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網快速收攏著,所過之處,血肉橫飛,十名暗衛圍成一個圓圈,將軒轅煜旭,墨傾顏,銀澤天護在其中,片片血霧漫天飛濺間,吃人的大網越來越近,黑衣蒙麵人已差不多全部被絞殺,馬上就要絞到黑衣暗衛們了。


    軒轅煜旭手腕一揚,一柄亦鋼亦柔的軟劍現於手中:“刷刷刷!”軟劍在半空中揮劃出優美的弧度,銀色光芒不停閃爍,美的如同一幅畫卷,三麵堅不可催的大網居然全部被劃開,軒轅煜旭,墨傾顏以及暗衛們炎然無恙的走出了大網。


    “這怎麽可能?”吹笛黑衣人陰冷的眸中滿是震驚,陰絲常年浸於藥物中,柔韌亦堅硬,刀劍根本砍不斷,沒人能劃開這奪命大網的,軒轅煜旭究竟用了什麽利器?難道是……


    “抓住他!”軒轅煜旭目望吹笛黑衣人,冷聲下了命令。


    八名暗衛一擁而上,長劍閃爍著森森寒光,直指吹笛黑衣人!


    吹笛黑衣人冷冷一笑,身形迅疾如風,居然徑直越過黑衣暗衛們,瞬間來到了墨傾顏麵前,黑袍中的利爪狠狠向她抓了過來。


    濃濃的血腥帶著陣陣腐臭味迎麵撲來,墨傾顏皺起眉頭,側身躲過吹笛人魔爪的同時,狠狠一掌打到了他胸口上,同時,右手十多枚銀針徑直刺入吹笛人心口……


    “噗!”一口鮮血噴出,吹笛黑衣人淩厲的攻勢瞬間消失無蹤,整個人倒飛出去,重重摔落在地,慢慢抬頭望向墨傾顏,陰冷的眸中滿是寒光,咬牙切齒:“墨傾顏!”


    軒轅煜旭的目光定在墨傾顏身上,有些驚訝,吹笛人手段殘酷、陰毒,武功也不弱,她怎麽會將其重傷的?


    黑衣暗衛們手持長劍蜂擁而來,軒轅煜旭擋在墨傾顏麵前,他再無下手的機會了,身受重傷,在眾多高手麵前,他也再無逃跑的可能,吹笛人陰森一笑:“墨傾顏,軒轅煜旭,你們不要高興的太早,這才隻是開始!”


    陰森的聲音響徹大半條小巷時,吹笛人猛然咬牙,笛子碎裂成片片碎沫,飄散在半空中,而吹笛人黑色的身體瞬間暴成了漫天血霧!


    墨傾顏緊緊皺起眉頭,居然自爆了,曼羅人真夠狠,對敵人狠,對自己也狠!


    黑色破布飄散,空餘滿地血腥,軒轅煜旭靜靜站立著,一襲白袍,纖塵不染,手持銀色長劍,沐浴在淡淡的月光中,神情淡漠,清華尊貴。


    黑衣蒙麵人全部死亡,吹笛人也死了,濃濃的血腥味縈繞鼻端,墨傾顏微微皺眉:“軒轅煜旭,現在還能不能查到他們的底細?”黑衣蒙麵人雖然全部死亡了,但還有幾具完整的屍體,查查屍體,看看有沒有有用的線索。


    軒轅煜旭正欲說話,吹笛人身爆的地方,突然升起三道銀光,向他,墨傾顏,銀澤天快速射了過來,銀光快若閃電,帶著悄悄的破風之聲,轉眼間就到了三人麵前。


    墨傾顏也發現了,雪眸微眯,趁其不備,暗中偷襲,好快的速度,好詭異的手法,好陰毒的手段,布局之人鐵了心要將他們三人斬殺於此。


    暗衛們離的遠,看到暗器向軒轅煜旭,墨傾顏,銀澤天飛來時,全部麵色大變,飛身前來相救,可暗器太快,他們離的又太遠,根本來不及……


    軒轅煜旭一掌揮出,將射向墨傾顏,銀澤天的暗器打落,而射向他的那枚暗器,已經近在了眼前!


    “軒轅煜旭!”墨傾顏一驚,想也沒想,飛身撲了過去,但那暗器太快了,她根本來不及救人,眼睜睜看著暗器射向軒轅煜旭胸口……


    千鈞一發之時,一柄折扇憑空出現,將射向軒轅煜旭的暗器打落,墨傾顏抬眸,看到了銀澤天妖孽的俊美:“你醒了!”


    他中的蠱毒是吹笛人下的,吹笛人死了,他身上的蠱毒自動消失,便可清醒了。


    “是啊,這裏戰況激烈,我卻睡的腰酸腿疼!”銀澤天動動腿腳,望望滿地血腥,雖然吃驚,眼眸中卻沒有絲毫驚訝,有的,隻是絲絲邪魅與陰冷:“為了控製本郡王,他們倒是下了血本,居然出動了這麽多人……”


    “叮!”幾不可聞的聲響傳來,一道銀光憑空彈起,徑直射向墨傾顏,待眾人看到銀光,想要相救時,已然來不及。


    “小心!”軒轅煜旭眸光一沉,抓著墨傾顏的胳膊,瞬間與她調換了位置,隻聽:“哧!”的一聲,暗器狠狠射進軒轅煜旭肩膀內,鮮血瞬間染紅了**衣衫……


    “軒轅煜旭!”墨傾顏驚唿著,急步上前,望著不斷流出泛著黑色的血液,唿吸瞬間一窒:“暗器上有巨毒!”


    手掌連翻,僅剩的三枚銀針快速紮到軒轅煜旭三處大穴上,墨傾顏目光凝重:“我封了穴道,防止毒素漫延,快迴炎王府,我幫你解毒!”


    軒轅煜旭麵色蒼白,卻未多言,輕輕點頭。


    銀澤天望望滿地肉沫,嘴角抽了抽:“你們走了,這裏要交給誰來處理?”滿地的血沫,不能留到天亮啊。


    軒轅煜旭頭也不迴,淡淡迴答著:“處理之人,遠在天邊,近在眼前!”


    話剛落,窄窄的小巷內突然湧進大批侍衛,手佩長劍,麵容冷冽,恭敬的分列在巷子兩邊,望站滿地血腥,縱使他們心性冷冰,也忍不住皺起眉頭。


    軒轅煜旭擺手,暗衛們瞬間消失不見,銳利的目光冷冷掃過身穿鎧甲的侍衛們,一言未發,正前方,太子軒轅曠睿身騎快馬,排開侍衛們,徑直走了過來,望著滿地血霧,眉頭微微皺了皺:“炎悍王,這裏發生什麽事了?”


    “有人要暗殺我們,不過,被我們解決掉了,殿下巡城,來晚了一步!”銀澤天輕搖著折扇,漫不經心的敷衍著,邪魅的眸底冰冷流轉。


    “太子殿下,曼羅之人悄無聲息混進京城,還明目張膽刺殺本王和雲王郡王,看來,京城的戒備需要加強了!”軒轅煜旭語氣冷冽,黑曜石般的眼瞳幽深似潭,讓人猜不出他究竟在想些什麽。


    軒轅曠睿一怔:“曼羅人隱在京城?”淩厲的目光透過軒轅煜旭,麵宮嘯等人望向滿是血霧,眼眸微微眯了起來,除了曼羅那詭異莫測的術法,還真沒人能將屍體爆成血霧。


    墨傾顏清冷的目光望向軒轅曠睿的快馬,長長的睫毛上,染了點點水霧。


    墨傾顏挑眉,現在還沒到下露時間,剛才巷子裏有霧氣彌漫,吹笛人死了,霧氣才散,其他地方都是幹的,馬也隻在睫毛,前腿的毛上有水霧,看來,軒轅曠睿來了很久了,一直在外麵看熱鬧:“太子殿下,炎悍王中了毒,需要立刻清解,殿下能放行嗎?”


    月光下,軒轅煜旭一襲白衣,鮮血染滿了大半個衣袖,卻絲毫不折損他的清華與高貴,墨傾顏一襲湘裙輕輕飄動,映著朦朧的月光,說不出的夢幻美,銀澤天身著淺檀衣衫,神情慵懶,手中折扇有一下,沒一下的扇著,眸中流轉的冰冷與邪魅讓人不能忽視。


    三人站立的位置很隨意,但這種組合卻給人一種無形的壓力,讓人不敢造次,能將曼羅人逼到這副絕境,這三人不簡單啊,軒轅曠睿眸光沉了沉:“來人,送炎悍王迴府!”


    墨傾顏扶著軒轅煜旭的胳膊快步前行,銀澤天慢騰騰的跟在後麵,越過軒轅曠睿時,眸光閃了閃,停下腳步,扇子輕輕拍拍軒轅曠睿的肩膀,眸底閃過一絲**:“太子殿下,這裏就交給你了,一定要徹查,再徹查,把京城翻過來,也要找到他們的餘黨!”


    軒轅曠睿嘴角微微抽了抽:人都成肉沫了,還能查出什麽來,不過,好像還有幾具相對完整的屍體……


    軒轅煜旭,墨傾顏,銀澤天三人走遠,軒轅曠睿冷聲下了命令:“清理小巷,把完整的屍體帶迴刑部,仔細查看!”


    迴到炎王府,墨傾顏幫軒轅煜旭脫下一半外袍,露出中了暗器的肩膀,暗器幾乎全部沒入了他的骨肉中,隻餘一個尾墜在外麵,黑色的血順著傷口不斷外流。


    墨傾顏清冷的眼眸微微眯了起來:想不到古代的暗器居然如此精妙,打落之後,還可以再反彈迴來。


    以絲帕輕隔著,墨傾顏捏住尾墜,猛然將暗器拔了出來,軒轅煜旭肩膀一顫,口中發出一道沉悶的低唿。


    “你還好嗎?”墨傾顏小心翼翼的詢問,暗器都傷到骨頭了,肯定鑽心的疼。


    “沒事!”軒轅煜旭的淡漠的聲音中透著絲絲低沉,額頭滲出一層細細密密的汗珠。


    “軒轅煜旭,疼你就喊出來,沒人會笑話你的!”銀澤天搖著折扇,慢騰騰的走到*邊,邪魅的眸底滿是戲謔。


    “銀澤天,你少幸災樂禍,他若不是為了救你,根本不會去小巷,更不會受傷,而你,現在已經被人控製心智,成為一名毫無知覺的傀儡了!”墨傾顏瞪著銀澤天,為軒轅煜旭抱不平。


    “好好好,本郡王欠他一份人情,給!”銀澤天拿出一塊厚厚的棉帕遞向軒轅煜旭:“別逞英雄了,咬著這個吧!”


    軒轅煜旭望一眼銀澤天,轉過頭,沒理會他。


    墨傾顏揮手將銀澤天推向一邊:“你別添亂了,一邊呆著去!”


    暗黑的鮮血彌漫了大半個肩膀,墨傾顏快速向傷口上倒了清毒藥,以銀針為媒,慢慢將毒素引出,軒轅煜旭額頭又是一層冷汗冒出,墨傾顏沒話找話的轉移他的注意力:“那名吹笛人是曼羅人?”


    “嗯,術法高明,隻怕在曼羅地位不低!”軒轅煜旭淡淡迴答著,神情慵懶,眼眸微閉著,仿佛快要睡著了。


    “曼羅是女皇嗎?”墨傾顏輕聲詢問著,將流出的黑色血液清潔幹淨。


    “不是!”軒轅煜旭搖搖頭:“每個國家都是男子為皇,女子為後,怎麽這麽問?”


    墨傾顏挑挑眉:“那吹笛人是個女的,我還以為曼羅是女子為尊呢……”


    “你說什麽?吹笛人是女的?”銀澤天一口茶水沒咽下,嗆的連連咳嗽,俊顏微紅:“你怎麽知道的?”


    墨傾顏漫不經心道:“她要抓我時,我打了她一掌,那一掌,正好打在了她胸口上……”男子堅硬的胸膛和女子柔軟的胸脯完全不一樣,她當然分辨得出。


    軒轅煜旭沒有說話,依舊慵懶的半眯著眼睛,墨色的眼瞳中快速閃過一道暗芒:曼羅懂術法的女子,屈指可數……


    “銀澤天,該不會是你在外麵惹了什麽*債,那人因愛生恨,方才跑來京城對付你……”墨傾顏眼眸輕抬,似笑非笑。


    銀澤天重新坐正,慢條斯理的輕抿茶水:“你想象力太豐富了,本郡王隻愛風塵女子,好聚,好散,更好甩,良家婦女太麻煩了,本郡王從不招惹……”


    墨傾顏清理完黑血,端來一盆清水,為軒轅煜旭清洗傷口:“那人能準確叫出咱們三人的名字,看樣子,是認識咱們三個的!”


    “咱們三人都是京城名人,別人認識,沒什麽好奇怪!”銀澤天不讚同墨傾顏的意見:軒轅煜旭是天闕戰神,墨傾顏是剛迴太尉府的嫡出千金,銀澤天則是出了名的花心,天天在人前晃蕩,他們三人確實是最近一月來最出名的。


    “銀澤天,三個月前,你在幹什麽?”墨傾顏突然想到,他別院那一男一女的蠱蟲,是在三個月前下的。


    “三個月前。”銀澤天微微凝眉,眼瞳瞬間眯了起來:“皇上派我去鄴城**旱災!”他離開了別院,別人做手腳,他當然不會發現。


    “一個月前,我鎮災成功,帶著你迴來京城複命!”銀澤天的眼瞳越凝越深,他身上的毒,就是在迴京後被人下的,而他,居然絲毫都沒有察覺到!


    銀澤天看向墨傾顏,邪魅的眸底隱隱閃過一絲陰冷:“你說的沒錯,想害本郡王的人,就在本郡王的身邊!”


    墨傾顏眸光一凝:“你是不是有懷疑人選了?”


    銀澤天沉了眼瞼,沒有說話,眸底的神色陰晴不定,算是默認了!


    知曉銀澤天不願再談這件事情,墨傾顏也沒有追問,快速轉移了話題:“軒轅曠睿帶兵巡城,應該早就到達小巷了,他怎麽不進來幫忙?”


    “小巷兩邊有網,堅不可摧,他進不來……”軒轅煜旭睜開眼睛,輕聲迴答著。


    “那他怎麽不去殺那名吹笛黑衣人?”黑衣蒙麵人都聽吹笛人的指揮,他死了,進攻就會停止,並且,那人是站在網外屋頂上的,軒轅曠睿想殺他,不必闖進大網內。


    “吹笛人術法極高,一般人殺不了他,軒轅曠睿身為太子,很懂得權衡利弊,從不做對自己無益之事!”說著,軒轅煜旭轉頭望向墨傾顏:“你是怎麽傷到吹笛人的?”


    他淩厲的掌風也隻是打麻了吹笛人的手臂,沒傷到他哪裏,墨傾顏居然能讓他**重傷。


    “我隻是用銀針紮了她胸口,她就重傷了!”十幾根銀針下去,吹笛人傷重的沒有反抗能力,墨傾顏也感覺很奇怪。


    銀澤天揚揚眉毛:“或許你無意間,傷到了她的弱點!”


    說著話,聊著天,軒轅煜旭肩膀上的毒解了,傷口也處理完畢,墨傾顏扶軒轅煜旭坐好,去廚房看藥。


    銀澤天慢條斯理的斜瞄軒轅煜旭,語氣微酸:“你這招苦肉計用的不錯啊,明明能用內力逼出的毒,偏讓她用銀針幫你,上藥,換衣服,照顧的真是周到……”


    自己的動作怎麽就慢了半拍,讓軒轅煜旭搶著擋了,如果中暗器的是自己,墨傾顏現在照顧的也是自己了吧。


    “傾顏不喜歡欠人人情,我幫她擋暗器,她為本王清毒,算是兩不相欠!”軒轅煜旭淡淡迴答著,望了銀澤天一眼:“你有吃醋的功夫,不如去查查是誰給你下了毒……”


    “本郡王是一時大意,才會被人算計,如今,我在高度防備,他們想再害我,可沒那麽容易!”銀澤天邪魅的眸底冰冷流轉:“軒轅煜旭,你幫了我的忙,隻怕那人連你也一起恨上了,以後再做事,要小心了!”


    “那三枚暗器,你有沒有看到是從哪裏發來的?”軒轅煜旭微眯了眼眸,今日之事,不簡單!


    “猛然望去,是從吹笛人那裏射來的,但她已是死人,哪還能再攻擊人,絕對是人射來的暗器!”軒轅煜旭深邃的眸底隱有暗芒閃爍,銀澤天眼皮跳了跳,刷的一聲合上折扇,大步向外走去:“我去找軒轅曠睿,和他一起清繳曼羅殲細!”軒轅煜旭這個腹黑的家夥,肯定在想辦法整走他,他還是自己走吧,免得受罪!


    墨傾顏端著藥碗走進內室時,軒轅煜旭正坐在*上看書,銀澤天坐過的地方空蕩蕩的,桌上杯中的茶水早已涼透……


    “你有傷在身,少熬神,傷好了再看!”墨傾顏拿過軒轅煜旭手中的書本,將藥碗遞給了他,望望空空的座位,輕聲道:“銀澤天走了!”


    “嗯!”碗中的藥不熱不涼,正好喝,軒轅煜旭昂頭飲盡,目光深不見底:“我在銀澤天的別院設了伏,隻等真兇主動入甕,沒想到吹笛人提前察覺,將那兩名蠱人帶來了小巷,趁著銀澤天毒未解,將他劫持……”


    “銀澤天的別院高度戒備,她還能跑進去把人帶出來,能力非凡啊!”想想吹笛人指揮著近百黑衣人們進攻,墨傾顏皺起眉頭:一名女子,擁有這麽大的本事,著實不簡單。


    “這也更加說明,她是咱們身邊的人,對銀澤天的一舉一動了如指掌!”軒轅煜旭再次凝深眼眸:“曼羅與天闕素來不和,他們派人暗潛到京城做怪並不奇怪,不過,他們派來的,絕不隻是一個人,京城其他地方,還暗藏著曼羅密士。”


    “事情的確錯綜複雜!”墨傾顏搖搖頭,望望窗外,月光如水:“夜深了,我先迴府了,你好好休息!”


    墨傾顏起身欲走,卻被軒轅煜旭緊緊拉住手腕,深邃的眸底閃爍著少有的凝重:“今晚十五月圓,曼羅術士最猖狂,你還是不要亂走了,就在王府休息吧!”


    通過軒轅煜旭和銀澤天,墨傾顏對曼羅有了一定的了解,再想想小巷中的漫天血霧,以及吹笛人神秘莫測的詭異手法,她沒有反對軒轅煜旭的提議,至於太尉府,一直都在排斥她,她迴不迴去,他們也不會關心:“那我去客房休息!”


    “別去客房了,就在這裏睡吧!”軒轅煜旭伸手將墨傾顏拉到了*上,攬著她的小腰躺了下來。


    “炎悍王,男女有別!”墨傾顏瞪了軒轅煜旭一眼,虧他還是古代人,男女授受不親都不知道嗎?剛欲掙脫,軒轅煜旭低沉的聲音在頭頂響起:“暗衛早已檢查過,整座炎王府,也就本王的內室最安全!”


    “什麽意思?”墨傾顏一怔,停止掙紮,滿目不解,炎王府有許多院落,但巡邏侍衛都是相同的,她也沒見他院內有什麽特殊,為什麽說其他地方不炎全?


    軒轅煜旭睫毛輕顫,眼瞼下的眼睛輕輕轉了轉,淡淡道:“若非中毒受傷,我是不會留在炎王府過夜的!”


    墨傾顏眼眸微閃,抓到了其中的關鍵:“不住炎王府,那你平時都睡在哪裏?”


    “睡在一個秘密的地方!”軒轅煜旭抱墨傾顏的胳膊不知不覺間緊了緊,閉著眼睛溫聲道:“夜深了,早點休息吧!”


    “我還沒有沐浴!”墨傾顏掙紮著要起身,她有睡前沐浴的習慣,剛才又激烈打鬥一番,身上出了汗,她有些不舒服。


    軒轅煜旭低頭輕嗅,墨傾顏剛才在熬藥,身上染了一層淡淡的藥香,混著她身上特有的清香,極是好聞:“天色已晚,你身上又沒有異味,先休息吧,不必沐浴了!”


    “軒轅煜旭,這是你家嗎?”墨傾顏抬頭望向軒轅煜旭,英俊的容顏,濃墨的劍眉,挺直的鼻梁,天闕第一美男子當之無愧,可她怎麽感覺他時時都在防範?就算在炎王府,這種防範也沒有鬆懈。


    “這隻是本王臨時休息之所,不算家!”悶悶的迴答著,軒轅煜旭的唿吸聲越來越均勻,仿佛睡著了,恬靜的睡顏讓人不忍褻瀆,可他眉宇間卻彌漫著一層揮散不去的愁雲。


    軒轅煜旭究竟在防範什麽呢?


    頸下傳來堅實的觸感,墨傾顏迴頭一望,卻是軒轅煜旭的左臂給她當枕頭了,墨傾顏急忙傾起了身體,軒轅煜旭受傷的正是左肩,他居然還壓著左肩睡。


    “軒轅煜旭,你右側臥著睡!”墨傾顏用力推動軒轅煜旭,想讓他平躺,再右側臥。


    哪曾想,軒轅煜旭直接翻了個身,由左側臥,變成右側臥了,當然,被緊抱在懷中的墨傾顏也跟著換了位置。


    “軒轅煜旭!”墨傾顏狠瞪著軒轅煜旭,咬牙切齒,他居然又在裝睡!


    “傾顏,好好休息,說不定明天有好戲!”軒轅煜旭微閉著眼睛,神情微冷。


    “什麽好戲?”墨傾顏不解,吹笛人已經死亡,黑衣蒙麵人們也都被絞成了肉沫,還有什麽好戲可看。


    軒轅煜旭睜開眼睛,黑曜石般的眼瞳深不見底:“吹笛黑衣人是咱們身邊的人,明天查查認識的人中少了誰,說不定能確定她的身份!”


    墨傾顏點點頭,這倒是個不錯的方法,不過,認識的人那麽多,一家一家去查看太浪費時間了,要想個方法,在最短的時間內,查出那名吹笛人的身份……


    天蒙蒙亮,人們早早起來,開門,開店,一道修長的黑色身影,在布粥街上來迴徘徊,墨色的眼瞳如一潭水,清澈見底,仔細觀察著過往的每一名女子。


    “他是誰啊?”時間尚早,店裏都還沒有生意,夥計們站在一起,議論紛紛:“最近幾天經常見他站在那裏晃,好像在找什麽人……”


    “看他的衣著,像是富家公子……”


    一名綠衣女子從不遠處走過,男子一喜,快步追了上去:“傾顏!”


    女子轉過身,不是他腦海中記憶的那張容顏,男子喜悅的麵色瞬間暗了下來,不是她,這個也不是她,她答應過要來看自己的,為什麽沒來呢?


    男子黯然機械的緩步走著,繼續尋找他記憶中的那張容顏,拐角處,站立很久的一名女子冷冷一笑,緩緩走上前來,擋住了男子的去路。


    男子抬頭,麵前的女子身穿粉衣,盈盈玉立,目光明亮,笑顏如花,很美,卻不是他要找的人。


    男子麵無表情的低了頭,徑直越過女子,就欲前行,女子清亮的聲音自身後響起:“你想找墨傾顏?”


    男子頓下腳步轉過身,眸底有著莫名的光芒閃爍:“你認識傾顏?”


    女子微微一笑,傾城傾國,笑容深處,卻暗帶著蝕骨冷意:“我們是好朋友,我可以帶你去見她!”


    朦朧中,墨傾顏想要翻身,卻怎麽都動不了了,小腰被人緊緊禁固著,若有似無的鬆香縈繞鼻端,耳邊傳來強有力的心跳聲,墨傾顏一驚,猛然睜開了眼睛。


    觸目所及的是一襲白色裏衣,上麵的扣子開了兩顆,露出一片精壯的麥色胸膛,隨著淺淺的唿吸,高低起伏。


    溫熱的唿吸噴灑在頭發上,墨傾顏抬頭,軒轅煜旭英俊的容顏映入眼簾,熟睡中的他,少了平時的淡漠與冷酷,線條柔和的如同詩畫一般。


    她居然又被軒轅煜旭抱著睡了一晚!


    墨傾顏快速坐起身,悄悄去拉軒轅煜旭緊擁著她小腰的手臂,昨晚她本打算在窗邊的軟塌上休息,沒想到想著問題就睡著了……


    “天色尚早,怎麽不多睡會?”軒轅煜旭睜開了眼睛,墨色的眼瞳幽深似潭。


    “天亮了,我要盡快迴府,免得別人起疑!”墨傾顏拉開軒轅煜旭的胳膊下了*,快速走到鏡子前,整理衣衫。


    明亮的銅鏡映出雕花*上軒轅煜旭英俊的容顏,黑曜石般的眼瞳銳利清明,沒有半分初醒的迷蒙,墨傾顏暗暗磨牙,他已經醒了好一會兒了,卻沒有起身,一直閉著眼睛裝睡……


    軒轅煜旭看向墨傾顏:“你的衣服起皺了,換身新的吧!”


    “迴到太尉府我就換!”墨傾顏有每天換衣服的習慣,這身衣服已經穿了一天,起了些許褶皺,就算軒轅煜旭不提醒,她也會換身新的。


    “起皺的衣服穿一路,被人看到,會起疑的,換上那身衣服吧!”墨傾顏順著軒轅煜旭的目光望去,一襲香妃紫的湘裙靜靜躺在窗前的軟塌上,映著晨光,十分漂亮。


    “你這裏,怎麽會有女子的衣服?”墨傾顏摘發簪的動作微頓,嘴角微微揚起,似笑非笑,軒轅煜旭是男子,身邊服侍的下人除了侍衛,就是小廝,連個丫鬟都沒有,房間居然出現女子的衣裙……


    “別人送來的禮品,無意間夾雜了這身衣裙!”軒轅煜旭淡淡說著,目光望著墨傾顏:“你還是換上吧,現在這身起皺的衣服,很惹人注意!”


    “那身衣裙有人穿過嗎?”墨傾顏詢問,她這個樣子迴太尉府著實不好,但她不喜歡穿別人的衣服。


    “沒有,剛送來不久,一直放著!”軒轅煜旭迴答。


    “多謝!”得到肯定迴答,墨傾顏沒再固執,拿了衣裙走到屏風後,屏風後有清水,浴桶,桶中水是熱戀的,水氣嫋嫋上浮,墨傾顏時間有限,便沒有沐浴,簡單梳洗後,換了衣裙。


    湘裙顏色是最流行的香妃紫,上身素淡,下擺上繡著朵朵美麗花瓣,腰間點綴著三顆寶石,一大兩小,瑩瑩光亮相得益彰,襯的整個衣裙更加漂亮。


    衣裙不大不小,墨傾顏穿著剛剛好,仿佛為她量身定做,下擺末端,垂出兩條細短的線,仿佛衝衝趕製,忘記剪掉一般,墨傾顏將細線打了個結,隱於衣料後。


    走出屏風,如瀑的青絲隨意的散於身後,自然、隨意的美,惹人瑕思,軒轅煜旭目光微凝,嘴角隱隱揚起一抹悠美的弧度!


    “軒轅煜旭,這衣服真的是別人送的?”墨傾顏有些不太相信,送來的可真巧,她穿著正合身。


    “當然!”軒轅煜旭點點頭,從墨傾顏身上收迴目光,熟練的係著自己的新衣衣扣。


    軒轅煜旭是天闕戰神,聰明絕頂自不必說,想從他這裏套東西,比登天還難,他堅持自己的說辭,墨傾顏未再多言,徑直走到了銅鏡前,剛剛拿起木梳,門外傳來一陣喧嘩:“軒轅煜旭,幹嘛攔著不讓本郡王進,你這房間還藏了個大美人不成……”


    激烈的打鬥聲響起,墨傾顏透過窗子向外望去,衛青與幾名侍衛正在陰攔一名年輕人,淺檀的衣衫,妖孽的容顏,手握著折扇,正是雲南王郡王銀澤天。


    “你們退下!”軒轅煜旭淡漠的聲音響起,衛青和侍衛們瞬間停了手,退至一邊。


    銀澤天輕哼一聲,打開折扇,大搖大擺的走進房間,嘴角洋溢的壞笑瞬間凝固,驚訝的目光從梳理頭發的墨傾顏轉到係衣扣的軒轅煜旭身上,再從係衣扣的軒轅煜旭望向梳頭發的墨傾顏身上:“你……你們……”


    “軒轅煜旭,你昨天急著趕本郡王離開,就是為了做壞事啊!”銀澤天邪魅的眸底憤怒的快要噴出火來,漂亮的一朵鮮花,居然被軒轅煜旭先下手摘了,啊啊啊,氣死他了,這個黑死人不償命的家夥,果然一直沒炎好心啊!


    “銀澤天,你管的太多了!”軒轅煜旭冷冷說著,係好衣扣,手一揮,大開的帳幔瞬間落下,將有些淩亂的*鋪遮掩,看到銀澤天眼裏,就是欲蓋彌彰,想要掩飾昨晚發生的事情。


    “本郡王就喜歡多管閑事……”銀澤天拿著折扇猛扇,毫不客氣的徑直坐到桌邊,一副死不走的模樣,噴火的眼眸狠瞪軒轅煜旭:“昨晚你是不是用什麽特殊手段了?”


    墨傾顏那麽清冷,婚前肯定不會同意發生這種事情的,正因為熟知墨傾顏的性子,他才會毫不擔心的離開炎王府,沒想到僅這一晚,不該發生的事情居然發生了。


    銀澤天鬱悶的直搖扇子,他怎麽忘了,軒轅煜旭是天闕腹黑神,連他都能算計,更何況墨傾顏。


    “銀澤天,你胡說什麽呢?軒轅煜旭受傷,我隻是留下來照顧他而已!”墨傾顏是世間少主,在現代時已經二十歲,對男女之事當然清楚,再加上,銀澤天說的並不隱晦,她自然能聽明白他的意思。


    她和軒轅煜旭隻是在同一張*上睡了一晚,什麽事情都沒發生,銀澤天性子特殊,如果她實話實說,隻會越描越黑,於是,她將事情轉了個彎,大致陳述。


    “受傷照顧!”銀澤天腦中靈光一閃,咬牙切齒,原來軒轅煜旭是這麽騙她的,果然聰明啊,有誰會防備一名重傷之人。


    墨傾顏蹙了蹙眉,自己的解釋,好像讓他將誤會加深了,再解釋下雲,也隻會越描越黑:“銀澤天,你一大早跑來這裏,可是查到了什麽重要線索?”


    “算有線索,也算沒線索!”銀澤天搖著折扇,漫不經心的迴答:“咱們熟悉的人,都沒有失蹤,不過,蘭婕妤的屍體不見了!”


    墨傾顏一驚:“蘭婕妤是皇上嬪妃,皇後吩咐葬禮按美人的待遇,她的屍體應該有宮人守著才對,怎麽會不見的?”


    “我也不知道!”銀澤天搖搖頭:“蘭婕妤是受罰撞門而死,守衛的宮人形同虛設,裝蘭婕妤的棺木停在冷宮,完好無損,棺釘有被撬開的痕跡,我悄悄打開一看,裏麵是空的……”


    “皇宮人多眼雜,這麽大一具屍體,能運去哪裏?”墨傾顏凝深了目光。


    “皇宮地形複雜,藏一具屍體不被發現確有可能,不過,他們暗藏屍體幹什麽?”軒轅煜旭黑色的眼瞳微微凝深。


    “在冷宮,我試過蘭婕妤的脈搏,已經停止了,身體也僵硬了,她不可能再活過來,成為吹笛人攻擊咱們!”墨傾顏柳眉微皺。


    死而複生這種事情,曼羅的咒術確實可以做到,不過,複活之人已是行屍走肉,沒有思想,沒有體溫,迴想與吹笛人交手那一刻,她的手掌打到吹笛人身上,那人的身體是暖的!


    “所以本郡王說有線索,等於沒線索!”銀澤天搖著頭,毫不客氣的為自己倒了杯茶。


    墨傾顏望著銀澤天,似笑非笑:“你怎麽會想到去查蘭婕妤的屍體?”


    “在皇宮暗查各宮皇子,娘娘們時,無意間走到了冷宮,就進去看了看……”銀澤天輕抿著茶水,漫不經心的迴答著。


    “真的隻是這樣?”墨傾顏目光戲謔,蘭婕妤看向皇子們時,銀澤天也站在皇子們中間……


    銀澤天嘴角抽了抽,急聲解釋:“墨傾顏,本郡王雖花心,也沒花到饑不擇食的地步!”蘭婕妤那個喜歡賣弄*的半老徐娘,又是皇上的女人,他怎麽可能看得上。


    墨傾顏笑笑,她當然知道銀澤天不會喜歡蘭婕妤,開個玩笑,讓他轉移注意力,別再緊揪她和軒轅煜旭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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