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班在滿是油汙和血跡的沙地上進行休整。


    春野櫻說完那句話之後,就自顧自的丟下雨忍的忍者們不管了,


    佐助明白他的意思,春野櫻無非覺得自己是婦人之仁,竟然對敵人手下留情罷了。


    春野櫻並沒有做錯,趕盡殺絕這種事情,在忍者的世界中比比皆是,畢竟敵人若不完全消滅,那麽重蹈覆轍這種事也不是沒有可能,隻有徹底解決敵人,才能以防萬一。


    但眼下畢竟隻是中忍考試,敵人雖然兇狠,可既然對方暈了,也沒必要痛下殺手,雨忍們基本已經淘汰出局,能不能繼續成為忍者都另說,也算是給了教訓。


    更何況,他更擔心的是春野櫻的傷勢。


    佐助臉色沉了沉,看了一眼有些驚訝的鳴人,轉身走到春野櫻的身後,“……你沒事吧?”


    春野櫻也不做聲,隻是把身上的千本都一個個拔掉,甚至連疼痛的呻/吟聲都沒有。


    佐助認命的走到他麵前,自己現在聽力被封,就算他說話了,一樣也聽不到,倒不如麵對麵來的直截了當,拿出應急醫療包,準備幫他療傷。


    春野櫻看了他一眼,倒也沒拒絕,將身上的千本紛紛拔出丟掉,煩躁的捋了捋飄散的頭發。


    長頭發本來是滿足母親的愛好,不過現在看來,戰鬥中總歸有些礙事,等中忍考試之後再作打算好了。


    “小櫻你沒事吧!看起來傷的很厲害啊!!”


    鳴人的聲音很快從後麵傳了過來,他本人和影分/身一起跑過來,擔憂的看著傷痕累累的春野櫻,急三火四的問道。


    “我沒事,”春野櫻無所謂的搖了搖頭,有些鬱悶,“就是頭發太麻煩。”


    佐助看了他一眼,他頭發都留到腰了,平日裏編成辮子倒是幹淨利落,但發繩斷了就會變成瘋子一樣,長發飛舞,像個女孩子似的,忍不住低聲笑了一下,上前打算幫他塗藥,“衣服脫了。”


    春野櫻奇怪的看了他一眼,配合的把上衣脫掉,露出精瘦的身體,然後笑嘻嘻的看著他,慢慢道,“要脫褲子嗎?”


    “……滾!”佐助臉上一紅,忍不住罵了一句,用最快的速度幫他把身上的傷口塗抹上藥,才把藥膏丟給他,“其他地方自己想辦法!”


    脫了衣服才發現,春野櫻身上的千本大多集中在四肢肌肉處,並沒什麽致命傷,顯然這家夥在千本雨裏也不是盲目的亂來,還是會躲開致命的位置的,這也讓佐助鬆了口氣。


    因為平時和卡卡西執行的都是c級以下的任務,能夠遇到強敵的次數屈指可數,春野櫻並沒有爆發出這麽強烈的殺氣和戰鬥欲,這次中忍考試,好像是打開了他不得了的開關一樣,整個人都變得精神起來。


    ……精神的像個神精病。


    佐助忍不住翻了個白眼,看他一頭長發披散在身後,不但麻煩還容易招來敵人,想了想,從口袋裏拿出一條綁帶來,按住他的頭,“坐好。”


    春野櫻朝鳴人的方向努嘴,對方立刻心領神會,讓影分/身去放哨,避免被其他敵人偷襲,自己則乖乖坐著,也不問佐助要幹嘛,配合的相當默契。


    佐助幫他理了理頭發,分成三股,從後頸開始編,然後用綁帶綁好,確定不會再度散開,才放下他的長辮,“好了,再散開我可不管了。”


    “喔,”春野櫻反手捋了捋長辮,感覺他綁的既整潔又光滑,要比自己編的更好,忍不住仰頭去瞧他,“謝啦。”


    因為視線被封印,春野櫻即便睜開眼睛,碧綠色的眸子裏也是毫無光彩的,加上他的麵容很是俊美白皙,這麽一瞧,倒真的像個漂亮的女孩子一樣,讓人不禁有些心馳蕩漾。


    “……行了,別囉嗦了,”佐助心裏一驚,暗罵自己一句,春野櫻都受傷了,自己還把他當女孩子一樣想入非非,簡直太變態了!


    春野櫻壓根看不到他的表情,所以隻是聳了聳肩膀,把自己手臂和小腿上纏好繃帶,然後撐傘準備繼續前行,“我們走吧。”


    一旁的鳴人因為說不了話,隻能眼巴巴的看著他倆互動,心裏極端不平衡。


    “佐助你居然還會編辮子!”鳴人的影分/身巴巴的跑過來,代替不能說話的本體,問出了他心中的質疑。


    佐助橫了他一眼,有些無奈,“沒辦法,因為在家裏,我妹妹也會纏著我給她編辮子,久而久之就學會了。”


    宇智波彌生已經五歲了,再過一年,也要進入忍者學校學習忍術了,她人小鬼大,是家裏的開心果,父母都非常寵愛她,似乎彌補了宇智波鼬叛出的傷痛和帶來的麻煩。


    “哦,原來是給小彌生編的啊……”鳴人讚同的點了點頭,接受了這個答案。


    佐助現在雖然離家生活,但小彌生卻經常會帶著母親做的食物來探望兄長,跟鳴人也見過很多次麵,已經非常熟識了。


    說起來,佐助的妹妹長得跟他特別像,如果佐助也留著長頭發,說不定和小彌生也是一模一樣的呢!


    鳴人摸了摸下巴,想象一下佐助留長發的樣子,忍不住自己悶聲笑了起來,差點掉下沙山。


    “……你發什麽瘋,傻笑什麽!”佐助恨不得揍他,現在是什麽情況,他們一個兩個都不懂嗎,居然還有閑心在那傻笑!


    第七班一邊尋找水源,一邊尋找敵人,為了避免再度被伏擊,倒不如率先出手來的痛快。


    有了春野櫻的聽力和佐助的寫輪眼,一路上的行程都比較順利,即便麵對陷阱和伏擊,寫輪眼也能很容易分辨出來,幸運的是,他們後來遇到的幾個隊伍,都是比較弱的下忍。


    看了看天色,很快就要入夜,按照這樣的速度,留在這片沙漠裏的剩餘隊伍已經不多了,如果運氣好的話,天黑之前就可以分出勝負。


    如果場地裏隻剩下最後兩支隊伍,那這兩支隊伍是可以不需要交手便直接勝出的,負責監看的考官們會立刻釋放信號彈來告知比賽結束,到時候,即便兩支隊伍在不同的地域,也可以清楚的看到比賽結果。


    佐助他們走了一天,並沒有遇到水源,隻能利用隨身攜帶的水遁卷軸來解渴,避免脫水暈厥,但他們畢竟不是生長在沙漠中的砂忍,對水的需求量遠遠大於平時,加上不斷地戰鬥浪費體力,水遁卷軸很快就用完了。


    這個時候,正是人最饑渴難忍的階段,體力和耐力都大量消耗,加上無法補充充足的水分,身體疲倦到極端,連帶著精神也近乎崩潰。


    鳴人累的連影分/身都不做了,熱的像隻哈巴狗一樣,恨不得用舌頭散熱,又渴又餓,隻能依靠毅力慢慢前行。


    佐助同樣也是饑餓口渴,但他不甘心就這樣示弱,一直強撐著,也不用寫輪眼了,因為這會消耗更多的查克拉,現在這種時候,必須保存查克拉用在更有用的時候,譬如戰鬥。


    隻有春野櫻依舊神采奕奕,好像口渴和饑餓都無法擊敗他一樣,體力充沛的不得了。


    走了不知道多遠,春野櫻突然停下了腳步。


    “怎麽了?”佐助走到他身邊,謹慎的看向前方,沙漠中雖然還有夕陽照耀,但溫度已經開始慢慢降低,寒意襲來,加上略有風沙,就算視力再好,也很難看到更遠的景物。


    何況,現在春野櫻根本什麽都看不到。


    春野櫻沒吱聲,鼻子用力嗅了嗅,挑了挑眉頭,“我好像聽到了水聲。”


    鳴人一下子跑到他身旁,用力的踮腳朝前方看去,不過什麽水源也看不到,更別提聽到什麽水聲了。


    佐助心裏也是一陣詫異,他知道春野櫻的聽力很好,如果他聽到了水聲,那表明水源應該離的很近,可他卻一動不動,並沒有去打水的意思,心裏有了底,“還有呢?”


    如果有水源,就意味著會有敵人,因為在這片沙漠中,隻有他們十個需要爭奪前兩名位置的忍者隊伍,想喝水的人為數不少,守住水源誘敵也是個不錯的方法。


    春野櫻朝他轉過頭,露出一個笑容,一字一頓的道,“還有血腥味。”


    “……”鳴人皺緊眉頭,頓時了然。


    想必是有人為了爭奪水源,已經大打出手,或者說,水源那裏埋伏了強有力的對手,已經幹掉了不少人。


    佐助看了一眼夕陽,推算了一下,按照這個時間來說,剩下的隊伍已經不多了,如果他們保存實力,等待看守水源的隊伍將其餘的隊伍一一打敗,倒也是個很好的方法,可壞處就是他們看著水源近在眼前,卻不能解渴,隻能憑白浪費體力。


    但如果他們出手奪取水源,又不能肯定可以一舉戰勝敵人,何況等待雙贏的幾率實在太小,倒不如埋伏一下,看看敵人是什麽實力,也好布置戰術。


    就在佐助左右為難的時候,突然聽到了一聲尖叫——


    “雛田!!可惡!牙通牙!!!”


    這是——?!!


    第八班的聲音?!!


    佐助和鳴人對視一眼,頓時無法坐視不理,而春野櫻已經如離弦之箭,朝著發出聲音的地方飛奔而去!


    一定是第八班遭到伏擊,遇到偷襲了!!


    鳴人和佐助立刻跟在春野櫻的身後,緊追不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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