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太、太危險了,差點就被吃掉了!青禾到這會兒心裏還在顫抖。果然男人這種生物,一旦精蟲上腦,被*驅使,即使是一隻溫油的小綿羊也會變成一隻兇惡的大灰狼,更何況何成也不想是什麽小綿羊!


    這一次還可以借用他的腿傷做個擋箭牌,可是問題是她以後難道要一直用這個借口不與他同房嗎?即便如此,等到他的腿好了以後呢?算了,青禾煩躁的撓了撓頭,這種想破頭也想不出答案的問題她一般會選擇逃避的拋在一邊,不去理會,換句話說現如今除了走一步算一步也沒有什麽更好方法。


    簡單的往嘴裏塞了個窩頭當作早飯,青禾就開始在屋子四周物色合適的地方用來種菜。既然是種菜,那就不能選在屋前或是任何稍微靠近門窗的地方,在古代可沒有什麽化肥之類的,要給蔬菜施肥都是澆人畜的糞便,她可不想到時候整個房間裏都臭氣熏天的。屋後東北角落倒有一塊兩丈見方的空地平日是用做堆放雜物、柴火的,青禾查看了一下,雖是在屋後,但除了冬天外光照基本充足,土壤的排水也良好,不會長期潮濕,另外不遠處還有一條小水溝,這樣以後青禾給菜園澆水也很方便,把這塊地整理出來,鬆鬆土壤作為菜園子應該再合適不過。


    青禾一想到把買迴來的菜種播下去,再過幾個月自己家興許就也有新鮮的蔬菜可以吃了,心裏就一陣興奮,翻土也翻得特別有勁兒。


    “大娘,我問一下,青禾是不是住這家?”門口一個女人半探著身子問道。


    何孫氏剛剛吃過早飯,正對著麵前的一盆水咧著一嘴老黃牙用手摳來摳去,頭也不抬,張口便道:“是啊,找她做什麽?”


    那女人一邊往裏走一邊笑道:“大娘你是青禾的婆婆吧。我叫玉梅,是青禾的好朋友,她未出嫁的時候我們經常在一塊兒玩鬧的,好些日子沒見了,就帶了點自家種的東西過來看看她。”


    何孫氏這才抬頭,裝作不經意的快速在玉梅手裏捧著的東西上一掠而過,立馬換成了笑臉,摳了牙的手指往身上蹭了蹭,忙招唿道:“哎喲,原來是青禾的朋友啊,快進來,快進來!”轉頭便朝屋後喊道:“青禾呀,你朋友來家裏看你來了!”


    “你這孩子,來就來吧,還帶什麽東西!”何孫氏一邊說著一邊接過玉梅手裏的竹筐,往裏瞄了兩眼,兩斤砂糖,一包棗子還有一小筐蘿卜、萵筍什麽的。


    “沒什麽,家裏種的,不值幾個錢。”


    聞聲從屋後轉出來的青禾看見與何孫氏說話的人,不禁脫口而出:“是你啊!”


    來看望青禾的人正是青禾去娘家時的路上碰見的那名婦人。


    “愣著做什麽?玉梅丫頭專程來找你的,還不趕緊請人家去屋裏坐坐!我去給玉梅丫頭倒茶去。”


    青禾眉頭一挑,一口一個玉梅丫頭的,才一會兒工夫怎麽就這麽熟絡了?


    “大娘別麻煩了,你忙你的去吧,別耽擱了你的事兒。我就和青禾說會兒話。”玉梅忙道。


    “那好,那好,你們說話,我這個老太婆就不在這妨礙你們了!”何孫氏笑嗬嗬的抱著玉梅帶過來的竹筐就往灶房走去。


    青禾一看見竹筐裏的東西就一下子明白何孫氏為何突然對玉梅這樣好的態度了,心裏一歎,臉上卻笑了笑,“你來便來,誰讓你帶那些了?”


    “瞧你說的,我哪能空手過來?”


    “哪個混球規定不能的,你空手過來我難道會將你趕迴去不成?”


    玉梅調皮的朝她眨了眨眼,小聲道:“你不會,可你婆婆可就沒好臉了!”


    兩人對望一眼,都不由的捂嘴笑起來。


    青禾發現玉梅是個直率的人,對“趙青禾”的關心也是發自內心的,心裏也對她親近了些。


    玉梅看著青禾憔悴的臉緩緩地斂起了笑,拉住青禾的手,本想要安慰兩句說出口卻成了埋怨,“我都知道了……你何苦瞞我?難道我還會笑話你麽!”


    青禾知道玉梅大約說的是“趙青禾”自盡之事,她自然不能說當初見到她的時候根本不認識她,隻得說道:“並沒有刻意瞞你什麽,隻不過都是已經過去的了又不是什麽高興的事,不說也罷。更何況,家醜不可外揚。你看,現在我不是好好的?”


    “好什麽!你也不瞧瞧自己的臉色有多難看!要是家裏活多幹不完,索性就歇歇,甭管她對你說什麽,自己的身子才最要緊!”玉梅一臉擔憂的叮囑,口中的這個“她”自然就是何孫氏。


    青禾也知道她現在的身體狀態很不好,一開始本就有傷在身,連日來又嚴重缺乏營養,甚至連吃都吃不飽,一頓過後一兩個時辰常常就餓得前胸貼後背,再加上幾日東奔西走的勞累,昨夜又一直在院裏跪到半夜。許是受了涼又或者睡眠不足,早上起來到現在頭一直暈暈乎乎的,身體更是酸疼不已,這樣的情況臉色怎麽好看的了?


    玉梅忽然想起什麽來,身子向青禾一側傾靠過去,對她耳語道:“你的肚子到現在還是沒有動靜?”


    青禾搖搖頭,又談論關於生孩子的問題,她都要一個頭兩個大了!


    玉梅有些失望的坐直了身子,嘀咕道:“唉,要是你現在有了身子多好,你婆婆還有你相公必定歡喜,哪還舍得你做粗活、重活,你也可以乘這個機會好好養一下!”


    即便懷了孩子,婆婆也許歡喜,相公……可不一定,他可是正想方設法地休了她呢!青禾在心裏默默想道。


    “對了,我們家西邊有個叫王婆子的以前是個穩婆,專門給那些大戶人家的妻妾接生。聽人家說,王婆子手裏有個方子是專門治女人難生養,村裏好幾個懷不上的向她討了方子之後都有了,現在孩子已經會哇哇地喊爹娘了!要不,我也到王婆子那兒去幫你討了那秘方來試試?”


    “別,不用了!”青禾連連擺手,“我哪有心思想那些,還是努力把家裏的日子過好了再說。”


    “等你有心思的時候,說不定你家那個早已娶了小的進門,在你前麵生兩個大胖小子,到時候後悔死你!”玉梅瞪她一眼。


    就在青禾和玉梅兩個坐在堂屋中說話的時候,何孫氏已經在門口來迴轉了七八趟,一會兒出去倒倒水,一會兒踱著撓撓癢,一會兒拿了鋤頭準備下田,一會兒又把鋤頭放迴去,再一會兒又借著彎腰卷褲腿兒的空當拚命往屋裏瞅。


    青禾把何孫氏的舉動看在眼裏,麵上不動聲色,心裏卻是納悶,不是她讓她們兩個說話的麽,怎的又是這副做派?


    玉梅自然也發覺了,又說了幾句起身準備離開。


    青禾留她,“怎麽也得吃過中飯再走啊!”


    “不了,家裏兩個小兔崽子還等著我迴去做飯呢!”玉梅笑道。


    青禾想了想,轉身走進了灶房。何孫氏見此也立馬跟了上去。


    “你們說什麽了?”她一進灶房就問。


    “說什麽?”青禾莫名其妙的看了何孫氏一眼。


    “你沒有可勁兒的訴苦、告狀?”何孫氏斜眼睨她。


    原來是為了這個!青禾心中一笑,暗道:就算要告狀也應該是向她的爹娘啊!可惜她爹也隻會說一句“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像玉梅這樣的,吐吐苦水倒也可行,又有什麽用呢?也隻不過是心裏稍微舒服一點,可是不能解決實際問題。


    不過一個朋友而已,也需要提防這麽半天?看來,要做一個厲害的婆婆,又不想被別人說三道四,還是挺不容易的。


    青禾故作輕鬆的一笑,“娘為什麽這麽問,我有什麽苦可訴、有什麽狀可告的呀!我們倆就說了一些平日的趣事,也沒說別的。”


    何孫氏狐疑的目光在青禾臉上轉了一圈,沒看出什麽跡象,放心下來,可是當看到青禾正在做的事情時,眼珠子又瞪了出來,“你幹什麽?”


    因為青禾到城裏買了肉骨頭又買了菜,所以母雞下的蛋都沒有舍得吃,一隻隻存了起來,總共七八隻雞蛋。青禾把這七八隻雞蛋都放在了一塊布上包了起來。


    “玉梅帶了東西給咱們家,出於禮數咱們也應該拿些東西給人帶迴去。”青禾迴道。


    “就那一筐破爛菜就想換我這辛苦攢下來的七八個雞蛋?!哪有這麽好的事!”


    “可是我們家也隻有雞蛋能送給人家了!”


    “沒門兒!不許碰我的雞蛋!大不了那、那筐破菜我不要了!”


    “娘,咱們家雖然窮,日子暫時過得不好,但是卻不能讓別人看了笑話!再說,該講的禮數、該有的人情都周全了,以後才更加好相處不是!”


    “哼,胳膊肘淨朝外拐!我還不用你教我怎麽做人!”何孫氏氣唿唿的說道。


    何孫氏這樣說青禾也沒有太大的意外,想要從她的鐵公雞婆婆身上拔出毛來本來就不是一件易事!


    “娘,你想啊,雖然我們家沒了這些雞蛋,可卻有了體麵呀,那還不就等於是為相公贏了體麵?”


    其實,青禾說的那些道理何孫氏哪有不明白的,隻不過以現在家裏的困境,一下子沒了七八個雞蛋實在讓人有點舍不得。好在不論何孫氏有多蠻橫,青禾還是摸清了她的一個弱點那就是何成!隻要是關於何成的,何孫氏都會仔細考慮一番。


    果然,本來麵色堅定地何孫氏聽了青禾的話變得有些猶豫了,青禾見此又忙下一劑“狠藥”:“這樣吧!娘,這些雞蛋就算是我先借的,過兩日我就還給你。”


    “你哄誰呢?你哪來的蛋還我,家裏老母雞下的蛋可不是你的!”


    “我知道,娘,但是我既然說了就肯定會還你的!”青禾保證。


    ……


    玉梅見青禾進到灶房裏,不一會兒就一臉笑意的走了出來,手裏還捧著個布包。


    她不會想到,就是這麽一會兒灶房裏就上演了一場婆媳對決。


    “這些蛋你拿迴去給孩子們吃。”青禾把手裏的雞蛋遞給玉梅。


    玉梅知道青禾家裏境況,原本一直推拒不要,可青禾堅持,她沒辦法也就接受了。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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