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隻巨大的蜜蜂由於剛剛靠得太近,翅膀焦掉,已經不完整,卻還是一上一下魯莽地飛過來。白濤都沒有去看他,從身上濺出一道閃電,那藍白色的電光殘影還在虛空中,可蜜蜂已經墜了下去。


    “喲,看來是你完美的四級超限了,了不起。”伍靈再次鼓掌,這迴不是因為白濤要死了,而是對手變強了。可他卻沒有半分的懼怕,慢慢地往後倒退在韓語嫣身邊,溫柔地摸著她的手臂,從她的手心裏把匕首要了過來,忽然從身後用刀抵著她脖頸,將她挾持了。


    女子像是沒有靈魂一樣低垂著頭,伍靈的另一隻手摟著她的小蠻腰。


    “我會殺了她的。”


    白濤麵對這樣的威脅一句話都沒說,隻是看著伍靈挾持著女子離開,走到樓頂上。一架直升機過來將他們接走。白濤目睹了親人和敵人離去,險些憤怒地將那直升機作為的電擊的目標。然而他由於無限宣泄的憤怒,身上的電光一閃就消失了,整個人往下墜,險險地落在邊緣處,一條手臂還蕩在樓外。


    到處尋找他的同伴,在了解到詭異的天氣情況後趕到了現場,將他抬走。否則一陣大風都可能將他的身體拋出去。


    白濤睜開眼,那光自然落在臉龐上。不是因為他睜眼的動作,而是他一直沐浴之下。一手撐著身子靠在床頭上,才猛然發覺一側有什麽東西,扭過頭去,是一直坐著等候他蘇醒的妻子。


    少雨茹原本想好不在他麵前悲傷,然而他醒來的這一刻就注定了那抹凝含已久的淚珠該落下了,劃過略帶歐洲人氣質的美麗輪廓。像是受盡了委屈一樣,緊咬著下唇。


    白濤伸出手輕撫著她那頭金色的秀發,哀憐地歎了口氣說:“我注定是個罪人,可為什麽沒有死?”


    “不許你再拋下我了。”她像是飛撲過去的一樣,將他緊緊抱住按在了床頭,痛哭流涕。對啊,她從來沒有在他麵前這麽哭過,這是她失控的表現,基本沒有人見過。但白濤卻已經享受了她的悲傷,或者換成承受更為恰當。


    “我把妹妹丟了。”他開口道,就像在說“我把書包丟了”。口氣中沒有了憤恨,似乎更多的是遺憾。


    “夠了,你已經走得夠好了,不是你的錯。”


    “是我的錯。”他虛弱地靠著,下巴溫柔地摩擦著她的頭發,“媽媽一定會很傷心、很傷心的,這些天你照顧她吧。”


    “我會的,這個你可以放心。”


    白濤已經把媽媽接到了這裏,就是為了讓少雨茹能夠陪著她。他再一次利用她來完成了自己的事情,總覺得有點過意不去。一手托著她的下巴將她不需粉飾的俏臉抬起,在她抽咽又沒有防備的情況下,吻了她的唇,如此自然又深情的一吻。她完全被此凍結,身體落入了撫慰的暖流中,說不盡的陶醉感。


    白濤走進書房,在桌上的電腦前敲擊鍵盤,一側的書架往上提起,他走了過去麵對電梯門。隨著電梯下去,來到了地下。門開後,隻見左右都是同伴,各個都等著他。


    “對不起。”他正說的時候,林楠一把拽著他的領子把他拉了出來,似乎要扔出去一樣。


    “臭小子,當了老板就了不起了,連兄弟幾個都敢瞞著。”他雙眉緊蹙,“你再這麽幹試試,老子直接辭職了。”


    斐俊傑揉了揉眉宇鬆了口氣。眾人都對白濤的一意孤行大為不滿,對他頗多抱怨。可他還活著,龍吼就能繼續存在下去。


    大炎教的教會已經看不到異種的身影,他們全部隱藏了起來,重用了一些普通人類進入高層,這樣就不會被人發覺異樣。整個教會的運作看上去很正常,如同之前一樣。隻是陰影一樣的內幕還在繼續運作。


    白濤現在隻知道妹妹在大炎教的手上,但是不知道他們對她做了什麽事情,讓她對自己的親哥哥動刀。


    還記得之前在審訊成少的時候,他不斷提到了北尋鎮。那裏也有一個大炎教的教堂。白濤開車到達了這裏,穿著旅人一樣的花襯衫,來到了這處首都西北麵的小鎮。這裏的地勢有點高,是在半山腰上的,環顧四周有點農村風格,朝南的坡地上都是水稻。還能看到那些彎腰的農民正在檢查水道的成長情況,一些專用的農業機器在田野間忙碌奔走。


    教堂的周圍都是大樹,位於整個小鎮的核心地段,似乎這裏原本是一個廣場,一般沒教堂給占用了。在這裏,你可以聽到很多人談論教會的事情,幾乎家家戶戶都有人入了這個教派。大炎教在此地深入人心。如果你要談及之前有關大炎教的陰謀論,他們會質疑你是一個別有用心的煽動者,然後用大量證據來證明這個教會是具有啟蒙人們作用的組織。


    白濤在超市裏買東西,看到了老板身後的牆麵上還掛著一個很大的火焰徽章,那是大炎教的標誌。他靠著櫃台喝著冰汽水,看到對麵的教堂。尋思著為什麽成少不斷提及這個小鎮,裏麵到底隱藏了什麽東西。


    胡安從教堂裏走了出來。他把喝完的汽水瓶留在櫃台迎了過去。兩人在一顆大樹下匯合。


    “怎麽樣?”他問,環顧四周,似乎村人都去農忙了。


    “就幾個人,看上去挺正常的。雖然我聞不到氣味,但裏麵多數是本地村民,應該不會有異種。”


    “不要說應該,這個世界上沒有絕對的事情。”


    他們覺得白天是不會收獲的,就等到了晚上。晚上,兩人從正門潛入教會,這門都是沒上鎖的,他們隨隨便便就溜了進去。黑乎乎的教堂內部,都是些長椅。就大炎教的教堂布置來看,頗有基督教的作風,可惜這裏都不會善男信女。他們開了一扇門,走進了一條過道,到達過道的盡頭後轉彎碰上一人。此人輕手輕腳,似乎是特意來伏擊他們的。敏銳的兩人馬上反映過來,胡安的手槍指過去,白濤一把將對方壓到地上。


    “你們這些惡魔……”隻聽一把少年的聲音傳來。白濤仔細去看,不過是個十三四歲的孩子。


    “你在這裏幹什麽?”他小聲問。


    “就是來揭穿你們的陰謀,我看到了,你們在運一些東西到水庫,我看到了!”


    白濤一把將他的嘴捂著,低頭湊近他耳邊說:“不好意思,我們都不是教會的人,是來打擊教會邪惡勾當的。”


    孩子聽後一愣。他們把他放了,他站起身戒備地往後靠,在牆邊的角落裏摸到了一把掃帚,指著兩人,胡安做了一個雙手高舉的動作,像是投降了。


    孩子見兩人麵孔很生,便說:“你們是警察?”


    白濤搖了搖頭說:“我們是國防部的特工,比警察聰明多了。”


    孩子聽了一震,特工啊,那一定是很厲害的人。果然他所發現的陰謀是很可怕的,所以連國防部都驚動了嗎?滿腹正義感的少年說:“我得告訴你們,他們正在運東西到水庫去,一卡車的東西,那些東西肯定有什麽問題。因為那些人鬼鬼祟祟的,接應他們的人都是大炎教的。我們的鎮長也是這個教會的會長,他已經把我們出賣了。”


    白濤聽得有點發寒,通過手表的麥克風問了幾個問題。隨後喬錦旭迴答了他。


    “這裏的水庫供應首都。”


    白濤聽得血色倒流,和胡安相視一眼,知道要出大事了。那些家夥在被打擊後已經狗急跳牆。


    他們隨著孩子離開教會,在夜色中爬山,一點點的繞到了一條寬敞的山路上。可是山路已經被堵住了,似乎是村人故意在這裏設了障礙。


    “是三天前堆得土石。”少年說。


    他還孩子到一條隱蔽的道路可以繞過去。這條路最難的敵方就是要從崖邊隻有半麵寬的路上走。白濤和胡安可不怕,倒是挺擔心這孩子的。


    少年身手矯健的貼著牆快步走。領著他們來到了一塊巨大的岩石後麵,他們趴在岩石上,一點點的爬上去。俯瞰下麵是微弱的燈光,停著一輛開車,有一排矮房,外麵沒人。右側是巨大的水庫。


    “你聽著,在這裏躲著別走,如果有什麽爭吵的聲音,你就走。”白濤說。


    少年點了點頭。


    他和胡安從岩石上滑了下去,弓著身子走近矮房,裏麵有人的鼻息聲。胡安慢慢地打開門,忽然一個高大的男子站在門邊舉起一把椅子,朝著他的頭顱砸去。椅子破碎開來。那男子一把拽著胡安的脖頸,衝了出去,撞倒胡安後麵的白濤。將胡安拋擲向水庫。隻聽得噗通一聲,胡安落水了。


    白濤站起身的時候,從矮房裏跑出了幾個大漢。


    “看來有鬧事的人。”有一人拿著一根鐵棍。


    白濤數了數,一共四人,哥哥五大三粗,像是打手一樣。


    “你們是什麽人?為什麽到這個水庫?”他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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