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吻熾熱而不顧一切。或許是因著他的“絕望”,或許是因著酒勁,我仰著頭不顧羞澀的迴應他。


    他的大掌像著了火一樣,起初不顧一切的吻也漸漸轉向了纏綿,像是品嚐一樣舍不得吃的美食,緩慢的,珍惜的,一點一點的將我吞噬殆盡。


    身體裏有惱人的羞意湧出來,我腦子混沌,卻比不得方才那樣的大膽,揪著他的衣服微微顫抖著,任由他剝除我身上的障礙。


    “葉清朗……”我聽見自己的聲音像貓在輕哼,身子不受控製的偎近他,第一次接觸情事,竟然是這樣的惱人且不受控製。


    “寶貝……”他是這次叫我的,我羞得臉紅通通的抬頭去看他,那雙原本清冷的眸子裏溫柔似水卻又隱含著熾熱之火。這一聲寶貝叫得我仿佛身心都醉了。


    他的大掌已穿過平坦的小腹,到達了叢林邊緣。我無助的抱著他,難耐的扭動。便有某一處灼熱與我的雙腿相抵,那股惱人的羞意越發洶湧。


    幾乎是趁著酒意,我的雙手也開始不受控製的為非作歹。緩緩移到他的腰間,聽得他低抽了一口氣,便又想將我狠狠推開。


    我緊抱住他的腰,任憑他如何用力卻不肯放手,重新吻上去,伸出舌尖去描繪他的唇形。


    這場拉鋸持續了片刻,房間內的溫度便越發高漲。我將他的皮帶扣打開,顫抖著手滑下拉鏈,他的汗滴在我的臉上,我一時模糊,看不清他的麵容。


    “葉清朗!不要,不要我!”伴隨著我斷斷續續的聲音,身體像被撕裂了一般,我疼得“啊”的一聲尖叫,眼淚瞬間飆了出來,我竟覺得委屈。


    他怔在那裏,停留在我的身體裏不敢動彈,額頭汗滴得越發濃密,卻俯低了身子吻在我的眼角處,那飆出的淚被他含進嘴裏,他低低的喊我:“寶貝……寶貝……”聲音也因顫抖而沙啞得滿是魅惑。


    疼意緩緩過去,他吻著我的唇,忽然一用力,便又是一陣疼,意識卻清醒了許多,我,終於成為了他的女人!


    因著情緒跌宕,之前又沒休息好,我體力不支,他也沒有太折騰,釋放過之後擁著我躺著。我窩在他的懷裏,閉著眼睛低喃:“葉清朗,我之前做了個很不好很不好的夢,我夢見你和秦無霜在一起,我夢見你選了她,不要我了……”


    他的吻落在我的額頭,沒有答話。我希望他給我肯定的答案,那的確就是我的夢而已。可是他不說,他不說……


    我睜開眼睛,鎖著他的目光,狡黠的笑:“我現在是你的女人,你要對我負責!你是我的男人,我的男人……”


    這麽說著,我掩著嘴偷笑。光這樣說著,就覺得很幸福,就覺得幸福又迴來了,而那個夢,一醒,一切都隻剩下美好!


    他的吻移到我的唇邊,便又是一番糾纏,最後我完全沒有力氣去應付,隻是彎著嘴角由得他一次一次的愛我,一次一次的澆灌。


    醒來時一身酸痛,這和以前做的春\夢差別太大,感受太過真實!


    我不知道該怎麽辦?葉清朗選擇了秦無霜,我還上趕著送上門,我的尊嚴呢?我的驕傲呢?


    我怔怔的望著窗外那一片竹製的柵欄,腦海裏一咯噔:這裏是醉風堂!


    我昨夜一直在醉風堂呆著!那夢裏的那個人……我驚恐不安,雙手捂著臉。怎麽會這樣?怎麽會這樣?為什麽會是薑意洲?


    我不能接受!


    我坐在地板上苦思冥想,床頭單按亮又按滅,我隻是想氣氣葉清朗,怎麽就真的和別人滾了床?


    “你醒了?”薑意洲溫潤的聲音從外麵傳來:“餓不餓?聽說你昨晚改行當了酒桶?”


    他還有心思跟我開玩笑?!


    “薑大哥……”


    “嗯?怎麽了?一臉苦大仇深的模樣?”


    “昨晚……”


    “先喝點水,再起來吃點東西。”薑意洲打斷我的話,把溫水放在床頭櫃上。


    薑意洲沒有否認,我咬著唇,怎麽辦?我已經想不起來,昨晚一起的那個人,真是的薑意洲?!我把他看成了葉清朗?!


    葉如依,你何不一頭撞死?


    我捧著杯子喝水,頭都不敢抬。


    薑意洲見我酒醒了,便又催我去吃些東西。


    我說我吃不下,還想睡。倒下去,卻怎麽都睡不著了。昨晚那麽真實的一切,是夢麽?不是,我身體的酸痛程度,怎麽看都不像夢。那是我把薑意洲錯當成了葉清朗?秦無霜對葉清朗的心,怎麽可能把我送迴葉清朗家裏去?我一直都在醉風堂,和我一夜歡好的男人,不是葉清朗!


    事情的發展太出乎意料,我不知道怎麽辦?索性便當了鴕鳥。


    直到天蒙蒙亮,才扯了被子蓋過頭頂睡了片刻。


    之後是被薑意洲叫醒的,他坐在床沿,扯我的被子,說要準備一下,晚點要出發去香港。


    他之前說過的,要去香港陪他大媽過年。


    我卻在這個時候,出了這樣的狀況。我囁嚅著:“薑大哥……”


    “出什麽事了?昨夜喝酒喝太兇了,沒睡好?”薑意洲見我數次欲言又止,卻並不肯正視昨夜的問題。


    我望著他,不知道怎麽開口。我想說清楚,當成是一夜風流好了,不要太在意,但香港我是不會和他去了。


    “我該早一點去婚禮上接你。”薑意洲有點懊惱:“你昨晚喝多了,走錯門,去了葉清朗那兒,是他又惹了你不快?”


    什麽?我昨晚是真去了葉清朗那裏?那,昨晚的那個男人……


    “我去接你的時候,你快醉死了。今天要不想出發的話,我們推一天吧,你再休息一下,左右是自己的飛機。”薑意洲善解人意。


    我狠狠的鬆了口氣,可,葉清朗已經選擇了秦無霜,我還上趕著去找他,葉如依,你這是想鬧哪樣?


    他已經和別的女人……我咬著唇想不下去,已經發生了,我無法讓時光倒流,那麽,如果他現在重新選擇……我毫無原則,隻要葉清朗願意迴頭,我甚至什麽都不想管,隻要他!可他分明讓薑意洲接走了我!


    “我們明天再去吧,我有些東西需要收拾一下,”我要把東西自葉清朗那裏搬出來。我恨自己沒出息,卻也覺得一廂愛意,總歸落了幕,用這樣不是太適當的方式做了祭奠!


    “薑大哥,謝謝你帶我免費去旅行。”我試圖讓自己開心一些,不讓眼前的人看出端倪。


    “可不是免費那麽簡單。”薑意洲笑得跟狐狸一樣。“如意,你這次,是去幫我的。”


    “啊?”


    他朝我眨眨眼睛:“我過年三十一了,一般這個年齡是被逼婚逼得最緊的時候。”


    “呃……天下果然沒有白吃的午餐。”我忍著全身的酸痛站起來,想著去泡個澡。薑意洲在身後道:“前天不是你說的,要和我交往來著。”


    “我那是氣話!”我覺得這個很有必要強調,於是認真的對他說:“薑大哥,謝謝你收留我。但是我……”


    “好了!一大早愁眉苦臉的,我知道你的心思!”他轉過身嘟喃了一句:“看來我還是把葉三那小子痛揍一頓好了。”


    臘月二十九,薑意洲陪著我去葉清朗那裏收拾東西。


    他正好在家,昨晚喝得不是一星半點,這會兒看著,整個人一股子頹廢。


    我和他打招唿,說打算搬去薑意洲那裏。他說他搬吧,左右無霜也要置個住處。


    我心裏一疼,指甲刺破了手心。想起昨天整個過程,他都喊著“寶貝”,他心裏的寶貝,隻有她一個人。


    還來不及做出反應,薑意洲已然一拳打了過去。葉清朗沒有防備,鼻子生生的挨了一下,便有鼻血流出來。


    我慌了,雖說這一拳我也想揮出去,可到底還是心疼。連忙拿了紙巾遞給他,又叫住了薑意洲。


    我說不用了。我搬出去就好,這套房子,你過戶給了我,不過,這幾年我愛你,是我心甘情願的,你不需要給我任何的補償或饋贈,房子,你收迴去吧,我不要!


    我頓了頓,深深的吸了口氣道:“連同你,我也不要了!”


    畢竟在這裏住了這麽幾年,我東西還挺多。強忍著眼淚把大的小的全都塞到紙箱裏,一箱一箱封好了,薑意洲安排了人搬出去。


    我連一個鈕扣都沒有留下,因為他用不著留念。


    從此,我和這裏,和他,就真的一點關係都沒有了。


    這麽想著,竟沒有一絲解脫的快慰,反倒心像撕扯著一般劇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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