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這杯藍色的液體,我第一個想到是眼淚,都說眼淚是鹹的,可是我拿起酒杯喝了一口,卻覺得入口的第一感覺是微苦,等酒下了肚了後又覺得有些澀酸。


    那名男子說這酒叫“一醉方休”,可是我連喝了三杯都沒有絲毫的醉意,當他把第四杯送到我手裏時,他衝我笑道:“小姐,如果你能喝到第七杯,就能喝出這酒是甜的了,人生不就這樣,苦酸之後就是美好了,不過要看你能不能堅持到喝完了六杯還沒有醉倒”。


    我迴給他一個笑容:“那就幫我再調三杯”。


    當我喝到第七杯時,我覺得入口的酒真有點微甜了,可是它畢竟不是飲料而是含有酒精的液體,酒精進入體內的效果也顯現了出來。


    我的頭有些發暈,眼前也變得模糊起來,酒吧裏震天響的音樂聲音刺激的我耳膜發疼,我感覺衣服口袋也在震動,過了好一會兒我才反應過來是我口袋裏的手機在響。


    我拿出手機一看是孤文騫打來的,這到讓我有些意外,我再看看手機上的時間,已經是晚上十點了,難道他已經迴了別墅?是不是看到我不在,打個電話來問問我的行蹤?


    “我等會兒就迴去,”我接通了電話隻說了這一句就又掛斷了電話。


    我手機還沒來得及放迴口袋,手機又響了,還是他打來的,我心裏有些惱火,按下接聽鍵沒等他說話就直接對他說:“孤文騫,我想一個人呆一會兒,別來煩我,”說完我再次掛斷了電話。


    這一次電話沒有再響起,可是我身邊卻響了起一個粗魯的聲音:“小姐,心情是不是不好啊?有什麽煩心事告訴我吧,我可是個很好的聽眾”。


    我抬起頭看到一個男人站在我身邊,我的醉意已越來越厲害,視線已一片模糊,但我還是能大致判斷出這個男人大約四十多歲,穿著一件粉黃色的襯衫,領口的兩粒紐扣敞開著,,他的容貌我已看不太清楚,不過他臉上掛著的輕浮笑容讓我一陣惡心。


    “小姐,一定是失戀了吧?不用這麽傷心,這世界上好男人多的是,過了今晚,明天你就會發現這個世界比以前更美好,”這個男人的頭慢慢向我靠近,一隻手也攬在了我的肩上。


    “拿開你的髒手,”我冷冷道。


    “別誤會,我沒別的意思,我們先認識一下,我叫雷鵬,叫我雷哥就行,我就是看你這麽傷心,想來陪陪你,傷心寂寞的時候不就想找個人陪嗎?”這個男人沒把手拿開反而想要把我往他懷裏摟,嘴也往我臉上湊。


    我猛一揮手將他推開,冷冷地瞥了他一眼,站起身來想離開,可是剛邁開步子,腿也發軟的往旁邊倒。


    這個自稱叫雷鵬的男人上前一把摟住了我,口氣越發地輕浮:““你看都醉成這樣,一個人這樣離開多危險,今晚就讓雷哥我好好陪陪你,我一定會讓你忘了其他所有的男人”。


    我一把推開他,反手給了他一個耳光,然後手扶著吧台讓自己站穩。


    雷鵬先是愣了一下,接著整張臉一下冷沉下來:“我雷鵬看上你是你的福氣,別身在福中不知福,今天你想這樣就離開可沒那麽容易”。


    雷鵬說著往我身後揮了一下手,兩名身穿一身黑的男人走了過來,站在我左右兩側。


    “識趣地話,就坐在這裏乖乘地陪我喝酒,”雷鵬又是手一揮,吧台裏的一名男子拎著五瓶啤酒放在我的麵前。


    “再拿五瓶來,全開了,”雷鵬冷著聲道。


    我看了一眼拎酒過來的男子,並不是剛才給我調酒的那人,他動作迅速地又拿了五瓶啤酒過來,然後把蓋全開了。


    “剛才你讓雷爺我的心情很不爽,現在乖乖地陪雷爺把這些全喝了,”雷鵬拿起一瓶酒推到了我麵前。


    “是不是全喝了,你就讓我走了?”我冷冷地斜睨著他。


    “那要看你是不是能把雷爺我哄開心了”。


    “是嘛?不知道這樣你是不是就開心了?”我拿起酒瓶往雷鵬的頭上猛砸下去。


    接著聽到酒瓶碎裂的聲音,然後看到泛著白沫的酒鋪天蓋地地雷鵬的頭下傾灑下來,然後有血慢慢湧出,順著他的頭慢慢滑過他的臉頰,像細流在他粉黃色的襯衫上暈染開來。


    周圍一下安靜下來,震耳的音樂聲,高叫聲,肆意的笑聲全都停了下來,所有人的視線全都聚焦在了我這裏。


    雷鵬顯然沒有料到我會這樣出手,他瞪視著我,臉上滿是酒和血,整張臉看上去異常的猙獰。


    雖然我已醉意不淺,但我知道自己下手的力度,而且我知道酒瓶這樣砸在他頭上,他絕對死不了,我冷冷地看著他:“現在我可以走了嗎?”


    雷鵬像是突然驚醒過來,他獰聲道:“你這個婊子,敬酒不吃吃罰酒,今天不讓你見識一下我雷鵬的厲害我就不姓雷,給我拖出去”。


    他的聲音一落下,站在我身側的男人就撲向了我,我的酒意已醒了不少,我靈巧地避開了兩人,可是兩人並不罷休,繼續伸手向我抓來。


    原本旁邊圍了一些人,見到此狀況全都散開來了。


    今天我的心情實在太壞,所有的情緒就像被石塊壓著無法疏散,剛才雖喝了那麽多的酒,可是心裏鬱悶仍然釋放不出來,這個叫雷鵬的男人這樣對我,我就像是找到了發泄口。


    這裏沒有人認識我,我把我的身手毫無保留地發揮了出來,沒過多久我就把那兩個男人打倒了。


    雷鵬一定是看到我竟然有這樣的身手,他的臉上露出了吃驚的表情,他手上已多了一塊毛巾,他用毛巾擦著臉,眼神陰沉地望著我。


    我口袋裏的手機忽然又響了,我拿出手機一看還是孤文騫打來的。


    我本不想接電話,可是突然念頭一轉按下了接聽鍵。


    “你在哪裏?”孤文騫冷沉的聲音裏壓著一絲火氣。


    我斜睨了一眼雷鵬,對著電話說道:“你說如果我離開這輩子我連太陽也別想再看見,可是現在有個很渾蛋的男人強硬地要拉著我走,你說我是不是該跟他走?”


    “你在哪裏?”孤文騫的聲音已跌破了冰點。


    “貴金路‘廢城’酒吧,如果十分鍾之內你趕不到就別再打電話給我,”我對著電話輕吼了一句,然後掛斷了電話。


    hale曾說,我理智的時候心思如密沉靜如山,可是理智一旦失控,常常會失了方寸甚至不計後果,而我出現理智失控的概率是百分之五,而這百分之五有百分之九十九的可能會讓我所有的努力功虧一簣,甚至要了我的性命。


    我覺得hale說的很對,所以我對hale說我並不適合做臥底,可是hale說很多事情都存在變數,也有可能這百分之五反而讓我成功了。


    而對於此刻的我來說,必須要為我剛才理智失控所產生的後果進行收場。


    我雖不知道眼前這個叫雷鵬的人到底有什麽背景,不過看他的架勢我已猜到他的來頭不少,他的身後現在已經站了有五六名黑衣男子,酒吧裏的顧客已散的差不多,剩下的人應該都是雷鵬的人,我已經看到另有七八名男子向我圍了過來。


    雷鵬的臉已經擦幹淨,手裏的毛巾已換成了冰袋,他拿著冰袋捂在了頭頂,眼神陰厲地看著我,嘴角浮起一抹冷嘲:“現在是不是怕了?”


    “對付我一個人要這麽多人,也太興師動眾了,”我也冷嘲著迴道。


    “哼!嘴還這麽硬,等會兒你就算想跪著求饒,我都不會給你機會了”。


    雷鵬說完剛想向圍著我的幾人揮手示意,忽然聽到酒吧入口有人輕喝了一下:“什麽人?”


    一個我的熟悉的聲音響起:“孤文騫,”他的聲音並不算高,可是他的話音一落,我感覺四周瞬間變得鴉雀無聲,我看到雷鵬的臉色猛地大變。


    一身黑色的西服,黑色襯衫,打著黑色的領帶,這身裝扮我早已熟悉,孤文騫的衣服除了黑色沒有別的顏色,他不急不緩地走到了我的麵前。


    他能這麽快就出現,讓我有一些意外,更讓我意外的是,他身邊一個人也沒有帶。


    剛才在電話裏聽到他那冷冰冰的聲音,心裏對他的恨,現在還加上了一絲怨,就控製不住地爆發了出來,掛了他的電話我根本就沒指望他會出現,我想我已經跨越了他對我的容忍極限。


    他不說話,隻是眼神陰冷地望著我。


    我昂起頭斜睨了一眼旁邊的雷鵬,然後看向孤文騫冷嘲道:“孤文騫,你說你的女人其他的男人別想再碰,可是現在有個男人不但想要非禮我,還要我陪他喝酒,還找了這麽多人要帶我走,他說如果他陪著我,會讓我忘了世界上其他所有的男人,你說我是不是應該跟他走?”


    孤文騫盯著我,眸色幽沉的望不見底,幾秒鍾後,他慢慢轉過身把視線投向了雷鵬。


    我看向雷鵬,發現他之前他還陰沉著的臉色忽然變得發白起來,眼裏還帶著驚恐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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