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雨茹趴在花園的石桌上,看著不遠處花壇中的一朵藍色鮮花。這花的顏色和白濤的瞳色相近,通過它看到了自己心上人的樣子。她沉默著傻傻地凝視,不知他在做什麽,又是一段時間沒見了。


    “雨茹。”一名青年歡欣雀躍地走了過來,西裝革履,三七開的頭發往兩側梳得油亮,左胸口袋裏還插著白色的玫瑰,看上去很注意形象,讓別人一眼就知道他出身不凡。


    雷希平,雷氏公司繼承人,父親還在位置上給他賺取更多財富。他們的家族主營飛機,屬於頂尖技術力量。幾乎七成的國家軍用戰機都出自他們的公司。集團實力雄厚,與極光集團關係不錯。這層關係也上升到權貴之間。雷希平這個月已是第七迴拜訪少雨茹。他聲稱剛從國外迴來,想和她聚聚。可這麽頻繁的聚會有點叫人難以理解。然而從小就認識的兩人並無猜忌,至少少雨茹認為這是很正常的事情。


    “希平?”她離開桌麵,挺直腰板。


    雷希平看到驚豔的美人後像是凝固在了原地,又仔細地打量著她。心裏暗歎這是絕色尤物。他長相不錯,也見過和很多美人,明星模特這類是過眼雲煙。眼前的女子無論是美貌、身材、氣質都是渾然天成,叫人看得不願閉眼。雷希平已經著魔了,他自己是這麽認為的,少女把他的心給奪走。


    他帶著一盒禮物來此,坐下後放到桌上,隨口說:“托朋友從非洲弄來的,很少見。”


    少雨茹不假思索地打開絨布包麵的盒子,裏麵是一串閃閃發亮的藍寶石項鏈。她咧開嘴,拿在手中仔細地把玩著。


    “這些藍寶石每個打磨的都差不多,技術精湛。”


    “喜歡吧,都是為了你哦。”


    少雨茹發覺這石頭隨著陽光不同角度的照射,似乎內部有光在流動,十分特別。


    “好貴重。”她說著放好項鏈,讓項鏈以之前的原貌躺在白色的天鵝絨上。


    “給你的。”


    “不了,你每天都帶禮物來,今天又是這麽貴的。”


    “貴?”男子笑出聲來,“隻是怕我拿出的東西不入你的法眼,堂堂少家的千金說貴未免太客套啦。”


    “你別多心。”


    “我就是多心咯,是不是不把我當朋友了?”雷希平是個很自信的男人。他最近來得頻繁,見少女時總覺得少女心神遊離,以為少女是戀上自己,心裏當然很高興。


    那是個冬天的夜晚,六歲的雷希平站在凍結的湖麵上,雙手攤開,看著雪落在手套上。忽然,前麵比自己小兩歲的女孩摔了一跤,岸上的傭人全部湧了過來。但他是最近的,便是不顧滑倒的危險快步過去,一把將女孩攙扶起來。


    “雨茹小心點哦。”他說,看著嬌嫩的同伴的麵孔。


    少雨茹受到驚嚇,有點局促不安地哭喪著臉。雷希平哈哈大笑。


    “喲,別怕哦,你可是今後會成為了不起的人物的。”


    “我?”


    “是哦。”他說得時候。周圍幾個傭人已經緊張地在看少雨茹,希望她沒有受傷,仔細地打量她。


    “冰麵會碎的,別站的太過來啦,你們這些大人真是的。”雷希平嚷道,一副少年老成的樣子。實際上冰麵厚達兩米,大人們根本不擔心。


    “為什麽我會成為了不起的人物?”


    他沒有想到少雨茹還在納悶這句話。這個幼童顯然是認真的。


    “這個。”雷希平琢磨著仰起頭,“因為你姓少咯,不過要是你能嫁給我,我就變得了不起了。”


    “什麽意思啊,因為我姓少?”


    “不啊。”雷希平漲紅著臉,“因為我要保護你啊。”


    傭人們聽得忍不住發笑,畢竟是兩個孩童的對話。誰都不會當迴事,希望他們平平安安就好,別摔出個骨折。可當事人中的雷希平卻不是這麽想的。


    他坐在少家的花園中,在少雨茹的對麵。站起身,仿佛自己又站在了結冰的湖麵上。低頭去看少雨茹,陽光落在她的身上,她由內而外散發著潔淨的氣息。他陶醉地彎起嘴角說:“還記得矮屯湖嗎?”


    少雨茹靜靜地思索著,笑得很迷人。


    “去過的,不過有點記不清啦。”


    “你好像說很想去一個地方。”


    “玻利維亞的天空之境?真是好美的地方,不過一直沒空去。”


    “之前你的郵件裏可說是今年想去的,我們一起去吧。”


    他說得沒錯,少女也不會否認自己的郵件。隻是她不想一個人去,想和心儀的人去,另一個人如果一直忙碌著,就隻能找機會再說。


    “我們去吧。”


    “不了,最近沒心情。”少雨茹婉拒了。兩人有著深刻的友誼,她不想說些太硬的話。


    “怎麽了?”他很錯愕,總覺得是否少女的矜持在作怪。


    “沒什麽。”她說得時候眼神又迷離了,抬頭看著天空,遠處似乎有一架飛機在穿透雲層。


    他對自己的判斷有了懷疑,自信心在縮水。他不會問一些超乎友誼的問題來破壞氣氛,情願讓人私底下去查。可是他不知道自己正是被偵查的對象。


    他的照片正在對策局會議室的顯示屏上。


    “就是這個男人,”斐俊傑說,“雷氏公司的二把手,一把手是他老頭子。他迴國後去過南方,從南月使用的飛機看,一定有所牽連。最近這人一直在首都,常去少家。”


    “他們是一夥的。”林楠說。


    斐俊傑點了點頭說:“沒什麽好懷疑的,事情就是這樣。我們正在揭露更多秘密,使用的情報網絡也是軍方的。”


    “是不是說對策局的情報存在問題?”白濤舉起手,他對這一點深信不疑。


    “我們是內部會議,我可以確信的告訴你,我對除了我們以外的人都充滿懷疑。”


    “我們是在為誰賣命。”胡安提了一個嚴肅的問題。


    “為自己和家人,朋友,那些值得去保護的人。”斐俊傑的迴答簡單有力。似給了在場隊員直麵黑暗的新動力。


    白濤去麵包店買了幾個泡芙,坐下點了杯濃巧克力。忽然,一男子佇立在桌邊的玻璃牆外。穿得很正式,胸口還插著新鮮的白玫瑰,此人似瞄了他一眼。白濤沒有在意,竟有人在衣服上插著玫瑰,在他看來是個挺會裝模作樣的人。又不是在宴會上,何故走路的姿態都像在結婚禮堂漫步。白濤咬了口泡芙,靜靜地聞著巧克力的香味。忽然店門自動敞開,一股異種的氣味傳來。白濤警覺地掃視了一眼,正是那戴著玫瑰的年輕人。


    雷希平比他年長一點,這不是光從相貌上看的,還有那份莊重的打扮,大氣的神態,簡直能聞到頭發裏的啫喱水。


    “給我一杯牛奶。”雷希平對服務員說,在他對麵坐下。


    白濤覺得此人是針對他而來的,便說:“我不認識你,也不想與人同桌。”


    “這麽刻薄?”雷希平意外地說。


    “大家分明知道自己的身份,何必遮遮掩掩,有話快說。”


    “對策局的隊員就是這樣在市民麵前叫囂的?”


    “現在法律賦予我權力把你抓迴去盤查。”白濤拿起杯子喝了一口又熱又濃的巧克力。


    服務員放下一杯牛奶,雷希平優雅地說了聲“謝謝”,喝了一口,牛奶在嘴上染了一圈,他****了一下。


    “你知道嗎,這個國家七成的戰機和四成的民用飛機和我有關。”


    白濤裝作第一次聽說,平靜地問:“是嗎?好像很了不起。”


    “對於你這種平民而言是不能理解的,我們家可為這個國家做出了很大的貢獻。”


    白濤一直在思考著此人的目的。是否已經知道國防部開始懷疑他們,畢竟他們家和軍方是有來往的。但為何光光盯著他白濤呢?


    “我們之間沒有什麽利益糾葛吧?”


    “有些東西不屬於你的就不要妄想。”雷希平傲慢地撇過臉,不去看他。


    “我時間有限。”白濤沉著地說。


    “我已經知道你在企圖誘惑少家的千金,希望你別浪費力氣了。”他上下打量白濤,“有點小白臉的氣質就想在這世道不勞而獲,你頂多是在做夢。我和少雨茹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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