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若一直覺得顧淺現在雖然跟慕梁在一起,但是心裏還是有仲長青的,所以她才會撿這些好聽的話說給她聽。


    但顧淺聽著這話卻極其諷刺,當下冷笑道,“若姐,你是為了讓我幫長青寫詞才故意說這些的吧?”


    藍若沒有看到意料之中的反應不覺有些意外,又被她這樣直接挑破不免有些尷尬,正欲解釋,卻見顧淺冷著臉將那錢扔迴了她手裏,“他早就說過不要我的詞了,何況我的東西也不想寫上別人的名字。有這麽多錢足夠你們找個好的作詞人了,又何必非要找我。”


    顧淺說完推開車門就要下車,藍若眼疾手快地拉住她,“難道你真不管長青了嗎?”


    她不就是那樣熾熱地愛過一個人嗎?但是怎麽就愛到了這樣要一直被人利用的地步?


    顧淺迴頭,像是聽到了什麽好笑的笑話,淡淡反問,“我為什麽要管他?他早就跟我無關了。”


    愛一個人的時候真的願意為他最任何事情,哪怕付出所有;不愛一個人的時候真的一點也不想再跟他有所牽扯,他的任何事都不在與自己有關。


    顧淺拿開她的手,推開車門下了車,手不自覺地撫上胸口,她是真的不愛長青了啊。


    她現在有慕梁,胸口的位置早就被慕梁暖的隻喜歡太陽,又怎會願意再迴到那些隻能用自己的淚來溫暖自己的夜晚?


    仲長青,當她決定對慕梁說出喜歡得那一刻,這三個字早就歸結與她的過去,那個她曾經那麽愛著的人,他的繁華與落落,快樂和難過就真的再也與她無關了。


    下了車,顧淺慢慢走迴雜誌社找慕梁。


    早就過了下班的時間,雜誌社人去樓空,冷冷清清的門口隻停了一輛黑色的車子,也隻有安安靜靜地站在那裏,隻為著等她。


    顧淺看見他心裏立刻變得柔軟起來,躡手躡腳地從他身後繞過去想要嚇他,誰知她的手剛伸出去要拍他就被慕梁抓住了。


    慕梁一下將她拉近懷裏,抱著她滿足地歎了一口氣,“你怎麽出來這麽晚?別人都走完了。”


    顧淺猶豫了一下,還是將藍若來找她的事同他說了。


    慕梁聽得皺眉,“那你答應了?”


    顧淺搖搖頭,“我怎麽可能答應。”


    她說著又撲進慕梁懷裏,笑道,“有那時間給他寫詞,還不如多陪陪你,多去醫院陪陪舅舅呢。”


    這話慕梁聽得很是受用,慕梁摟住他低笑,“那我們等會去醫院看看舅舅吧。”


    顧淺笑著說了聲“好”,就率先跑著進了車裏,慕梁慢了一步,在她身後目光冷凝成冰。


    顧淺本以為她拒絕了藍若這事就算過去了,誰知道這天下班又被林魅兒堵在雜誌社門口。


    林魅兒自上次算計了顧淺之後又被楚皓然幾人爆出她不少猛料,她本人也被貼上與梁氏做對的標簽,因此很多導演和公司為了不得罪梁氏都不敢再用她了,所以她最近也鮮少在電視上露麵了。


    這麽久不見,她麵對顧淺仍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顧大作家有沒有空?我請你喝茶。”


    顧淺想起來上次林魅兒拿歌詞的事情算計她就來氣,僵持著不願上車,直接拒絕道,“我等會兒還有事,恐怕喝不了你的茶。”


    林魅兒輕笑,“別這麽急著拒絕,難道你不想知道長青最近的情況?”


    這些人是怎麽了?一個一個都拿長青來引她,難道她的世界除了仲長青是沒了別的了嗎?還是說她們都篤定她離不開仲長青?


    如果真是這樣想的話那他們就錯了!


    顧淺冷笑,“他是好是歹早就跟我沒有關係了,你們也別想再拿他威脅我做任何事!”


    說完顧淺再也不看他一眼,轉身就走。


    “他生病了!”林魅兒衝著她的背影大喊。


    顧淺的腳步猛然就頓住了,頭也不迴地迴她,“他生病了你該去找醫生,你找我幹什麽。”


    “你以為我想來找你嗎?藍若來找你寫詞你不願意,我沒有辦法了才來找你。”林魅兒伏在方向盤上,再沒了高傲,聲音裏甚至都在微微顫抖,“他病的很嚴重,每天瘋了一樣在喊你的名字,顧淺,你去看看他好不好?”


    顧淺心微微一顫,還是強忍著沒有迴頭,隻是問她,“他得的什麽病?”


    林魅兒臉色一白,忽然就猶豫起來,吞吞吐吐著怎麽也迴答不出來一句完整的話。


    顧淺看她這樣以為她又是在騙她,立刻拉下臉,“我還有事,先走了。”


    林魅兒冷笑著諷刺,“顧淺,你還真是絕情!”


    顧淺頭對她擺擺手,也不迴地走開,“和你們比起來我這還是小兒科。”


    從雜誌社一路迴到家,顧淺越想越生氣,他們一個個那麽算計著利用她,現在竟然反過來說她絕情,真是可笑。


    慕梁下班迴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顧淺一個人對著滿桌子飯菜生悶氣的場景。


    慕梁放下公文包,笑著坐在她對麵,“怎麽了?誰惹你不高興了?”


    顧淺便噘著嘴將今天下班遇見林魅兒的事說給她聽,末了還不忘博取共鳴,“你說她是不是真的很過分?”


    慕梁點頭附議,嘴角帶了一絲冷笑,心想看來林魅兒的日子過得還是太舒服了。


    他低著頭在想要不要再讓淩飛“關照關照”林魅兒的時候,顧淺忽然拉住他的手,歉意道,“隻顧著跟你抱怨了,再不吃飯菜就涼了,你快去洗手吧,我們吃飯。”


    慕梁聽話地去洗手,顧淺忙著去盛飯。


    吃了飯,顧淺正跟慕梁搶著洗碗,手機鈴聲突然就響起來。


    慕梁笑著推推她,“快去接電話,剩下的我來洗。”


    顧淺一邊脫手套一邊叮囑他,“等我迴來洗。”


    顧淺跑迴房間拿手機,看是一個陌生號碼,又怕慕梁背著他洗碗,就拿著手機跑到客廳來接,“喂……”


    電話剛接通她餘光又瞥到慕梁在洗碗便一手拿著手機一手去搶慕梁手裏的碗,卻聽到林魅兒的聲音清楚地從電話裏傳出來,“顧淺,你來看看長青好不好,算我求你。”


    她聲音帶了哭腔,幾乎是從電話裏吼出來的,聲音足夠兩人聽到,兩人一時怔在那裏,空氣突然就沉默下來。


    林魅兒見等了半天也沒聽見顧淺迴複,就又繼續說道,“長青真的病的很嚴重,顧淺,求你了,來看看他吧。”


    她說完又報上了長青所在醫院的地址。


    顧淺忍不住抬頭去看慕梁,見他神情淡淡,並沒有生氣的樣子,才對著電話迴了一句,“讓我想想吧。”


    掛了電話,兩人均是一言不發地去洗碗,慕梁在旁邊洗,顧淺也不跟他搶了,安安靜靜站在一邊小心翼翼地觀察著他的神色,一邊將洗幹淨的碗放在碗櫃裏。


    見她這樣,慕梁終於撐不住笑了,“我沒有生氣。”


    顧淺這才鬆了一口氣,上前從背後摟住他,將頭靠在他背上,輕輕開口,“林魅兒一直說長青得了重病,我也不知道她是不是騙我,還是他們又想接機利用我什麽,反正我和長青現在已經沒什麽了,他的任何事都跟我沒有關係了。”


    慕梁低歎一聲,將手裏洗幹淨的盤子放在流理台上,轉過身看她,神色認真,“如果他真的生了很嚴重的病呢?”


    顧淺眼皮一跳,下意識地問,“有多嚴重?”


    “我也不知道……”慕梁搖搖頭,皺眉道,“要不你去看看他吧?”


    顧淺以為他這是在試探她,立刻堅定地搖頭,“不去。”


    慕梁好笑地擁住她,笑道,“就是去探病而已,我還沒有那麽小氣。”


    “那也不去。”顧淺仍是堅定地搖頭。


    慕梁輕笑,“我陪你一起去,我們去看看他們葫蘆裏買的什麽藥,這樣總行了吧?”


    顧淺仔細觀察慕梁的表情,見他麵上帶笑沒有一絲介意,她堅定的眉頭總算有了鬆動,想了好半天才低低應了一聲,“好。”


    於是兩人商定第二天下了班慕梁來接她,到時候兩人一起去醫院。


    晚上躺在床上顧淺怎麽也睡不著,仲長青突然生病,慕梁竟然還勸自己去看他,她怎麽想怎麽覺得怪異。


    難道長青真的得了重病,還將不久於人世,所以慕梁才這樣大方地讓自己去看他?


    顧淺搖搖頭,將腦海裏的想法甩出去,她是小說寫太多,所以思想也跟著脫線了麽,長青從小到大都身體健康,怎麽會有什麽重病!


    但是看慕梁今晚的樣子顧淺肯定他是知道點什麽的,他是知道什麽,為什麽要瞞著自己呢?


    一股莫名的不安籠上心頭,顧淺無奈地閉上眼,看來這一切隻有等到明天才能揭曉了。


    顧淺翻來覆去一夜沒有睡好,第二天上班的時候精神不濟,開會的時候都差點睡著,強撐著精神好不容易挨到下班,又等著慕梁,跟他一起去了仲長青所在的醫院。


    路上顧淺就給林魅兒打了電話說要去看仲長青,還問了他的病房號。


    兩人趕到醫院,下了車,顧淺看慕梁從後備箱裏拿出鮮花果籃不由詫異,“你什麽時候買的這個?”


    慕梁將花塞進她懷裏,“下班前讓秘書準備的,總不能空手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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