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帥哥,吃葡萄。”沫沫剝了一顆葡萄遞到蘇白嘴裏。


    易小凡叫道:“我也要吃葡萄。”


    薇薇安立即剝了一顆葡萄,牙齒咬著送到易小凡嘴裏,易小凡的目光卻落在她胸前的一對飽滿上麵,笑道:“我要吃裏麵的葡萄。”


    “易總,你好壞,欺負人家。”薇薇安裝作惶恐和害羞的模樣,雙手抱出自己胸口。


    易小凡不管三七二十一,抓住薇薇安的兩隻手腕,將頭埋入她的柔波之中。就在此刻,砰的一響,一個大漢踹門而進,手中拿著一把西瓜刀。


    身後領班趕了過來:“大哥,大哥,不要在這裏鬧事!”


    大漢一把將領班推倒在地,領班急忙拿出對講機:“保安,保安……”


    蘇白被這突如其來的景象嚇了一跳,隻見大漢一刀砍向易小凡,蘇白的心跳立即加速。易小凡右腳踢出,大漢手裏的西瓜刀月兌手而出,接著,易小凡從沙發上蹦了起來,雙腳齊齊蹬在大漢胸膛。


    大漢摔了出去,抓起一隻啤酒瓶,指向小櫻:“你個賤人,背著我來偷漢子,我先殺了你!”


    “老公,不要!”小櫻急忙躲在易小凡身後。


    “原來你有老公。”易小凡微微詫異,繼而滿臉鄙夷。


    “易總,救我!”小櫻扯著易小凡的衣袖,哀求地說。


    “這是你們的家事,我不便插手。”易小凡拖起小櫻,甩了出去。


    小櫻不由自主地撞向大漢,啤酒瓶準確無誤地落在她的腦袋上麵,啤酒瓶登時炸破。一股黏稠的鮮紅液體從小櫻的發裏淌了下來,像一條延伸的蚯蚓爬過她精致的妝容。小櫻的身體晃了一下,倒了下去,目光充滿怨恨和惶恐。


    蘇白呆若木雞,不可思議地望向易小凡,他覺得……他已經不認識易小凡了。


    保安衝了進來,及時製止大漢繼續行兇,接著,報警,叫救護車。


    易小凡聳了聳肩,對蘇白和呂小印說:“走吧,這酒喝得不盡興。”


    走出海蒂酒吧,易小凡又說:“你們要去哪兒,我送你們一程。”


    蘇白搖了搖頭:“不用了!”


    易小凡沒有再做要求,鑽入保時捷911,唿嘯而去,刮起路邊大片的梧桐葉。一枚樹葉落到蘇白手裏,依舊蒼翠,脈絡分明,然而它已凋零,在最繁盛的季節裏,凋零。


    蘇白想起此番來找呂小印的目的,說道:“呂先生,咱們再找一個地方坐坐吧?”


    “不了,天色不早了,我要迴家了。”


    “昨天我到神農大院找你,聽說,你和你媽媽吵架,離家出走。”


    呂小印憤憤地說:“我再也不迴那個家了,那裏不是我的理想國!”


    “可是,你要一直住在落落家裏嗎?”


    呂小印黯然不語,他和落落早已分手,現在住在她家,似乎也有一些不合適了。再說,落媽似乎並不喜歡他,要不是看在落落的麵上,他早就被掃地出門了。落落的家,照樣不是他的理想國,詩人陷入從所未有的窘迫。


    但他確信,這能更加激發他的詩意。


    “呂先生,我想,你應該和你媽媽好好談談,畢竟神農大院才是你的家。”隻要呂小印住進神農大院,他就方便拜訪。


    “你為什麽對我的事這麽關心?”


    “老實說,我很欣賞你的詩歌,這個時代詩人越來越少了。”


    呂小印來了興致:“蘇先生,我從第一眼看到你,就覺得你是一個很有詩意的人。”


    蘇白無語,他怎麽記得,呂小印第一眼看到他的時候,就說他是個俗人?


    “呂先生,我想我們可以成為朋友。”


    “作為朋友,你能不能先借我兩百塊錢?”


    蘇白微微一怔,看來作為詩人,照樣不能免俗,蘇白拿出皮夾,掏了五百塊錢遞了過去。


    呂小印怒道:“你這是在侮辱我嗎?”


    “不是,我……”蘇白簡直不知該說什麽了,詩人的脾氣乖戾得簡直讓他hold不住。


    “我說了隻要兩百,你給我五百什麽意思?”


    “多出來的三百,你就當做……利息。”蘇白真是佩服自己,能夠想出“利息”這個詞。


    呂小印終於接過蘇白的五百塊錢,但他依舊沒迴神農大院,拿著蘇白給他的錢買了一套衣服,當然,衣服的搭配風格也是人類無法理解的。


    “屏兒說我的詩感動了她,明天要和我約會,所以我要好好拾掇一番。”呂小印幻想明天與冷畫屏約會的情景,表情蕩漾得仿佛春風吹過湖麵。


    ……


    從日出到日落,呂小印在古城區的白水廊橋幾乎等了一天,也沒見到冷畫屏。


    呂小印再傻也該明白,他被爽約了。


    落落地走出白水廊橋,呂小印來到一個燒烤攤,要了一盤清炒泥螺,以及一打冰鎮啤酒。


    呂小印喝了口酒,拿起筷子夾了一枚泥螺,送到嘴裏嘬了一口,卻嘬了一口的淤泥,呂小印叫道:“老板,你這泥螺裏怎麽有泥?”


    老板剛剛把攤子擺了出來,天色未暗,此刻沒有什麽顧客,老板正在一旁悠閑地抽著香煙,隨口答道:“肉包裏有肉,泥螺裏有泥,這有什麽奇怪的?”


    “你……你簡直強詞奪理!”


    老板抖了一下煙灰,說道:“你要不想吃,可以不吃。”


    “你怎麽做生意的呢!”呂小印不禁也有一些動怒。


    “你叫了一打啤酒,就要了一盤泥螺,你叫我怎麽做生意?”


    “好,我再要一盤泥螺!”呂小印發了狠心,不管自己囊中羞澀。


    老板微微一怔:“還要泥螺?”心想,這家夥是不是有病,點了兩盤同樣的菜。


    “是,我就要泥螺。”


    老板叼著香煙,又給呂小印炒了一盤泥螺,呂小印在盤裏撥了一下,夾出一枚螺螄,說道:“不是說好泥螺的嗎?怎麽還有螺螄?”


    “都是螺,你別那麽挑剔行嗎?”


    “不是我挑剔,老板,你這泥螺裏有螺螄也就罷了,怎麽還有螺絲呢?”呂小印夾著一枚螺絲遞到老板麵前。


    “你不想吃,丟掉就是。”


    呂小印再也忍受不了,拍桌而起:“喂,你怎麽可以說得這麽輕鬆,有沒有想過我萬一把螺絲吞下去,會發生什麽事?”


    “你在攤上吃東西就是這樣,你要有能耐,去那些高級餐廳吃呀!”


    “你,你,你……”呂小印簡直快氣瘋了,“我不會付你錢的!”呂小印拂袖而去。


    老板跳了起來:“小子,你搞清楚,這白水河兩岸是誰的地盤!”一腳朝著呂小印的**踹了下去。


    呂小印立即仆倒,老板又上去補了兩腳,詩人以筆作為武器,但是身體卻是羸弱得很,絲毫沒有反抗能力。


    老板將他口袋的錢掏了出來,喝道:“滾!”


    “法製社會,你敢搶劫,我要報警!”呂小印悲憤交加。


    “你敢報警,以後就別想在古城區混了!”


    呂小印從地上爬了起來:“我就喝了一瓶啤酒,點了兩盤泥螺,就算給錢,你也不能拿了我所有的錢。”


    “你這也沒多少錢,晦氣!”老板隻拿走酒菜的錢,將其他的錢甩到他的身上,“我這人做事最為公道,多餘的錢,我一分都不會要。”


    呂小印俯身一張一張撿起地上的錢,忽然感到一種從未有過的心酸,詩人的尊嚴,就這麽輕而易舉地被踐踏。


    ……


    次日,蘇白又去燈籠坊拜訪落落,得知呂小印一夜未歸,蘇白心想,他一定是迴神農大院了,忍不住一陣欣喜。


    蘇白告別落落,往外走去,看到納蘭若冰、胖大海以及幾個警察從一胡同走了出來,警察手裏押著一個穿著露背包臀短裙的女人,頭發亂散散的遮住麵龐。後麵還有一個光頭——竟是上次在頭陀寺見到的主持,依舊穿著性感的僧衣。


    隻聽他大聲疾唿:“我是來給失足婦女開光的,你們憑什麽抓我?”


    胖大海忍不住說道:“大師,我們明明看到你給失足婦女月兌光,你怎麽可以睜眼說瞎話呢?”


    “這是開光的準備工作,你懂什麽?”


    “廢話少說,跟我們迴所裏交代清楚。”


    納蘭若冰看到蘇白,走了過來,微微驚詫:“蘇先生,你怎麽會在這種地方?”


    蘇白心中暗暗叫苦,男人來到這種地方,真是有口也說不清楚了,幹笑:“我……我是來找人的。”


    一個警察冷不丁地插嘴:“廢話,來到這裏,肯定是來找人的。”


    “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我找的是男人。”


    “哇,你口味這麽重!”


    蘇白無辜地望向納蘭若冰:“若冰,你相信我,我不是那種人。”麵對納蘭若冰,他總是很在意自己的形象,他是她曾經喜歡的那個蘇墨,他不允許自己在她心中有著任何一塊汙點。


    納蘭若冰微笑地點了點頭:“蘇先生,我相信你。”


    “謝謝。”


    “蘇先生,你能幫我一個忙嗎?”


    蘇白忙不迭地點頭:“你說!”


    “下午你在酒店嗎?”


    “在的。”


    “行,我下午去找你。”


    “好的。”


    蘇白看到納蘭若冰臉上掠過一絲哀傷的神色,蘇白知道,這一定又與木河有關,心裏懨懨不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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