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德烈氣憤的率領騎兵向前奔去,峽穀裏的哀嚎聲越來越近,那些破碎的人生離結局越來越近。


    在朦朧的黑夜裏,借著火光,德瑪西亞騎兵看著遠處的地上橫七豎八的全是人,有的人一動不動,而有的人卻在努力翻滾,不斷的唿喊著救命。


    看著遠處有燈火接近,諾克薩斯的士兵不知道是敵是友,分不清天地,不知是天堂的燈光還是地獄的焰火,但是不論怎樣,還是有那麽一絲希望。


    諾克薩斯士兵見有人到來了,以為是增援部隊到來了,便大聲唿喊著“救命”。但是當騎兵跑近時他們才發現不是增援部隊,而是敵軍到來了,剛剛的希望完全破滅了,在他們內心全是恐懼,他們隻能向上天乞求保佑,希望自己能活過去。


    安德烈看著眼前這一幕驚呆了,開始還以為艾倫是騙自己的。當初艾倫說自己一人幹掉了諾克薩斯的軍隊時還忍不住嘲笑,但是麵對眼前的這情景時安德烈再也笑不出來。


    地上全是諾克薩斯是士兵在針紮,沒有一個人還有抵抗的能力,有的早已經躺在地上不知生死,如屍體一般。本來以為會有一番激烈的廝殺,沒想到勝利如此簡單,自己帶著部隊飛速趕來也不過是打掃戰場的。


    騎兵們騎在馬上看著眼前的這一幕,完全驚呆了,感覺自己就像活在夢中。確切來說不是活在夢中,而是站在地獄之門的門前,透過門看著地獄裏的情節。不過心裏由衷的敬佩造成這一切的人,那個傳說中活在黑夜裏的將軍,黑夜的暗殺者。


    在世界上有許多傳奇,但是那都是遙不可及的傳說,但眼前這幕幕簡直就是地獄傳說的真實版,眾人看著眼前的這場景也不知如何是好。


    衝殺吧,全是毫無抵抗的人,救吧又全是敵軍,而且也救不過來。眾人呆住了,完全不知如何是好這久是戰爭,無人可問的選擇。


    “怎麽辦,總領?這裏完全沒有我們什麽事啊!”手下問安德烈。


    “我怎麽知道,艾倫這家夥,該怎麽評論他呢!在德瑪西亞他將成為光輝的曆史,但在這裏他就是赤裸裸的劊子手!這些人完全是在生與死隻見針紮,收拾這樣的殘局簡直比在戰場上廝殺還讓人不爽!”安德烈沉重的說道。


    “就是啊,這些人現在簡直還不如手無寸鐵的老百姓啊!”手下也覺得現在很難選擇。


    那些在地上針紮的人看德瑪西亞騎兵沒有衝殺的意思,紛紛大喊“救命”,希望眼前的這些人能大發慈悲,救他們一命,現在唯一能救他們的隻有這些曾經的敵人了,雖然把希望寄托於對手身上是非常荒唐的事,但在那樣的情況之下還有什麽其他的辦法呢。


    “我們怎麽辦呢總領!”手下再次問陷入沉思的安德烈。


    安德烈沒有迴答,他環顧了一下四周,思緒亂飛著,這是他有生以來最艱難的抉擇,完全不知道怎麽辦。


    “我不下地獄誰下地獄呢!”安德烈痛苦的說道,現在他終於懂得了這句話的含義。


    “怎麽辦?”手下問道,從安德烈的口氣中手下似乎懂得了含義。


    “全部殺掉!”安德烈冷冷的說道。


    “這樣子行嗎?”手下有些猶豫。


    “救不過來這麽多,而且就算救了也是放虎歸山,這裏是十萬之眾,如果卷土重來,誰也招架不了,動手吧!”安德烈狠下心來說到。


    德瑪西亞士兵紛紛下馬,拔出刀來,諾克薩斯士兵看到這一幕就知道結局了。但是這些普通士兵還是不想放棄希望,大聲喊道:“求求你們,救我們,放過我們吧!我們保證再也不會踏入德瑪西亞的土地上半步,求求你們!或者囚禁我們也行啊!”


    但是安德烈沒有理會,眼角上默默的留下一滴淚,率先拔出劍,一劍下去,殺死了一個乞求救命的諾克薩斯士兵。


    周圍的手下看到這一幕全都驚呆了,但是知道領導的決心已下。


    “殺!”安德烈大聲咆哮著喊道,聲音那麽顫抖那麽絕望,眼淚順著臉頰滑下。


    德瑪西亞士兵們紛紛衝上去,手起刀落,諾克薩斯士兵一個個躺在地上,斷絕了聲音。其他諾克薩斯士兵大聲喊著救命和乞求饒命,但是沒有誰理會。


    一瞬間整個峽穀到處是淒慘的哭喊和乞求,德瑪西亞士兵們還在繼續屠殺著。安德烈也加入了屠殺的行列,這是一場赤裸裸的無情的大屠殺,德瑪西亞士兵們一個個身上,臉上,刀上全是血,一個個都變成了無情的屠殺者,劊子手。


    黎明慢慢的升起了如血的的太陽,峽穀裏血液的味道越來越濃,本來青色的河流慢慢變紅,變成了一條血河。這是曆史上最臭的大屠殺,地上躺著的人越來越多,淒涼的聲音越來越少,慢慢的變得安靜了。


    安德烈站在死去的諾克薩斯人群中間,滿身是血,德瑪西亞的士兵也是滿身血跡。看著自己周圍死去的諾克薩斯士兵,安德烈哈哈大笑起來,但笑聲裏卻充滿了嘲諷和一絲厭惡。士兵們看著眼前的安德烈,又看看周圍的戰友,一個個都如惡魔一般。


    安德烈笑著,冰冷的眼淚劃過黎明的臉,他一步步的提著劍,緩緩的來到血河邊,每一步都走得那麽艱難。安德烈將劍插在河邊被血染紅的沙灘上,看著血流成河,蹲下身去用手捧起水來洗了洗臉上的血跡,但怎麽也洗不幹淨。


    洗完後,安德烈拔出血跡斑斑的劍,走向自己的馬匹,翻身騎上了馬。


    “上馬,繼續前行!”安德烈喊道。


    眾人知道安德烈心情沉重,但在場的每一個士兵都是一樣的心情。也許有一天自己或許也會是這樣被抹去一切,如果苟活下來,那也是一輩子忘不掉的陰影。


    安德烈帶著騎兵繼續向前,但沒走多遠就又停了下來,出峽穀的路上到處是被拋棄下來的中毒的諾克薩斯士兵,安德烈下馬提劍繼續補刀,將這些士兵了結。就這樣一路走走停停,一路上到處是屍體,沒有一個人逃脫厄運,沒有一個人的乞求被迴應。


    而在這樣的世界裏,這樣的殺戮卻成就了那些所謂的英雄,德瑪西亞的騎兵對於這樣的成就心裏也及其複雜,而安德烈自己對於這樣的戰爭也有了新的定義,在他心裏,他隻想早日結束這無了奈何的戰爭,等戰爭結束後,他想對這一切給一個荒唐的交代。


    懷著這樣的心情,安德烈帶領著他的士兵不斷殺戮著向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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