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幹抹淨拍拍屁股就要走人,顧青遠之前答應她成交,現在耍賴。


    “無恥。”她自認為顧青遠還不是那種說話不算話的人,誰知道啊,人心難料。


    陸歡歌臉上的妝容很淡,眼睛瞪著反悔的顧青遠,沒有一點震懾力。


    “我還可更無恥一些。”


    她起身,湊到他的麵前,抬手指著他:“你……崾”


    顧青遠將她腰身一勾:“我什麽我。”


    陸歡歌氣急:“你不可以這樣,明明答應過我。躪”


    他兩手離開她的腰際,張開在兩側:“一手交錢一手交貨,你見過哪場買賣是先付錢,然後無期限的等對方交貨的。”


    孩子,一兩天就能給他生出來的嗎,但是公司不同,他手裏掌握的一切,隻要他願意,花不了多少時間就能完美解決。


    猶如醍醐灌頂,他就是不想交出來而已,他花了那麽多的精力去獲得,怎麽可能會聽她的一句話。


    “你早就是這樣的打算是不是,隻是一直沒有找到時機吞下廣毅,剛好上天來了一個契機,你就有空可鑽,你這樣和顧林有什麽兩樣。”


    她快步走出房間,將門大力一關,隻留顧青遠站在原地,腦海裏全是她隱忍憤怒的模樣。


    不是說好了既然愛不了,那就好好恨,就像現在這樣,比什麽都沒有好。


    浴室傳來嘩啦的水聲,陸歡歌大力地擦拭身上他的味道,心裏罵著這個痞子顧,不要臉,說話不算話。


    洗到一半,外麵傳來聲音,是他的:“小心點洗,我近來暫時不想勞累第二次。”


    他越是這樣說,她洗的力道越是重,顧青遠不會放手廣毅,而她又怎麽可能會再上當受騙第二次。


    “顧青遠,你不如我願,我也不會如你願,孩子,你願意和誰去生就和誰生吧。”她沒有那份心思去細細擦幹身上的水,胡亂擦了兩下,穿好裙子,出來。


    他破天荒地沒有再洗澡,同樣穿戴整齊的準備就緒,坐在臥室裏的椅子上,她最喜歡坐在那裏梳妝。


    “我們之間過得這麽折磨,還不如離婚的好。”她艱難的開口,卻發現自己說這話的時候,對上鏡子,眸光中一片空白,沒有任何的情緒。


    “我剛上任,就鬧出私.生活上的醜.聞,對我對廣毅都不是一件好事,過了這一陣再說吧。”


    他坐在那裏,眼睛不知看向何處,總之沒有一丁點是望著鏡中的她。


    陸歡歌還以為,顧青遠開口就會不同意,沒想到,他在乎的隻是目前他上任以及廣毅所受到的影響,和她無關。


    兩人的生活若是幸福美滿,白頭到老並不是奢望,相反的話,分了反倒要好一些,這樣就不會互相折磨了,各過各的,以後各自也會有自己的生活。


    “好。”她欣然同意,可是心裏在滴血。


    他指著鏡子,實際上是指著她,說:“穿這一身,你覺得適合上班?”


    她不動聲色,去衣櫃裏,拿出職業女裝,毫無顧忌地在他的麵前脫下,然後更換。


    望著背上布滿痕跡的陸歡歌,顧青遠放在椅子上的手拽緊,她說了什麽,離婚?


    兩個人一聲不吭地並肩走出別墅,徐媽還掛著笑替她準備好帶去公司裏的湯。


    很多人希望她和顧青遠好,可是也有很多人希望她和顧青遠分崩離析。


    到了廣毅,穿過大堂,一路過來,各部門的工作人員與尋常無異,都在忙自己手頭上的事情,而外麵也沒有媒體圍攻,想來喬博森解決的還不錯,又或者說顧青遠的應急能力太強。


    不知何時,董事長的辦公室左側已經新設一個助理辦公室,和梁甫工作的那一段時間,她一直就是在梁甫的辦公室裏做一些瑣事,然後沒事做就待在檔案室裏。


    走到辦公室門前,他停下,陸歡歌來不及緊急刹車,額頭撞上他的後背。


    幾乎是脫口而出:“對不起。”


    “離了婚,你打算和誰離開,肖雲安?馮正霖?”


    顧青遠的嗓音微沉,她沒反應過來,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又開口:“這兩個其中一個長期在北京定居,另一個目前大段時間在北京周.旋,兩個都是不錯的選擇,兩個都不合適。”


    所有的他之外的男人,都不合適,尤其是肖雲安,他怎麽可能會讓她和肖雲安待在北京,在他的麵前晃來晃去。


    陸歡歌這次聽得很清楚,一聽完也就明白,肖雲安是長期在北京定居的那一個,他的工作是在北京,而馮正霖是在北京周.旋的那一個,沒個準就挑個時間迴英國。


    顧青遠形容馮正霖在北京的狀態就是‘周.旋’,他似乎知道有關於一些馮正霖的事情,而那些事情偏偏是她一點都不知的。


    還有,離婚,他就那麽希望離婚,她提出來,他就同意,隻是沒給出一個確切的時間,陸歡歌悲望地想著,即便最先提出來的是自己,真正離婚的那一刻


    ,最不舍的會是她。


    顧青遠隻要想想孩子的事,就可以狠下心來,而她隻會想著,這麽一個自己曾經有一刻想用生命去好好愛的男人,就要從她的生活中徹底離開了。


    “二十多年來,我都一個人過來了,也不在乎今後的日子,一個人過。”


    早在六年前她就學不會如何去愛一個人,沒有人教她如何討人喜獲得愛,也沒有人教她付出愛,尤其是在經曆那麽多的事情,還有那些每每她認為不錯的人,最後都是為了各自利益變成自私自利的人,她就心死了。


    等到有一天,顧青遠重新走入她的世界,給她打開一扇窗,教她愛,同時她漸漸知道自己也要給對方迴應愛的時候,那扇窗又要重新關上,而顧青遠再也不是那個會給她開鑿另一扇窗的人。


    那麽,她願意選擇,一個人過。


    肖雲安,是一個會給她溫暖的人,馮正霖也是,但是適合他們的不會是她,不為別的,要是真的般配,適合在一起,她就不會嫁給顧青遠了。


    當然,照現在的情形來看,顧青遠是她的良人,同時也是她的負心人,論起來也不適合。


    “一個人過,還不如好好的待在我身邊。”陸歡歌迷惑地看著他,他是想離婚還是不肯離呢?下一句,她就消除了心中的疑惑,顧青遠他繼續說,“好好地待在我身邊,看著我如何吞掉梁氏的一切,如何扳倒想扳倒我和顧家的人。”


    陸歡歌就要捂住胸口,感受到如雷的心跳聲,控製住了自己要抬起的手,想要扳倒顧家的人,其中,也有她,是否,他所說的扳倒,也包括她?


    盯著她的那雙眸子,告訴她,所想無錯。


    “妄想。”她寧願孤獨終老,也不會順了他的意,在他身邊看著他如何重蹈顧林的覆轍,然後厭惡他。


    他看她就像是看等待捕捉的獵物,開始準備一場角逐:“對,就像現在這樣,想著逃離我,能逃多遠逃多遠,這樣我才有征服的欲.望。”


    這個男人,可以說出很多挑釁的話,有的她聽都沒有聽過,也可以很聰穎地記住別人的每一句話,在某一個時刻,靈活變化句子,就成了他的話。


    他運用她的話,變換自如,比她要狠。


    “我如果要逃,一定是你找不到的地方。”她會消失在他的掌控範圍之內,就不信,世界之大,全是他顧青遠的視線。


    “天堂和地獄我都可以給你翻轉過來,還有什麽地方是我找不到的。”誰有翻轉天堂和地獄的本事,世間沒有天堂也沒有地獄,但是可以人為的建造,她是他手心寶的時候就在天堂裏,她決意離開他決定放棄的時候,她就在地獄裏。


    他也不願意和她說這些無用的話題,顧青遠推開門,陸歡歌聽見他說:“不用你逃離,我會親自送你離開,遠遠的。”


    他不願意再看見她,竟到了這種地步,陸歡歌苦苦地一笑,隨他好了。


    她下意識的跟著顧青遠進入他的辦公室,卻被他攔在了門外:“你還有很多事情需要處理,除了工作上的事,沒有我的允許,你不要隨意進來,你的辦公室在那裏。”


    顧青遠不想,生活上處處見到她,工作上還見到她,陸歡歌就是一個妖.精,她會讓他處處分心,然而,就在前不久他認識到,要想保護自己和自己想保護的人,那麽必須羽翼豐滿,決不能讓任何人擾亂自己的心緒。


    哪怕是她,也不可以。


    “知道了。”她之所以如此快速地說服自己,接受現狀,是他的助理那就是吧,正好她可以待在他的身邊調查那晚究竟是不是他傷害了梁甫,又有什麽辦法能將他弄出董事局。


    反正大家都是,一拍兩散,各奔東西的人,最後有個財產上的了解,事情弄清楚,也算有個好結果,不枉愛過一場恨過一場。


    喬博森匆匆忙忙地從電梯口走來,腿傷還未完全複原,又走不快,陸歡歌看他踉蹌了一下,心隨著一提,她隻是作為一個旁觀者,看著一個人危險的動作,心被帶動而已。


    顧青遠看了她一眼然後看了一眼不遠處的喬博森,轉身進了辦公室,辦公室的門是玻璃門,這一層的專屬電梯,沒有密碼,也不能輕易進來,所以是玻璃門也不用擔心隱.私的問題。


    喬博森見她被拒之門外,點了點頭,就往顧青遠辦公室裏走。


    一聲嫂子也不叫,一聲歡歌也不叫,一聲連名帶姓也不叫,就點點頭,有多著急的事情要告訴顧青遠,才連開口都顧不上。


    陸歡歌一直以來有一種直覺,喬博森人不壞,而且不簡單是一個神秘的人物,除了顧青遠恐怕沒有人知道喬博森丁點兒的背景。


    上一次譚諾曉和她開玩笑,說喬博森吹牛吹上天,說自己畢業院校是法國裏昂商學院,還硬說是真的,她在檔案室裏看到過喬博森的人事資料,畢業院校一欄,明明是香港大學的金融專業。


    香港大學該專業畢業的人也差不到哪裏去,可喬博森說了謊,要麽是香港大學的學曆造假,要


    麽就是法國裏昂商學院畢業是喬博森故意逗譚諾曉的一番話。


    她當時隻是笑笑,沒有在譚諾曉麵前多說,畢竟譚諾曉也不信,隻當他吹牛。


    可沒過兩天,譚諾曉又來她麵前抱怨,說喬博森拿手機裏麵的畢業照片給了譚池看,每當她告誡譚池少跟喬博森親近,譚池就說:“媽媽,學習上要向強者靠齊,我這是在樹立以後遠大的目標。”譚諾曉哭喪著臉,嫌惡地說喬博森看不出來深藏不露。


    而陸歡歌想對譚諾曉說的是,在她的周圍,深藏不露的人實在是太多了,所以譚諾曉最好不要踏進她的這個圈子,會很累。


    這個圈子裏,你要麽適者生存學會他們深藏不露的生存方式,要麽成為他們手中的棋子或者待宰的羔羊,安安穩穩,平平淡淡那隻是望著圈子外頭遠觀不能褻.玩,可望不可求罷了。


    喬博森正在裏麵和顧青遠談話,顧青遠一臉嚴肅地聽著,原本正對喬博森的臉,看見她還站在外麵,通過玻璃門看著她,幹脆視她為空氣。


    陸歡歌有些泄氣,低頭一瞬,發現喬博森進去之前掉落在門前的東西。


    是貝多的審定方案,她撿起,而裏麵的兩個人都發現了她的動作,喬博森轉身,而顧青遠已經起身,還比喬博森快一兩步向她走來。


    陸歡歌在他們沒有開門出來之前,隨意翻開,快速瀏覽,她以前讀書的記憶力也不差,加上那些日子在經濟方麵刻苦鑽研,讓她對上麵的內容敏.感度很強。


    他們已經出來,顧青遠在她麵前站定,捏住文件的一角,在她的手中無情的合上。


    她依舊將文件拿在手中,死緊,顧青遠見她沒有打算給他的意思,說:“老師從小教導我們,在路上撿到一分錢都要交給警察叔叔,現在你撿起的可是幾個億,應該立馬物歸原主,而不是留給自己盡情地觀賞。”


    貝多價值幾個億,那當初她在書房電腦裏看到他用密碼鎖定的文件夾,他從顧氏集團套現出來的大筆資金,都用在貝多這個項目上了。


    顧氏的錢和廣毅要拿下的項目牽扯在一起,終於,她明白過來,從那麽早開始,他就已經有了動廣毅的歪心思。不然誰會那麽蠢,蠢到用自家的錢倒貼到別人家,然後讓別人發家致富。


    顧青遠從不打無準備的仗,計劃已久,也難為他花心思瞞著她了。


    “顧青遠,你究竟還做了什麽是我不知道的。”陸歡歌揚起那份方案,他不說,那她就撕了。


    喬博森站在後麵大氣不敢出,眼前顧青遠和陸歡歌是要處理家事呢還是公事呢?都怪他,摞著一堆文件來辦公室,上麵最重要的這份還會掉了。要處理的事情太多,連續熬了兩天夜,好不容易疏通各種關係,體力透支,精神也透支殆盡,難免會恍惚一下。


    顧青遠發現了她準備毀了那份方案,也不動手搶:“我電腦裏有原件,噢對了,我電腦裏的文件你可以改動,沒關係,喬博森的u盤裏還有複件。”


    她沒有篡改過家裏電腦所存備的貝多審定方案,這個,她之前就說過,他卻因為她動了他的電腦一口認定就是她所為。


    還好他這種人不是偵查人員,不然會出多少冤假錯案。


    喬博森看顧青遠,說不出話,什麽時候他u盤裏麵有複件了?還有顧青遠電腦裏的不是已經被人篡改了審定方案的內容麽,什麽時候又多出來一個原件,現在陸歡歌手裏準備開撕的是唯一一份。


    “我管你有原件還是複件,有本事去做還沒本事承認自己暗自做什麽,你不說,那喬博森你說。”陸歡歌承認,自己是真的不知道求助誰了,喬博森是她最後一線希望,可惜,她糊塗,喬博森是顧青遠的人,自然不會和她說半個字。


    這不,喬博森保持沉默,沉默是金啊,喬博森不好介入顧青遠和陸歡歌之間,有的時候說多是錯,還不如不說。


    陸歡歌將方案往顧青遠胸膛用力砸去,顧青遠這種人,最討厭了。


    喬博森看著陸歡歌進了她的辦公室,關門的力道還蠻重,難得見著陸歡歌對顧青遠耍性子。


    砸過來的文件並沒有落在地上,顧青遠拿住,當喬博森看見陸歡歌遺落在地上的保溫盒時,裏麵是湯,差點忘了陸歡歌是個剛病愈的人,一個女人竟然比他一個男人痊愈的快,一世英名要不要了。


    不過還是動了惻隱之心,喬博森彎腰撿起保溫盒,要幫陸歡歌送過去,顧青遠卻說:“不用管她,都不記得愛惜自己的人,沒有資格得到別人的關愛。”


    “喂,顧青遠……不……顧董事長,這就是你的不對了,你判若兩人也總要給陸嫂子一個緩衝的期限吧,你這狠勁,我都接受不了。”喬博森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跟著顧青遠進去,在後頭說。


    顧青遠也沒有責怪他,喬博森將保溫盒放在辦公桌上:“要不你喝掉得了,瞧你最近憔悴的模樣,我都心疼了。”喬博森說是這樣說,另一邊打開了保溫盒,看著裏麵的湯,嘖嘖幾聲,“裏麵還放紅棗哇,養氣補血,大


    老爺補血也不怕血崩,算了,還是你自己送過去吧。”


    “你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顧青遠開始整理他拿過來的所有文件。


    喬博森將蓋子合上,說:“她是你助理,我又是,你要那麽多助理做什麽,小私心。”


    見顧青遠開始變了臉色,有些玩笑開過頭就不好了,見好就收,喬博森拿過貝多的方案:“這下,她又該誤會深了。”


    “既然成事實,那就不叫誤會,我也確實這麽做了。”


    喬博森無言,顧青遠對陸歡歌實際上永遠隻會把責任攬到自己頭上,曾幾何時,他也這麽深沉地愛過一個女人,然後和顧青遠一樣,由愛生恨。


    其實,喬博森花了兩年的時間領悟,由愛生恨,說到底,愛的背後是恨,恨的背後是愛,愛恨相連。想不顧一切去愛,不行,想不顧一切去恨,同樣不行,很多時候真是不由得自己愛恨隨意。


    “真的是她篡改了你最先製作的審定方案?”貝多項目,顧青遠沒有經他人之手,全部是個人操作,他也是在顧青遠製作完成之後,修改了一些有紕漏的地方。


    顧青遠搖頭:“不是。”


    喬博森反正不相信陸歡歌會做那樣的事情,因為她本人討厭暗箱操作,顧青遠兩次都說得那麽堅定,他都差一點轉變觀念信以為真:“那你冤枉她幹嘛!”


    “不這麽做,怎麽引蛇出洞。”


    讓真正的篡改貝多方案的人放鬆警惕,才有露出尾巴能揪出來的機會。


    喬博森替顧青遠緊張起來,如果真正是陸歡歌就好了,起碼不用那麽提防,畢竟陸歡歌在身邊,離得近能輕而易舉動用顧青遠所有的東西,即便毀壞了某樣東西,還能第一時間知道。


    但是那個在暗處的人,離顧青遠不知是近還是遠,還能毫不費力地不近身就改動顧青遠保存的文件,太可怕了。


    他和譚諾曉一樣,希望顧青遠和陸歡歌恩恩愛愛,不要發生那麽多的事情,畢竟都結婚了,還有過孩子,尤其是顧青遠多愛陸歡歌,鬧成這樣,不好。


    “那你對她的態度和行為,不過是演戲?”喬博森感慨,“我說顧青遠,你不當演員可惜了,這身材、長相、智商、還有演技,不用包裝,立馬會引來大批粉絲。”


    還好喬博森這貨,不知道當年他小時候的夢想是當國際男模,而不是這種勞勞碌碌,鬥智鬥勇商業領域的掌控者。


    他側頭,望一眼喬博森:“沒有演戲的成分,都是真的,真的不能再真。”


    那喬博森也想說,他從沒有見過顧青遠如此真切的模樣,那陸歡歌以後該怎麽辦,而他是不是由於顧青遠和陸歡歌的矛盾升級化,他和譚諾曉也要成為死對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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