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九從襯衫女的房間中出來後就迴到了自己的房間,最近一直行路確實是有些累了,雖說自己自從修煉了那“九龍心天”功法之後,睡眠已經變得不如先前那麽重要,就算連續幾個月都不睡覺都不是不可以。


    但是,為了使自己的精神力得到長足的增長,給予身體和頭腦一定量充裕的睡眠時間也是十分必要的。這就像運行了許久的機器,性能再好,也要停歇下來,進行適當的保養。


    洪九將門掩實了之後,一頭倒在床頭俯身便睡,很快即進入深度的睡眠之中,對於外界的一切都無法可知,完全進入了一種不知不覺的奇妙的境界,就算是現今有人在耳邊對他大聲的叫喊,甚至用刀劍砍削身體,他也渾然不能覺。


    在此境界之中,洪九又深入的研習了一便自己體內功法的神奇妙用。洪九所修行‘九龍心天’的本沒有什麽層次的劃分,全以體內化成的炎龍數量為計量,每前進一階段,便會在體內形成一條新的炎龍,隻當第九條炎龍聚成,則才將所有功法修行完整,神功大成,九九歸一,得成正果。


    而洪九在修煉那神秘功法之初,就已經擁有了超越常人數倍的反應之力,能憑空接住飛來的飛刀,空手捏拿飛舞的昆蟲,看街道行人車輛的運行動作,就如將其速度放慢了數倍一般,這也是他為何能夠以一人之力應對數人圍攻和妖魔侵襲的奧妙。


    現今這‘九龍心天’第一層似乎已經圓滿,隻要再次凝聚成第二條炎龍並將其煉製完全,則自身能力也就會完全進展到一個新的階段。到此時候,洪九不但覺得自己腦中清明,就如被明燈所罩,看著眼前的一切就如去除一層灰霧一般,而且不要說空手接白刃,就是空手接子彈也變得不是不可能,可以說不論是戰鬥能力還是躲閃能力都大大的加強。


    他體內的第二條火龍也已經開始凝聚成型,馬上就要破繭而出,產生新的形體,這也多虧了在霧山的毒霧之內給予自身極限體力的磨練。


    但凡世間生靈,一旦將自己的身軀置於極度危險之中,並超越極限,挺過險境,不僅會頓悟很多東西,甚至會產生更加強大的力量,從而突破自己的瓶頸。


    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洪九在經過多天體內炎火的數度凝練之後,終於將那第二條炎龍重新煉製了出來,雖然體型嬌小,就如那新生的小蛇一般大小,外形看起來僅是一縷細絲般的火焰,但仍然能從其中感受到龐大的力量。


    然而洪九覺得,這個“九龍心天”的功法似乎僅僅是一個引子,就如一把開啟修行大門的鑰匙,僅是將修行者引入修煉的途徑,就如解析複雜數學程式的時用到的最基本‘加減’公式一般,更高等的效用還需要修行者自身不斷地去摸索和探尋,然而這也給修煉者一個特別的提示,那就是修煉的途徑可以是一條,也可以是千千萬萬無數條,沒有界限,沒有邊際。你甚至可以將其看作多條線段構成的一幅畫麵,其畫麵的構成是由線段交錯的位置所決定的,可以是一副,也可以是千千萬萬無數幅。“九龍心天”功法中沒有什麽固定的法術,更沒有什麽固定的招式,當然那些與功法一同存在的炎龍也是,這也為洪九未來的修煉途徑指出了無數的可能性——你可以隻修煉自身火焰的力量,將火焰的能力趨勢至極致。你也可以以‘小虛擬法典’中的記載為基準,以炎化型為重點,從中開辟一條創造‘萬物’的道路。你甚至可以拋棄自己的火焰之力,完全飼養那幾條從烈焰中誕生的炎龍,專門吃人飼龍,開啟吞噬之道……


    連著一天一夜,洪九才從此等奇妙的境界中醒來,他發現此時正當夜晚,那女子房間中此時已感受不到任何靈魂的氣息,不知這麽晚那個襯衫女還有什麽工作要做。


    整個地下‘旅社’中除了自己這個活物以外就剩下前門的那個滿頭白絲的老人還擁有靈魂。


    當初來到這裏的時候,除了到那帶自己來的女子之外,見到的人隻有那個白發老者,然而在洪九看來,這個老人隻是做個看門的工作,獨自住在上麵的房子裏頤養天年,因為上了歲數,就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想要問出什麽東西幾乎不可能。


    而且自己所待的這個地下‘旅社’傻子也能看的出來就是個秘密藏身之所,哪是什麽讓普通人居住的公寓。


    洪九不知道那個女子隸屬於什麽黨政機關秘密組織,他也不想知道,而這個小鎮緣何像鬼城一樣沒有鎮民,而好不容易遇到的幾人不是見人就殺,就是拿槍互殺,幾乎就如同仇人一樣。


    然而洪九哪裏在意這一些,令他感興趣的現今隻有那被白霧所繞的區域和自己功法的進展。


    難得找到了這樣一個安靜之所,洪九就這樣待在這地下旅館之中整天將自己關在屋中進行修煉。


    在洪九閉關的期間,那個帶自己來到這裏的女子每天都是來去無蹤,總是斷斷續續的出現在房屋中,有時候出去數個時辰,有時候一天都不迴來,也不知在忙些什麽。


    偶爾那女子出現在洪九的房中,帶來些食飲,看到洪九待在屋內盤膝而坐,雖有一絲的驚訝,卻也沒有驚動那半睡半醒的少年。


    日出日落,星雲漸變,就這樣過了十天,洪九發現自己的功法再也沒有什麽突破性的進展,覺得再在這裏摸魚打混下去已經沒有什麽意義,見襯衫女的房中無人,也沒心思在此等待,於是留了張字條給那襯衫女之後,跟白發老太太打了聲招唿就出了房舍,直奔鎮外而去。


    走在街道上,這小鎮幾乎沒有什麽變化,依然是洪九剛剛來時的模樣,不過這迴卻沒有遇到什麽拿持武器槍械的惡人,他順順利利的便出了城,眼中一下就望見了那聳入雲霄的霧山。


    之前聽那女子口中所講,隻讓自己往北,其他方向皆不讓往,卻不知是何用意。


    這小鎮北麵卻有一個出口直通大道,而除此之外其他出鎮的道路就是自己來時的西麵,而其他方向全都是林地。


    洪九並沒有向北而走,他仍從來時的西麵出鎮,隨後進了靠山的一條崎嶇小路。


    走了一陣,步上了凹凸不平的山道,洪九忽然聽見進山路邊的一個樹林之中傳來絲絲的嘈雜之聲,他轉頭遙望,就見那林地之中,當然是被古木覆蓋的雜草叢生的林地之中,幾個身影正混雜在其中鬼鬼祟祟,來迴亂晃,好像相互間彼此爭鬥。


    乍一看,其中有兩個麵熟的,竟然是前幾日無端襲擊自己的那兩個黑鬼。


    “真是冤家路窄!”洪九急急停下前進的腳步,以獵豹般的速度朝著那樹林中噴去,必要報那當初對自己不敬之仇。


    當此時那兩個黑人連同群賊正猥瑣在叢林之中,將一人一物圍在當中。


    人是穿灰袍蓋頭麵之人,物則是小巧玲瓏一寵物。


    這一物還好,乃是一隻黑白條紋相間的大花貓,腰肥腿肥爪也肥。


    而這一人,洪九看了又看,瞧了又瞧,真是覺得七分麵熟,三分眼熟,尤其是那身上的皺巴灰袍、蓋頭之下的藍色秀發及半遮半掩的俊俏麵貌,相逢卻似曾相識,未曾相識已相思,天之所然奈何意,緣分天作捉弄人,竟然是那當初在列車上見過的藍發少女。


    “噗通!噗通!”洪九顧不得再次細看,打著英雄救美的名號,衝過前來照著這夥人就打,對著離自己最近的兩人就是兩拳。這拳雖小,但拳風飽滿,唿唿帶風,猶如兩個半空中拋下的鉛球,實實的命中了目標。


    “哎呀!哎呀!”隻見的黑影一閃,兩名匪類肥大的身軀頓時騰空而起,成兩條弧線騰空而起,先是在半空中各耍了一招後空翻,而後頭部撞擊在覆滿土壤的土地上,不動了。


    可憐這兩人連是被誰所揍都不曾知道,就昏厥了過去再也不能起來。


    黑人所率領的匪眾們正忙乎著自己的一番事情,剛剛圍住今日遇到的第一個獵物,哪想憑空忽然蹦出一個人來,照著自己的人就打,真是莫名其妙到了極點。


    隻見得這廝跳將過來,不由分說,就如刺瞎了眼睛的老虎,被踩了尾巴的瘋貓,被搶了骨頭的野狗,見人就錘,力量還真不是吹出來的大,一拳就倒翻一個,眨眼之間,橫七豎八的竟然躺倒了五六個人。


    為首的兩個黑人見勢頭不妙,急急忙忙的掏出槍來上了堂,還沒等開槍,就見眼中黑影一閃,隻覺得手間被什麽東西掃了一下,等反應過來,才發現自己手中的武器不知何時變成了焦炭,竟然冒出黑煙來。


    “我擦,巴博兄弟,這個人是什麽人?”一個黑人對另一個問。


    “我說,博巴弟兄,不是當日在那個鎮上遇到的小鬼嗎?”另一個黑人對前一個說。


    “我擦,巴博兄弟,我知道,我想問的是這人為什麽這麽囂張?”前一個黑人對另一個講。


    “我說,博巴弟兄,我也想知道,我現在想問的是這人這麽囂張我們怎麽整?”另一個對前一個講。


    “我擦,巴博兄弟,我也想知道,我現在想問的我們兩個扯唿麽?”前一個對另一個說。


    “我說,博巴弟兄,扯!”兩個人一同跑了。


    全場表演終於落下了帷幕,看著地上滿滿的成果,洪九撩了撩頭發,擦了擦臉上的塵土,平靜的站立在當場,一副大功告成的模樣。


    此次行動可以說完全的實質榮歸,即得了那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的美譽,又落的個英雄救美的功勳,真是一箭射雙雕,雙喜同臨門。


    想到此處,洪九的臉上自然浮現出了難得的笑容,此時才轉過身麵向那剛剛被自己‘所救’的藍發少女。然而當他確實的迴過頭來,將要上前答訕的時候,迎接自己卻並非是想象中的感激和笑臉,卻是一把銳利的閃著白光的小刀——那鬥篷女孩不知何時掏出了武器,朝著自己就刺,好像刺草人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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