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隻見一隊人馬乘馬而來。


    王守仁等對視一眼,皺眉不已,這陣戰,有些大啊!


    王守仁衝吳起使個眼色,吳起一揮手,軍士們紛紛上前,來到轅門,手執兵戈,嚴陣以待,靜候這不知敵友的隊伍。


    “噅!”一陣馬叫之聲,來人停下了馬匹,利落地翻身下馬。


    王一尊等人迅速上前,迎向了來人。


    “馬捕頭,您終於來了!”王一尊滿麵喜色地衝為首之人拱手道。


    “嗯,王會長也到了啊!”那馬捕頭矜持地點點頭。


    王一尊向後一招手,那痛哭的婦人上前立刻被推到了近前。


    “馬捕頭,這位就是苦主,她當家的被虜獵而來,就被關在這營帳之中。”王一尊一指王守仁等。


    “是嗎?”馬捕頭皺眉望向王守仁等。


    “是啊!大人,還請為民婦做主啊!”說著,那婦人噗嗵一聲跪在了馬捕頭麵前。


    “這位大嫂,請起,你當家的如果真是被虜,本捕頭自會將他救出!”馬捕頭虛扶一下,一臉正氣道。


    “謝大人!謝大人!”那婦人連連嗑頭致謝。


    王守仁等冷眼旁觀,看著這出好戲。


    馬捕頭一臉嚴肅地向王守仁等走來,身後一些捕快迅速跟隨上前。


    “不知道是哪位大人來此,還請為馬某通稟一聲!”馬捕頭來到軍士們麵前,一拱手道。


    吳起看了一眼王守仁,見他點頭,連忙上前。


    “某等有公幹路過此地,不知你來此有何貴幹?”吳起上前反問。


    馬捕頭上下打量一番,眼中閃過一絲光芒,拱手道,“這位大人,有苦主說當家的被你們的人虜來此地,已經報案,還請說明一下。”


    “是嗎?有這等事?”吳起一臉的震驚。


    真是好演員啊!望著一臉索然無辜的吳起,明中信差點笑出聲來。


    馬捕頭望著吳起,再看看周圍的軍士,眉頭緊皺。


    “馬捕頭,有人看到正是這位官爺帶走的老呂頭。”此時,王一尊上前指認道。


    “唉,你可別血口噴人啊!”吳起叫起撞天屈來。


    “就是你!”旁邊衝過一位年輕夥計。


    “你哪隻眼睛看到我帶走的?有何物證?”吳起耍起了賴。


    “這?”夥計一時為之語塞。


    “你不是到我們行會找的行腳行尊嗎?問了許多人!”又一位夥計上前指認。


    “是啊!我找了,但你們不來啊!”吳起認道。畢竟,這事他可是在大庭廣眾之下問的,抵賴不得。


    “那就對了,咱們不去,你就虜了咱呂師傅啊!”夥計們叫道。


    “切!”吳起一臉的不屑,“我隻是問了啊!你們不去,我為何不虜你們,要去虜那位什麽老呂頭呢?”


    “我家當家的就是你虜走的,奴家親眼看到了!”那位婦人上前叫道。


    “欲加其罪,何患無詞!”吳起冷哼一聲,一副不屑爭辯的模樣。


    “你?”婦人夥計被吳起的無恥氣壞了,滿麵激憤地望著他,如果眼光能殺人的話,隻怕吳起已經被千刀萬剮了!


    “小老兒也看到了,正是這位軍爺前去找行腳行尊的,絕無差錯!”王一尊在旁道。


    馬捕頭衝王一尊點點頭。


    “那你哪隻眼睛看到我將你們說的老呂頭虜走的?”吳起衝王一尊森然一笑。


    王一尊瞬間打個寒顫,看了一眼馬捕頭,向後退縮一步。


    馬捕頭在旁一直觀察著吳起的神色,此時見他這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衝王一尊點點頭,安撫一下。


    轉頭望向吳起,“這位軍爺,如此爭辯毫無意義,不如,讓本捕頭進去看看,老呂頭是否在大帳之中?這樣也好讓咱們死心!到別處去再尋尋!”


    “對啊!如果沒鬼,就讓馬捕頭進去搜一遍!”旁邊有夥計叫囂道。


    “不錯,馬捕頭說的在理,如果你們沒做,為何不敢讓咱們進去查查?難道,是做賊心虛?”王一尊瞬間滿血複活,在旁一揚脖道。


    “大膽,軍帳重地,豈容爾等在此放肆!”吳起一聽,瞬間麵色肅然,巍然喝道。


    見到吳起的淩然怒色,一時間,夥計們有些瑟縮,畢竟,吳起的殺氣乃是從戰場而來,氣勢逼人,他們自是感到害怕。


    不自覺得,他們將目光投向了馬捕頭。


    “你們這樣,更是心虛的表現!”王一尊壯著膽子,看一眼馬捕頭,再次叫道。


    “不錯!讓我們查查!”一見吳一尊開口,夥計們也叫道。


    “這位軍爺,事關保定府父老,還望通融一番!”馬捕頭一舉手,製止了大家的叫器,衝吳起一抱拳,道。


    “通融!你是哪位啊?”吳起一斜眼,嘴一歪,一副兵痞模樣,望著馬捕頭。


    王守仁此時也是一臉笑意,在旁看著吳起表演。


    “這位乃是咱們保定府馬捕頭,一直以來就為咱們百姓做主,今番你不讓查也得查!”王一尊上前一步叫道。


    “嗯!”吳起惡狠狠瞪了王一尊一眼。


    王一尊嚇得迅速退後一步,滿麵驚恐道,“你恐嚇我!馬捕頭,老呂頭一定就在營中!”


    馬捕頭眼神為之一滯,麵色一沉,“軍爺,此乃保定府地界,還望您配合,否則發生什麽不好的事情,別怪本捕頭沒有提醒你!”


    “喲,軟的不行來硬的啊!”吳起一陣怪叫。


    馬捕頭麵色陰沉地望著吳起,“軍爺,還請通融一二!讓本捕頭進去一探!”


    “絕無可能!”吳起也是麵色一肅,眼中泛起紅光搖頭道。


    “那就怪不得本捕頭了!”馬捕頭盯著吳起,緩緩道。


    吳起斜眼一笑,冷冷道,“有什麽招數放馬過來!”


    嗆啷、嗆啷一陣兵刃出鞘之聲響起,卻見那馬捕頭及身後的捕快們手執腰刀,惡狠狠望向吳起,就等馬捕頭一聲令下,就要衝進大帳。


    吳起也是滿麵肅然,一舉手,軍士也將手中兵刃緊握,直指馬捕頭等人。


    現場瞬間變得劍拔弩張,一觸即發。


    旁邊的王一尊等百姓麵色大變,紛紛後退。


    然而,在明中信的神識之中,卻見那王一尊眼中閃過一絲欣喜,但是這絲欣喜很快被他掩藏了起來。


    而那位婦人卻是滿麵驚喜,希冀的目光投向了馬捕頭,顯然,馬捕頭的行動在她看來,乃是救自己當家的,自是無比期待。


    王守仁也是麵色鐵青,但如果動手的話,後果不堪設想啊!但此時卻是騎虎難下,如果此時服軟,隻怕傳迴京師,會很難看啊!但如果兵戈起,自己更是難逃責難!


    “喲,喲,喲,這是幹什麽!這是幹什麽!”明中信一臉笑意地插入了吳起與馬捕頭中間。


    吳起是一臉的不解,眉頭緊皺,望著明中信,這位現在出來湊什麽熱鬧!


    馬捕頭卻是偷偷鬆了口氣,有人打圓場就好,他也看出來了,這群軍士不比尋常的兵痞,進退有矩,氣勢淩然,不可小覷啊!如果發生爭執,隻怕自己也討不了好啊!還平白樹敵!


    王守仁眼神一鬆,望著明中信,看他有何招數,勸退這馬捕頭。


    “馬捕頭,借一步說話!”明中信一臉笑意地望向馬捕頭。


    “嗯!”馬捕頭望著明中信一皺眉。


    “馬捕頭,他們是打著拖延的小算盤,切不可中計啊!”旁邊的王一尊叫道。


    “是啊!”


    “是啊!”


    “讓他們把老呂頭轉移走就麻煩了!”


    旁邊的夥計百姓紛紛附和道。


    馬捕頭眉頭皺得更緊,望著明中信,有些躊躇。


    明中信微微一笑,望著馬捕頭的眼睛,緩緩道,“馬捕頭,咱們到一旁敘話!”


    馬捕頭眼神一滯,不自覺點點頭,邁步就要向一旁走去。


    “馬捕頭!”王一尊尖叫道。


    馬捕頭眼神一清,就待停步。


    “馬捕頭,請!”明中信眼神一凝,聲音沉重了一些。


    馬捕頭微一停步,繼續走向一旁。


    “馬捕頭!”王一尊一臉焦急地大叫。


    然而,卻沒有卵用,眼睜睜看著明中信與馬捕頭走到一旁。


    王一尊使個眼色,旁邊有幾位夥計,衝向馬捕頭。


    此時,吳起機靈地一揮手,幾位軍士瞬間攔在了他們麵前。


    望著寒光閃閃的兵刃,夥計們退縮了,不再敢向前。


    在眾目睽睽之下,馬捕頭與明中信在旁一陣耳語,馬捕頭頻頻點頭。


    在眾人不注意的角落中,王一尊麵色有些灰白,目光瞟來瞟去,眼中不時閃過一絲狠辣,但看看軍士們手中寒光閃閃的兵刃,輕聲歎息一聲,收斂起了眼中的狠辣。


    而旁邊的一些夥計一直盯著王一尊,見王一尊露出狠辣之色,紛紛將手藏於身後,但隨著王一尊眼中的狠辣收起,也是偷偷鬆了口氣,將手收迴。


    此時,明中信不自覺地眼神中閃過了一絲失望。


    馬捕頭衝明中信一抱拳,轉身來到那位婦人麵前,“大嫂,咱們迴去吧!”


    “什麽?迴去?”婦人為之一呆,不自覺望向馬捕頭。


    旁邊的眾人也是一陣驚愕,不自覺將目光投向了明中信,這位到底與馬捕頭說了什麽?居然讓馬捕頭放棄了追查?


    王守仁也聽到了此話,不自覺不解地望向明中信,他就這麽有辦法,居然令得馬捕頭改變主意!真是不可思議啊!


    “不錯,呂師傅就在路上等著咱們!”馬捕頭一臉誠懇道。


    “真的?”婦人雖然不解,但這是馬捕頭說的,她自是有了幾分信心。


    “大嫂,如果找不到,我再迴來,為你做主!”馬捕頭保證道。


    “那------好吧!”婦人勉為其難地點點頭。


    “不行,老呂頭一定在這大帳之中,咱們一走,他們就會跑的!”王一尊上前攔在了婦人麵前,衝他道,“如果迴去,老呂頭可就死定了!”


    “王會長!”馬捕頭麵色一沉,不悅地望向王一尊。


    “馬捕頭,你不能被他們蠱惑啊!”王一尊轉頭看著馬捕頭,一臉的痛心道,“他們這些外鄉人不可信啊!”


    “馬捕頭,既然這位王會長不信任,不如,就讓他留在此地,監視我們,看我們是否會走。如果你們找到老呂頭,就迴來接他迴去,如果你們找不到老呂頭,再迴來向我們要人。”明中信笑著走到近前,衝馬捕頭道。


    “嗯,也好!”馬捕頭點頭道。


    “不行!”王一尊脫口而出,一臉地驚懼。


    “這也不行,那也不地,不如就由王會長想個主意!”明中信笑道。


    “對啊!就由王會長說吧,如何你才放心?”馬捕頭也望著王會長道。


    “對啊!”此時,那位婦人也是沒了主意,望著王會長,一臉的期待。


    “不如,咱們進大帳查查?”王一尊看看馬捕頭,小心翼翼道。


    “嗯!”馬捕頭麵色一沉,“王會長這是不相信我了?”


    “不敢,不敢,小老兒不敢!”王一尊見馬捕頭麵色一變,連忙道。


    “那你這是要?”馬捕頭問道。


    “不如,馬捕頭留幾位差役老爺陪我?”王一尊緩緩道。


    馬捕頭一皺眉。


    “好啊!”明中信一拍手,“就依王會長!”


    眾人一驚,不約而同地望向馬捕頭。


    這位根本就沒有經過馬捕頭,要知道,馬捕頭才是這些捕快差役的頭,怎麽也輪不到你做主吧?更何況,剛才兩撥人馬可還是敵對的,馬捕頭會聽你的?


    王一尊麵泛喜色,衝明中信咧嘴一笑,這就是豬隊友啊!我是問的馬捕頭,你做什麽主?他是熟知馬捕頭的為人的,這位馬捕頭可是最恨別人為他做主的,即便是府尹大人也得讓他三分的,這次,明中信可是踏在馬捕頭的逆鱗之上了,看你還不死!


    王守仁也是一驚,心中埋怨道,明師爺啊,明師爺,你插什麽嘴,讓他們定就行了!這下好了,隻怕那馬捕頭要發飆了!


    吳起更是瞪大雙眼,望著馬捕頭,如果他有任何行動,無論如何,得先把明中信搶迴來,畢竟,這是自己人啊!


    然而,令他們吃驚的是,馬捕頭卻隻是抬頭看了一眼明中信,點頭道,“好,就依王會長的!”


    瞬間,大家驚異地望向明中信,這位有什麽魔力,居然令得馬捕頭聽他的,太詭異了!


    而王一尊更是張大嘴巴,吃驚地望著馬捕頭,這位還是他認識的馬捕頭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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