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燁雖然罪無可恕,可是龍淵也不是個省事兒的!——龍耀(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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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杭州知府鄭陸剛忙得焦頭爛額地從外麵處理完公務迴來,便見舉家雞犬不寧,各處忙亂,丫頭婆子忙的忙,看熱鬧的看熱鬧,嚼閑話的嚼閑話,烏泱泱的一群人鬧得他頭疼,大喝了一聲:“這都在幹什麽?!”


    鄭陸一句話未問完,便聽見自己的夫人曹氏已經哭聲震天地迎了出來,撒潑打滾地混鬧著,口口聲聲喊著:“老爺,有人要將我們騫兒打死!老爺,求您給騫兒做主啊!我們可就這一個孩子,騫兒的手已經廢了,再也不能寫字畫畫了,我苦命的兒啊!”


    鄭陸聞言卻是一驚,何人竟然這麽大膽,連他的兒子都敢動?吃了熊心豹子膽嗎?


    鄭陸看著哭成那樣的曹氏,估計從她那裏也問不出什麽,直接指了平日裏跟著兒子的小廝來問:“說!到底出了什麽事!”


    那小廝心知護主不力定然難逃罪責,此時已經嚇傻,顫顫巍巍地跪在地上一五一十地將今日裏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


    原本聽著璧月茶莊的事兒,鄭陸氣得險些就直接派人去抓了莫相思等人迴來拷問,可是聽到祝央出現還說起琅襄王龍淵的事情,鄭陸卻是震驚,剛欲細問,卻聽見前麵通傳說兵馬司總兵祝央來訪。


    鄭陸正是著急沒主意,見了祝央來,心裏卻定了定,也不顧著換衣服,直接道:“前廳待客。”


    言罷也是匆匆忙忙趕了去,可曹氏見丈夫不僅沒有先派人去抓莫相思,反而宴起客來,哪裏肯放手,依舊拉著鄭陸的衣擺,連哭帶鬧。


    鄭陸正想著琅襄王的事情心煩,直接揮開曹氏,冷聲道:“如果他們真是八王爺的人,那別說是你兒子的手,就算是我頭上這烏紗帽怕也是難保,都給我消停點吧。”


    曹氏一聽這話,也是沒了主意,她原本隻當是一個市井小民,如今怎麽還和王爺扯上了關係,她也是害怕,又心疼兒子心疼得緊,便也不知所措地坐在地上哭了起來。


    且說這鄭陸急匆匆的趕往前廳,見祝央已經坐在正廳悠悠喝茶了。鄭陸原本對官職低微卻因兵權在手的祝央便不存好感,況且,祝央還因為鄭騫惹事而教訓了鄭騫幾次,他這個做父親的更加臉麵上過不去。


    可是如今這事兒卻是非同小可,龍淵馬上就要來杭州,而且這一住又不知道什麽時候走,鄭陸原本這幾日正焦頭爛額地想著如何討好巴結,如果這龍淵還沒來,自己的兒子便惹上了他的人,怕是會弄巧成拙。


    可是如今,鄭陸也是當真慌了神,也不待其他,直接對祝央拱了拱手,問:“可當真是琅襄王的人?”


    祝央也不同鄭陸賣關子,隻笑道:“那是自然,下官親自查驗過,雖然琅襄王的印信極少見,但是我們兵馬司還是見到過幾迴的,不會有錯。”


    鄭陸原本還存有僥幸的心,這下卻涼了個徹底,一陣腿軟地坐了下來,驚魂未定地喃喃道:“不是說一幫江湖人士嗎?怎麽會有琅襄王的印信,隻聽說太子愛結交江湖人士,沒聽說琅襄王也和這些人有關係啊。”


    祝央卻緩緩喝著茶,不緊不慢地笑著道:“是啊,尤其是這琅襄王的印信,是輕易不示人的,如今竟然出現在了他們身上,想必和琅襄王交情匪淺啊。”


    鄭陸一聽這話,心更涼了,可是他再抬眼看祝央,他自一派悠然自得,鄭陸心裏卻安定了幾分,既然人是祝央送迴來的,當場也是他給解圍,想必他是有法子的,便強笑著對祝央道:“祝賢弟到我這府上,怕不會隻是為了給本官遞消息的吧。”


    祝央一聽見這話,便也知道鄭陸上路了,便放下了手裏的茶杯,一改倨傲的神色,對鄭陸恭敬地笑著道:“大人英明,下官一向仰慕大人,想為大人效力,隻恨所求無門。如今,若大人不嫌棄,下官倒想請命一試,以求息事寧人。”


    鄭陸一聽,又放心了幾分,隻看著他道:“賢弟說來聽聽。”


    祝央端起茶杯看了一眼四周,鄭陸會意,命人都退下。


    祝央這才正色道:“大人想必也知道,此次琅襄王龍淵到杭州來任這個閑職,其實是遭貶謫。而八王爺手下的人卻不知收斂,竟然一來便敢當眾毆打知府公子,此事若傳出去,怕也是一件讓王爺為難的事情。”


    鄭陸聽他這一說,心裏卻是鬆了一分,此話不錯,如今龍淵也是“戴罪之身”,這種事情,他自然不會鬧大,如果一旦讓皇上知道他結交江湖人士,怕是對龍淵也是不好。可是鄭陸眉頭卻還是皺了起來:“聖心難測,賢弟可不能亂說。”


    祝央見鄭陸拘謹,他自然隻能再表忠心,道:“大人也知道,未來皇位,也不過兩人而已,可如今因為華山論劍的事情,皇上震怒,太子雖未被廢,卻被禁足東宮,是極大的羞辱,而琅襄王龍淵雖然被貶謫江南,但好歹也是為官。皇上聖心如何,還是可以揣測一二的。”


    鄭陸卻道:“如此,便更不能威脅,而要盡力化解為上。”


    祝央見鄭陸如此說,終於放心了幾分,起身道:“下官也與這一行人打過幾次交道,那一行人裏也並非都如那女子一般刁蠻任性之人,也有一個能聽得進道理的,他們自然也是想息事寧人的,如果這件事情處理得好,讓他們閉上嘴,在王爺麵前遮掩幾句,也是有幾分希望的。到時鄭大人再精心為王爺安排些場麵,誠心賠罪,王爺怕也不會多說什麽。”


    鄭陸聞言卻也隻是點頭:“如今也隻有如此了,那便有勞賢弟了,王爺到任之期,也就在這幾日,賢弟可還是要盡早綢繆的好。”


    祝央躬身道:“定不負所托。”


    鄭陸笑著拍了拍祝央的肩膀道:“祝賢弟大才,在兵馬司一個小小總兵委實是委屈了。”


    祝央也是會心一笑:“大人過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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