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完全暗了下來,墨傾顏望望前後不見半個人影的小巷,正準備迴府休息,巷子盡頭突然閃過一道熟悉的黑色身影。


    “冷臻飛!”墨傾顏一怔,快步追了過去:“冷臻飛,你等等!”


    墨傾顏窈窕的身影轉過彎,消失不見,一輛普通的馬車轉彎進了巷子,微風輕輕吹過,掀起薄薄的車簾,冷臻飛絕色的容顏現於眼前。


    墨傾心坐在酒樓雅間的窗口前,看著墨傾顏消失的方向,嘴角揚著陰冷嗜血的笑,墨傾顏有晚膳後散步的習慣,很方便自己設計引她前往那個地方,嗬嗬,蠢貨,進了圈套,就休想再活著迴來,今晚過後,世間再無墨傾顏,炎悍王會是自己的……


    “冷臻飛,冷臻飛……”墨傾顏急速奔跑著追趕,可前麵的黑衣人仿佛沒有聽到,依舊快步前行,與她保持著不近不遠的一段距離……


    突然,眼角飄過一襲白色衣袂,墨傾顏一時沒收住腳步,狠狠撞在了那人身上,一隻強勁有力的手臂伸來,緊緊摟住了她的小腰,固定住她沒被撞飛。


    抬頭,正對上軒轅煜旭黑曜石般的眼瞳,瞳孔中清析的映出她的身影:“軒轅煜旭!”


    “你急急忙忙的,要去哪裏?”軒轅煜旭語氣平靜,但墨傾顏總覺得,他聲音中透著絲絲莫名的情緒,像是在泛酸。


    “我看到冷臻飛了!”墨傾顏看向黑衣人的方向,遙遠的地方,隱隱約約有一襲黑衣在飄。


    冷臻飛!聽著墨傾顏的稱唿,軒轅煜旭的心情瞬間好了許多,看一眼遠處的黑影:“前麵那人不過是穿了一襲黑衣,是不是冷臻飛猶未可知,本王已經命人去查他的消息了,很快就會有結果。”


    話剛落,衛青憑空出現,低了頭恭聲稟報:“稟王爺,屬下查到,冷臻飛一直歇在寶安明樓,不知什麽原因,一刻鍾前匆匆離開了……”


    寶安明樓!軒轅煜旭沒有說話,墨色的眼瞳中,隱有什麽東西在快速凝聚。


    算算寶安明樓到小巷的距離,再結合黑衣人出現的時間,墨傾顏得出結論:“我剛才看到的黑衣人就是千夜瀧!”居於寶安明樓這麽多天,今晚突然出現,肯定有事情。


    “咱們跟過去看看,他想做什麽?”說著,墨傾顏拉著軒轅煜旭的胳膊向前跑去。


    軒轅煜旭沒有退避,任由墨傾顏拉著快步前行,目光望到墨傾顏緊抓著他胳膊的白嫩小手,嘴角微微揚起一抹悠美的弧度。


    呂若涵和冷臻飛坐著馬車,在京城急速前行,冷臻飛坐在車廂的一端,目光清澈,一言不發,呂若涵坐在車廂的另一端,沉著眼瞼,也沒有說話,整個車廂靜的有些壓抑,險些令人窒息,在兩人的寂靜相對中,馬車拐過一個又一個的彎,到達目的地。


    簾子打開,冷臻飛率先跳了下來,望著空蕩蕩的場地,眸中的喜悅瞬間消失無蹤,濃濃的陰霾縈繞眼瞳,迴望慢騰騰下馬車的呂若涵,怒聲道:“傾顏呢?”


    “墨傾顏就在不遠處,隨我來吧!”呂若涵腿上的傷還沒好,走路極慢,長長的衣擺拖在地上,劃出一條清析的痕跡。


    冷臻飛沒再多問,緊跟在呂若涵身後慢慢前行。


    不知過了多久,呂若涵和冷臻飛來到一座建築前,大門上方寫著大牢兩字。


    “傾顏在這裏?”冷臻飛緊緊皺起眉頭,大牢的牢門很破舊,守門的守衛們胖胖的,慵慵懶懶的半眯著眼睛似睡非睡,遠遠望去,一片狼藉,傾顏會在這種地方:“你沒騙我吧?”


    “我沒有騙你!”呂若涵搖搖頭,溫柔淺笑:“墨傾顏不在這裏,不過,大牢裏有個人,知道她的下落,你找到他,讓他帶你去見墨傾顏!”


    “那人是誰?”冷臻飛麵無表情,隻要能見到傾顏,誰帶他去都無所謂。


    “他叫陸浩然。”呂若涵璀璨的笑容帶著蝕骨的冷意,她來大牢的目的,是為毀滅墨傾顏,陸浩然,還有麵前這個單純又複雜的黑衣男子。


    呂若涵站在暗中,看著冷臻飛打倒守衛,徑直闖進大牢,心莫名的一酸,在這一瞬間,她有些嫉妒墨傾顏。


    一名女子,最幸福的,莫過於有優秀男子愛慕,*愛,黑衣男子不畏強權,不顧危險,勇闖大牢,隻為見墨傾顏一麵,可見,他是真的喜歡她,把她放在了心上,雖然對她傾心的人是個傻子,但他傻的很固執,也很可愛……


    冷臻飛闖進大牢,守衛們亂成一團,手中刀劍紛紛對他招唿了過去,冷臻飛視而不見,一陣陣淩厲掌風掃過,守衛們瞬間倒地不起。


    冷臻飛沉著穩重的順著小道向裏走,耳邊響起呂若涵的叮囑:“陸浩然被關在最裏麵的牢房裏,你進去後,見彎就轉,很快就能見到他,問清姓名後,砍斷他牢門的鎖,你跟著他走,就能見到墨傾顏了!”


    大牢最裏端,陰暗潮濕,陸浩然側身躺在髒兮兮的幹草上,目光迷蒙著,毫無焦距,身上的白色囚服早已看不出原來模樣,頭發淩亂不堪,青色胡須滿布在下巴上,遠遠望去,就像個四五十歲的頹廢中年人,早已不見了當初的*倜儻。


    “來人哪,有人闖進大牢了!”遠處傳來一陣騷動,陸浩然灰暗的眼眸突然一亮,翻身坐了起來,快速來到牢門旁,焦急的向外望,是墨傾心派來的人嗎?


    “砰!”激烈的聲響過後,幾名獄卒被打飛,一名黑衣男子出現在陸浩然的視線中,瞬間來到了他出前,冷聲道:“你是陸浩然?”


    黑衣男子冰冷的眼眸如同千年寒冰,瞬間將人冰封,陸浩然怔怔的看著他,無邊的冷意瞬間漫延全身,這名男子真可怕,他是來救自己的,還是來殺自己的?


    “快說,你究竟是不是陸浩然?”冷臻飛隔著鐵欄杆緊緊揪住了陸浩然的衣領,眼瞳中折射出道道寒光,陸浩然脖子被勒住,喘不過氣,肺中的空氣越來越少,胸口越來越難受,潛意識的點了點頭:“我是陸浩然!”


    話剛落,陸浩然隻覺領子一鬆,唿吸瞬間順暢,整個人癱坐在地,身體軟軟的,沒有絲毫力氣,眼前飄過點點粉末,陸浩然抬頭望去,看到那鎖住他的大大鐵鎖在冷臻飛手中化成了粉末。


    這人是誰,怎會如此厲害?陸浩然眸中滿滿的全是震驚。


    “快走!”冷臻飛瞪了陸浩然一眼,沒注意到陸浩然眸中的震驚,他急著見傾顏,不想在這裏和這個陸浩然浪費時間。


    “多謝!”陸浩然拉開牢門,順著道路快步前行。


    他威脅墨傾心派人幫他逃獄,本以為她最多派個三流高手,把牢裏的獄卒們迷昏,趁機救他出去,沒想到她居然找了這麽個厲害的人物,直接衝進大牢救他。


    墨傾心雖然卑鄙無恥了些,還是很講信用的,自己就走她安排的那條逃跑路線吧,有這麽個高手保駕護航,自己不會出事的!


    陸浩然和冷臻飛出了大牢,快速前行,順天府的官兵們得到消息趕到時,兩人早已不見了蹤影,順天府尹咬牙切齒,對著兩人消失的方向怒吼一聲:“追!”敢從他的大牢裏劫人,是陷害,挑釁他,他絕不會讓兩人安然無恙的離開。


    不遠處的小樓上,呂若涵悄悄探出頭,望著順天府率領的,前去追趕快的浩蕩人馬,揚唇冷笑,好戲即將上演!


    話說,墨傾顏,軒轅煜旭緊跟著黑衣人一路飛奔,不知過了多久,來到一處場地上,四周空蕩蕩的,不見半個人影,也沒什麽樹木,就是一片空空的地,地麵長著不知名的野花野草。


    軒轅煜旭望望四周,沒有說話,黑曜石般的眼瞳隱隱泛起圈圈漣漪,似是猜到了什麽。


    人呢?怎麽不見了?墨傾顏四下尋找,始終不見冷臻飛,清冷的目光掃過平坦的四周,腦中突然閃過一道光芒:“軒轅煜旭,咱們……”


    “傾顏,傾顏!”熟悉的唿喚突兀的響起,冷臻飛修長的黑色身影瞬間來到墨傾顏麵前,目光清澈見底,英俊的臉上洋溢著可愛的笑:“你真的在這裏,他們沒有騙我!”


    喜悅的笑著,冷臻飛快速伸手去抓墨傾顏的衣袖,軒轅煜旭目光一凝,快速將墨傾顏拉到了自己身後:“臻飛太子,請自重!”


    “又是你!”冷臻飛伸手抓空,清澈的眸中縈繞了一層怒氣,狠狠瞪著軒轅煜旭:“你幹嘛霸著傾顏不放?”上次就因為這個軒轅煜旭帶走了傾顏,害他和傾顏失散了,他抓她的衣袖,隻不是想她再消失。


    “她是本王的未婚妻!”軒轅煜旭看著冷臻飛,冷聲迴答。


    “未婚妻!”冷臻飛皺皺眉頭,目光在軒轅煜旭和墨傾顏身上來迴掃視,嘀咕道:“你們與別人也沒什麽不同……”


    軒轅煜旭直視冷臻飛,目光銳利,周身的溫度瞬間降了下來。


    墨傾顏揉揉額頭,冷臻飛居然不明白未婚妻的含義,以為未婚妻是與其他人不同的。


    “臻飛,你怎麽會在這裏?”墨傾顏站在軒轅煜旭身邊,察覺到他周身越來越低的溫度,知道他生氣了,當務之急,問清冷臻飛事情始末,然後各自離開,才會相安無事。


    “來見你啊!”冷臻飛開心的迴答著。


    軒轅煜旭看向墨傾顏,她居然又叫他臻飛!


    “來這裏見我!”墨傾顏蹙蹙眉,上次冷臻飛進飄香樓找自己,是被人騙了,這次來這裏見自己,十有也是被人騙來的。


    “誰告訴你我在這裏?”墨傾顏清冷的眼眸微微眯了起來,事情有些不對。


    “是他帶我來的!”冷臻飛指指呆站在一旁的陸浩然。


    陸浩然出了大牢後,按照墨傾心安排的路線一路狂奔,果然沒遇到任何危險,心中正喜悅,突然看到了墨傾顏和軒轅煜旭,正欲提醒冷臻飛避開,沒想到他主動跑上去了。


    “陸浩然!”墨傾顏一驚,清冷的眸中,染了一層寒冰,此時的陸浩然滿身髒汙,頭發淩亂著,極是狼狽,但她還是能認出他:“你不是在順天府大牢裏嗎?”


    “是我救他出來的!”冷臻飛低垂著頭,像做錯了事的孩子,小心的打量墨傾顏的臉色:“你不喜歡他啊?”


    “不喜歡!”豈止是不喜歡,墨傾顏討厭死了陸浩然,恨不得將他碎屍萬段。


    “知道了!”冷臻飛漫不經心的一掌揮出,陸浩然瞬間倒飛出十多米遠,像破布一般,重重掉落在地,吐出一口鮮血……


    “你幹什麽?”墨傾顏看著冷臻飛,疑惑不解。


    “你不是不喜歡他嗎?我讓他離你遠點啊!”冷臻飛輕輕笑著,目光真誠。


    墨傾顏:“……”冷臻飛的思想真是單純,等等,冷臻飛和救陸浩然素不相識,為何會救他出大牢,難道……


    “快快快,把他們圍起來,千萬不能讓劫牢者和犯人跑了!”黑暗的四周瞬間亮起片片火把,順天府帶著大批官兵跑了過來,將墨傾顏,軒轅煜旭,冷臻飛,陸浩然四人團團圍住。


    望著四周潮水般湧來的官兵,墨傾顏瞬間明白,自己中計了!


    火把數以計百,瞬間將四周照亮如徹,官兵們手持長劍,當墨傾顏等人圍在中間,卻沒有上前,人群自動分出一條小道,順通府容大人騎著馬慢騰騰的走了進來,怒聲訓斥:“大膽賊人,居然趕來順天府劫獄……”


    “墨……墨大小姐……”看清墨傾顏的相貌後,順天府伊的訓斥聲戛然而止,震驚道:“你怎麽會在這裏?”


    “我來見朋友!”,墨傾顏輕聲迴答著,目光快速掃過四周,嘴角輕勾一抹冰冷的笑,很淺,卻滿是嘲諷,設計她的幕後主謀沒來看熱鬧嗎?


    “大人,就是那名男子劫走陸浩然的!”一名獄卒麵色蒼白,手捂著胸口,指著冷臻飛驚聲高唿。


    “沒有看錯?”容大人皺眉。


    “絕對錯不了!”獄卒語氣堅定,斬釘截鐵,將他打成重傷的人,他怎麽會看錯:“大人請看,陸浩然就躺在不遠處!”


    順天府順著獄卒的指向望去,果然看到了重傷倒地的陸浩然,不知他是昏了,還是睡著了,緊閉著眼睛,側躺在地上一動不動。


    “墨大小姐,究竟是怎麽一迴事?”順天府加重了語氣,看向墨傾顏,嚴厲的眸中閃爍冰冷,在公堂上墨傾顏嚴詞指責陸浩然,他負她,她恨他情有可原,但陸浩然已經被判了死刑,關進順天府大牢,就歸他管轄,如果再行刑前陸浩然出來差錯,背負責任的自然就是他順天府伊。


    墨傾顏可以在大牢中折磨陸浩然,隻要不出認命隨她怎麽做,卻將人劫走,殺掉,就是故意為難他了。


    “我是來見朋友的,陸浩然越獄與我無關!”墨傾顏重複剛才得迴答,不著痕跡的環視四周,墨色的眼瞳中冷光凝聚。


    “墨小姐,這裏的地勢偏僻,又是晚上,你來這裏看哪位朋友?”順天府目光冷冷掃過冷臻飛和陸浩然:“還是說,墨小姐看朋友是劫獄著和越獄犯?”


    最後一句,容大人加重了語氣,連嘲帶諷表示他現在很生氣。


    “容大人,我隻是被人設計才到了這裏,至於陸浩然的越獄的原因,我確實不知道,如果大人懷疑我,就請稍等片刻,我會給你一個交待!”墨傾顏語氣凝重,不像是在撒謊,順天府的眉頭皺的更緊了:究竟是怎麽一迴事?


    順天府沒再多言,算是默認墨傾顏的條件,墨傾顏輕輕一笑,看向冷臻飛:“臻飛,是誰讓你劫獄的?”


    剛才她拖延時間,是為了查探設局之人的位置,但仔細檢查之後都沒有沒發現設局之人,於是她也不再敷衍,直接開門見山,詢問冷臻飛。


    火光中,墨傾顏美麗的小臉微微有些泛紅,漆黑的眼瞳亮如天上的星星冷臻飛有瞬間的怔忡,喃喃道:“傾顏,你的眼睛真漂亮……”


    墨傾顏不自然的輕咳一聲,她在問他問題,沒讓他評價她的眼睛。


    “嗖!”一隻利箭自遠方飛來,發出輕微的聲響,官兵們武功低微,沒有聽到這個低不可聞的聲音,冷臻飛卻是聽到了,清澈的眸中閃爍著點點寒光,凝聚深厚的內力對著暗箭揮了過去。


    “臻飛!”墨傾顏麵色微變,想要阻止,但是已經來不及……


    冷臻飛掌力強勢,大片官兵被震飛出去,圖學到底,場麵甚是淒慘。


    順天府瞬間變了臉色,冷冷看向墨傾顏,假意和自己講和,拖延時間,再讓黑衣男子出手重傷官兵,他們可趁亂淘寶,嗬嗬,墨傾顏的如意算盤打的真是不錯,自己也不是那麽好糊弄的:“放箭!”


    瞬間,四麵八方的官兵們架起了弓箭,弓拉的滿滿的,剪尖直指向被圍在中間的墨傾顏,冷臻飛……


    “容大人,等等,這是一場誤會,是別人在設計咱們,如果你放箭就中了他們的圈套!”墨傾顏緊緊皺起眉頭,剛才有人放暗箭,引臻飛出手,臻飛心思單純不會考慮太多,掌力摧毀暗箭時,勢必會傷到官兵們,而官兵的武力值低,耳力差根本聽不到箭聲。


    “墨小姐,你又在拖延時間,可惜本館不會再上當了!”順天府正在氣頭上,沒心思聽墨傾顏解釋,並且,墨傾顏劫獄的觀念已經深入心中,他也不願再聽墨傾顏的狡辯。


    “射死黑衣男子,活捉墨傾顏!”墨傾顏是太尉府嫡女,也是未來的炎王妃,身份尊貴,順天府不能直接射殺她,她身邊的黑衣男子與皇室、太尉府沒有官司,死活都無所謂,殺了他解氣也可以。


    “嗖嗖嗖!”數以百計的黑色羽箭李樂鉉,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快速飛向墨傾顏、冷臻飛……


    “容大人,你不聽勸告,一意孤行總有一天會後悔的!”淩厲的箭風越來越近,墨傾顏麵不改色,冷冷望著容大人,為縱觀全局便往下結論,真是愚蠢。


    “本官做事從不後悔!”順天府伊語氣堅定,神情傲然。


    墨傾顏輕笑一聲,沒有言語,不後悔?他很快就會後悔說了這句話,。


    羽箭近在咫尺,冷臻飛不以為然,正欲抬手揮開一股無形的勁風襲來,百枚羽箭瞬間掉落在地,一道白色身影出現在順天府和眾人麵前,神情傲然,麵容冷峻,真是軒轅煜旭。


    “卑職參見王爺!”順天府一怔,快速下馬行禮,官兵們也隨之跪倒在地,態度甚是恭敬。


    “做為一名合格的父母,應明察秋毫,容大人為何不聽墨傾顏把話說完,就妄下判定?”軒轅煜旭語氣平靜,卻暗帶冰冷,讓人聽得心頭一顫抖。


    軒轅煜旭身上的無形壓力,壓的順天府伊與眾官兵們喘不過氣來,顫抖著身體,戰戰兢兢:“王爺息怒,是卑職的疏忽……”


    順天府暗自氣惱,炎悍王是什麽時候到的,自己怎麽沒看到?


    容大人不知道,軒轅煜旭一直站在墨傾顏和冷臻飛之間,官兵們手持火把,墨傾顏哪裏稍有些暗,再加上冷臻飛身形高大,將軒轅煜旭遮擋大半了,以至於他們來了這麽久都沒有發現軒轅煜旭的存在。


    “容大人現在有時間聽我細說詳情了嗎?”墨傾顏淡淡詢問,


    剛來到這片場地上時,她就察覺到了不對,這片場地太空蕩了,如果用箭,根本無處可逃,當時她正準備提醒軒轅煜旭快點離開,沒想到冷臻飛卻在那時到了,耽擱了離開的時間,才會被人設計成功。


    容大人心腸不壞,就是太急功近利了點,布局之人正是抓住了他這個弱點,想置自己於死地。


    “是下官愚鈍,冤枉了墨小姐,小姐有何冤情,但說無妨!”軒轅煜旭在此坐鎮,順天府哪敢還說反對的話,一切都順著墨傾顏。


    墨傾顏看向冷臻飛:“臻飛,是誰讓你劫獄?”冷臻飛和陸浩然素不相識,他闖進大牢救人,肯定是受了布局之人的攛掇。


    “劫獄?”冷臻飛看著墨傾顏輕輕微皺的眉頭,好像不明白劫獄的意思。


    “就是救陸浩然……?”墨傾顏補充解釋。


    “是她!”冷臻飛手指著一個方向,目光清澈如泉。


    墨傾顏舉目望去,隻看到一片漆黑:“哪裏有人嗎?”她洞察許久,都沒有擦覺到附近有人,冷臻飛性子單純,不會撒謊騙她,看來那人要麽是在很遠的地方,超出了她洞察的範圍,要麽就是武功高強她沒有察覺到。


    “你看不到她啊!”說著,冷臻飛伸手虛空一抓,一道窈窕的身影瞬間飛射過來,重重摔落在墨傾顏麵前。


    “呂若涵!”麵前的女子麵朝地下趴著,漂亮的衣衫染了一層灰塵,頭上的發飾掉落在地,隻剩下還算精致的發髻,小臉上雖然也沾了一層灰,墨傾顏還是能認出,她就是呂若涵。


    呂若涵的腿傷還沒完全好,剛才摔的那一跤,讓剛剛好轉的傷口又疼起來,咬牙切齒的瞪了冷臻飛一眼,訓斥道:“你是誰,我不認識你,自己出來事就要自己承擔,不要胡亂冤枉別人!”


    她原本的計劃就是讓順天府亂箭射死冷臻飛,自己再暗中射死墨傾顏,如此一來,眾人就會以為她是死於順天府的流箭中,就算有人追查,也查不到她頭上,誰知道炎悍王突然冒了出來,破壞了她的全部計劃。


    墨傾心這個笨蛋,讓她引墨傾顏,她居然把炎悍王也引來了,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所幸,她一直藏著冷臻飛,她利用他的事情,隻有墨傾心知道,隻要墨傾心不來攪局,她死不承認墨傾顏就不能拿她怎麽樣。


    “臻飛,究竟是怎麽迴事?”根據呂若涵製造的重重矛盾,墨傾顏已經猜出她的計劃,不過,她還要詢問拿到具體的證據。


    “她告訴我,隻要進大牢,救出那名男子,他就會帶我去找你!”冷臻飛簡單的幾句話,將事情說的明明白白,攛掇他劫大牢的就是呂若涵。


    墨傾顏冷冷看著呂若涵:“呂若涵,我與你無冤無仇,你為什麽要利用臻飛來陷害我?”設計如此歹毒的計劃借他人之手,殺她於無形,呂若涵果真不簡單。


    呂若涵不屑的嗤笑一聲:“墨傾顏你年齡也不小了,居然相信一名傻子說的話?還說,你就是和他商量好的,為了脫罪,聯合前來冤枉我?”她是個正常人,她是個正常人,冷臻飛卻是個傻子,隻要是有點腦子的人來審判,都會選擇相信她,而不是冷臻飛。


    墨傾顏柳眉微挑,嘴角揚起一抹詭異的笑:“容大人,你覺得臻飛是傻子嗎?”


    容大人望著冷臻飛搖搖頭,目光凝重:“不傻!”傻瓜能闖過大牢裏的重重關卡,劫走重犯?傻瓜能一掌打傷十多名官差?


    墨傾顏看向官兵們,官兵們也是慌忙搖頭,悄悄看一眼冷臻飛,黑衣男子話不多,但武功極高,一掌就重傷他們好多兄弟,怎麽可能是傻子。


    呂若涵美麗的小臉閃過一絲慌亂,狠狠瞪向墨傾顏,糟糕,自己一時心急,說漏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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