響亮的巴掌聲讓一直站在那裏的皇後都有些發顫,她想了想,便上前一步道,“不如給皇上解毒,讓他說。”


    聞言,趙太後便冷笑著,“解讀?你當聶沛溟傻麽?要是哀家給他解了毒,這一切都控製不住了。到時候不但是我們萬劫不複,就是我們的母係家族,王家,趙家都會被連根拔起,怕是以後就再也沒有這倆個門閥了。”


    “但若是我們一直找不到玉璽怎麽辦?對外宣稱皇上病重,一天倆天尚可,日子長了,怕是怎麽也瞞不住的。”


    趙太後又豈能不知曉其中的道理,不然,她也不會這麽的急切!但這毒是萬萬不能解的。


    “都還愣住幹什麽,給哀家搜!今兒個若是搜不出來,哀家要你們的命!”趙太後說著便拄著拐杖往外走去,還沒有出門,一個內監就跪地過來,“太後娘娘,皇後娘娘……昭妃娘娘要往這邊來了。”


    “什麽?!”趙太後眼中掠過煩躁,這時候這個禍水來做什麽,“告訴她,皇上身體抱恙,不見人。”


    那名內監聞言立刻的跪地稱是。


    可沒過多久,又有內監上前低聲道,“太後娘娘,昭妃娘娘要出宮去,現在正與宮門口的侍衛們爭執著,太後娘娘,您看怎麽辦?”


    趙太後眼中閃過一絲警惕,這禍水不是說要來禦書房,現在又要出宮做什麽這宮門從她發現玉璽不在之時,便下令封鎖,難道說,這個霍玲瓏知道了什麽?


    略微的沉吟,便道,“不許她出宮……就說皇上的口諭。”


    “可……可昭妃娘娘有出宮的令牌啊!那塊令牌皇上親賜……太後娘娘,奴婢們不敢阻攔啊!”內侍為難道。


    趙太後已經出於暴虐的邊緣,她不會允許任何人來破壞這一次的事情,“那哀家親自去看看……哀家就不信了,這霍玲瓏還能翻出天去!皇後,你留下,繼續給哀家找!”


    趙太後說完,便拄著拐杖往外走,皇後看著那太後佝僂卻想要挺直的背脊,不由的掠過疑惑,這霍玲瓏難道知道?可轉念一想,又不對,她這個身在其中的人若不是太後親口所說,都不知曉會發生什麽,她一個都沒有參與的人怎麽會明白?!


    ……


    宮門口,霍玲瓏正站在一旁盯著蝶和那些侍衛交涉,嘴角都勾出一抹冷笑來。這趙太後當真好手段,不過短短時間,便已經將宮門守衛都換掉了。果然是迅速呢!


    大中午的,太陽火辣辣的,饒是蝶這樣的,也禁不住一邊暴曬,一邊的唇槍舌劍的對峙。


    “娘娘,他們不讓放行。”蝶走到霍玲瓏身邊,一臉的怒色。


    霍玲瓏冷哼一聲,親自上前,“怎麽,本宮有出宮的令牌都不行麽?這是何時定下的規矩,本宮都不知道!”


    “娘娘切莫為難小人,小人隻是按規矩辦事。”攔在她麵前的一個侍衛說道。


    “按規矩辦事?”霍玲瓏秀眉一挑,聲音都厲了幾分,“按誰的規矩,是皇上的還是別人的?!”


    那侍衛被她問的啞口無言,支支吾吾的,半天都說不出話來。


    霍玲瓏冷笑著,“若是說不出來,便放本宮出宮,否則,本宮定要到皇上麵前告你一個欺君!”


    那侍衛臉色一白,立刻的跪下,“奴才不敢……”雖然這麽說,卻依舊不放行!


    僵持間,身後傳來一道蒼老的聲音,“是誰這麽膽大包天,在宮門前喧嘩!”


    霍玲瓏迴頭,看到趙太後正乘著步攆緩緩走向她,身後的侍衛見到太後來,紛紛鬆了口氣。趙太後慢慢的下了步攆,拄著拐杖到霍玲瓏麵前。


    她點頭,上前拜見,趙太後冷笑一聲,“哀家可撐不起你昭妃一句千歲!皇上還在病中,你就在宮門口大聲喧嘩,成何體統,又把皇家顏麵至於何地?!”


    霍玲瓏聽到太後的嗬斥,反倒笑了,“太後娘娘明鑒,這般作為實屬不是臣妾所願,臣妾不過是要帶月兒出宮,這一幫侍衛就阻攔住不休,還非說是按吩咐辦事!”


    趙太後哪裏料到霍玲瓏這般伶牙俐齒,雖然她說隻是出宮一趟,但這個人若是出宮了,她如何還能捉迴來?何況她身邊還有一個楚月,趙太後可沒有忘記,這楚月的哥哥是個什麽人物?


    心思轉念間,便笑了起來,“原來是這樣,這件事可不能怪門口的侍衛,是命令是哀家下的。你也知道,皇上如今生病,皇後侍疾,這大大小小的事情都擱了下來,隻有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了。”頓了頓,“不如這樣吧,昭妃你留在宮中伺候皇上,讓皇後可以騰出功夫來治理六宮,等皇上病好了,到時候你自然想去哪裏去哪裏。”


    霍玲瓏聽著趙太後冠冕堂皇的話,不由的冷笑,終於在這裏等著她了。她要的就是趙太後對她不放心,將她也囚禁起來,如此,她便可以接近聶沛溟。


    “太後娘娘都如此說了,臣妾豈有不答應的道理。”說著,便邁步往前走。蝶見狀,大驚,連忙的攔下,“娘娘,不可啊……”


    趙太後目光陰沉的看著擋在麵前的婢女,心思都活絡了起來,果然,這霍玲瓏猜中了些,不然身邊的婢女又如此的驚慌?!


    隻是,她都安排好了,又怎麽會讓這些個東西來絆住步伐!


    “混賬東西,你算什麽,居然敢來擋駕,退下!”趙太後嗬斥著,蝶充耳不聞,眉目間都是焦急,“娘娘,不可啊……”


    “別擔心,本宮不過是看看皇上,你趕緊迴宣和殿熬些滋補的湯,本宮去去就來!”說著,便頭也不迴的往前走了。


    蝶見她去意已決,隻得退下。


    趙太後上了步攆,霍玲瓏站在一旁跟隨,到了禦書房,她直接被拖了進去,大門關上,霍玲瓏還沒有站穩,就被趙太後被身後推了一把。


    霍玲瓏一聲不吭,等著自己適應了屋內光線才發現,原來的宮殿內是一片狼藉。甚至的連聶沛溟龍案上的筆墨紙硯都散了一地。


    “霍玲瓏,這天堂有路你不走,偏偏來這裏送死,既然如此,哀家也沒有攔著你的道理。”


    霍玲瓏從地上爬起來,逮住機會問,“皇上呢?”剛剛她環視這屋子一周,都沒有瞧見聶沛溟的人。


    “喲,哀家倒是沒有瞧出來,你倒是個癡情的人呢。”趙太後冷笑著說,霍玲瓏完全不理她的譏諷,再一次問道,“皇上呢!”她千辛萬苦不惜將自己賠了進來,就是要找聶沛溟,可是這裏,她根本沒有看到人,心中不由的急了起來。


    這時,皇後從簾幕後麵走出來,她看著霍玲瓏不由的問道,“母後,您怎麽將這個狐媚子帶過來了?”


    “不帶過來怎麽辦?這個情真意切的想要出宮壞我們的大事呢!”趙太後拄著拐杖到皇後身邊,再次問道,“東西呢?”


    皇後搖頭,“沒有,這上上下下都翻遍了,還是找不到。”


    趙太後眼中閃過一絲陰狠,目光一瞥,便對左右說,“來啊,將霍玲瓏給哀家綁了!”


    霍玲瓏心中一怔,是又怒又氣,“你要做什麽?!”


    趙太後冷笑,“做什麽?你不是要見皇上麽?哀家這就帶你去見!”


    “還不動手!”趙太後嗬斥著,身邊的內侍立刻的將霍玲瓏綁了帶到禦書房的內殿裏。龍床之上,聶沛溟整個人呆滯坐在那裏,原本梳的整整齊齊的頭發此刻散亂不堪,這麽看過去,如同傻子一般。


    心中一怔,差點兒都要站不穩,“你們、你們究竟對他做了什麽?!”


    “做了什麽,你難道不清楚麽?哦,不對,你還不知道為何聶沛溟會這樣子呢,罷了,今日哀家心情好,便告訴你,霍玲瓏這一切都是你。”


    霍玲瓏愣了下,差點兒都要笑出來,因為她?這未免也太可笑了吧。


    “你沒忘了哀家當日喂你吃的藥吧?實話告訴你,那便是毒的源頭!”


    “你什麽意思?”霍玲瓏心中警鈴大作,實則卻是荒蕪一片,她害怕,害怕真的是她害了他。但人都是這樣,怕什麽來什麽。


    趙太後看著她,眼中即有得意,又有悲憫,“就是你字麵上理解的意思,這毒是通過你帶入聶沛溟的體內。你以為你沒幾個月哀家給你服用的都是解藥麽?你錯了,那雖然是抵抗你疼痛的藥,卻也讓我用的毒的一個引子!”


    “不可能,我明明已經解毒了。”霍玲瓏大聲的吼著。


    趙太後冷笑,“那又如何?你解毒的時候,毒素早已經進入聶沛溟的體內!隻要稍加催動,加以別的引子配合,便會行成這樣的效果!”


    霍玲瓏的精氣神一下子被抽走,她頹然的站在那裏,滿滿的不可置信。


    趙太後瞥了她一眼,便對皇後道,“去給皇帝放血!”


    皇後一愣,眼睛都睜大了,“母後!”


    “怎麽,不想給他解毒了?”


    “母後不是說,不能為他解毒麽?現在這又是?”何況放血?!


    “你以為哀家會給他解藥麽?不,這不可能!但是現在玉璽找不到,隻有依靠聶沛溟。不過哀家怎麽會讓自己置身於危險之中。放血,可以減少他的毒速,讓他恢複意識就好。到時候就是他想跑,也會失血過多而沒有力氣!”趙太後沒好氣的看著皇後解釋,心中不由的憤恨,當年怎麽就扶持了這麽個東西來登上後位。


    “原來如此。”皇後下意識的鬆了一口氣,對於聶沛溟,終究是有情分在,雖然她逼宮,卻不想真正的傷了他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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