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臻飛思想單純,要和他具體接觸了才知道,容大人和眾官差來了這麽久,都沒看出他性子純淨,而你不過到了數息時間,臻飛連話都沒說過幾句,你就知道他思想單純了?”


    墨傾顏嘴角揚起,似笑非笑,暗帶著無限嘲諷:“臻飛現在的模樣,怎麽看也不像是單純的吧?”


    呂若涵抬頭看向冷臻飛,暗夜的火光中,他一襲黑衣,靜靜站立,高貴不凡,神秘莫測,清澈的眼眸燦若星辰,沒有半點傻子的模樣。


    墨傾顏清冷的眸中隱有冷光縈繞:“呂若涵,還敢說你之前不曾見過臻飛嗎?”


    “我……”呂若涵目光閃爍著,不敢與墨傾顏對視,劫獄是大罪,自己絕不能承認,否則,就是真的在劫難逃,一定要想辦法推脫掉……


    呂若涵沉默不語,墨傾顏眸光閃了閃,對著官差們使了個眼色,幾名官差會意,快速隱去,片刻之後,女子憤怒的驚唿聲傳來:“我可是太尉府嫡出千金,你們居然敢對我無禮,快放手……”


    呂若涵身體猛然一顫,卻沒有抬頭。


    墨傾顏冷笑一聲,側目望去,一名美麗女子被兩名侍衛架住胳膊,快速拖了過來,眸中閃過一絲沉思,居然是墨傾心,不是葉素素。


    別人陷害她,自然要親眼看到她的悲慘結局才算解氣,所以,她知道,布局之人一定就在附近,剛才她仔細查探,發現樹林中有人,就讓官差們前去捉拿……


    “你們這些粗俗的官差,不知道憐香惜玉嗎,我可是太尉府千金,你們手勁輕一點兒……”


    墨傾心邊以太尉府千金的身份壓人,邊不死心的拚命掙紮,不經意看到了墨傾顏,美眸憤怒的快要噴出火來:“墨傾顏,又是你,在家把父親氣的重病還不夠,又想算計我嗎?”這個踐人,是怎麽知道自己暗藏在樹林裏的?


    “墨傾心,你不必欲蓋彌彰的血口噴人,深更半夜,你不在太尉府休息,跑到樹林裏幹什麽?”墨傾顏嘴角輕揚著冰冷的笑,為了算計她,墨傾心居然和呂若涵合作,與虎謀皮,真是愚蠢至極……


    “你也是太尉府千金,不是一樣沒休息,站在這空蕩之地!”墨傾心趾高氣揚的反駁著,美眸中滿是嘲諷,她自己不守禮法,還膽敢責任自己,真是嘲諷。


    無邊的冷意漫延開來,墨傾心抬頭望去,頓時一怔,炎悍王,他怎麽會在這裏?墨傾顏,一定是墨傾顏*了他!


    “墨傾心,你被抓來這裏的原因,自己心裏清楚,根本用不著我設計陷害。”墨傾顏聲音冰冷,毫無感情。


    “墨傾顏,你什麽意思?”墨傾心心裏發虛,卻不肯示弱,趾高氣昂著,在郡王麵前,自己絕不能認輸,否則,豈不是昭示自己不如墨傾顏,目光卻微微閃爍,墨傾顏是不是知道了什麽?


    墨傾顏沒有說話,目光望向一邊,墨傾心也疑惑的看了過去,呂若涵狼狽的容顏映入眼簾,忍不住驚唿:“若涵!”


    “傾心,你是散步時,無意間走進樹林裏吧!”呂若涵引領著,悄悄向墨傾心使眼色,那個叫臻飛的黑衣人是墨傾顏的人,他不能做為證人指證,隻要自己和墨傾心不承認,他們奈何不了自己。


    墨傾顏嫣然一笑,不是明媚璀璨,而是神秘莫測,充滿詭異:“傾心妹妹和若涵真是心有靈犀,她說你會去樹林散步,你還真的去了!”


    “墨傾顏,你不要誤導傾心!”呂若涵瞬間提起了十二分的精神,清亮的眼眸微微眯了起來,墨傾顏想要離間她們,讓墨傾心以為,是她告發墨傾心在樹林裏的。


    “好,我不說話了,你們自己和容大人解釋吧,幕後主謀隻有一個!”墨傾顏微笑著看向呂若涵:“如果若涵妹妹是清白的,那麽……”


    “姐姐,容大人,不關我的事,是呂若涵騙那黑衣男子去害姐姐的!”墨傾心也顧不得保持淑女形象了,低聲哭泣著,沉下的眼眸中,厲光閃爍,難怪官差跑進樹林抓自己,敢情呂若涵被抓到後,將一切都招了,還將責任都推到了自己身上,那個踐人倒是聰明,自己也不是好惹的,她主使的事情,憑什麽讓自己頂罪。


    “墨傾顏!”呂若涵咬牙切齒的狠狠瞪著墨傾顏,三言兩語,就設出一招離間計,時間倉促,這計策是有著破綻著,細細思量就能想出其中的不對,偏偏墨傾心這個蠢貨,做事不經過大腦,上了墨傾顏的當,把一切都招了。


    “若涵,你就承認吧,我們會向容大人求情,對你從輕發落的!”墨傾心淚水盈盈,楚楚可憐的勸解著,縱人劫獄是大罪,輕者被關進大牢幾年,重者,會終身坐牢,她是身份高貴的太尉府千金,行為清白,不能染了汙點,更不能去大牢那種汙濁之地受罪。


    至於呂若涵,她不仁,出賣自己,休怪自己不義,落井下石!


    “墨傾心,明明是你要對付你姐姐,才設下了今天的毒計,事發東窗,你怎麽能讓我頂罪?”


    墨傾心自作聰明,將所有事情爆了出來,還將罪名都推到呂若涵身上,縱使呂若涵耐力再好,也忍不住了。


    冷臻飛從旁作證,她不能將事情全部推到墨傾心身上,出謀劃策的罪名她擔下了,但事情因墨傾心而起,主使者的罪名自然也應該由她承擔,自己不過是個中間人,憑什麽替她頂罪。


    順天府的麵色瞬間變的非常難看,他原以為墨傾顏是主謀,沒想到她是被陷害的,後認為呂若涵是主使,沒想到她是中間人,又扯了更大的主謀墨傾心出來,事情不算複雜,但她們卻在利用他,把他當傻瓜耍……


    “呂若涵,算計傾顏姐姐的主意是你出的,人也是你派的,你是最大的主謀,你不認罪還想讓我幫你頂罪不成?”墨傾心趾高氣揚的反駁著,目光高傲,幸好自己反將一軍,把罪名推到了呂若涵身上,否則,自己難逃牢獄之災。


    “你這個笨蛋,被人算計了知不知道?”呂若涵強忍了怒氣,小聲的對墨傾心咬耳朵:“墨傾顏想要將咱們兩人一網打盡,如果咱們互相攀咬,就是中了她的計了,眼前的局麵雖然對咱們很不利,但他們也沒有確切的證據,隻要咱們必須串通口供,一致對外,還是有翻盤的機會的……”


    墨傾心眸光一凝,悄悄看向墨傾顏,墨傾顏確實詭計多端,但事實真如呂若涵所說的那樣嗎?


    “臻飛剛才指證了呂若涵,她現在是疑犯,妹妹和她走這麽近,難道真是共犯?”墨傾顏眉頭微皺,清冷的眸中滿是疑惑,想串通一氣脫罪,做夢。


    墨傾心猛然反應過來,呂若涵不甘自己坐牢,想拉她下水:“姐姐,我真的是清白的,出主意,設局害你的人都是呂若涵……”


    “墨傾心,你要想清楚了再說,不要胡亂冤枉人!”呂若涵氣的咬牙切齒,墨傾心的腦袋是榆木做的,這麽不開竅,三言兩語就能讓人挑撥成功。


    呂若涵的暗暗勸解,聽到墨傾心耳中是濃濃的威脅,不但沒改口供,還變本加利的指責:“那天我走在大街上,你敢說不是你拉我進酒樓,向我提出陷害傾顏姐姐的?”


    “進了酒樓後,是你先向我哭訴墨傾顏欺負你,我才會提出建議!”呂若涵恨鐵不成鋼般咬牙切齒:


    墨傾心就是一塊不能雕刻的朽木,遇到禍事就會想著摘清自己逃離,沒有半分的責任感,與她合作,自己真是倒了八輩子的黴,如今,她鐵了心想把罪名全推到自己身上,自己怎能讓她如願。


    “我隻是受了委屈,向你訴訴苦,哪知道你竟真的設計、陷害傾顏姐姐。”墨傾心麵不改色,心不跳的撒著謊,踐人,果然要拉自己下水,幸好自己反應夠快,及時抽了身。


    “墨傾顏與你結怨,是你們的家務事,如果不是你苦苦哀求,我怎會出主意陷害!”呂若涵伶牙俐齒,厲聲反駁,就算主意是自己出的,人是自己派的,但這是墨傾心的個人恩怨,與自己無關,不能讓自己承擔罪名。


    “呂若涵,你少血口噴人,誰哀求你了!”墨傾心目光不自然的閃爍,這個踐人,她倒黴,居然想拉自己做墊背,想要魚死網破麽?


    “嗬嗬,陸浩然給你送信,威脅你,如果你不救他出來,他就把你做的壞事公諸於眾,讓你名聲盡毀,你為了堵住他的嘴巴,方才和我一起設下詭計!”


    呂若涵漂亮的眸中閃著詭異、森冷的笑:“他逃獄後會跑來這裏,是因為你給了他路線圖,說在附近接應,墨傾顏也被你派人引來此處,等順天府大人帶兵趕到時,正好可以看到墨傾顏和陸浩然在一起……”


    “踐人,你血口噴人!”墨傾心怒吼著,向呂若涵撲了過去。


    呂若涵不停的抖將墨傾心做的壞事,墨傾心氣壞了,也嚇壞了,怕她再說出什麽不該說的事,幹脆先下手為強,讓她不能再抖。


    “踐人,讓你誣陷我,誣陷我!”墨傾心將呂若涵撲倒在地,雙手開弓,啪啪的狠抽耳光,眸中閃著瘋狂的神色,她心中隻有一個念頭,不能讓呂若涵抖出壞事,毀壞她的名譽。


    呂若涵毫無防備,被墨傾心扇了幾巴掌,反應過來後,纖手猛然嵌住了墨傾心白嫩的手腕,眸中厲光閃現:“你居然敢打我!”


    “啪啪啪!”呂若涵單手速度居然比墨傾心雙手還快,瞬息之間已扇了她十多個耳光。


    官差們隻看到墨傾心美麗的小臉來迴晃動,眨眼細看時,白嫩的小臉變的紅豔豔一片,嘴角忍不住一陣抽搐,這兩名貴族千金真是彪悍……


    墨傾顏靜靜站立,冷眼旁觀墨傾心和呂若涵狗咬狗,眼眸輕輕閃了閃,呂若涵力氣很大,她鉗製著墨傾心的手腕,墨傾心用盡全力也沒掙脫。


    軒轅煜旭微微抬頭,墨色的眼瞳看向遙遠的天空,目光如一汪深潭,越凝越深。


    冷臻飛看準機會,伸手抓住了墨傾顏的衣袖,臉上洋溢著純淨的笑,對軒轅煜旭射來的銳利目光視而不見,這次不怕傾顏走丟了。


    手腕傳來尖銳的疼痛,就像被人捏碎一般,墨傾心費盡力氣也沒逃脫鉗製,小臉也火辣辣的疼,不用照鏡子,她也知道腫的不輕。


    “呂若涵!”墨傾心美眸噴火,她居然敢打自己的臉,敢讓自己在郡王麵前如此丟人,踐人踐人踐人,心中憤怒著,猛然抬腳,狠狠踢向呂若涵受傷的腿。


    呂若涵眸光一凝,收腿避過墨傾心的攻擊,一拳狠狠打到了她受傷的胳膊上,已經愈合的傷口再次裂開,墨傾心疼的驚聲尖叫:“疼啊,疼死了……”


    墨傾顏清冷的眼眸瞬間眯了起來,呂若涵動作好快,一般的貴族千金,不可能有這麽快的躲閃,反擊速度……


    “墨傾心!”伴隨著一聲怒吼,昏迷不醒的陸浩然出現在眾人麵前,憔悴的眸中厲光閃爍,邋遢的身上暴發著滔天的怒火,宛若地獄裏前來討債的惡鬼。


    一腳踢倒了墨傾心,陸浩然雙目通紅:“你們讓我在皇宮*墨傾顏,我*了,你們讓我在公堂上誣陷墨傾顏,我誣陷了,我幫你們做了那麽多事,隻要求你們救我一命,要求過份嗎?你們不想救也就算了,為何還要害我……”


    虧他還相信她們,走了她們安排的路線逃命,卻原來這不是自由路,而是死亡之路。


    嗬嗬,近百名官差監視著,他根本逃不掉,重犯越獄,是罪上加罪,他很快都要死了,也沒什麽好顧及的,將她們做的醜事全抖出來,讓她們臭名遠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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