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恨透了妹妹這個身份。


    當初明明說好的,六哥這個位置,是留給她七公主的丈夫的。


    憑什麽現在要她當妹妹酢?


    她不要牙!


    周小魚驀然傾過身子,狠狠就吻住陸成灝的唇……


    陸成灝的身體幾乎是一僵。


    許是猝不及防,正好給了周小魚主動的機會。


    待陸成灝反應過來的時候,他測過臉,並且將周小魚推開。


    周小魚的眼神一點一點的黯淡下去。


    盡管所有的人都知道她喜歡六哥,喜歡的失去了自己。


    但是,她從來沒有主動吻過他。


    甚至,她沒有吻過任何人。


    以前,她還是娛樂圈的天後美人魚的時候,誰都知道她有一個怪癖。


    便是絕對不拍吻戲。


    這樣的戲份均是由替身完成。


    有人說她清純,更多的人卻認為她實在矯情的過分。


    不是她矯情。


    而是她有一個夢。


    從十七歲到二十四歲,她希望將初吻送給她的六哥。


    陸成灝顯然有些生氣,聲音也多了一分淩厲:“小七,你是女孩子,如何能做出這樣輕浮的舉動來?”


    輕浮?


    周小魚笑了,哈哈大笑。


    這便叫做輕浮。


    “六哥,你別忘了,當初姐姐是怎樣嫁給容靳修的,她那樣在你心裏就不輕浮了嗎?”


    周小魚也不想說這樣的話。


    對蘇櫻她總是一個異常矛盾的心態。


    她並不討厭她,因為實在愛屋及烏,甚至於羨慕,崇拜,瞻仰。


    在容家的那一陣子,她甚至學習她的一顰一笑,一舉一動。


    那時候連老太太都說,她的身上仿佛住著另一個蘇丫頭。


    可是在她心底還是有一塊極小的陰暗的地方,裏麵住著一個惡魔。


    偶爾會出來肆虐,教會她嫉妒,痛恨。


    她努力控製著,一直以來用盡力氣壓製著,以至於經常莫名的精疲力盡。


    但是,她終究不是一個聖女。


    這些情緒像是毒蛇一樣盤踞在她的心頭,如同現在,咬上一口,注入蝕骨腐心的毒液。


    她現在說這些,明知道會激怒陸成灝。


    那個女人在他的心裏一直是完美無缺的,就像是一朵纖塵不染的白蓮。


    可是,她便就是想告訴他。


    這些不過都是他臆想出來的夢一樣。


    即便她還是一朵白蓮,也不會開在他的池塘上。


    陸成灝顯然是怒了,臉色沉的像是暴雨之前的天空,淺灰色的雲虛虛的漂浮著,隨時轟隆一聲便要劈成一道閃電來一般。


    陸成灝說:“她同你不一樣!”


    短短一句話卻像是一把刀子,在她的心坎上深深淺淺的捅著。


    自然是不一樣。


    她是他心頭的一抹白月光,是他心坎的一點朱砂痣。


    而自己……


    是妹妹!


    周小魚漸漸的低下頭去,陸成灝看到了他異常悲傷的神色。


    心中稍有不忍,便又伸手揉了揉她的頭發:“小七,她同你不一樣,因為她是一眼就能望到底的小溪,而你是深沉蔚藍色的大海,你比她寬廣,甚至內容更多,總有一天你會找到另一片海域,更博大,更寬廣,你也終會變成那個人明澈的小溪,相信我。”


    幾個哥哥從小教育她,女孩子要獨立,要幹淨利落。


    事實上,她便一直是這樣生活的。


    隻是碰上陸成灝以後,很多她不喜歡的性格不可控製的被挖掘了出來。


    <


    但是,她也從來不是哭哭啼啼的一個人。


    她承認,她沒有辦法灑脫放手,但是也不會糾纏不休。


    她最大的一個優點便是見好就收。


    這便也是這麽多年,她能夠呆在陸成灝身邊的原則。


    周小魚笑了笑,聲音已經恢複了一絲平靜:“我知道了,六哥。”


    我知道終有一天我會遇到一個生命中注定的人,攜手一生。


    但是我更希望,那個人是你!


    周小魚將後半句話咽了迴去。


    他們之間的氣氛終於恢複了正常。


    周小魚問:“六哥,你真的打算放手了嗎?那孩子怎麽辦?”


    陸成灝的眉心蹙了起來,過了一會兒,閉上眼睛,似是很疲憊似得捏了捏鼻梁:“我已經沒有理由繼續下去了。”


    “我知道六哥你打算迴美國了定居了,否則你也不會買農場,六哥原來的計劃是想帶著姐姐和果果一同走的吧,可惜老太太出來揭穿了這一切,叫你連自欺欺人的事情都做不出來,可是果果畢竟是你的……”


    “小七,別說了,容我好好想想。”


    ————————————————————————


    小元寶和果果放學。


    蘇櫻將他們接到花店裏麵來。


    明天是周六,蘇櫻打算帶著果果和小元寶去公司。


    奶奶已經去了澳大利亞,琴姨也跟著去了,還帶走了幾個用慣的保姆。


    老宅似乎一下子空落了很多。


    天氣越來越冷了,馬上就是十二月。


    蘇櫻正尋思著親手給兩個小家夥織一款圍巾。


    蘇櫻一邊整理東西,一邊問:“果果,元寶哥哥在學校有沒有乖乖吃飯?”


    皇浦幼兒園的午餐都是幼兒專家專門設計的。


    不僅營養均衡,連設計都異常的花心思,總是做成一些卡通的圖案。


    果果就特別喜歡。


    但是小元寶似乎就不怎麽買賬。


    a班的老師反映過一次,小元寶每天吃飯都吃的比較少。


    果果看了小元寶一眼,笑嘻嘻說:“沒有啊,元寶哥哥每天都沒有好好吃飯。”


    小元寶原本窩在小小的懶人沙發裏麵玩魔方,聽到果果這樣說,漫不經心的抬頭看了一眼,沒說什麽,又將眼皮低了下去。


    果果繼續說:“因為午餐裏麵每天都有胡蘿卜絲,元寶哥哥最討厭胡蘿卜了。”


    小元寶最討厭的食物確實就是胡蘿卜絲。


    當然這也怪她自己,小元寶有夜盲症,胡蘿卜對眼睛終究是有些好處,所以在家裏的時候,便喜歡樣樣菜色都放點胡蘿卜。


    小元寶對此也沒有發表任何意見。


    隻是偶爾吃的少一點,蘇櫻也並沒有在意。


    但是,現在聽果果這樣一說,恐怕便有些弄巧成拙了。


    蘇櫻心裏歎了一口氣。


    她這個兒子便是這樣,什麽都不喜歡說,永遠一副平平淡淡,波瀾不興的模樣。


    所以,大部分時候,蘇櫻隻能從果果那裏更多的了解小元寶一些。


    蘇櫻走到小元寶的前麵,摸了摸他的頭發:“元寶,你不想吃胡蘿卜,你可以跟媽媽說,媽媽不會逼你做你不喜歡的事情。”


    小元寶手上的魔方剛好拚成六麵一樣的圖案。


    手指停滯,抬頭,聲音清淡:“我知道了,媽媽。”


    蘇櫻摸著他的頭,笑著說:“走,去找爸爸,今天晚上我們出去吃大餐。”


    果果高興的直拍手:“媽咪,我們又要約會嗎?”


    也不知道跟誰學的,果果總是管他們一家四口出去吃飯叫做約會。


    用她的話就是說,媽咪和爸爸約會,她和元寶哥哥約會。


    蘇櫻笑:“對


    ,約會!”


    果果高興極了:“果果最喜歡約會了。”


    隨即又跑到了小元寶的旁邊,一下子抱住小元寶的胳膊:“元寶哥哥,果果要跟你手牽手去約會。”


    小元寶依舊淡淡抬起眼皮看了旁邊興奮的小丫頭,然後繼續淡淡的吐出一句:“無聊!”


    不管無不無聊,小元寶最後還是跟果果手牽手去約會了。


    容靳修在錦繡酒店訂了小包間。


    錦繡酒店最近換了大廚,專門從蘇州請來的老師傅,做的獅子頭很是一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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