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車站的路上,二毛對大人們議論的這些所謂的風土人情,還有禮儀上的東西不感興趣,隻背著袋子,低著頭往前走。


    王國良好幾次看看大兒子,話都到了嘴邊,但是最後都忍住了。


    從內心來說,王國良對自己的這個大兒子,總是有一種捉摸不透的感覺。


    這種感覺,好像也不能就說兒子有多不好。但是反過來,也不是說他就有多好。


    他經常感覺到,自己於這個兒子的關係,如果用“隔膜”兩個字來形容的話,簡直不說出神入化,至少也是現在自己和兒子間關係的真實寫照。


    是自己和他溝通不多?王國良有時候也主動先檢討自己。


    是,好像也不完全是。


    說是的原因,確實至少在表麵上來看就是這樣。


    但要說不是的話,實際上自己和家裏的三個小孩,都一直是比較友好的和平相處,並沒有對某人有特別明顯的偏袒。


    還有一個理由,就是自己眼前的這個兒子,好像對家裏的其他成員也是這副“德行”,對其他親眷來說,就更是這樣了。


    所有的親戚家裏,包括伯父家,還有外婆家裏,二毛他一隻都不太歡喜去的。


    隻有一個地方,就是他的那些曾經的同學家,比起來家裏人貨親戚,似乎還要更親熱和有吸引力。


    不過盡管如此,二毛令自己高興的地方也還有。自己的這個兒子,在某些方麵還是有特長的,特別是在動手能力上,至一點在家裏三個小孩重是最突出的。這一點從上次他們工廠烤漆的事情上就可以得到充分反映。


    但是有一點,二毛真是太懶散了。整天搞得來好像無業遊民般遊手好閑。好在他也從來不在外麵招惹是非,或者是各家裏帶來麻煩,或者是不好的影響。


    下次還是要找機會和自己的這個大兒子說說心裏話。王國良下定決心。


    王家姆媽走在最後麵,對自己丈夫好幾次迴頭看大兒子的舉動自然都看在眼裏。


    她本來想去拉住二毛,和他說說話。但是一看到二毛好像和自己大部隊不太融合,甚至顯得有些格格不入的狀態,她心裏歎一口氣,也放棄了。


    以後在找找機會好好著說吧?王家姆媽心裏也在想。


    到陸家嘴碼頭附近,和老林一家人分手。老林他們一家則要從這裏搭渡輪過江,然後再去乘公交車,而自己要從這裏公交站場搭乘汽車去高橋。


    可能是上一班車開走不久,車站裏沒有幾個人等車。


    把小毛背著的東西拿過來放自己手裏提著。王國良看看手表上時間,說道:“可能還得要等上一刻鍾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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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於自己的這個小兒子,王國良和他平時的交流要更對一些,長而久之,自然也要更喜歡一些,覺得小毛最起碼是正常的,不像二毛半天砸不出來一個悶屁。


    另外,最關鍵的還有一點,就是小毛從小學習成績就好。


    至少在學習方麵,基本上就沒有讓讓大人們操過心,隻要按時交上學費,他在學校裏就不會再有什麽事情。上到現在高中,父母一次都沒有背“叫家長”到學校的經曆。


    想想反正等著也是等著,王國良問:“小毛,你現在高中一年級快要結束了,也算是半個知識分子。我出一道題來考考你,怎麽樣?”


    小毛笑了笑,說:‘那也不能出太難的題目的啊?”


    “那是自然。”王國良笑了笑,說:“你就給哦們解釋一下端午的意思?簡單吧?”


    小毛還沒有說話,這邊二毛卻出言譏笑道:“就知道考考考我們,阿爹倒是你先給我們說說看?”


    王家姆媽在二毛身上敲一記,說:“有這樣和阿爹說話,沒大沒小了?”


    “誰不知道端午節和投汨羅江而死的屈原有關係的啊?”二毛不以為意,翻一白眼,嘴角嘲笑道:“這樣簡單的問題你還要問我們,看來阿爹你在學校當老師習慣了。學校沒當過癮,迴來還歡喜繼續做老師。”


    王國良看著二毛,笑道:“好。那你給我們解釋端午的意思啊?”


    大姐一看情形不對,趕緊站出來打圓場,拉住二毛肩膀上的衣服想讓他先退一邊去。


    二毛肩頭一動,擺脫開大姐的手,“嘰嘰呱呱”說著什麽往邊上站站。


    小毛朝阿爹笑笑,說:“還是你給我們解釋吧?”


    王國良想了想,說,“端”,異體為“耑”。《說文》:“耑,物初生之題也。”“午,啎也”,“午”是“啎”的本字,意為違逆。


    古人以“五”為陽氣始盛之數,故稱五月第一個逢五日為“端午節”。而“午”又是交替之意,五月五日雙五交替,也稱“午”,故稱“端午”或“重午節”。


    所以,端午節有許多民俗活動,大多與當地氣象條件有關。


    《禮記·月令》:“仲夏,陰陽爭,死生分,君子齋戒,止聲色,節嗜欲。”所以,這期間的一切行事都以靜養安息為主,尤其注重端正自己的行為,這就是“端午”之名的含義。


    小毛和大姐不時點頭。


    王國良接著說道,但另一方麵,端午節時正是仲夏病疫流行的季節。古人過端午節的一個重要內容就是送瘟神。


    古時,人們缺乏科學觀念,誤以為疾病皆由鬼邪作崇所至,於是,端午節這天,人們以菖蒲作寶劍,以艾作鞭子,以蒜頭作錘子,又稱為“三種武器”,認為掛在外麵可以辟邪,可以退蛇、蟲、病菌,斬除妖魔。


    上海人過去在端午節懸掛鍾馗像於門口,也是這種辟邪風俗的繼續與演變。


    另外,類似於此的祛鬼禳魔的習俗,還有在兒童額上點雄黃酒。端午節一早,婦女們便將兒童耳上夾艾蒿,頭上戴菖蒲,然後用雄黃酒在額上寫一個“王”字。據說,這樣可使百鬼畏懼,保命長生。


    小毛剛要說話,有汽車鳴笛進站。一家人趕緊拿起來各自的東西,排隊等候上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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