臉上也露出那麽一絲滄桑。


    隨後說道:“白星隊長,穿過這裏,一直向前,以你們的腳程,不過三日,就能走出鬼域。若族內典籍沒有記錯,那麽這個方向是靈族的疆域,靈族性善,想必不會為難你等。”


    “族老珍重。”白星說道。


    “小友們切記,鬼域之遇,切不可外傳於世。”族老對著隊員們說道。


    “定當牢記!”白星看向族老,說道。


    說完白星率先踏進了白霧。


    待到這群年輕人都離開了鬼域,族老對他身旁的靜雨說道:“他在秘境遇到了什麽?”


    “一個女人!”靜雨說完就轉過身離去,誰看不出她那灰色的臉上是什麽樣的表情。


    依然是一片黑暗,可這一次,沒有恐懼,隊伍難得的輕鬆。


    似乎黑暗變成了他們的保護傘,他們行走於黑暗之中,不用提防毒物、野獸,自然也不會有獸族突然出現。


    三天,說長不長,說短不短,他們似乎看到了黑暗外麵的陽光。


    這是一片綠色的草原,沒有高聳入雲的大山,也沒有連綿不斷的森林。


    這時草原上有一馬隊,馱運了很多貨物,馬隊前有一騎著白色巨狼的男子,男子身高體壯,甚至威武。一頭亂七八糟的黑發披在肩上,遮住了缺失一半的左耳。


    一身鐵質鎧甲隨著顛簸叮當作響,他名為鄭勇,是這隻馬隊的保護者,隸屬人族十大開荒團之一的黃衛開荒團。


    他的任務是保護他身後的兩個少男少女抵達靈族族地感悟亡之奧義,不料幾天前遭遇獸族伏擊,他與戰友依靠強硬實力保護兩個少男少女突圍而出,鄭勇建議迴到聖域再做安排,卻遭到少男少女強烈拒絕,堅持繼續趕路。


    無奈鄭勇與戰友避過追兵繼續趕路,有驚無險來到了這靈族古地,卻不知那獸族為何滯足停止,不再追擊。


    他們兩天前遇到了這隻馬隊,馬隊的目的地剛好是距離靈族族地不遠的鍥石城。


    於是他們以落單的開荒者身份加入了馬隊,馬隊首領欣然接受了他們,畢竟能夠獨闖大荒的開荒者定是強者。


    馬隊前方是一低窪之地,光明與黑暗的交界處。


    “那邊黑黑的就是鬼域吧,聽說裏邊住著神秘的鬼族,不知道鬼族長什麽樣。”一少女說道,少女麵帶黑色麵紗,露出一雙大大的眼睛,頗為有神。


    “小姑娘剛出城不久吧?傳說試圖進入鬼域的人出來後都變成了瘋子,還是離的遠一點,說不準就被鬼族給誘惑了進去,哈哈。”一男子笑道。


    鄭勇聽到這裏默默一笑,拉住韁繩慢住腳步,退到少女身邊。


    輕聲說道:“小姐有所不知,鬼族從上古以來就一直被禁錮於此,不得外出,外族之人進入得經過那虛幻霧界,那虛幻霧界能憑空製造幻象,稍有不慎就會沉迷其中,鬼族性善,並不害其性命,僥幸者更是被鬼族以諸般法力送出鬼域。”


    “竟是這樣?”少女身旁的少男說道,少男比少女略小,生得頗為秀氣。


    此時,馬隊前方,從那黑暗裏,走出一男子,驚得眾人退後一步。


    隻見男子一身黑衣,腰間掛著一柄長刀,樣子甚是威猛,那一頭長發,卻是油漬得好像粘到了一起。


    男子這時也看向馬隊,待清晰之後,鬆開了手中握住的刀柄,鬆了口氣。


    又見男子身後不斷湧出人影,有男有女,樣子甚是狼狽,一身塵土,一身汙漬。


    人越聚越多,從那黑暗裏,竟一下子冒出了幾千人來,站滿了整個低地。


    這突然出現的幾千人,驚得馬隊眾人說不出話來。


    鄭勇一震韁繩,白色巨狼走上前去,問道:“爾等何人。”


    白星循聲走出人群,看向這個騎著白色巨狼身穿鎧甲的壯漢,說道:“新晉開荒者隊伍,遭遇獸族追殺,無奈躲進鬼域,方今而出。”


    “胡說。”壯漢大吼一聲,繼續說道:“這靈族古地本無獸族,更何來能夠把爾等逼入鬼域一說。”


    “大人有所不知,我等居於南方偏遠之地,兩月前方才出城,不慎遭遇獸族軍隊,無奈躲進鬼域,遭遇白霧困擾,艱難走出,一路向北,才得以重見天日。”


    “休得狂語,那鬼域白霧之險,吾等尚且不敢入內,爾等新人卻這般狂傲。”鄭勇麵色逐漸變得陰沉。


    “大人若不信,我這有公文一份,呈給大人一看便知。”說完白星從包袱之內拿出一份文書,走上前。


    鄭勇駕起白狼走上前去,跳下坐騎,接過文書。


    鄭勇心裏慢慢開始震驚,懸陽城,若他沒有記錯,離這靈族之地幾萬餘裏,這群新人竟真是橫穿鬼域而來。


    鄭勇依然不信這茬,而文書卻沒有作假,短短兩月,這群新人竟走了如此之遠。


    鄭勇不禁多看了這個年輕的隊長幾眼,興許多年以後,將出現一個不得了的強者。


    可他依舊一臉嚴肅,說道:“暫且相信爾等,若我得知爾等有所欺騙,定不輕饒。”


    說完鄭勇跳上巨狼,轉過身去。


    “大人且慢。”


    鄭勇迴過頭,說道:“還有何事?”


    白星迴道:“小人所持地圖尚未記載此地,不知大人能否相助告知附近城池,我等也好做足補給,大人恩情,定當後報。”


    “罷了,我等正要去此城池,爾等就跟隨其後,不得擾了我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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