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我祖父接到電報,從成都軍校立即返迴石家莊,雖然李贛並沒在家,分析他必然會去哈爾濱複仇。經我太奶介紹,祖父卻認為是日本關東軍製造這起殺人滅門案。為了防備萬一,必須搬家迴山西臨汾老家,又考慮到家內人員多目標大,我的姑姑和叔叔還正在上學,計劃與我的五奶暫留石家莊,並寫信派人前往齊齊哈爾,信中囑咐我父千萬注意家中安全,切不可參加軍政。


    祖父責成石家莊朋友護送家人、包括李贛兒子和蔣鵬家室,一並暗中送往山西臨汾老家,而他自己又返迴成都軍校報到,也許這也是迫於無奈,或者是舍家為國吧。


    然而,在祖父返迴成都不久接到臨汾加急電報:母病重速迴。祖父再次離職奔喪,當他迴到臨汾把老人安葬之時,突然來人呈交國防部命令:責芮佑斑隨空軍司令姚錫九去東京談判。


    祖父當時疑惑,姚錫九是南京政府汪精衛管轄,而自己歸屬重慶政府蔣介石所屬,怎麽能與漢奸政府為伍?為此而拒絕執行。違抗命令是要上軍事法庭的,在命令與勸諫無效的情況下,突然開來軍車拉來二十多軍人,軍官說明是時間緊急立即動身,並以綁架形式讓祖父代一夫人陪同上車。為了全家人的安全,祖父帶著我四奶上了轎車,全家人出門送行,被當兵的擋在門內。


    於當日晚李贛來到芮家,見有門衛把守,他沒有貿然進家,等到深夜翻牆而過,雖與家人見麵,知道情況危機,經與大家研究,趁夜晚從暗道逃離,萬沒想到被當兵的發現,李贛以槍相拚,隻救出我六奶與他的兒子,不僅其它芮家人等,連同他與蔣鵬的家室全部被殺害,情急之下隻有投奔親屬家避難不提。


    而我祖父與四奶被轎車拉到機場,與一將官及侍從共同用餐,於當日晚登上飛機,臨上飛機後,那位將軍並沒有跟隨,理由是以張作霖與吳俊生為教訓,分為兩個飛機前往東京。然而,飛機剛進入日本領空被高炮擊落,祖父和四奶以及全機人等碎骨無身,屍體落入日本異國,這是一起有政治預謀的流血事件。直至如今永遠是個不解的曆史之謎,我的祖父盡管有八個太太,因他南征北戰,最後沒有任何的定論。


    根據被政治迫害有諸多疑點,當年山西機場乃閻錫山軍閥管轄,理應由蔣介石主導,是因為西安事變張學良被扣押,楊虎城被暗殺,而馬占山不執行蔣介石內戰,祖父被拆離去成都軍校,是否因親俄親共實行孫中山三民主義而悔恨在心?故而惱羞成怒?是蔣介石安排的以去東京談判策劃了這起謀殺政治事件?那也不該謀殺全家啊!根據曆史背景,蔣介石通過西安事變後國共合作一致抗戰,也不會差人去東京談判?這應該是曲線救國的漢奸汪精衛主謀?


    要不就是哈爾濱姚錫九所為,他本身是日偽漢奸,祖父不僅在牡丹江槍斃了他的侯七內弟,會同馬占山詐降騙取大量的軍備物資、銀兩、車輛和馬匹,又繼續抗日,為此差點要了他的狗命,尤其李贛又詐取金條殺害他的內外甥侯秉承,故而報複?但姚錫九也不是空軍將軍,他哪來的國防部密令呢?要不就是他冒充汪精衛政府的空軍將軍馬錫九?否則,也絕不會謀害我祖父還製造哈爾濱與臨汾兩起滅門殺人血案。


    這真假姚錫九血案是汪精衛與蔣介石政權之爭?還是蔣介石排除異己所為?所有疑點不得而知。總之,這起政治事件來源於*當政的要員,絕不是私人仇殺的血案。盡管1946年蔣介石以姚錫九將軍投身汪精衛為漢奸處決,同年哈爾濱政府也以姚錫九為漢奸惡霸槍斃,但終究不知道我祖父遇難是因誰的主謀。


    祖父給我父親的最後信函也算是遺書:不許我父參加軍政,給我們哥四個起了名字,大的叫大圓,二閨女起名慧英,老三叫大雅,我還沒出生而取名叫大鵬,這一切都是我母親、舅舅、和姥爺告訴我的,而祖父的信函遺囑可以證明,祖父不僅已經原諒我父母的自由婚姻,而且還為我們哥四個起了名字。


    在我母親去世後,我曾經寫信尋找我親姑姑二十多年。於1983年接到姑姑來信,並給我寄來六張家人的老照片,有祖父1923年從莫斯科迴國在哈爾濱的留影,照片後麵有姑姑的介紹字跡,有哥哥1953年去石家莊的留影,有哥哥與叔叔的照片,有我奶奶、叔叔、哥哥和姑姑抱著她的孩子的照片,有姑姑與姑父的照片,也有父母與我哥哥和姐姐的照片,後麵還有我父親的親筆珍跡:此像攝於龍江省富拉爾基昇記照像館,民國三十二年三月二十五日,本年三十歲,文秀年二十九歲,大圓年六歲九月一日未時生,慧英三歲四月八日寅時生,可見那個時候還沒有三哥和我呢。


    當我接到那封來信,看到那些照片當時哭了,這是多麽珍貴的六張曆史照片啊!我不僅見到了我重沒見過麵的爺爺、奶奶、父親、姑姑、叔叔、二姐、三哥照片,爺爺和父親都是戴著眼鏡身著西服、風衣是那麽英俊瀟灑,看到母親二十九歲的年輕美貌,身穿毛衣和外套,手上還戴著手表,又是多麽懷念已故去的母親,年僅四十七歲就離開了我們。


    看到幾十年前的老照片,似乎迴到了那個時代的幸福家庭,而今天我為什麽要知青轉點返城,戶口又是那麽的難落,過去又為什麽成為真假知青?這一切都來自家庭的曆史,來自祖父是國民黨。尤其我在齊齊哈爾鐵路中學入團時坦誠的填表,就是祖父有八個太太都寫在表中。入團是要忠誠家庭曆史背景的,為此,在運動中成為包袱甚至專政對象,並在兵團以真假知青與反革命分子度過了十幾年艱難困苦的歲月。


    記者問:“你接到姑姑的來信後去見過親人嗎?”


    大鵬說:“見過,是在我返城後在齊齊哈爾空軍航校檢舉貪官犯罪、控告外國非法記者被打擊報複中;去大同路過山西太原見過姑姑、姑父,可惜會麵隻有三個小時。”


    記者說:“那你還是從母親病故後在哥哥家說起吧。”


    大鵬說:“人的一生是在坎坷波折中度過,誰敢說重沒犯過錯誤?隻不過是問題大小罷了,今天國家提倡反*,可以說是史無前列,那麽多省部級幹部落馬,就連上屆的政治局常委周永康和軍委副主席徐才厚都被揪了出來,可見黨和國家領導的反腐決心。現在我已經是近七旬之人,所以向你們提出我的家庭前輩曆史,其中包含著諸多的*與反*的故事情節,可以說,那是家庭和國家民族的曆史。就是再過一百年,我們這個世界仍然會生活在*與反*鬥爭之中。


    例如在我們這個世界,不僅每時每刻都在發生著正義與邪?惡的鬥爭,每時每刻發生著可惡的戰爭。不管政治或經濟也好,還是利益之爭也罷,完全來自於真善美、假惡醜,即使在我們每個家庭裏或者是每個人的人生道路,都會有腐蝕、腐化、腐朽、*在潛移默化,這也是我所以要完成作品的根本,讓我以真實的人生寫照譜寫人生。我也是在*與反*鬥爭中走過來的,所以就從前麵我所提到的初戀迴憶中說起吧。”


    大鵬又迴憶起當年因母親病故,繼父與哥哥打官司後說起曆史的迴憶。


    請看第13章:哥嫂揮霍撫恤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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