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管比較細,柳飛用了好一會時間才將整碗藥都喂完,喂完了之後,柳飛看著依然緊閉著眼睛沒有醒過來的人,內心有點失望,這人怎麽就沒在他喂藥的時候就剛好醒過來呢?不過雖然想是這樣想,他也知道依照韓蘊這受傷的程度,一時半會的醒不過來才是正常。不過也不知道他這傷到底是怎麽來的,看他麵前那傷,再差一點就要破開肚子了,也不知道是怎麽弄得。


    等等,該不會這家夥是進宮去刺殺主角受然後沒成功才傷成這樣的吧,想到這裏,柳飛悚然一驚,隨即他趕緊又搖了搖頭否定了自己的想法,如果是刺殺皇帝,估計現在京城就不會這麽平靜,應該早就開始搜查刺客了,哪裏還等得到他大早上的出去把人撿迴來,可能早就被人抓走了吧。想了半天,柳飛也沒有想出個所以然來,索性就放開不想了。


    韓蘊因為受傷頗重,而且失血過多,所以整整一天都沒有醒過來,一直到傍晚的時候柳飛再一次給他喂藥的時候,他才睜開了眼睛。就得看到韓蘊的眼皮微微的顫動起來,就知道他要醒了,連忙垂下眼睛喝了一大口藥,然後就把竹管含在嘴裏,準備低頭去喂藥,沒想到卻突然對上了一雙如同寒星一般的眼睛。而此時的竹管也已經就在韓蘊的嘴唇上方。


    麵對這那雙漆黑的沒有任何感情的眼眸,柳飛楞了一會,然後臉色就‘刷’的一下全部變紅了,然後他才仿佛想起了什麽一樣,猛的從床上站起來,卻因為動作太猛將藥碗給打翻在地,‘咣當’一聲,整整一碗藥就全部灑在了地上,而藥碗也被摔成了碎片。


    柳飛看著一地的狼藉,頓時更加的緊張了,想要張口解釋一下,卻是忘了自己嘴裏還有一大口藥,剛準備開口,藥就一大半的流入喉嚨,一小半順著嘴角流下。這樣猛然的吞咽讓柳飛一不小心就嗆到了喉管,劇烈的咳嗽起來。韓蘊看著眼前這個長得有些眼熟的人手忙腳亂的狀態,卻是半點表情都沒有,好像眼前的一切都與他無關。


    “你是誰?”韓蘊開口問道,他的聲音是十分低沉的,現在因為有些缺水則是帶上了一些沙啞,聽起來不僅沒有覺得幹澀,反而更有一種磁性的感覺。


    柳飛好半天才止住了咳嗽,趕緊拿出手帕擦了擦嘴,然後就聽到了韓蘊的問話,臉色有些微紅的站在床的不遠處,柳飛說道,“我叫柳飛,昨天出門的時候看到你好像受傷昏迷了,就把你帶迴來了。”


    韓蘊聽了柳飛的話,點了點頭就沒再多說了,他現在已經想起這個人為什麽這麽眼熟了,不就是一個多月之前在某個客棧遇到的麽,他記得這人身邊好像還跟著一個感覺很危險但是氣息卻有些微弱的人的,現在又遇到這人了,到底是巧合還是?不過目前不管這人有什麽目的都可以暫時放在一邊,他還是要先養好傷了再說。


    柳飛看到他說完話之後韓蘊就沉默了,不由得有些尷尬,“咳咳,你叫什麽名字啊?怎麽會受那麽重的傷啊?”


    韓蘊猛的抬起頭,冷冷的看了柳飛一眼,然後又垂下眼睛不說話了,柳飛臉漲的通紅,我擦,要不是想到你是任務目標,勞資早就把你扔出去不伺候了,什麽毛病!你以為你自己是誰啊?現在這裏是勞資的地盤,所以給勞資懂點眼色!知道嗎?


    柳飛內心的小人叉腰指天罵了好一會,而柳飛本人卻是小媳婦似的欲言又止的看了韓蘊幾眼,最後什麽也沒有說就轉身去叫人來收拾這屋子裏的一片狼藉了,他本人也去為韓蘊熬藥去了,畢竟剛剛的那藥碗已經打碎了,為了病人,他肯定要再去弄一碗過來的,他可是很敬業的。


    等到柳飛再次端著藥碗走進房間的時候,屋子裏已經收拾的幹幹淨淨了,柳飛臉上帶著一個淡淡的微笑,走到了床邊,而韓蘊也在聽到開門聲的時候就已經把目光投注了過來。柳飛看著韓蘊冷冰冰沒有絲毫生氣的眼神,說實話心裏還是有些不舒服的,隻是為了任務,他不得不帶著危險將藥碗放在床頭,然後認命的將韓蘊扶起來靠坐在床上。


    柳飛將藥端過來的時候,就已經是把他微微放涼了一些了的,現在正好是可以喝的,於是柳飛拿起勺子就準備喂韓蘊喝藥,隻是沒想到,還沒有等柳飛行動,韓蘊就直接一把將藥碗奪了過來,然後放到嘴邊一口氣就喝完了。柳飛看到韓蘊幹脆利落的動作,隻得幹笑道,“一口氣喝也好,免得苦。”說完之後就趕緊拿出早就準備好的蜜餞遞給韓蘊,可是韓蘊壓根看也沒看一眼就閉上了眼睛。


    柳飛知道韓蘊現在可能是在恢複功力之類的,但是麵上卻還是露出了尷尬的神色,然後呐呐的將蜜餞放在床頭,就端著空了的藥碗走了出去,韓蘊等人離開之後,才睜開暗夜一樣的眼睛看了一眼床頭的蜜餞,然後再一次閉上了眼睛。


    沒過多久,柳飛就再一次端著一個瓷碗走進了房間,沒錯,柳飛就是越挫越勇,典型的抖/m,那當然不是!其實柳飛自己也清楚,韓蘊因為童年時候母妃被害,父皇的不作為,不,其實也不能說是不作為,那件事也算是老皇帝推波助瀾的後果。因為這些事情,韓蘊的防備心是很重的。


    韓蘊的外公其實算是一個戰功赫赫的將軍,而他舅舅也是從小在軍中長大,打仗也是一等一的厲害,可以說,整個國家百分之七十的兵權都是握在韓蘊的外公一家手中,當年老皇帝是為了那個位置才娶了韓蘊的母親,而等到他當了皇帝之後卻又覺得嶽父一家的權柄太大,所以當然想要收迴兵權之類的,偏偏韓蘊的外公和舅舅是個死腦筋,愣是看不懂老皇帝的暗示。最後老皇帝就一氣之下決定除掉這一家不識時務的人了。


    朝堂上多的是懂得皇帝心意的人,於是現在小皇帝的外公,也就是前任的尚書大人就捏造了韓蘊的外公和舅舅通敵叛國的證據交給了老皇帝,老皇帝當然是表麵悲痛,內心歡喜的將老將軍一家都給處理了,但是因為韓蘊畢竟是他的親生兒子,所以他其實是有意放過韓蘊和他的母妃的,偏偏皇宮裏的其他那些早就看不過韓蘊他母妃的人聯合起來給把人弄死了,韓蘊的母妃也是個狠的,在發現不對勁的時候就早把兒子送出了皇宮。


    韓蘊突然從天皇貴冑變成了一個普通人,不,他連普通人都不如,因為宮裏的那些人,包括他的父皇都沒想放過他,於是,在他還來不及為父皇的翻臉不認人和母妃的死亡傷心的時候,就小小年紀開始了逃亡之路,可想而知,這樣的韓蘊對別人的防備是有多麽重。


    柳飛知道,要想攻略這樣的人,他必須要有足夠的耐心才行,所以,他目前也隻能把自己當成一個抖/m,然後鍥而不舍的上趕著去挨虐了。


    韓蘊聽到開門聲之後,就再次睜開眼睛看了過去,然後就看到那個人又端著一個碗走了進來,韓蘊微微的擰起了眉頭,此時柳飛已經走到了床邊,“你現在受了傷,隻能吃著比較清淡的東西,這紅棗枸杞粥是我特意讓廚房做的,有補血養氣的作用,你趁熱吃吧。”柳飛說完就將碗遞給了韓蘊。


    韓蘊眼眸沉沉的看了柳飛一眼,他不明白這個人為什麽對自己這麽好,小時候的經曆讓他明白除了母妃,這個世界上不會有任何人會無緣無故的對他好,他摸爬滾打的活到現在,見多了人性中醜惡的一麵,他堅信這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壤壤皆為利往,他不知道眼前這人想要從自己身上得到什麽,但是他相信這人肯定是有什麽目的的。


    隻是,不管他有什麽目的,韓蘊都不在意,反正到時候他總會知道的,不管怎樣,他都不信會有人能占自己的便宜。


    腦海中轉過了許多念頭,時間也不過是過去了一瞬而已,韓蘊接過瓷碗,然後就慢條斯理的喝起了粥來,他也不擔心這人會在吃的上麵耍什麽花樣,他因為練的功法的緣故,從小都是被各種草藥泡著長大的,早就已經是百毒不侵的體質,所以他現在也能夠放心的吃著柳飛準備的東西。


    韓蘊就是一個話非常少的悶葫蘆,除了最開始問了柳飛是誰的問題之後就再也沒有開口說過話了,柳飛自己也覺得和這樣一個不管怎麽說話可能都不會得到迴應的人談話很尷尬,也就不再開口了,於是在韓蘊整個吃飯期間,房間裏都是安靜的很,除了一些吞咽聲和碗碟碰撞的聲音,就沒有別的聲音了。


    一直到韓蘊吃完,柳飛才聽到韓蘊開口說了一句,“再來一碗。”柳飛嘴角抽了抽,你那理所當然的語氣是怎麽迴事?真以為自己是你的仆人嗎?不過盡管內心很不爽,柳飛還是點了點頭,走了出去。


    韓蘊因為一天沒有吃飯的緣故,所以整整吃了五碗粥才停了下來,柳飛端著空碗走出去的時候,內心不斷的詛咒韓蘊最後上一晚上廁所,讓他那麽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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