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小牧踮起腳尖敲了一下那塊隔板,傳來了清脆的“咚咚”之聲,很明顯,後麵是空心的,打開這個隔板,就應該能爬到上麵去。但上麵到底是什麽呢,會不會是又重新走迴到了那光球所在的山洞?這一切,都隻有上去之後才有答案。


    大熊說:這裏四周都被封閉,那小娃娃肯定是從這塊隔板上去逃走了。


    王小牧說:現在也沒有別的辦法,隻有上去看一看。


    大熊推了一推,發現推不動那塊隔板。於是,采取了破壞性的拆破方式,拿起那杆土銃,卯足了勁,用力往那塊隔板一捅。那塊隔板看起來與宮殿裏麵其它木質建築一樣,都是由新鮮樹木做成的,本來以為質地會比較堅硬,但不知道是大熊力道大,還是木頭比較脆弱的原因,隔板竟然被捅出現了一個洞。大熊見狀,拿起土銃不斷地往上捅去,那塊隔板不出一會兒就被捅的四處都是窟窿眼。隨後,大熊將土銃插進其中一個窟窿眼,用力在四周劃拉起來,頓時,出現了一個可容納一人通過的洞。


    王小牧瞄準那個洞,一個彈跳,抓住了洞的邊緣,然後使勁地往上爬去。爬出了那個洞,卻見四周一片漆黑,甚至比山洞裏麵還要黑,而且,人處在其中,有一股莫名的壓抑、擠壓感,往邊上一摸,手觸之處,竟然全是冰涼涼的,似乎整個人已經被一道硬質的牆壁團團圍住。


    此時,大熊也爬了上來。大熊一上來,整個空間顯得更加擁擠,兩人甚至身體都被擠壓的貼到了一塊。大熊隻得高舉火把往四周照去,這一照,兩人都吃了一驚。


    原來,這四周不是別的東西,全是銀壁,這銀壁已團團將兩人圍在了裏麵。大熊用屁股頂了頂這銀壁,卻發現堅硬無比,完全不是人力所能撼動。


    兩人此時好像是被放在悶罐裏的雞鴨,完全動彈不得。


    大熊說:小王八,我也來推測一次,這銀壁肯定是我們的幻覺,我們一定中了那小鬼的計了。隻要我們把這小鬼捉來,這銀壁肯定會自然消失,我這推測如何?


    王小牧聽到大熊這樣的推論,哭笑不得,說:關鍵是你要去捉那小鬼,首先需要解決的問題就是要使這銀壁消失。


    大熊一拍頭,說:媽拉個巴子,我倒把這茬給忘了。


    王小牧說:別扯了,幻覺不幻覺我不知道,這樣卻難受的很,我個頭小點,先順著這銀壁往上爬,看看頂端有沒有出口。


    說完,踩著大熊的肩膀就往上爬去,沒想到,這一爬,卻越來越窄,爬了還不到一丈高,甚至連頭都無法往前了。見不能繼續,王小牧隻得從上麵溜了下來,對大熊說:完蛋了,我們好像處於一個銀做的葫蘆裏,我們在的位置是葫蘆堵,上麵的葫蘆口太小,根本出不去。


    大熊說:這裏竟然會有這樣一個銀葫蘆?底下怎麽還用木板來密封?


    王小牧突然一驚,對了,兩人本來是從底下鑽上來的,而用來封底的東西本來就是塊木板,已經被大熊用土銃捅穿,按道理,兩人如果此時正處於葫蘆肚裏,下麵是個空洞,兩人應該不能像目前一樣站立,而應該掉下去才對。想到此,王小牧趕緊伸手艱難地去觸碰腳底下踩著的東西。


    大熊被王小牧這動作擠得臉都快變形了,罵道:你扭來扭去幹什麽東西,不知道這裏本來就很擠嗎?


    王小牧不理他,繼續伸手向下摸去,這一摸,頭上的冷汗都流了出來,兩人現在踩著的,既不是木板,也不是泥土,而是堅硬冰冷的銀壁!


    王小牧說:胖子,我們也下不去了,這下麵是銀壁。


    大熊驚道:不會吧?這怎麽可能,我們明明是捅穿了木板才爬上來的!


    王小牧說:事實就是這樣。


    大熊說:這小娃娃實在太壞,抓到他必須先好好整一頓。


    王小牧說:他帶我們來到這裏,肯定是有原因的。這個時候,我們先要保持冷靜,不然沒被別人弄死,自己就先嚇死自己了。


    大熊惱道:怎麽冷靜,這鬼地方暗無天日,壓抑憋屈,我再多待一刻都會瘋掉。說完,用後肘不斷地去砸邊上的銀壁,砸得“咚咚”直響,但那銀壁卻巋然不動。


    王小牧見火把在大熊手中不斷晃動,照得周邊銀壁影影憧憧,突然之間,發現銀壁上好像鐫刻著圖畫。王小牧趕緊叫大熊停下來,然後拿起他手中的火把,往那出現圖畫的地方照去。


    這一照,果然有了發現。


    銀壁上鐫刻著好多幅圖畫,一幅接連一幅,布滿了整個銀壁。而且這些圖畫似乎經過特殊處理,如果拿火光直接在跟前照,隻會顯示出模糊的一些刻痕,根本看不出來是一幅畫,極容易讓人以為是銀壁上的鏽跡。但如果火光不斷地在移走晃動,那些圖畫卻能清晰地顯現出來,而且每一幅都連貫著,似乎組成了一個長長的故事。


    兩人朝第一幅畫看去。畫麵上顯示的是一片天空,讓人奇怪的是,天空中竟然同時掛著一個太陽、一個月亮。地上刻著一男一女兩個小孩,男孩用手在指著太陽,女孩用手在指著月亮,似乎在說著什麽,也好像在互相爭論某個問題。兩人看到那男孩,毛孔直豎,因為,這男孩的長相竟然與引兩人進銀葫蘆的小娃娃一摸一樣!


    大熊問:你剛才說你覺得這小娃娃好熟悉,難道你做夢曾看到過這副圖畫?


    王小牧說:我沒有夢到過這圖畫,但那小娃娃的臉我真的好像見過,現在卻怎麽想都想不起來。


    兩人繼續看第二幅圖畫。第二幅圖畫有兩部分組成,第一部分刻的是一個老者,長眉長須,紅光滿麵,目光深邃,神采飛揚,左手執拂塵,右手捏葫蘆,身著錦繡袍,腳踏登雲靴,騎一頭威武神氣的青牛,伴一身霞光紫氣,正笑容可掬地看著第一幅畫當中那一男一女兩個小娃。那兩個小娃雙手舉過頭頂,虔誠地向老者作揖。第二部分圖畫則相對簡單,刻的是老者帶著兩個小娃騰雲飛空的場景。


    這個騎青牛的老者,對兩人來說再熟悉不過,其全名為“大清仙境大聖道德天尊”,也就是百姓口中常說的太上老君,為道教之開山祖師。


    王小牧說:莫非這兩個小娃竟得老君點化,榮登仙子之位?但緣何那男娃又在這鬼地方出現。


    大熊說:小孩子長得都差不多,就像我師父做的紙紮小人,看起來都是一樣的。你怎麽斷定這圖畫裏的小孩就我們剛剛見到的小娃?我看剛才那小娃就是個心眼極壞的小鬼。


    王小牧一聽到大熊說“我師父做的紙紮小人”這句話,腦袋突然開竅清明,對大熊後麵講的什麽根本聽不進去,盯著大熊說:胖子,我終於知道我在什麽時候見過這小娃了?


    大熊覺得奇怪,反問道:你還真見過?


    王小牧點點頭說:沒錯,而且你也見過。


    大熊說:不會吧,你是不是記岔了,我怎麽一點印象都沒有。


    王小牧說:我們在貓子嶺鬥貓妖時,叔公最後一刻曾拿出一個紙紮小人,那貓妖見了,竟然害怕傷及這小人,最終導致落敗,這小娃娃的模樣就跟那紙紮小人一樣!


    大熊愣了一愣,說:你這樣一說,我倒想起來了,一般紙紮小人都不畫眼睛,但師父不僅在這紙紮小人上畫了眼睛,而且額頭還多畫了一隻,我當時還覺得很奇怪。


    王小牧問:所以我之前一直想不起來,正是因為叔公在那紙紮小人多畫了隻眼睛。


    大熊說:你還別說,那模樣還真是像。


    王小牧問:你記得當時叔公拿出那紙紮小人時嘴巴裏說的是什麽嗎?


    大熊說:早就忘了,估計也就是胡亂說了句咒語。


    王小牧說:錯了,當時叔公口中說的是“禮仙銀鼎童子何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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