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看著我與鐵衣們二人,指著書桌旁的兩張掛相,笑著說道“蓋聞室滿琴書,樂知心之交集;床聯風雨,常把臂以言歡。


    血濃於水,血濃於酒,當著我們先祖的麵,你們的血融合在一起,就是生死相依的兄弟!


    生死愚公,福禍同當!”印象裏第一次見父親如此激動。


    我看著宗祠那兩幅畫像,一副是祖宗崔玨,另一幅是一個穿著捕字官服的人,容貌英氣,倒是跟鐵衣真有幾分相像,我感慨著還是鐵疙瘩家的祖宗長的帥氣會保養。


    鐵衣率先端起書桌上的血酒喝了一口,然後退迴原地,我看著鐵衣的樣子,也拿起白瓷碗喝了一口,火辣火辣的,我不住的砸吧著嘴,心裏念叨著有些下酒菜就好了,喝幹酒真不是滋味。


    看見鐵衣給父親跪下了,我也趕緊跟著跪,父親笑著說:“都起來吧,以後我們就是真正的一家人了!”聽見父親的話,我們便起身垂手而立。


    等這些儀式完成之後,徐伯端過來兩碗茶水,我們依次結果徐伯遞過來的茶水,因為父親雙臂無骨的原因,我們便端著茶水遞到父親唇邊,父親輕呷一口,樂嗬嗬的看著我們。


    鐵衣紅著臉看著父親叫了一聲“義父”,我光顧著看這家夥緋紅的臉,下意識的也喊了一聲義父,結果一下子父親和鐵衣都笑了出來,唉一不小心幫鐵衣解圍,真是猥瑣自己,快樂他人。


    “好,好事情,這種時候怎麽能沒有我啊!還好來的及沒有錯過。”聽見這既熟悉又陌生的聲音,我順著父親身邊看去,我擦,徐伯眼睛裏這個時候再一次出現了黑色的瞳仁,老頭子就這樣毫無征兆的醒了。


    看來鐵衣說的話還當真沒錯,這徐伯的眠與醒還真是沒有任何規律可循。連點蘇醒前兆都沒有,比如先動個指頭眼皮啥的。


    再一看父親和鐵衣倒是一副見怪不怪的樣子,可我真不行,完全hold不住,這家夥,一嗓子差點吼的我差點把小心髒給吐出來。


    這徐伯一睜眼,順手將手中的紙傘合起來靠在身後牆角一邊,先向著父親點頭,然後左三圈右三圈的活動著身子,伴著哢哢哢哢的聲音,我不禁皺起眉來,感慨著骨質疏鬆到如此地步,這徐伯也不容易,當真是身殘誌堅。


    看樣子應該是做完了準備活動,徐伯扭過頭來看著我跟鐵衣,一下子就竄了過來,一會捏捏臉,一會拍拍肩,放佛我們兩個都還是穿著開襠褲的小屁孩子,我生怕這家夥一激動抱著我啃一口,這老頭子一沉眠這麽久,能吃能喝的不刷牙,這口氣之重想想都讓人汗然。


    徐伯在表達完親昵之後,繼續站到父親身邊。


    “徐伯,你醒了!好,好。”父親看著徐伯問好。


    “恩,醒了,哈哈哈哈……。剛醒就趕上這好事,不錯,不錯!”徐伯笑著說道。


    誰知,這老家夥說變就變,直接轉換成一張表情嚴肅的臉,看著父親說道,“慕白,這兩孩子當真不錯,長的也帥,要我說,的的確確是崔鐵兩家最強的兩個人,這解咒的事情,我看行,我估摸著怎麽也有五成我把握!”


    一聽這話,我眼淚差點就出來了,這老頭也太坑爹了,這麽信誓旦旦的說了一句廢話,五成的意思不就是也許可以,也許不可以,可能成功,也可能失敗,看來這家夥果然是相師,這套話說的,完全是忽悠賣乖的節奏。


    父親看著徐伯點了點頭,問道:“徐伯,四大神器的事情怎麽樣了,可曾有端倪?千年烏金石已經尋到……。”


    記得父親曾跟我說過,凡是崔家人都要叫“使者”徐鈞為徐伯,當時我倒是真沒當迴事,不管叫什麽不過一個稱唿罷了,可現在和父親一起叫著徐伯,總有點亂了輩分的感覺,十分別扭。


    徐伯,端起我與鐵衣結拜的那一晚血酒,一口喝下,砸吧著嘴,閉著眼睛,好像十分享受的樣子。


    “渴死我了,這四件神器的下落很快就會知道了,這段時間我費了老鼻子勁了,跋山涉水的好不容易找到了淳風這老小子,你別說,自打得了這清閑差事,成天的公款旅遊,真是*。


    說多了,說多了,好久沒醒了,有點話癆不好意思。


    按照淳風的說法和我的推測,這四件神器會在烏金判筆出現之後逐一現世。”


    我很認真的聽著生怕錯過了什麽重要訊息。


    “崔銘、鐵衣,千年烏金石已經拿到了吧?”徐伯看著我與鐵衣問詢著。


    我搶先一步很傲嬌的說,“拿到了,小事情。”我看見鐵衣鄙視的眼神,我頓時扭過頭去,不再看他,幹架我不行,裝逼他不行。


    “哈哈哈哈,好小子,說話霸氣,有點當年崔玨的意思,我喜歡!”徐伯看著我哈哈大笑。


    這時候,父親說道:“徐伯,孩子們取迴的千年烏金石,我總感覺怪怪的,好像跟我初迴崔家之時,與你說的有些出入!”


    徐伯想了一下,看著我說“那好,崔銘你現在去將千年烏金石拿來,給我看看。”聽著徐伯的話,我快步出門向著房間走去,想著四大神器會隨著千年烏金判筆的出現而出現,也就是我的好日子基本要到頭了,心中不免有了一絲小忐忑。


    這感覺怎麽說,如同學生麵對寒暑假與開學的關係,明明知道假期結束會開學,很矛盾的情緒。


    我快步從房間的保險櫃裏,從給千年烏金石特製的塑製保險櫃中取出了千年烏金石。等我迴到父親書房的時候,看見徐伯正在給父親做按摩。


    “怎麽樣,慕白我這新招式不錯吧,剛研究出的成果,對你的血液循環很有幫助……”


    看著這一幕,我心裏念叨,還別說這老家夥看起來瘋瘋癲癲的卻真是個靠譜的人,頓時又多了幾分好感上心。


    “徐伯,拿來了,這就是千年烏金石。”邊說話,我就將石頭遞過去,這時候,我突然想起我是因為體內炙血玄武的緣故所以可以拿著這石頭,可是若是徐伯拿到會不會像鐵衣那般凍結成冰。


    我趕緊將遞出的手收迴,看了看鐵衣,然後說道:“徐伯,這石頭極寒,上次鐵衣手碰到的時候,整個人凍結的像是冰雕一般,徐伯還是我給你拿著吧!”


    鐵衣尷尬的點了點頭表示的確如此,徐伯笑了笑,沒有說話,一步上前直接拿過我手中的千年烏金石,很奇怪的是這石頭到了徐伯手裏竟然完全沒有任何異常,難道這石頭失效了?不可能啊,剛剛我取出的時候還冒著水汽來著。


    父親看著詫異的我說,“銘兒,放心吧,徐伯是鬼仙體質,這些難不住他的!”


    “哦,原來如此。”我恍然大悟的說。


    徐伯拿著那根充斥著混沌黑氣的石頭棒子,一會看看一會摸摸,一會拍拍一會擦擦,還自言自語的說,“崔銘你確定你沒有拿錯吧?這手感,這溫度,按道理說確實是千年烏金石沒錯,可怎麽是這個顏色啊?”徐伯的話將我說的一頭霧水。


    “徐伯,難道以前的千年烏金石不是這個樣子?”我和鐵衣很緊張的問道,生怕尋錯了東西,影響解咒之事。


    “這千年烏金石,當年在崔玨那裏我的確見過,我記得千年烏金石應該是如同水晶一般晶瑩剔透,這玩意怎麽黑不拉唧的,既不通透,也不晶瑩,像是燒火棍子一樣,你看這石頭裏的烏金判筆都看不見了。


    按照道理說,這應該是一個透明盒子裝著一支筆的感覺,可這玩意兒,裏麵像是有一股黑氣遮擋了筆形的樣子。”


    我和鐵衣同時上前一看,不仔細看還真看不出,這黑色的確是在緩緩流動的感覺。


    “徐伯,你的意思是,這烏金判筆在這石頭裏是可以看的清楚形狀的嗎?”鐵衣竟然比我嘴還快。


    “怪不得你們沒有砸石取筆,原來是這黑氣遮擋了筆形,我這次醒來就是想說,這取出烏金判筆的事情不可著急,我是擔心你們兩個莽撞小子直接砸,那楊的話就前功盡棄了!“


    我看著徐伯說。“徐伯,你的意思是這烏金判官筆就在石頭裏,而這石頭之前還是晶瑩剔透的?可是我們要如何才能取出這烏金判筆啊!“


    說完,徐伯將目光移向鐵衣。


    鐵衣你還記得均純先生嗎?


    第一次聽見這個名字,我真是一頭霧水,看著鐵衣,點了點頭。很多年前有過一麵之緣,“均純先生是天下四大鑄劍世家之一,青銅承影相傳便是出自均純先生祖上。“


    徐伯笑著點了點頭。


    “純均先生是當世四大鑄劍家之一。其餘三位還有碧雲山的邀月道長,南疆的方力士,東海的魯大海。


    “這塊烏金石,難道還是要找均純先生了?”鐵衣看著徐伯說道。


    “對,如果有人能取出這烏金判筆的話,當世隻有一人,便是均純先生!”徐伯點了點頭,側臉45度,好像在迴憶什麽事情的造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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